紧接着,一双炙热作呕的手,摸索着他的身子。
钟叙白恶心的想吐,一拳砸了过去,看着男人吃痛,他连忙抛开。
可流浪汉不依不饶,几步就追了上来,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跟我走,带你快乐……”
“滚开!”
他想也没想,又是一拳砸在流浪汉脸上。
流浪汉被打得偏过头,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地扑上来,“小**!一个鸭子穿成这样又是从哪个富人床上爬下来的,装什么装!卖后面不也是一样?”
钟叙白侧身躲开,怒斥着,“滚开!”
可那人就像是来了劲一般,偏要拽着他走。
眼见着吸引他人的目光越多,钟叙白内心骂着,而伤口的疼痛让他双眼发昏。
不能再耽搁了。
钟叙白一脚踹在流浪身上,转身就跑。
冷风灌进喉咙,带着血腥味。
身后谩骂声从未停下。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看见几辆黑色轿车停在路口,谢家的保镖从车上下来,他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
手背打着点滴,胸口的疼痛减轻了些,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是航空公司的短信,他订的回老家的机票,三天后下午三点起飞。
钟叙白看着那行字,紧绷的神经忽然松了下来。
再忍忍,就真的能离开了。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谢若姗走了进来。
她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完全不同。
“穿好衣服,晚上有晚宴。”她没有问任何事,对着险些被欺负的丈夫,指着一旁的西装下达命令。
钟叙白没动,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不去。”
谢若姗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在她的世界里,钟叙白从来不会说“不”。
“你是我丈夫,要陪我。”她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强调。
钟叙白轻笑,带着讽刺,“谢若姗,你忘了?你说我脏。”
谢若姗的动作顿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唇。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气氛逐渐降到冰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爸说,你要走?”
钟叙白没否认,“是。”
“可以。”谢若姗看着他,神色淡淡,“把钱还了。”
钟叙白愣了,“什么钱?”
“十年前,你父亲破产,谢家帮你还的八千万。”
“你母亲治病花的一亿二千万。还有这些年给你的生活费,加起来一共三个亿。”
她一条一条地数着,像是在念一份冰冷的账单。
钟叙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谢若姗,那是……”
她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那些钱,是谢家借给你的。现在你要走,自然要还。”
“那是交易,当初那份合同……”钟叙白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手背的针头因为激动而晃动,“你父亲亲口说的,只要我照顾你七年,那些钱一笔勾销!我们签了合同的!现在都十年了……”
“那合同不作数”谢若姗执拗地开口,像是一个孩子,“想走,那些钱,你必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