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倒了八十辈子的血霉,好不容易穿越了,居然成了刘辩这个倒霉蛋子。
前世是个程序员+房奴,背着几百万的贷款,虽然活得虽然像条狗,但是生在种花家,
好歹社会稳定和谐,除了加班猝死,倒也不用担心意外去世。现如今呢,成为刘辩也就算了,
好歹也让寡人有个3、5年的发展时间吧!让我猥琐发育几年不过份吧!
昨天就被废黜了是几个意思?前世好歹也是三国无双,三国志,三国群英传的老玩家,
虽然记不得刘辩具体啥时候死的,但在被罢黜了之后没有几天好活了,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我嘞个去,董卓和李儒这两个狗东西,指不定啥时候就要了寡人的小命了,
这剧本可真是太他娘的**了。难不成要让寡人认命,反正都没几天好活了,
找几个小娘子乐呵乐呵?想到此处,刘辩扇了自己两巴掌,他娘的,
老子好歹也是经过某点穿越基地培训过的穿越型人才,不能躺平认草。
得想个办法改变命运啊。先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吧,开发代码也是要理清逻辑的不是。
昨天刚被董卓那个狗东西废为弘农王,成为东汉唯一被废黜的皇帝,
也不知道董卓李儒这两个狗东西啥时候会暗害了寡人,估计也就是今年了,他娘的,
得赶紧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离那些个乱臣贼子远点,学习一下曹操,袁绍,
跑到外地猥琐发育,找个机会干掉董卓。但是,他娘的董胖子能放老子离开洛阳吗,
谁能想个办法,让老子离开洛阳,在线等,特别急。找谁问个计啊,满朝文武?
我也见不到啊,宫里的死太监?忠与自己的都他娘的**掉了。要不先找一下母后,媳妇儿,
商量一下对策?我嘞个去,寡人也真是混的太惨了,商量都找不到一个靠谱的人商量。
她们娘倆要是有办法,也不至于一家人死的整整齐齐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寡人就是个鱼肉啊,
董胖子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想了半天都没个头绪,弘农王急的是抓耳挠腮,
一把一把的揪头发。「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一道温婉的声音打断了弘农王的思绪。
瞅见来人的面孔,弘农王原本的记忆就浮现了出来,这是自己的爱妃,唐姬。
到最后陪自己走完最后一程的女人。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和强挤出的笑容,
刘辩心里那点「找小娘子乐呵乐呵」的摆烂想法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劲。
他娘的,老子是死过一回的程序员,还能让这古代的副本给卡bug卡死了?
「爱妃……」刘辩刚开口,就被自己这把清亮的少年嗓音给整出戏了,他清了清嗓子,
压低声音,一把拉过唐姬,「时间紧,任务重,董卓老贼可能要咱俩的命。现在,
为夫需要你飙一下演技。」唐姬:「???」唐姬被他这话说得一愣,美眸里全是茫然,
那句「飙一下演技」更是听得她云里雾里。但看着刘辩眼中前所未有的灼热和急切,
那不是在说笑。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因紧张而微微蜷起。「好!」
刘辩低喝一声,像是给自己打气,「记住,从现在起,朕……我做什么,你都只需看着,
怕就哭,不懂就愣着!」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宦官尖细的通传声。李儒来了。
刘辩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从清明切换到一种空洞的狂乱。李儒踱步进来,
皮笑肉不笑地刚行完礼,话还没出口,就见刘辩猛地扑到墙边,
用手指在墙壁上飞快地虚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这里,
内存泄漏了……堆栈溢出……他娘的董卓老贼就是个巨型BUG,得打补丁……对,
热补丁不行,得冷重启……」李儒眉头一皱:「陛下?」刘辩仿佛刚看见他,眼睛一亮,
冲过来抓住他的袖子:「李工!李工你来得正好!需求又变了?董老板的并发量太大,
皇宫这台老服务器扛不住了!得加钱……不,加机器!分布式!负载均衡!立刻上线!」
李儒被他这一连串疯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鸡器」「力工」,只觉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他强忍厌恶,甩开刘辩的手,冷眼打量。只见刘辩又跑去抠地砖,
说要看看「底层散热风扇还转不转」。「看来陛下是病得不轻。」李儒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拂袖而去。他心底疑窦未消,但这副模样,确实不像装的。消息传回相府,
董卓听得哈哈大笑,肥肉乱颤:「疯了!真疯了!说什么服务器、马铃薯?哈哈哈!」
李儒却面沉如水,捻着胡须:「相国,其言行荒诞刻意,超出常理,似有故意之嫌。
言语间虽颠三倒四,却隐隐指向相国,不可不防。不如……」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诶,
」董卓摆摆手,酒气熏天:「杀个疯子,没得污了某家的名声。关着便是,谅他也翻不起浪。
让奉先去瞧瞧,他眼力毒,是真是假,一看便知。」02吕布踏入殿门时,
带进一股铁锈般的冷风。他一身玄甲,按剑而立,目光如冰刃刮过宫殿每一个角落,
最后钉在蜷缩在角落、对着墙壁喃喃自语的刘辩身上。
刘辩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这头史上最强的困兽。此人勇冠三军,却亦是天下最锋利的无主之刃。
丁原以父子之名束之,董卓以权势利禄诱之,可谁曾真正瞧得起他这边郡武夫?
他们只当他是一把好用的刀,用罢即藏,甚至折毁。诛杀丁原,投靠董卓,
与其说是背信弃义,不如说是一个极度渴望被认可、被重视的猛将,在一次次错付后,
于迷茫中做出的仓皇选择。他内心或对汉室旧秩存有一丝模糊的敬畏,但更迫切的,
是寻一个能真正予他尊严与功业的「明主」。机会稍纵即逝。刘辩状若疯癫地挥舞手臂,
袖中一卷绢布「无意」滑落,恰至吕布脚边。他随即扑向案几,抓起一支秃笔在竹简上乱划,
嘶吼着:「BUG!全是BUG!董卓老贼就是个天大的BUG!」吕布面无表情,
俯身拾起那绢布,入手微沉。布上墨迹淋漓,
一股不甘的锐气几乎破帛而出:《青云志》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若是命中无此运,亦可孤身登昆仑。红尘赠我三尺剑,酒看瘦马一世街。世人朝路乃绝涧,
独见众生止步前。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九万里。
字字句句,宛如重锤,砸在吕布心口最深处。「无人扶我青云志」
……他吕奉先空有擎天之勇,何曾有人真心扶他?丁原?董卓?不过视他为鹰犬!
「亦可孤身登昆仑」……这何尝不是他并州起兵时的孤勇?「山登绝顶我为峰」
……这又是何等的狂傲与野心!这诗中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他吕布的处境而写,
为他憋屈的雄心而呐喊!这绝不是一个真疯子能写出的东西!这是困兽的咆哮,
是英雄的悲歌!吕布猛地抬眼,目光如电,直射刘辩。却见那少年皇帝也正「傻呵呵」
地回头看他,脸上污糟,眼神却在一瞬间清明如渊,
甚至带着一丝……同为天涯沦落人的讥诮和了然?他心头剧震。这废帝看他的眼神,
没有轻蔑,没有利用,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懂得」。
仿佛看穿了他勇力之下那份无处安放的野心与尴尬。吕布五指骤然收紧,
将那绢布死死攥入掌心,仿佛攥着一团炭火,烫得他心潮翻涌。他面上依旧冷硬如铁,
例行公事般环视一周,转身便走,玄甲铿锵之声比来时沉重数分。殿外夕阳刺目。
吕布摊开手,盯着那「大鹏展翅九万里」的字样,指节捏得发白。「弘农王……」
他低声自语,回头望向那囚笼般的宫宇,眼神复杂莫测。那首诗,像一枚烧红的烙铁,
印在了他骄傲又屈辱的灵魂上。或许,他这条路,未必只能卖给董卓?或许,
这深宫中的困龙,能给他一条更「干净」的出路?吕布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外,
那沉重的甲胄摩擦声却仿佛仍萦绕在殿中。刘辩缓缓直起身,
脸上那副痴傻狂乱的神情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疲惫后又强打精神的锐利。
他走到殿门旁,透过缝隙望着外面逐渐沉落的夕阳,低声骂了句:「他娘的,
这‘压力测试’总算扛过去了第一阶段。」唐姬小心翼翼地靠近,
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刚才那位吕都尉,他……」「吕布,吕奉先。」
刘辩转过身,眼神复杂,「一把天下最锋利的刀,可惜现在刀柄握在董卓手里。
我们现在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看看能不能把这刀柄……稍微撬松一点。」
他回想起刚才吕布那双锐利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与挣扎,心中稍定。「诗,他收了。种子,
种下了。能不能发芽,什么时候发芽,就看天意和我们接下来的‘运维’了。」「运维?」
唐姬再次露出困惑的神情。「就是……继续把这出大戏唱下去,而且要唱得更真,更响!」
刘辩深吸一口气,「李儒疑心重,董卓虽暂时被瞒过,但绝不会完全放心。接下来,
才是真正的考验。」正如刘辩所料,相国府内,李儒正对董卓进言:「相国,奉先回报,
弘农王确似疯癫无状,言行荒诞。然……臣终觉此事太过巧合。或可再试他一试。」「哦?
如何试?」董卓漫不经心地问。「若真疯癫,便不知恐惧,不畏生死。」
李儒眼中闪过一抹阴冷,「明日,可派一队西凉悍卒,以‘护卫’之名入驻弘农王居所。
若其是真疯,自当嬉笑如常;若其有诈……在那些粗鄙军汉的日夜‘看顾’下,必有破绽!」
董卓大手一挥:「准了!此事文优你去办。若真是装的,哼,某就让他假戏真做,
永远疯下去!」翌日,一大队盔明甲亮、煞气腾腾的西凉兵士径直开进刘辩所在的宫殿院落,
为首的校尉态度倨傲,说是奉相国之命加强护卫,实则监视之意昭然若揭。
这些兵痞毫无规矩,大声喧哗,甚至随意翻动宫内器物,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唐姬身上扫过。
唐姬吓得脸色发白,紧紧靠在刘辩身后。刘辩心中怒骂董卓李儒祖宗十八代,
但脸上却瞬间切换回那种茫然又兴奋的状态。他非但不惧,反而拍着手蹦跳起来:「来了!
来了!新来的‘运维兄弟’!兄弟们辛苦了!来来来,
帮朕看看这主数据库的索引是不是该重建了?」他围着那个凶神恶煞的西凉校尉转圈,
指着对方脸上的刀疤:「咦?这个‘BUG’长得挺别致啊!用什么打的补丁?疗效好不好?
」那校尉被弄得烦不胜烦,又不敢真的对这“疯子王爷”动粗,只得厌恶地推开他。
刘辩就势在地上打了个滚,嘿嘿傻笑,
抓起一把泥土就往嘴里塞:「嘿嘿……‘固态硬盘’……尝尝味儿正不正……」唐姬见状,
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刘辩的嘱咐,“怕就哭”,她顿时泪如雨下,扑上去抱住刘辩:「陛下!
陛下您不能吃这个啊!呜呜呜……」哭声凄切,情真意切。这场面,
反倒让那些本想找茬的西凉兵士面面相觑,觉得甚是无趣,看来这废帝是真疯了,
美人也跟着哭哭啼啼,实在晦气。他们的监视渐渐流于形式。夜晚,待周遭稍定,
刘辩借着微弱灯火,在地上用木炭画出简陋的洛阳地图,对唐姬低声道:「危机也是转机。
这些兵痞来了,宫禁反而比平时更松,他们只防着我们出去,
却不防外面……这或许是我们的机会。」他目光闪烁,
脑中程序员的本能开始疯狂运作:「需要找到一个‘安全漏洞’,
或者创造一个‘系统后门’……我们需要一个信使,一个能绕过董卓‘防火墙’,
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人。」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那些看似粗野的西凉士兵。人心,总有缝隙。
贪婪、乡情、或者对未来的恐惧,都可能成为被利用的‘漏洞’。而另一边,吕布府中。
烛火下,他再次展开那方绢布,「大鹏展翅九万里」几个字灼灼生辉。
他脑海中反复回想着白日里刘辩那瞬间清明的眼神,
以及此刻宫中传来的——废帝被西凉军士“看管”的消息。他端起酒觞,一饮而尽,
酒液辛辣,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被诗句点燃的野火。
“无人扶我青云志”……“亦可孤身登昆仑”……「呵,」吕布冷笑一声,指节用力,
几乎将青铜酒觞捏变形,「董仲颖……你莫非真以为,
我吕布永远只是你麾下一条咬人的狗吗?」深宫与将军府,两个被困于洛阳牢笼中的灵魂,
各自打着破局的算盘。一场在刀尖上行走的疯狂博弈,已然悄然升级。日子一天天熬过去,
刘辩这“疯”装得是越来越溜,那些西凉兵也渐渐真把他当个屁给放了。也是,
谁会对一个天天抠地砖、管蚂蚁叫“分布式节点”的傻子始终保持警惕呢?但这深宫高墙里,
也不全是董卓的死忠。有个并州来的老军汉,叫胡三,脸上带着早年落下的刀疤,
看人总耷拉着眼皮。别人笑刘辩疯得有趣,他偶尔却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
有次他当值,瞧见刘辩把仅有的半块肉脯偷偷塞给一个饿得偷哭的小宦官,
自己扭头去啃那硌牙的麦饼。胡三没吭声。等轮到他送饭时,他左右瞅瞅,
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个还温热的胡饼,塞进刘辩手里,声音压得极低,
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世道瞎了心,专坑好人。”刘辩正演着啃空气呢,
手里猛地多了个实在玩意儿,差点没接住戏。他浑浊的眼珠子定了一瞬,
立刻又手舞足蹈起来,抓着饼乱叫:“嘿嘿!热乎的!比董相国的冷心眼子热乎!
”但在那手舞足蹈的遮掩下,他几乎是贴着胡三的耳朵,
用气声快速嘟囔了一句:“……并州的狼,甘愿在洛阳当看门狗?”胡三浑身猛地一僵,
像被雷劈了,死死瞪了刘辩一眼,扭头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后头有鬼撵。但他没去告发。
03这条线,就算这么颤巍巍地搭上了。往后几天,刘辩不再说那些谁也听不懂的“代码”,
他趁着胡三经过,会突然对着墙念叨:“虎落平阳……嘿,
虎落平阳……”或者看着天空发呆,喃喃道:“这洛阳的破天,什么时候才能漏个窟窿,
透透气儿?”这些话,零零碎碎的还是顺着某些渠道,飘进了吕布的耳朵里。
吕布起初听亲卫学这些“疯话”,只是不耐烦地摆手。直到他听见那句“虎落平阳”。
他心里那根刺,猛地被戳中了。他自己不就是那头被困在洛阳这滩浑水里的猛虎?
那首《青云志》里的词句瞬间涌上心头——“无人扶我青云志”、“亦可孤身登昆仑”!
他娘的!这哪是疯话!这分明是投石问路!是那个小废帝在隔着宫墙对他喊话!
一股混着兴奋、暴戾和豁出去的狠劲冲上吕布的脑门。他一把攥住那传话的亲卫,
眼睛赤红:“给他递句话回去!就两个字——‘等着’!”时机说来就来。董卓愈发骄横,
竟因小事在朝堂上直接用短戟投向吕布!虽然没击中,
但那羞辱彻底点燃了吕布心中最后一捆干柴。次日,北掖门。董卓的马车轰隆隆驶来。
吕布按剑侍立,甲胄下的肌肉绷得像铁块。他看着那肥硕的身躯挪下车驾,
阴影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吞没。就是现在!什么诏书,什么大义,都在这一刻甩到了脑后。
脑子里只剩下被轻视的怒火、对权力的渴望、还有那句穿透宫墙的“虎落平阳”和“等着”!
他爆喝一声,声如炸雷,几乎没喊什么冠冕堂皇的口号:“董贼受死!
”方天画戟带着积压的所有愤懑,化作一道冷彻骨髓的寒光,精准无比地捅了进去!
“你……!”董卓的眼珠猛地凸出来,惊愕远比痛苦更多,肥硕的身躯像山一样塌了下去。
至死他都不明白,这条最听话的狗,怎么就突然反口咬断了主人的喉咙。宫门内外,
死寂一瞬,随即炸开了锅!吕布拔出画戟,血顺着戟尖往下滴。他喘着粗气,
环视那些惊呆了的董卓卫士,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凶狠:“董卓已死!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消息像滚水泼进雪堆,
瞬间融化开来,也泼进了刘辩那死气沉沉的宫殿。一个小宦官几乎是滚进来的,
脸白得跟纸一样,上下牙磕打得说不出句整话:“王、王爷!了、了不得了!
吕、吕将军……把董相国……宰了!就在宫门口!肠子都淌出来了!
”正蹲地上研究蚂蚁路线的刘辩,动作瞬间定格。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脸上那副糊弄人的痴傻表情,一点点褪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被压抑得太久的疲惫、后怕,
和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他没说话,只是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憋了不知道多久的浊气。
然后抬手,抹了一把脸,也不知道是擦汗还是擦别的什么。他扭头看向吓得快瘫软的唐姬,
想挤个笑,却发现嘴角沉得厉害,最终只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表情,声音沙哑:「操……」
「还真让咱们……赌赢了第一步。」殿外,洛阳的天空灰蒙蒙的,
但压在心口的那块最沉的石头,的确像是被猛地搬开了。虽然下一块石头是什么,
什么时候掉下来,谁也不知道。董卓伏诛,洛阳并未立刻迎来海晏河清,
反而像一锅烧沸了的滚水,咕嘟着更大的混乱。吕布虽勇,阵前斩将夺旗如同砍瓜切菜,
但治理一座都城,尤其是刚经历浩劫、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的洛阳,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他麾下的并州军与李傕、郭汜率领的西凉残部为了争夺控制权,在洛阳街巷间不时爆发火并,
抢掠百姓,火光照得夜空发红,哭喊声甚至能隐隐传入深宫。刘辩所在的宫殿,
那令人窒息的监视虽因董卓之死和外面的乱局而松懈了不少,
送来的饭食里也偶尔能见些油荤,但他深知,这不过是从一个精致的囚笼,
跌入了一个更大、更危险的斗兽场。他依旧是那块砧板上的肉,
只是持刀的人从董卓换成了更多饿狼般的军阀。这一日,胡三再次当值。
他看似随意地清扫着殿外庭院,却在经过刘辩身边时,
极其快速地将一小卷用油布包裹的绢帛塞进刘辩假装玩耍的泥堆里。刘辩心脏狂跳,
面上却仍是那副对着蚂蚁傻笑的模样,等胡三走远,才迅速将绢帛收入袖中。夜深人静,
借着微弱烛光,他展开绢帛。上面是极其工整的隶书,内容却让他精神一振:“颍川荀彧,
顿首再拜。闻殿下忍辱负重,心系社稷,彧虽不才,亦感五内。然洛阳已成虎狼之穴,
非久留之地。殿下若有微志,当思良禽择木。颍川士林鼎盛,民风淳朴,或可暂避锋芒,
徐图后计。若蒙不弃,彧愿效犬马之劳,于宫外静候时机。”没有华丽的辞藻,
没有空泛的忠诚,只有冷静的形势分析和切实可行的建议。“王佐之才”!
刘辩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词。他强压激动,小心地将绢帛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知道,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他必须抓住荀彧抛来的这根橄榄枝。如何回复?
他沉吟片刻,找来一小块素绢,用烧剩的木炭,模仿着记忆里刘辩那手不算漂亮的字,
写下回复。他没有许诺什么,只是写道:“先生之言,如暗夜明灯。辩困于此,如龙搁浅滩。
脱困之法,皆赖先生。盼早日前来,当面请教。”他将信任和期待,全押在了荀彧身上。
几日后,一位身着青衫、风度翩翩的文士,以荀氏子弟、前来向弘农王请教古籍的名义,
通过了已是形式大于实质的宫禁盘查,见到了刘辩。殿内并无旁人。荀彧恭敬行礼,
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刘辩。刘辩也收起了那副痴傻之态,虽然身形依旧单薄,
但眼神清澈而坚定。“荀文若?”刘辩开口,声音因久未正常说话而有些沙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臣在。”荀彧躬身。“不必多礼。洛阳现状,先生比我看得更清。
依先生之见,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刘辩直接切入主题,
他知道对聪明人无需太多弯弯绕。荀彧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显然这位少年天子的清醒和直接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略一沉吟,
便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殿下,如今洛阳,吕布勇而无谋,李傕、郭汜残暴嗜杀,
二者相争,必不久长。殿下留在此地,无论谁胜谁负,都难逃傀儡甚至……更糟的命运。
为今之计,唯有离开!”“去颍川?”刘辩问。“正是。颍川乃臣故乡,荀氏虽非顶级豪强,
亦有些许声望。且颍川名士辈出,钟繇、陈群等皆心怀汉室,只是苦无门路。殿下若至,
登高一呼,必能汇聚贤才。且颍川地处中原,却又非兵家必争之核心,
正是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的绝佳之地。”荀彧侃侃而谈,一幅清晰的蓝图在他口中展开。
刘辩听得心潮澎湃,这才是他需要的CEO!“好!一切依先生之计!只是……这宫禁,
如何脱离?”荀彧微微一笑,成竹在胸:“殿下放心。宫中守卫并非铁板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