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情绪翻涌，我低垂着头，唇边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宴会酒过三巡，一个妖王醉醺醺起身。

“千年前老子就看那个狗屁圣女不顺眼，若不是她死了，真想看看她褪去高高在上在我胯下求饶的样子。”

他打了个醉嗝，淫邪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尊上这美人既与圣女这般相似，不如送给弟兄玩玩？”

我瞬间愣了。

若是前世，我大概已经一剑斩过去，而如今，我抬眼看向戚寒夜。

可戚寒夜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只随意摆手。

“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便拿去吧。”

我怔了。

以我对戚寒夜的了解，他的东西都是决不允许旁人染指的。

可如今，他却随便就把我送出去。

而千年之期未到，我要亲手拿回心脏，绝不能离开魔域。

我当即跪下：“尊上，我不愿。”

那妖王已经起了身，嬉笑着朝我走过来。

“那就多些魔尊成全了。”

“我一定让这美人欲仙欲死的。”

他说着，一双淫手就要来揽我的肩。

可下一刻寒光一闪，那妖王忽然惊愕地捂住脖子，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尊上饶——”

不等求饶的话说出口，他的脖子上已经生出一条血线，整个人轰然倒在地上，只瞬间便没了生息。

我眼看着那颗头颅骨碌碌滚到自己面前，面上还是惊愕的神情。

鲜血撒了满地，下一刻，一柄剜骨弯刀出现在戚寒夜手中。

他收起刀，漫不经心地扫过满地狼藉，淡声开口。

“拖下去。”

殿内霎时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戚寒夜上一秒还与那妖王称兄道弟，下一秒就直接要了他的命。

许久后，才有人讪笑着开口。

“死的好！”

“敢觊觎魔尊的女人，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瞬间，所有人又点头附和，而那些原本盯着我的淫邪眼神也瞬间消散干净，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

这便是魔界，弱肉强食。

因为戚寒夜的实力在所有人之上，所以不管他杀人还是放火，都是对的。

他终究，还是变成前世预言的那个杀戮之魔了。

我的心彻底沉入深渊，忽然感受到一道视线。

抬头，便对上戚寒夜淡漠的眸。

戚寒夜挑眉：“害怕了？还是觉得我不该杀了他？”

我抿唇一笑：“害怕，但我怕的是要离开尊上。”

说话时，我看着戚寒夜，仿佛眼眸中只能容得下一个他。

前世我未完成斩尽邪祟的使命，今生必须了结。

戚寒夜一天不死，我便一日不能离开。

这种表白戚寒夜听了无数，自然是不会有触动。

可他冷冷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却总觉得灯影重重下，恍惚像是瞧见了那个人。

半晌，他移开视线，忽然下令。

“以后你住到侧殿来，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尊的魔妃。”

……

戚寒夜为了屠钰杀人封妃之事很快传到姜曦月耳中。

她当晚便找到戚寒夜。

“尊上，你当真要给那个狐族公主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