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亲密关系的我,快疯了

看得见亲密关系的我,快疯了

主角:林一州苏晴苏雅
作者:黑色花裙子

看得见亲密关系的我,快疯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09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和老公出了车祸。后果是!我意外获得了超能力。我看得见,

每个人头上代表亲密关系的红线。从此,这个世界,在我眼里,变得混乱不堪!

我看见小区有名的模范丈夫张教授,除了和老婆连接的红线外,多出一条,

居然连向了身材**的网红女主播。1我叫陈梦,

今天是我和丈夫林一州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如果五小时前,有人告诉我,

我会因为一场车祸,额头缝八针,然后获得一项能看见别人亲密关系红线的超能力,

我一定会以为他疯了。但现在,疯了的人,好像是我。“陈**,你确定你没事吗?

要不要再做个脑部CT?”护士**姐温柔地问我。我摇摇头,

指尖抚过额头上贴着的厚厚纱布,那里的皮肉还在一抽一抽地疼。但这种疼,

远不及我眼睛看到的东西来得震撼。“我没事,就是……有点眼花。”我含糊地回答。

林一州正攥着我的手,他的掌心温热而干燥,充满了让我安心的力量。“老婆,别怕,

医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咱们回家好好休息。”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我的心一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的头顶。那里,干干净净,

只有一根又粗又红的线,坚定地从他的头顶延伸出来,另一端,稳稳地连在我的头顶。

我们的红线。在这一片光怪陆离的新世界里,这根线,是我唯一的安慰。车祸发生在傍晚,

一辆失控的货车闯了红灯。林一州猛打方向盘,用主驾一侧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我则因为惯性,头磕在了车窗上。血流下来的时候,我甚至没感觉到疼,

只记得林一州那张瞬间失了血色的脸。醒来时,世界就变了。起初,我以为是麻药的后遗症。

每个人头顶都飘着或粗或细、或明或暗的丝线,红色为主,偶尔夹杂着些别的颜色,

像一场盛大又诡异的木偶戏。直到我看见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

他头顶一根红线连着刚才那位关心我的护士**姐。而那位护士**姐头顶,

除了连着医生的这根,还有另一根更细的红线,蜿蜒着穿过墙壁,不知伸向了何方。我的心,

咯噔一下。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回到家,林一州扶着我躺在沙发上,

又是倒水又是拿药,忙得团团转。我怔怔地看着他头顶那根“忠贞不渝”的单线,

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你先休息,我去做点吃的。”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转身进了厨房。

我躺在沙发上,偏头看向窗外。我们住的这栋楼,

正对着小区里有名的模范夫妻——张教授和李老师家。他们结婚三十年,出双入对,

相敬如宾,是小区里所有人的爱情标杆。此刻,他们正在楼下花园里散步。

李老师挽着张教授的胳膊,笑得温婉。我鬼使神差地,集中精神看过去。张教授的头上,

一根粗壮的红线,连着身边的李老师。岁月让这根线呈现出一种醇厚的暗红色,

看起来坚不可摧。然而,就在这根线的旁边,还有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却亮得妖异的红线,

像一条毒蛇,绕过花园的喷泉,越过两栋楼的距离,精准地钻进了隔壁单元三楼的窗户。

三楼……住的是那个刚搬来不久,身材**的女主播。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镜子里,我脸色惨白,

额角的纱布渗出了一点血丝,看起来狼狈又可笑。原来,童话都是骗人的。

模范夫妻的恩爱是假的,相敬如宾的背后,是肮脏的背叛。这个世界在我眼中,

瞬间变得不再纯粹。我扶着墙走出来,看见林一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从厨房里出来。

他看到我煞白的脸,立刻放下碗冲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回医院!

”我摇摇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我再次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确认着他头顶。那里,

依旧只有一根线。一根只连着我的,纯洁无瑕的红线。我猛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

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没事,”我闷声说,“就是有点害怕。”“别怕,

有我呢。”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是啊,有他就好。那一刻,

我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这场车祸,庆幸这项荒唐的超能力。它虽然撕碎了世界美好的伪装,

却也让我看清了真相。它让我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错。我的丈夫,我的家庭,

是这个肮脏世界里,唯一的净土。我以为,我会永远这么庆幸下去。2但我很快就发现,

这项能力不是恩赐,而是一个恶毒的诅咒。诅咒的开端,是我最好的闺蜜,苏雅的婚礼。

苏雅是我四年的大学室友,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她情路坎坷,谈了好几个都不靠谱,

直到遇见周凯。周凯是投行精英,帅气多金,最重要的是,对苏雅体贴入微,

把她宠成了公主。我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婚礼当天,我作为伴娘,早早地就到了现场。

化妆间里,苏雅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像个下凡的仙子。她握着我的手,

眼睛亮晶晶的:“梦梦,我终于等到他了,我好幸福。”我笑着拥抱她:“你值得最好的。

”可当我的目光,落在她身边那个深情款款看着她的新郎周凯身上时,我的笑容,

僵在了脸上。周凯的头顶,那代表着亲密关系的红线,密密麻麻,像一张巨大而黏腻的蛛网,

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粗的,细的,亮的,暗的……我甚至无法数清到底有多少根。

其中最粗的一根,连着我身边幸福得快要晕过去的新娘苏雅。而其他的线,

有的连着现场的女宾客,有的连着伴娘团里的某个女孩,甚至有一根,穿过教堂的彩色玻璃,

连向了坐在第一排的,周凯那位风韵犹存的“小姨”。我的胃里又开始翻腾,

比上次看到张教授时来得更加猛烈。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冲进了洗手间。冰冷的水扑在脸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惊恐的自己,感觉快要无法呼吸。我该怎么办?冲出去,

在所有宾客面前,揭穿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让苏雅成为全城的笑柄?

让她期待已久的婚礼,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我做不到。

我看着她为了这场婚礼瘦了十斤,看着她亲手设计请柬和伴手礼,

看着她谈起周凯时满眼的星光……我怎么忍心,亲手将这一切打碎?可如果不说,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我最好的朋友,嫁给一个**,跳进一个万劫不复的火坑吗?

内心天人交战,备受煎熬。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不,不是理智,是懦弱。

我害怕看到苏雅崩溃的眼神,害怕她会恨我。我补好妆,重新挂上僵硬的笑容,

回到婚礼现场。仪式已经开始,神父正在致辞。“周凯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苏雅女士为妻,

无论富贵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对她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死死地盯着周凯,几乎想用眼神在他的身上灼出一个洞。他转过头,深情地凝视着苏雅,

眼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他举起话筒,声音洪亮而坚定,回荡在整个教堂:“我愿意。

”三个字,掷地有声。可在他头顶,那张巨大的蛛网,

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三个字有多么虚伪和廉价。苏雅哭了,是幸福的眼泪。

宾客们都在鼓掌,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只有我,站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却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浑身冰冷。我无法开口,只能笑着,把早已准备好的戒指递上去,

然后用力地拥抱了苏雅,在她耳边说:“新婚快乐,一定要幸福。”这句话,

我说得无比艰难。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快跑!苏雅!快离开这个男人!

可我说不出口。一个字都说不出口。那天下午,我几乎是逃离了那场盛大而虚假的婚礼。

我没有参加晚宴,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了。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出租车里,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我恨周凯的滥情,恨自己的懦弱,

更恨这项该死的超能力。它让我看到了别人看不见的肮脏,却也剥夺了我心安理得的幸福。

我像个背负着全世界秘密的怪物,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回到家,林一州还没回来。

我把自己扔进沙发,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婚礼上的场景,苏雅幸福的脸,

和周凯头顶那张恶心的网。强烈的无力感和负罪感将我淹没。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

真的有忠贞不渝的爱情吗?张教授是假的,周凯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我和林一州的结婚照上。照片里,我们笑得灿烂。

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心脏狂跳。不行,我必须找一个能证明爱情存在的例子。

我需要一剂强心针,来稳住我即将崩塌的信念。我想到了我的父母。

他们是我心中最后的堡垒。结婚三十五年,从一穷二白到如今的安稳富足,他们携手走过,

风雨同舟。我从小看着他们相濡以沫的样子长大,他们的爱情,是我对婚姻最初,

最美好的向往。对,去看看爸妈。只要他们还是好的,只要他们头上的红线还是干净的,

我就还有希望。我抓起车钥匙,甚至来不及给林一州留个言,就冲出了家门。

我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支撑我继续相信下去的,答案。3驱车四十分钟,

我回到了熟悉的娘家。正是晚饭时间,一进门,就闻到了妈妈拿手的红烧肉的香味。“梦梦?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想你们了呗。”我挤出一个笑容,换了鞋走进去。

爸爸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军事新闻,戴着老花镜,神情专注。听见我的声音,他抬起头,

乐呵呵地冲我招手:“闺女回来啦,快过来坐。”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饭菜香,熟悉的人。

我紧绷了一下午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缓缓地,抬眼看向我的父亲。那个我从小敬爱,视作偶像的男人。然后,我看见了。

一根粗壮的、代表着三十五年婚姻的暗红色丝线,从他的头顶延伸出来,

温柔地连接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妈妈。这根线,和我预想中的一样,

充满了岁月沉淀的厚重和温暖。看到这里,我几乎要喜极而泣。然而,

就在我准备松一口气的瞬间,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在那根粗壮的红线旁边,

我还看见了另一根线。一根很细,细得像蛛丝,颜色也浅淡了许多,

但却无比清晰地存在的线。它从爸爸的头顶钻出来,一路蜿蜒,飘进了楼下的窗户,

王阿姨的家!王阿姨,我们家二十多年的老邻居,一个丈夫早死,独自把女儿拉扯大的寡妇。

我听见自己脑子里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坚固的东西,在我心中轰然倒塌,碎成了齑粉。

我赖以支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这么,在我眼前,断了。我站在玄关,浑身僵硬,

手脚冰凉。“傻站着干嘛?快去洗手吃饭了。”爸爸摘下眼镜,慈爱地看着我。他的眼神,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温暖而正直,充满了父亲的威严和慈爱。

可我再也无法用过去的心态去回应他了。我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父亲,

而是一个背叛者。一个和楼下张教授、和婚礼上的周凯,没有任何区别的,伪善的男人。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仿佛不是自己发出来的。我机械地走进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任凭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双手。镜子里,我的脸比在苏雅婚礼时更加惨白,

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怎么会这样?怎么连我爸爸……都会这样?他和妈妈之间,

那可是三十五年的感情啊!他们一起吃过苦,一起享过福,他们是所有人眼里的神仙眷侣!

那根细细的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年?两年?还是十年?王阿姨……我从小叫她王阿姨,

她看着我长大,每次见到我都笑得一脸和善。妈妈还经常让我给她送好吃的。多么讽刺!

我妈把她当成需要照顾的邻居,而她,却和我妈的丈夫,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想到这里,

我的心就疼得像要死去。“梦梦,吃饭了!”妈妈在外面喊。我关掉水,深呼吸,再深呼吸,

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下几欲喷薄而出的质问和怒火。饭桌上,

妈妈还在热情地给我夹菜,絮絮叨叨地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和林一州好不好。“都挺好的,

妈。”我埋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食不知味。爸爸也给我夹了一筷子我最爱吃的红烧肉,

语气如常地问:“今天怎么想起回家来了?”我抬起头,看着父亲,

看着他头顶那根刺眼的细线。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和愤怒,从心底直冲上喉咙。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放下筷子,看着妈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妈,

你跟王阿姨,关系很好吧?”妈妈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邻里邻居的,

她一个人也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的目光,转向了爸爸。我看到,

在我提到“王阿姨”三个字的时候,他夹菜的动作,有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就是这个停顿,掐灭了我最后一丝幻想。我冷冷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邻里关系,

还是简单点好。毕竟,人心隔肚皮,不是吗?”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妈妈不解地看着我,又看看我爸,皱起了眉头:“梦梦,你今天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爸爸放下了筷子,脸色沉了下来,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责备:“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家拿你妈撒气?”他还在装!

他还在扮演那个正直的、慈爱的、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完美丈夫和父亲!

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积压了一整天的恐惧、失望、愤怒、恶心,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我“噌”地站起来,

椅子因为动作太大,向后翻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我没怎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我就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恶心!”说完,

我抓起包,不顾父母震惊的眼神,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曾经让我感到无比温暖,

此刻却让我窒息的家。我心中的爱情堡垒,在这一天,被我亲眼看着,轰然倒塌。片瓦不留。

4我像个孤魂野鬼,在深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苏雅的婚礼,父亲的背叛,

像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过气。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和背叛,

我看得到,却无力改变,甚至无法诉说。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发现自己把车开回了家楼下。

熄了火,我却没有立刻上去。**在椅背上,抬头看着自家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林一州在家。

他是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我仅存的希望,我唯一的净土。可现在,我连这片净土的真实性,

都开始怀疑了。毕竟,在今天之前,我对我父亲的婚姻,也曾如此深信不疑。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心脏。我开始变得多疑和焦虑,

一种病态的、想要掌控一切的欲望,在我心底疯狂滋生。我必须上去。我必须立刻,马上,

亲眼确认一下,林一州头上的那根线,是否还安然无恙。我冲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

用颤抖的手打开了家门。林一州正坐在沙发上等我,见我回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脸上写满了担忧:“梦梦,你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也不接,我快急死了!”我没说话,

径直走到他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头顶。还好。还是那根线,只有那一根,又粗又亮,

坚定地连着我。我紧绷到极点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我……我回了趟我妈家。”我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跟爸妈吵架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对。我摇摇头,

不想再提那件让我恶心的事。我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能让我感到安心的温度。“林一州,”我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会骗我吧?”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傻瓜,

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骗你。”“永远不会吗?”我固执地追问。“永远不会。

”他郑重地承诺,低头吻住了我。这个吻,充满了安抚的意味。我渐渐地放松下来,

回应着他。从那天起,我得了一种病。一种必须每天反复确认丈夫头上红线数量的,偏执病。

早上他出门前,我要看一眼。晚上他回来后,我要再看一眼。甚至半夜醒来,

我都会借着月光,神经质地凑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林一州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反常。

“老婆,你最近怎么了?总是盯着我的头看,我头上长花了?”他开玩笑地问我,

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困惑和担忧。我心脏一紧,连忙掩饰:“没有啊,就是觉得我老公太帅了,

看不够。”他被我逗乐了,但眼里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散。我的行为越来越怪异。

他跟女同事打个电话,我就会竖起耳朵听,然后紧张地去看他的头顶。

他在路上多看了一眼别的女人,我都会心惊肉跳半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那个曾经自信、开朗的陈梦,变成了一个敏感、多疑、神经兮兮的怨妇。我知道这样不对,

这样病态的猜忌,会毁了我们的感情。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亲眼见证了太多的崩塌,

我太害怕了,害怕我最后的坚守,也只是一个笑话。林一州的包容和耐心,像一剂慢性毒药,

一边安抚着我,一边加重着我的负罪感。他越是温柔体贴,我就越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直到那天,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那天林一州公司有应酬,会回来得很晚。

我一个人在家,心神不宁地打扫卫生。打扫到他的书房时,我鬼使神差地,

想起了他放在书柜最高层的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他说过,那是他大学时期的“百宝箱”,

装着一些青春期的傻事,不准我看的。以前我只当是情趣,从没想过要打开。可今天,

一个疯狂的念头,驱使着我搬来了梯子,取下了那个落了薄灰的铁盒。锁是老式的密码锁,

我试了我的生日,不对。试了我们结婚纪念日,也不对。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颤抖着手,输入了另一组数字——林一州的生日。“咔哒”一声,锁开了。我的心,

也跟着沉了下去。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这本身就说明,里面的东西,只属于他一个人。

盒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情书或者日记,只有一堆旧照片,和一本素描本。我拿起那本素描本,

翻开了第一页。我的呼吸,瞬间被夺走了。那是一张女人的侧脸速写,线条流畅,神态生动。

画中人微微低着头,嘴角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气质干净又忧郁。不是我。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整本素描本,画的都是这个女人。她的各种姿态,或笑,或蹙眉,

或凝望远方……每一笔,都充满了画者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我拿起那些照片,

手抖得不成样子。大部分是林一州大学时期的单人照和集体照,直到我翻到最下面,

看到了一张合照。照片已经有些泛黄。年轻的林一州,穿着白衬衫,

站在一棵开满了花的树下,笑得一脸灿烂。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孩,

正是素描本里的那个女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她仰着头,

看着林一州,眼里的光芒,比身后的阳光还要璀璨。两个人,般配得像一幅画。

我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那个女孩的脸,然后,我发动了我的能力。我集中我所有的精神力,

看向照片上,那个女孩的头顶。下一秒,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我看见了。

一根红线,一根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极为纤细、颜色也淡得几乎透明的红线,

从那个女孩的头顶延伸出来,若隐若现,却又无比顽固地,连在了照片上,

我丈夫林一州的头上。这不可能!我和林一州是大学毕业后,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才认识的!

那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她和林一州之间,会有一根代表着亲密关系的红线?为什么这根线,

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我和林一州五年婚姻的洗礼,竟然还没有断?!

它就像一根扎在我心里的毒刺,微弱,却致命。我以为我的家庭是“干净”的,

我以为我的丈夫头上只有一根线。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一直嘲笑别人,庆幸自己。

到头来,我才是那个最可笑的傻瓜。“哐当”一声,铁盒从我手中滑落,

照片和素描本散落一地。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满地那个陌生女孩的笑脸,

和她头顶那根刺眼的红线,放声大哭。5林一州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我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边散落着他尘封的秘密。我的脸上挂着泪,

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脸上的酒意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冲过来将我抱进怀里。“梦梦!你怎么了?别吓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惊慌。我一把推开他,

指着地上的照片,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她是谁?!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林一州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照片和素描本上,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梦梦,你听我解释……”“解释?

”我凄厉地笑了起来,“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要把初恋情人的东西像宝贝一样锁起来?

解释为什么你们分手这么多年,那根线还连着?!”“什么线?梦梦,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一州试图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无措。他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在他眼里,

我只是一个无理取闹,偷看他过去隐私的疯女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看到的,

是怎样一个血淋淋的真相。那根连接着他和那个女人的红线,像一条毒蛇,

缠绕在我和他之间那根“唯一”的红线上,污染了我最后的净土。那天晚上,

我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我质问,他解释。我说我看到了“线”,

他说我脑震荡还没好,产生了幻觉。我们各执一词,像两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互相撕咬,

弄得遍体鳞伤。最后,他疲惫地说:“陈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爱的人是你。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相信?我怎么相信?我亲眼看到我闺蜜的丈夫头顶一片草原,

亲眼看到我敬爱的父亲背叛家庭。这个世界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而他,林一州,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那晚,我们分房睡了。结婚五年来,第一次。

我躺在冰冷的客房里,睁着眼睛,一夜无眠。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搞清楚,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现在在哪里,她和林一州,到底还有没有联系。我心底的偏执和疯狂,

被彻底点燃了。第二天,我请了假,开始了我病态的调查。我像个专业的**,

从那本素描本的落款,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苏晴。一个很温柔的名字。我打开电脑,

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搜索这个名字。我翻遍了林一州所有的社交账号,关注列表,

好友列表,甚至陈年旧帖的点赞记录,企图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整整一天,

我像着了魔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叫“苏晴”的同龄女人。

林一州中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我都没接。我怕听到他的声音,会让我动摇。终于,

在傍晚时分,我在一个艺术家的访谈新闻里,找到了她。新闻里的苏晴,

比照片上成熟了许多,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岁月沉淀的优雅和……忧郁。

她现在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金缮修复师。金缮,用金修复破碎的器物。我的心,

被这个词狠狠地刺了一下。修复破碎的器物……那她和我丈夫之间那段破碎的感情呢?

是不是也一直想着要修复?报道里提到了她的工作室地址。一个念头,

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滋长。我要去见她。我必须亲眼去看看,看看她头顶那根线,

到底是死是活。我换了身衣服,甚至还化了个淡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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