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鹿城研究所。
已是深冬,空中飘着细细雪粒。
姜月夕找到严工:“恩师,我想好了,随您一起加入上海科技研究院的核心项目组,浮舟沧海,立马昆仑。”
瘦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片,目光如炬。
“月夕,一朝加入核心队,一生科技人,你此生都要承载着一个名族的强国梦。”
“你甚至要做好‘头悬梁,锥刺股’的毅力,以及不为人知的保密性。”
“成,你就是英雄,失败,你就将像你父母,像无数先辈那样,只能成为一个无名之辈,连名字都不被大家知道……”
成为像父母一样的无名之辈,甚至名字都不被世人得知……
姜月夕眼眶微微泛红,挺直了脊背:“女子也当有凌云志,我愿意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好,你先回去好好准备,15天后,欢迎你的报道。”严工眼里都是欣慰。
姜月夕点头,告别恩师走出了研究所。
雪已经停了,一束泛着七彩的阳光照在身上,她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回到大院,姜月夕打开门,目光触及到沙发上那抹闭眼沉思的绿色身影时,一愣。
听见动静,宋珩延睁开了眼。
如墨的眉宇间,有几分冷意。
“宋珩……”姜月夕唇瓣嗫喏着,改了口“小叔。”
两人即使结了婚,宋珩延也不准她叫他的名字,更不准她叫他“老公”。
只让她和从前一样,称呼他为“小叔”。
“去哪了?”宋珩延声音冷然。
姜月夕换下湿掉的鞋子,走进后垂眸回:“去恩师那问了些专业问题。”
“你还在撒谎!”
“啪!”的一声,十几张用公文纸写的信件被丢到姜月夕的面前。
宋珩延声线低沉发冷:“你控诉我长期没有给你性生活的信,都寄到军区了,姜月夕,你简直越来越荒唐了!”
姜月夕看到那些熟悉的信,眸子狠狠一颤。
宋珩延,鹿城军区团长,而立之年。
宋姜两家是世交,老一辈在他们出生前就双方定了娃娃亲,可宋家是老年得子,宋珩延出生就变了姜月夕的小叔,婚事便就此作罢。
可姜月夕就是喜欢宋珩延。
她大胆告白,热烈追求,无畏地跨越和宋珩延身份关系的这道禁忌之门。
十年前父母病危,宋珩延才松动,在她父母病床前承诺,会照顾她一生。
姜月夕以为,他们的爱情战胜了世俗伦理。
可结婚五年,宋珩延都没有碰过她。
为了和宋珩延把夫妻关系坐实,姜月夕干了许多荒唐事。
一年前,借着送饭的由头,当着全军区战友的面亲他,结果被训斥了三千遍。
半年前,她半夜穿着小衣钻宋珩延的被窝,结果被被子捆成蚕蛹,丢回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