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中醒悟江生站在“金碧辉煌”KTV门口。雨不大，斜斜地飘，沾湿了他的额发。

他用手抹了一把，水是凉的。怀里的纸袋子，他用外套裹着，怕淋湿了。里面是个包，

名牌的，花了他两个月的家教钱，还有半个月在后厨洗盘子的工钱。今天是苏瑶的生日。

她是系花。江生推开KTV沉重的玻璃门，一股混杂着酒气、香水和霉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他找到了“帝王厅”包厢。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里面音乐声震天响，

男男女女的笑闹声传出来。一个女声尖锐地响起：“瑶瑶，那个江生还没来？

你不是说他会给你个大惊喜吗？”苏瑶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懒洋洋的：“别提了，

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惊喜。估计就是把省下来的饭钱凑一起，买个小蛋糕吧。”“哈哈，

那也算一片心意嘛。毕竟是你忠实的‘提款机’。”“什么提款机啊，牙缝里抠出来那点钱，

塞牙缝都不够。不过看他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还挺好玩的，让他干嘛就干嘛。

”苏瑶的声音里全是瞧不上。江生站在门口。他没动。手脚是冰的。血好像一下子就凉了。

心脏那里，空了一块。像被人用手硬生生掏走了，风呼呼地往里灌。疼。不是那种尖锐的疼，

是钝钝的，磨人的疼。他想，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两个月的家教，半个月的洗碗工，

换来的就是一句“挺好玩的”。他想笑。嘴角扯了一下，没扯动。他低头，

看着怀里那个用外套小心包好的纸袋。手指头捏得紧紧的，指节发白。他慢慢地，

把外套拿开。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忽然花了。KTV走廊里闪烁的霓虹灯，

在他视野里扭曲、旋转，最后汇聚成一个个发光的字。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熬夜太久，

看错了。可那些字还在。它们飘在包厢门缝里那些人的头顶上。

那个说他是“提款机”的女生的头顶，飘着一行淡蓝色的字：【势利眼，专业抱大腿，

梦想是嫁入豪门】。另一个正在起哄的男生头顶上：【海王，同时交往三个女友，

正在盘算怎么灌醉苏瑶】。江...生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了被众人簇拥着的苏瑶头顶。

那里也有一行字，是红色的，很刺眼。【精致利己主义者。

当前想法：江生那个傻子怎么还不到？礼物赶紧送来，我好拍照发朋友圈，

配文‘不期而遇的惊喜’】江生看着那行红字，看了很久。然后，他笑了。不是扯嘴角那种，

是胸腔里发出的，低低的笑声。他推开了包厢的门。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苏瑶看到他，脸上的不耐烦立刻收敛，换上了一副甜美无辜的笑：“江生，你来啦，

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她身边的女生也起哄：“哇，还带了礼物啊，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江生没说话。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里的纸袋上。

那个奢侈品牌的LOGO很显眼。苏瑶的眼睛亮了。她头顶上的红字闪动了一下，

内容变了：【居然真是这个牌子！他哪来的钱？不管了，今天的朋友圈有着落了！

】江生走到她面前，停下。苏瑶伸手就要去接那个纸袋，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娇羞：“哎呀，你太客气了……”江生手一扬。

纸袋没有落到苏瑶手里。他把它，轻轻地，放在了旁边一个油腻的果盘里。袋子里的包，

一半浸在了西瓜汁和烟灰的混合物里。整个包厢，死一样地安静。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头顶的红字剧烈地闪烁起来：【他疯了？他怎么敢这么做？！

我的包！】江生看着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楚。“不好意思，手滑了。

”他看着那个油腻的果盘，又说：“这垃圾，好像放错地方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没再看任何一个人。他身后，是苏瑶尖叫的声音。“江生！你给我站住！”江生没站住。

他走得很快。走出KTV，外面的雨好像大了一点。凉风吹在脸上，

他却觉得心里那股火烧得更旺了。他没有回头。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瑶打来的。

他看了一眼，挂断，拉黑。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他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是白的，带着胸腔里所有的憋闷和委屈。吐出去之后，他觉得，

天都亮了些。虽然，现在是晚上。2标签初现第二天，江生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

他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刚坐下，旁边就凑过来一个脑袋。是陈冬，他的室友。

陈冬压低声音，一脸的紧张：“生哥，你昨晚干嘛去了？苏瑶在宿舍楼下堵了你半天，

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江生头顶上，能看见陈冬的“标签”。绿色的，很干净。【铁哥们，

讲义气。当前想法：江生这小子不会是被甩了吧？得想办法安慰安慰他，

晚上请他吃顿好的】江生心里暖了一下。他拍了拍陈冬的肩膀，说：“没事。”“真没事？

”陈冬不信，“我可听说了，你昨晚在KTV把苏瑶给的礼物扔垃圾桶了？牛啊兄弟！快，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江生不想多说。他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像个傻子。

他摇摇头：“分了。”两个字，很轻，但很有力。陈冬愣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分得好！

我早就看那女的不顺眼了，天天把你当驴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走，

为了庆祝你脱离苦海，今晚我请客，撸串去！”【太好了！终于分了！

今晚必须整两杯庆祝一下！】江生的标签，诚实地反映了陈冬的心情。江生笑了笑：“行。

”这时，教室门口一阵骚动。苏瑶来了。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脸上画着精致的妆，

但掩不住憔悴。她一进来，目光就锁定了江生。

周围同学的目光也“刷”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江生身上。窃窃私语声响起来。

江生能看见他们头顶上五颜六色的标签。【有好戏看了！】【江生胆子真大，敢惹苏瑶？

】【肯定是误会吧，江生平时对苏瑶多好啊。】苏瑶一步步走到江生课桌前。她一开口，

声音就带了哭腔：“江生，我们谈谈，好不好？”她楚楚可怜的样子，

引得好几个男生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江生抬眼看她。她头顶的红色标签，此刻正疯狂跳动。

【这个废物居然敢拉黑我！今天我必须在全班面前让他下不来台，让他知道错了，

乖乖回来求我！】江生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他看着苏瑶表演，就像在看一出蹩脚的戏。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苏瑶见他不为所动，

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我知道你昨天是误会了，我跟朋友开玩笑的，

你别当真……那个包……我真的很喜欢，你为什么要把它扔了？”她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周围几排的同学都听清楚。“扔了？”江生终于开口了，他语气很平淡，

“那不是垃圾吗？垃圾不就该在垃圾桶里。”苏瑶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她没想到江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她头顶的字变成了：【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这么说我！我要让他后悔！】“江生！”她拔高了音量，带着指责的语气，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江生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你没错。”他说。苏瑶愣了一下。江生继续说：“是我错了。我以前眼瞎。”说完，

他把书本翻开，不再看她。那意思很明显：戏演完了，你可以走了。苏-瑶站在那里，

浑身发抖。周围全是看戏的目光，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她咬着牙，死死地瞪着江生，最后跺了跺脚，

哭着跑出了教室。陈冬在旁边都看呆了。他对着江生，悄悄竖了个大拇指。“哥，你变了。

”江生翻了一页书，淡淡地说：“人总会变的。”是啊，人总会变的。

当你看清了所有人心里的小九九，想不变，都难。这堂课，江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一直在研究自己这个新能力。他发现，只要他集中精神，就能看到别人头顶的标签。

标签的颜色，似乎代表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绿色是友好，红色是敌意，蓝色是中立。而且，

他还能看到对方的“当前想法”。这个发现，让江生觉得，整个世界在他面前，

都变得透明了。他的人生，似乎要在一条完全不同的轨道上，重新开始了。

3图书馆邂逅下午没课。江生没回宿舍，去了图书馆。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这个能看见“标签”的能力，是个巨大的金手指。但怎么用，

是个问题。用来跟人搞好关系？他没兴趣。用来报复苏瑶？更没必要。

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精力，不值得。他想赚钱。很俗，但很现实。以前他拼命做**，

是为了苏瑶。现在，他想为自己活。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寸步难行。那种为了一个包，

要去后厨洗盘子洗到手脱皮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他在金融区的书架上抽了一本《证券投资学》。刚翻开，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大一就看这个？太早了点。”江生抬头。一个女生站在他旁边。很高，

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她的五官很漂亮，

但不是苏瑶那种甜美，而是一种带着英气的、有攻击性的美。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

像两汪深潭。江生看到了她头顶的标签。是金色的。他第一次见到金色的标签。

标签下面也有一行字。【罕见的灵魂强度。有趣。当前想法：这个男生的眼神很特别，

不像一般人。】江生心里一动。他合上书，说：“早点学，总没坏处。”女生挑了挑眉，

似乎对他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她伸出手，指了指江生手里的书：“这本书，理论太陈旧了。

如果你真想学，不如从《金融市场学》开始，先建立框架。”她的声音很好听，

像清泉敲在石头上。江生看着她，问：“你是金融系的？”女生笑了。她一笑，

那种清冷的气质就淡了些，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算是吧。”她说，“我叫林蔚。

”“江生。”林蔚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从书架上抽了另一本书，就准备离开。

她走出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江生。“提醒你一句。”她说，“书上的东西，别全信。

人心，比K线图复杂多了。”说完，她就走了。江生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看了看林蔚头顶的金色标签，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他把《证券投资学》放了回去，

按照林蔚的建议，找到了那本《金融市场学》。翻开书，

里面的内容确实比之前那本更有条理。江生看书看得很投入。不知不F-觉，天就黑了。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宿舍。刚走出图书馆，就看到陈冬焦急地等在门口。“生哥，

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陈冬一看到他，就冲了上来。“在图书馆，手机静音了。

”江生说，“怎么了？”陈冬脸色很难看。“出事了。”他说，

“苏瑶在学校论坛上发帖子了。”4论坛风波学校论坛的帖子，标题很劲爆。《泣血控诉！

信息工程系江生，玩弄感情，始乱终弃的渣男！》帖子里，

苏瑶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无私付出的单纯女孩。而江生，

则是一个靠着她的善良，骗财骗色，玩腻了就把她一脚踹开的绝世渣男。

她把自己给江生买过的几件衣服，请他吃过的几次饭，都写了上去，还配上了转账截图。

但江生给她买的东西，她一个字没提。尤其是昨晚那个名牌包，

更是被她春秋笔法地写成了“他送我的廉价仿品，被我识破后恼羞成怒，当众羞辱我”。

帖子下面，声讨江生的回帖已经盖了上百楼。“**，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不出来，

平时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居然是这种人？”“心疼苏瑶女神，居然被猪拱了！

”“江生滚出我们学校！”陈冬气得脸都红了：“这女的也太不要脸了！颠倒黑白！

我这就上去跟他们对线！”江生拦住了他。“没用。”江生说。他很冷静。这种事，

你去解释，别人只会觉得你是在狡辩。群众的情绪一旦被煽动起来，真相是什么，

根本不重要。他看着帖子里苏瑶那张梨花带雨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看到了苏瑶的“当前想法”，就飘在那张照片上。【江生，我看你这次怎么死！敢得罪我，

我要让你在学校里身败名裂，再也抬不起头！】江生关掉了手机。“走，吃饭去。

”他对陈冬说。陈冬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饭！你就不生气？”“生气能解决问题吗？

”江生反问，“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他心里，一点都不慌。因为他有底牌。

这顿饭，陈冬吃得食不知味，一直在刷手机，嘴里骂骂咧咧。江生却吃得很香。他知道，

苏瑶这一招，看似狠毒，其实是在自掘坟墓。她越是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摔得就越惨。吃完饭，回到宿舍。江生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他没有去论坛上发帖对骂。他开始整理东西。他把这两年来，

自己给苏瑶买东西的所有转账记录、网购订单，全都截图保存了下来。每一次节日红包，

每一次买礼物的花销，小到一杯奶茶，大到最新款的手机。一条一条，清清楚楚。

他还找到了自己做**的工资结算记录，以及在后厨洗碗时，

那双被热水泡得发白起皱的手的照片。这张照片，他当时是发给苏瑶看的，想让她心疼一下。

结果苏瑶回了他一句：【好恶心啊，快删掉】。当时他心里难受，但还是听话地删了。幸好，

电脑回收站里还能找回来。他把所有的证据，整理成了一个长长的文档。做完这一切，

他没有立刻发出去。他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等苏瑶的帖子，发酵到最热的时候。

等所有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口诛笔伐的时候。那时候，他再把这些东西甩出来。

那才叫，釜底抽薪。5舆论反击接下来两天，江生成了学校里的“名人”。走在路上，

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头顶上飘过的标签，大部分都是红色的。【渣男！】【就是他啊，

长得人模狗样的。】【离他远点，晦气。】江生面不改色。他照常上课，下课就去图书馆。

陈冬都快急疯了：“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再不澄清，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江生只是说：“快了。”苏瑶很得意。江生每次在校园里碰到她，

都能看到她和她的闺蜜们，对着他投来鄙夷又幸灾乐祸的眼神。她头顶的红色标签，

嚣张得像一团火。【废物，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求我啊，跪下来求我，

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放你一马。】江生直接无视了她。这种跳梁小丑，

不值得他浪费一个眼神。第三天，事情发酵到了顶峰。学校教务处找江生谈话了。

辅导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王。她看着江生，一脸的失望。“江生啊，

这件事在学校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你和苏瑶同学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老师头顶的标签是蓝色的。【现在的学生，真不让人省心。不管怎么样，先让他道个歉，

把事情压下去再说。】江生知道，跟她解释没用。他只是平静地说：“老师，

我没做错任何事。真相，很快就会清楚的。”王老师皱了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苏瑶同学一个女孩子，都哭成那样了，你服个软，道个歉，事情不就过去了吗？”江生笑了。

“王老师，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他站起身，“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顾王老师错愕的表情，他直接走出了办公室。他知道，时机到了。回到宿舍，

他打开电脑，登录了学校论坛。苏瑶的那个帖子，已经被顶成了“HOT”，

点击量破了十万。江生没有在那个帖子里回复。他重新开了一个帖子。标题，只有两个字。

《证据》。然后，他把那个准备了两天的文档，直接上传了附件。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没有一句煽情的控诉。只有一条又一条，冰冷的，带着时间和金额的记录。帖子发出去，

不到一分钟，下面就有了第一条回复。“**？这是什么？”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我的天……这转账记录……也太多了吧！”“520，1314，最新款的手机，

名牌包……这叫骗财骗色？这他妈是供了个祖宗吧！”“等等，

这个后厨洗碗的手……我破防了……”“我收回之前骂江生的话，我是**。”“苏瑶呢？

出来对线啊！@苏瑶”论坛，炸了。风向，在瞬间逆转。之前骂江生骂得最凶的人，

现在调转枪头，开始冲苏瑶。整个论坛，就像一个烧开了的水壶，沸腾了。

江生看着不断刷新的页面，关掉了电脑。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很平静。

他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公道。

6新生活启航苏瑶彻底慌了。她疯狂地打电话给江生，发信息。“江生，我错了，

你把帖子删了好不好？求求你了！”“那些都是误会，是我鬼迷心窍了！”“只要你删帖，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江生一条都没回。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在了一边。苏瑶的标签，

现在是深红色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把这些都发出来！

我完了……】是啊，她完了。第二天，学校就出了公告。对苏瑶进行通报批评，

取消了她本年度所有的评优评奖资格。听说，她家里人也知道了这件事，

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停了她所有的生活费。苏瑶从一个人人追捧的系花，

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在宿舍里待了两天，没出门。再出现的时候，

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看见江生，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绕着道走。一场闹剧，

就这么落幕了。陈冬兴奋地在宿舍里大吼大叫：“爽！太他妈爽了！生哥，你这招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啊！”江生笑了笑，没说话。他心里，没有多少**。

就像打扫干净了一间堆满垃圾的屋子，轻松，但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他的人生，

翻开了新的一页。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图书馆，放在了那些金融学的书上。他发现，

有了“标签”能力，他学习这些东西，事半功倍。他能“看”到那些金融大佬的传记里，

哪些话是真知灼见，哪些话是场面上的漂亮话。他能“看”到那些复杂的金融模型背后，

最核心的逻辑和人性的博弈。这个世界，在他眼里，渐渐清晰起来。这天，他在图书馆看书，

又遇到了林蔚。她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抱着几本厚厚的全英文原著，从他身边走过。

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江生正在看的书。“入门了？”她问。江生点头：“还在学。

”林蔚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论坛上的事，我看了。”她说，“干得不错。

”江生有些意外。林蔚头顶的金色标签，微微闪动。【这家伙，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不是个只会被情绪左右的蠢货。】“不过，”林蔚话锋一转，“把对手彻底踩死，

不是最好的选择。”江生皱眉：“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林蔚伸出一根手指，

点了点江生的书，“让她身败名裂，你只得到了一时的**。但如果，

你能让她为你创造价值，那才是真正的胜利。”她的手指很白，很细，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指尖带着一丝凉意，透过书页，传到江生的手指上。江生看着她，

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第一次，在一个人的标签上，

看到了除了“当前想法”之外的东西。在【这家伙，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