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看见他正打开一个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眉心一点朱砂,像雪中一点不肯熄的火。
我陪萧珣把画埋完,又陪他在三更天爬回冷宫。
宫墙缺口有竹梯,他先上去,反手拉我——我看了看,终究是忍下来告诉他我会一点功夫的事实,抓住他的手翻了过去,交错的一瞬间才发现他掌心全是裂口,伤口却烫得惊人。
屋里没炭,他坐在唯一的破蒲团上,把靴子蹬掉,脚底被竹刺扎得血肉模糊。
我摸出怀里的止血粉——现代配方,用黄芩、地榆、三七低温冻干磨细,这种药粉是时空管理局特质的,专门用于拯救主角于水火之中,主打一个立竿见影,生怕工作人员能力不行,死的也能救成活的。
他皱眉:“什么东西?”
“奴婢家里传的。”
“你家里还传什么?”
“传‘忠于旧主’。”
我答得太平,他沉默太久,久到烛芯“啪”地爆了一下,他才开口:
“母后咳血那夜,你也这么给她上药?”
我抬眼,第一次直视他。
“殿下想听真话?”
“说。”
“娘娘不是咳血,是呕血。太医送的不是药,是安神汤,让她安安静静被咳呛死。”
蒲团上的少年猛地站起,膝盖撞翻矮几,烛火滚到地上,灭成一缕青烟。
黑暗里,他的声音像锈刀磨过石。
“谁干的?”
“柳氏。”我顿了顿,补刀,“但柳氏听她父亲的。”
父亲,也就是当今权倾朝野的柳丞相,也是柳家目前的话事人。窗外雪停,月光照进来,把他影子拉得老长,一直拖到我的脚尖,像条锁链。
“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在这里面又是什么角色?”
我沉默思索,任务时间只有三年,按照这个进度如果不直接切入主题,肯定是搞不定的,拖延时间就只能拿个B级,前面两次任务已经告诉我了,时空管理局更看重的是成本成本成本!反正到最后也是死遁,这里的人或事情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思索了片刻,抬头认真的对萧珣说:“我是娘娘养在柳氏那的刀,此后也便是您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