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然后是无数闪烁的光点，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

季晨的意识漂浮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没有身体，没有边界，只有无尽的信息流。

这就是古老意识的世界吗？突然，景象骤变。季晨"站"在了一座无限延伸的图书馆中，

书架排列到视野尽头，每本书都散发着微光。"欢迎，系统携带者。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是你们称为古老意识的存在，

但你可以叫我'记录者'。"季晨转身，看到一个普通人类男子站在身后，穿着简单的白袍，

面容平和。"幻象。"季晨警惕地说，"你到底是什么？""如你所见，知识的收集者。

"男子挥手，一本巨书从架上飞出，自动翻页，"我穿越宇宙，记录每个文明的兴衰。

地球只是最新一站。"书页上显示着地球的历史画面——从恐龙时代到人类崛起，

再到丧尸病毒爆发。"你称这是'记录'？"季晨愤怒地质问，"你杀死了数十亿人！

"男子摇头："不，我只是观察。

是你们的人类同伴——像马库斯那样的科学家——试图利用我的碎片创造武器，才导致泄露。

"季晨想起马库斯的日志，确实提到古老意识最初是被动研究对象。但这改变不了现状。

"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为什么要控制丧尸？""自我保护。"男子叹息，

"当你们试图分解我时，我的碎片本能地寻找宿主生存。那些丧尸是被碎片控制的傀儡，

就像你们的系统控制你们的机器。"画面切换到系统携带者的创造过程——确实，

普罗米修斯计划是试图复制古老意识的能力。"现在你知道了真相。"男子靠近一步，

"我们可以和平共存。你的系统已经与我部分融合，你可以成为桥梁，连接两个文明。

"诱惑再次出现。季晨看到美好的画面：丧尸恢复人类意识，科技突飞猛进，

人类文明跃升至星际级别..."代价是什么？"他冷静地问。"很小的代价。"男子微笑，

"允许我继续观察。不再有暴力，只有知识的自由流动。"季晨几乎要点头了，

但某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怀疑——男子说"不再有暴力"，

但那些丧尸攻击、使者杀戮都是真实发生的。古老意识在说谎！"不。"季晨后退一步，

"你不仅仅是观察者。你在吸收，你在同化。马库斯想成为神，

但你已经是神了——一个需要崇拜者供养的神！"男子的表情瞬间扭曲，

图书馆开始崩塌："愚蠢的蝼蚁！我给予你荣耀，你却拒绝？"幻象破碎，

露出核心真相——黑色光团中囚禁着无数光点，每个都是一个被吞噬的意识，

在永恒痛苦中尖叫。这才是古老意识的本质：一个吞噬文明的宇宙级掠食者！"现在！

"季晨对系统下令，"全功率启动意识炸弹！"现实世界中，季晨的身体举起炸弹，

但不是向外引爆，而是——吞了下去！炸弹在他体内爆炸，抗体与古老意识碎片直接接触。

维度空间剧烈震荡，黑色光团发出刺耳尖叫。季晨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