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以前可真傻，真的！把我那老公周沉当成个宝，结果呢？人家心里头早就有别人了，是个叫楚欣欣的，哼，名字听着就一股绿茶味儿！

周沉他对我就没个好脸！冷冰冰的，好像我欠了他八百万！我胃疼得死去活来，他看都不看一眼，还嫌我烦，说我把病气过给他的宝贝欣欣！呸！

后来更过分！为了给那个楚欣欣凑天价的药费，他居然……居然把我送到那种见不得人的黑市拍卖会！让我穿得那么少，在台上被底下那些男人像看货物一样打量、出价！我的心啊，跟被刀割一样！

他倒好，冷眼在旁边看着，完了还塞给我一盒避孕药，怕我怀上别人的种给他添麻烦！你们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可我呢？我还对他抱有幻想，真是蠢透了！结果呢？报应来了！我查出了绝症，晚期！没救了！

哈哈，现在他知道急了，知道后悔了，天天守着我哭，说对不起，说只要我好起来他什么都愿意！哭得那叫一个惨哦！

可惜啊，晚了！全都晚了！我心早就死了，凉透了！看着他痛苦，我看着也就那样，一点感觉都没了。

唉，这就是我的命吧？被作践够了，也该走了。就是不知道，我走了以后，他会不会遭报应？会不会一辈子活在后悔里？

算了，不想了，没意思。

你们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活得特憋屈，特可笑？

哎，又是这种地方。灯光闪得我眼睛疼，那些笑声啊，吵得我脑袋嗡嗡的。我缩在角落这个大沙发里，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他们都在笑，就我一个人，格格不入。

看那边，周沉在那儿呢。他可真高啊，站在哪儿都扎眼。他正低头听楚欣欣说话，嘴角还带着笑呢。哼，他对我可从来没这么笑过。对我，不是冷着脸就是不耐烦。楚欣欣有什么好？不就是会装柔弱吗？风吹就倒的样子，切，骗谁呢！

我胃又开始疼了。嘶——真难受，像有只手在里面使劲揪着拧。冷汗都出来了。我捂着肚子，往周沉那边挪了挪，想让他看看我，哪怕就一眼也好。我手指头刚碰到他袖子，凉凉的，他唰一下就躲开了！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还在听那个楚欣欣叽叽喳喳！

“不舒服就自己去医院。”他说话了，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一样，“欣欣刚出院，身子弱，见不得病气，别传染给她。”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还是他老婆呢！他关心过我没有？啊？楚欣欣见不得病气，我就活该疼死是不是？楚欣欣也在那儿装，皱着她那眉毛说：“沉哥，你别这样对姐姐嘛，她脸色看着是挺不好的……”

装！继续装！我心里骂了一万遍，可嘴上啥也说不出来。疼啊，疼得我直抽气，耳朵里嗡嗡响，他们后面说啥我都听不清了。周沉最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啧，全是嫌弃和不耐烦，好像我打扰了他的好事一样。他搂着楚欣欣就走了，那扇金光闪闪的大门砰一声就关上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吵死人的地方。

唉，我能怎么办？我自己叫了车来医院。这走廊真白啊，白得吓人，消毒水的味儿冲鼻子。挂了水，冰凉的药水一滴一滴流进血管里，好像能把那疼压下去一点点儿。但我心里头更堵得慌了。

手机突然亮了，是周沉的信息。我心跳都快了，他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来问我在哪儿？结果一看，哼，我真傻，真的。

信息就冷冰冰几句话：「欣欣复查结果不好，肾源紧张，需要钱。给你接了份‘私活’，明晚八点，维多利亚号，准时到。」

下面还有个地址和一堆字，我看那个数字，好多零啊……晃得我眼晕。刚好够楚欣欣下一次那贵的要死的药费了吧？我就值这个数是吗？他为了他的心头肉，真是啥都干得出来啊。

我手抖得厉害，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响了老半天才通，那边还有音乐声，还有楚欣欣的笑声，他们肯定在哪个好地方开心呢！

“说。”他就一个字，多一个字都不肯给我。

我嗓子干得发疼：“周沉……那是什么地方？那协议……我看了，那根本不是……”

他那边顿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他嗤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好像怕被谁听见一样：“跳支舞就能拿这么多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别给我小题大做，听见没？”

“只是跳支舞？”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把我当什么了？

“不然呢？”他的声音一下子冷硬起来，带着那种我最讨厌的、瞧不起人的调调，“林晚，拿出你当初爬我床的那点儿懂事来。现在缺钱，别在这种时候给我找不痛快！”

啪！电话就挂了！忙音嘟嘟嘟地响，像锤子砸在我心上。

维多利亚号……听着名字挺好听，肯定不是啥好地方！我心里乱糟糟的，去？不去？去了不知道会发生啥……不去？周沉肯定会生气，楚欣欣的药费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我特别不懂事？可是我害怕啊……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他老婆啊！就算他不喜欢我，也不能把我往那种地方推吧？他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贱？特别随便？是不是楚欣欣说了什么？对，肯定是她在周沉面前说我坏话了！这个坏女人！

唉，算了，想这些有啥用？他从来就不信我。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他能放过我？

第二天晚上，我还是去了。那个维多利亚号，停在黑乎乎的水边上，像个张着嘴的大怪物。里面那灯光，暗乎乎的，暧昧得很，空气里全是烟味、酒味，还有那种……那种男人打量女人的味儿，让人直想吐。

我被一个凶巴巴的女人推进一个小房间，她扔给我一件衣服：“快点换上！磨蹭什么！”

那能叫衣服吗？就是几片透明的纱，亮片扎人。我手指头都在抖，胃又开始隐隐作痛。穿上这玩意儿，跟没穿有啥区别？镜子里的我，脸刷白，像鬼一样。外面吵得很，叫价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轮到我了。我被猛地推了出去！唰——所有的灯都打在我身上，白花花一片，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台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头，那些眼睛，像狼一样，绿油油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口哨声，怪笑声，还有那些出价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像巴掌一样扇在我脸上。

我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眼睛慌慌张张地往台下看，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周沉！他居然在！他坐在下面阴影里，手里拿着杯酒，懒洋洋地靠着，正跟旁边的人说话呢！他看到我了！他肯定看到我这副样子了！可他就像没看见一样！嘴角好像还带着点笑？他在笑什么？笑我丢人？还是笑马上有钱给楚欣欣买药了？

我的心啊，一下子沉到底了，凉透了。原来他真的不在乎。一点点都不在乎。

最后，一个胖得像猪一样、戴着大金链子的老男人拍到了我。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

被人推搡着下了船，码头风真大啊，吹得我身上那几片破纱乱飞，冷得我牙齿直打架。那艘游艇就在那儿，像个更大的怪物。

就在这时，一辆黑车开过来了。就停在那儿。

车门打开，周沉下来了。他穿得整整齐齐，西装笔挺，跟这个脏地方一点都不搭。他慢慢走过来，一步一步，那脚步声，咚，咚，咚，敲得我心慌。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扫了我一眼，那眼神……空的，啥也没有。然后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塞到我手里。

“拿着。”声音硬邦邦的。

我低头一看——是事后避孕药！

我猛地抬头看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想到这个？他把我推给别的男人，还怕我怀上别人的种给他添麻烦？

“处理干净点，”他皱了下眉，好像闻到了什么臭味，“别怀上什么不三不四的野种，给我添麻烦，听见没？”

风呼呼地刮过来，呛得我喘不上气，眼泪一下子就冲上来了，但我使劲憋回去了。哭什么？为他哭？不值得！

我看着他那张好看却冰冷的脸，突然就觉得特别没意思。真的，特别没意思。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想笑吧，但肯定比哭还难看。

他好像被我笑得不舒服了，把药又往我手里使劲塞了塞，转身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捏着那盒药，塑料壳子硌得手心生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那辆黑车里，看着车开走。

游艇上，那个老男人在喊我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盒白色的药片。胃里那点疼，早就没感觉了。心里头那块地方，好像也跟着那辆车一起开走了，空了，死了。

风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