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纸条下一章是我们第九章抗癌中心的晨光苏晚的皮鞋踩过抗癌中心走廊的消毒水味，
比任何香水都让她安心。七点十五分，比护士站的早会还准时，她先拐进302病房。
7床的周奶奶正对着窗外发呆，枯瘦的手在被子上摩挲。见苏晚进来，
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小苏总，昨晚没疼。
”镇痛仪的指示灯在床头柜上闪着微弱的绿，像颗安静的星。“那就好。
”苏晚帮她把被角掖到下巴，指尖触到老人手背的针孔，“今天想吃点什么？
食堂新做了南瓜粥。”周奶奶的手抖了抖：“儿子…又没来电话。”苏晚没接话，
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苹果，是陆则衍早上塞给她的，说是自家果园摘的。她拿起水果刀，
果皮连成完整的弧线，落在托盘里。“陆医生说，您这两天指标稳了，下周能试着下床走走。
”苏晚把切好的苹果递过去，“他还说，您孙子的绘画比赛得了奖，托我给您带照片。
”周奶奶的眼泪砸在苹果块上，混着皱纹里的笑：“这孩子…随他爸，嘴笨。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陆则衍穿着白大褂，手里攥着份报告，
镜片后的眼睛藏着笑意：“302的老太太，听说有人背后夸我？”他把报告递给苏晚，
“新模块的临床试验数据出来了，骨转移患者的镇痛有效率提了17%。
”苏晚翻报告的指尖顿了顿——某页的空白处，有行极轻的铅笔字：“周六有空吗？
”她抬头时，正撞进他的目光里，像晨光落在湖面，晃得人睁不开眼。“有。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比预想中稳。办公室的传真机突然“滋滋”响，吐出张汇款单，
附言栏歪歪扭扭写着：“给周奶奶买奶粉。”收款人是“微光基金”，
汇款人签名是“江辰”。苏晚捏着那张纸，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上面割出细碎的金。
第十章研讨会的掌声国际会展中心的聚光灯有点晃眼。苏晚站在台上，
身后的大屏幕正播放镇痛仪的工作原理，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开，比彩排时稳得多。
“我们始终认为，医疗的本质不是冰冷的仪器，是让每个患者有尊严地活着。”她顿了顿，
看向第一排的陆则衍，他正低头记着什么，笔尖在纸上划出轻响。掌声还没落下，
后排突然有人站起来，西装皱巴巴的，是张启明，当年江辰想拉着一起偷专利的那个老板。
“苏总说得真好听！”他的声音带着酒气，“谁不知道你的专利是抢来的？
你那个死鬼闺蜜…怕是死不瞑目吧！”台下的议论像潮水漫上来。苏晚没动，
示意助理播放下一页PPT——屏幕上出现闺蜜的研发笔记，泛黄的纸页上，
日期清晰地印着2019年3月17日，旁边贴着张两人举着实验记录的合照，笑得露出牙。
“张总记性不好，”苏晚的声音冷下来，“2019年5月，你找到我，
说愿意出50万‘买’这个还没成型的专利，对吗？”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发白的脸，
“那天的录音，需要我现在放吗？”张启明的脸涨成猪肝色，被保安架着往外拖时，
还在嘶吼：“你等着！”陆则衍在后台等她，手里的温水杯壁凝着水珠。“早就说过，
你比自己想的厉害。”他的拇指蹭过她的手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鸟。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苏晚接过水杯，指尖有点烫。“因为你刚才攥话筒的手，
指节都白了。”他笑起来，眼角有浅纹，“就像第一次见你时，在急诊室，你攥着诊断书，
手也是这样。”苏晚猛地抬头。“2021年12月3日，雪夜。”陆则衍的声音轻下来，
“你被送进来的时候，体温35度，手里还攥着张被血浸透的纸，上面写着‘胃癌晚期’。
”他的喉结动了动，“我当时在病历上写‘坚持住’，其实是想告诉你，别信命。
”走廊的灯在头顶明明灭灭，苏晚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背景音。
第十一章小宇的画12岁的小宇把蜡笔戳在画纸上，蓝色涂得超出轮廓，像片泛滥的海。
苏晚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闻到他身上消毒水混着奶糖的味。“这是奥特曼？
”她指着画里歪歪扭扭的红色身影。小宇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化疗让他的头发掉得差不多了，头皮泛着青：“是…镇痛仪。”他的声音很轻，
像怕惊扰什么，“它不疼的时候，会发光，像星星。”苏晚的睫毛颤了颤。
这孩子患的是神经母细胞瘤，疼起来会蜷缩成虾米，昨天用上带中医模块的新仪器，
终于睡了整觉。“陆叔叔说，你画得比他小时候好。”苏晚帮他把断掉的蜡笔头捡起来。
小宇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苏阿姨，你和陆叔叔…是不是在谈恋爱？
”铅笔“啪嗒”掉在地上。苏晚刚要说话，病房门被推开，陆则衍拿着检查报告走进来，
看到地上的笔，弯腰去捡，手指和她的碰到一起。“在聊什么？”他直起身，
看苏晚的耳尖红得像樱桃。“没什么！”小宇抢着回答，把画往身后藏，“在说…奥特曼！
”陆则衍挑了挑眉，没戳破，低头给小宇做检查：“今天疼吗？”“不疼！
”小宇挺了挺胸膛，“我想出院，去参加绘画比赛，画…画抗癌中心的星星。
”苏晚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自己咳血的那个雪夜，也是这样的光，在闺蜜的药罐里，
在专利证书的字里，在陆则衍的病历批注里，一点点亮起来。下午的基金会会议上，
苏晚拍了板：“新仪器的定价，再降三成。”有人反对，说成本兜不住，她敲了敲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