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御金庸:长生道主

剑御金庸:长生道主

主角:李剑郭啸天杨铁心
作者:孤骨枯

剑御金庸:长生道主第18章

更新时间:2025-07-30

随后李剑来到药店买了几味药,他知道方圆百里的这些药,在之后不久便会全部收走,因为他知道之后自己那个老实的靖儿会为了这些药去冒着危险夜闯王府,杨铁心那个时候会因为养女闯王府而重伤。唉,自己还得走这一趟。之后又去杂货店买了一双大码的鞋子,自己那不争气的侄子……,头疼啊。

夜雨淅淅沥沥,像是老天爷也在为这江湖的纷扰垂泪。

李剑踏着江南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身影在昏暗的灯笼光晕中时隐时现。镇子早已沉睡,只有几家酒馆还亮着昏黄的灯火,门前挂着的酒旗被雨水打湿,沉甸甸地耷拉着,偶尔被晚风掀起一角,又无力地垂下。

他刚从杨康那处宅院的暗处离开,心中积郁着一股说不出的烦闷。灵智上人的贪婪嘴脸、杨康的桀骜不驯、马钰道长的无奈叹息,还有郭靖那股子愣头青似的执拗,一一在他脑海中闪过,最终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喟叹。

转过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还开着门,门口挂着“醉仙楼”的木牌,字迹被雨水浸得有些模糊。李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客官,您里边请!”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动静猛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是个青衫客,连忙热情地招呼,“这天儿可真冷,要点什么暖暖身子?”

“有什么好酒?”李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织着,将夜色晕染成一片朦胧。

“好酒?”店小二眼睛一亮,如数家珍般说道,“咱们这儿有烧刀子、女儿红、竹叶青……最烈的是烧刀子,最醇厚的是十年陈的女儿红,要说最金贵的,当属那‘一品仙’,是本地老酿坊的招牌,全江南独此一家!入口绵柔,后劲却足,暖身子最是合适!”

“那就来一壶一品仙,再来两个下酒菜。”李剑淡淡道。

“好嘞!一品仙一壶,酱牛肉、卤花生各一盘,客官您稍等!”店小二麻利地应着,转身往后厨跑去。

不多时,一壶温热的酒和两盘小菜便端了上来。那酒壶是粗陶的,透着古朴的质感,壶身上还烧制着几枝疏朗的梅花。揭开壶盖,一股醇厚的酒香便弥漫开来,果然不负“一品仙”之名,清雅中带着一丝暖意,驱散了雨夜的寒气。

李剑给自己斟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映着窗外的雨光,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先是一阵温润,随即一股暖流便从丹田升起,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他没有多待,付了酒钱,提着剩下的大半壶一品仙,推门走进了雨幕中。店小二在身后嘟囔了一句“这么好的酒不在店里喝,偏要淋雨”,但李剑已经走远了。

他没有回之前和杨铁心约定的暂居之处,而是凭着感觉,朝着镇子边缘走去。雨越下越大,打在油纸伞上噼啪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待会儿,梳理一下纷乱的心绪。

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宇不大,墙体斑驳,屋顶甚至有几处塌陷,露出了黑漆漆的椽子。庙门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两尊歪斜的石狮子,默默地守护着这座被遗忘的角落。

李剑收了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迈步走了进去。

庙宇内部更是破败不堪,蛛网密布,灰尘厚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泥土的气息。地上散落着一些断碑残碣,显然是曾经的神像或供桌碎裂后的残骸。

而在庙宇最深处的神龛上,竟然还残留着一尊佛像。

那佛像不知是用何种材质雕刻而成,约莫三尺来高,半边身子已经陷入了坍塌的砖石堆里,身上的金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底下暗沉的木质纹理。佛像的头颅还算完好,只是左半边脸颊缺了一块,露出黑洞洞的缺口,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奇特的是佛像的神情。

它的眉眼低垂,却又像是在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这破败的庙宇,扫视着世间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似嘲非嘲。那笑容里,仿佛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又带着一丝悲悯,更多的却是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仿佛在说:世人皆苦,皆是自寻烦恼。

李剑提着酒壶,站在佛像前,静静地看着它。

雨声从破洞的屋顶漏下来,滴答,滴答,敲打着地上的积水,也敲打着李剑的心弦。

他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块坐下,将酒壶放在地上,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液入喉,暖意更甚,却驱不散心中的寒凉。

“呵呵……”李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庙宇中回荡,带着浓浓的自嘲,“真是可笑啊……”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能轻描淡写地捏碎坚石,能在瞬息之间取人首级,能在万军丛中安然脱身。奇遇之后,他的武功早已远超这个时代的许多顶尖高手,可又能如何?

“我空有一身本事……”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却连当年的事都无能为力……大哥……我对不起你啊……”

郭啸天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那个浓眉大眼,性格爽朗,笑起来能震得人耳朵发麻的汉子,那个总是拍着他的肩膀,叫他“三弟”的大哥。当年在牛家村,他们三人意气风发,畅谈江湖,畅想着未来,何等快意!

可转眼间,家破人亡,大哥惨死在段天德那奸贼的刀下,尸骨无存。自己虽然侥幸存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连为大哥报仇都显得如此艰难。这些年来,他勤修苦练,武功日益精进,可每当想起大哥临终前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一样疼。

“我救不了你……大哥……”李剑举起酒杯,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也对着心中的执念,一饮而尽,“这江湖,这乱世,太多身不由己……可我李剑在此立誓,大哥,你在天有灵,且听我说——”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靖儿是你的骨血,是郭家唯一的希望,今日我已经找到了靖儿,从今往后,我定当拼尽全力护他周全,教他明辨是非,教他堂堂正正做人,绝不让他走上歪路,绝不让他重蹈你的覆辙!若违此誓,天人共弃!”

说完,他又满满斟上一杯,仰头饮下。

一壶一品仙,不知不觉已见了底。酒意渐渐上涌,带着那份沉重的承诺和长久的疲惫,让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那尊似笑非笑的佛像,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牛家村,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大哥郭啸天在院子里练着拳,二哥杨铁心在一旁指点,自己则坐在门槛上,看着他们,笑得无忧无虑……

第二天清晨,雨已经停了。

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庙宇屋顶的破洞,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李剑的脸上,温暖而柔和。

李剑缓缓睁开眼,宿醉的头痛让他皱了皱眉,昨夜的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有些恍惚。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

破庙依旧破败,佛像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仿佛一切都已不同。

他走出破庙,清晨的空气带着雨后的清新和泥土的芬芳,深吸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远处的天际,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驱散了最后的阴霾,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李剑辨明方向,朝着与杨铁心约定的那处僻静客栈走去。

那是一家位于镇子边缘的小客栈,门面不大,生意也不兴隆,正好适合他们这些想暂时避开风头的人落脚。

李剑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到店小二正在打扫门前的台阶,见到他,连忙笑着招呼:“客官早!您是住店还是吃饭?”

“我找人。”李剑道。

“找谁?”

“住在这里的一位杨姓客人。”

“哦,您说的是那位杨武师吧?他在楼上呢,一早就起来了,在房里等着您呢。”店小二热情地指引着。

李剑点了点头,谢过店小二,迈步上了楼。

敲响房门,里面传来杨铁心略显沙哑的声音:“谁?”

“二哥,是我。”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杨铁心出现在门口,眼中带着明显的关切和一丝释然:“三弟,你可回来了!昨晚去哪了?我担心了一夜。”

“让二哥担心了,抱歉。”李剑走进房间,笑道,“昨晚有些事情耽搁了,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对付了一夜。”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壶热茶,显然是杨铁心早就备好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杨铁心拉着李剑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看你身上还有些湿气。”

李剑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滑入腹中,暖意融融。

“二哥,昨晚睡得还好吗?”李剑问道。

“还行,就是年纪大了,觉少。”杨铁心叹了口气,看着李剑,眼神复杂,“三弟,你昨晚……是不是去找那小王爷了?”

李剑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去看了一眼。”

“那他……”杨铁心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起了杨康那阴狠的招式和倨傲的态度,心中不是滋味。

“他没什么事,只是遇到了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李剑含糊地说道,没有细说杨康与灵智上人的冲突,也没有说自己出手的事,“二哥,我们现在不宜和他起直接冲突,时机未到。”

杨铁心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二哥总感觉他很熟悉……很像惜弱”他想起和自己离别多年的惜弱,脸色又变得难看。

“二哥,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现在能改变的。”李剑看着他,语气诚恳,“我们能做的,是先保护好自己,再从长计议。”

杨铁心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偶尔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聊聊这些年的生活,聊聊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气氛倒也平和。李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可能触及核心秘密的话题,只是听着杨铁心讲述这些年他如何带着穆念慈颠沛流离,如何艰难地维持生计,如何传授她武艺。

李剑听得认真,心中却越发不是滋味。二哥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客栈的伙计送来了简单的午饭,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融洽了许多,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牛家村时的兄弟情谊。

饭后,杨铁心收拾着碗筷,李剑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心中那番酝酿已久的话,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二哥,我问你个问题。”李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杨铁心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问题?你说。”

李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二哥,若是有一天,你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却发现他早已不是你想象中的模样。他在敌国的环境中长大,习惯了那里的生活,甚至认贼作父,帮着敌人做事……你会怎么做?”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不想听那些大道理,也不想听什么权衡利弊,我只想知道,你还愿意原谅他吗?你只需要告诉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杨铁心浑身一震,端着碗筷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茫然。

儿子?

他有儿子?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在他沉寂已久的心湖中炸开了滔天巨浪。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儿子!当年他和包惜弱失散,只知道妻子怀有身孕,却不知是男是女,更不知是否平安降生……这么多年来,他以为自己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刚刚失而复得的三弟,和视如己出的义女穆念慈。

李剑的话,让他瞬间懵了。

失散多年的儿子……敌国的环境……认贼作父……

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头晕目眩。他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眼神恍惚,似乎抓住了一丝线索,却又模糊不清,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个骄横跋扈的金国小王爷和自己从未谋面的儿子联系在一起。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哆嗦着,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地放下碗筷,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杨铁心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

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当年和包惜弱的恩爱,想到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想到了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和苦苦寻觅,想到了李剑描述的那个“认贼作父”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痛如刀绞。

良久,他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自嘲,摇了摇头:“三弟,你问我这个……我怎么知道呢?”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和愧疚:“当年,是我没能保护好他们娘俩,让他们流落在外,受了那么多苦……若是孩子真的变成了你说的那样,那也是我的错啊……我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没能教他明辨是非,没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我……我有什么资格去谈原不原谅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眼中也泛起了泪光。

李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杨铁心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这位二哥,一生忠厚,重情重义,遇到事情总是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份自责,恐怕已经压在他心头多年了。

“二哥……”李剑想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杨铁心摆了摆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一丝紧张,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

“三弟……”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你刚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是不是你知道……你知道你惜弱嫂嫂的下落?你知道她……她和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中问了无数遍,问了无数年,却始终不敢真正说出口,怕听到那个最不愿听到的答案,怕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但刚才李剑的问题,让他心中那沉寂已久的希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李剑的心猛地一沉。

来了。

他最不想面对的问题,终究还是来了。

看着杨铁心那双充满期盼和渴望的眼睛,李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包惜弱的下落,知道她就在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的王府里,知道她这些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也知道她内心的痛苦和思念。

可他能说吗?

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一旦说出真相,以杨铁心的性格,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冲到王府去,那无异于飞蛾扑火,不仅救不出包惜弱,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更何况,包惜弱现在的身份,她和完颜洪烈的关系,杨康的存在……这一切,都太复杂,太残酷,以杨铁心目前的状态,恐怕根本无法承受。

李剑艰难地移开目光,避开了杨铁心那灼热的视线,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愧疚:“二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他撒了谎。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亲人撒谎。

“我这些年一直在山中修习,很少下山,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不多。”李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真实,“我只是……只是偶尔听到一些传闻,心中有所感触,才会问你那个问题。二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杨铁心眼中的光芒,在听到李剑回答的那一刻,瞬间黯淡了下去,像是被狂风暴雨熄灭的烛火。他脸上的期盼和紧张,也瞬间被巨大的失落和绝望所取代,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是这样啊……”他喃喃自语,声音空洞而无力,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是我太傻了……太傻了……”

他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肩膀微微颤抖着,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李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李剑默默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痛恨自己的谎言,痛恨自己不能告诉二哥真相,可他更清楚,这是目前唯一能保护二哥的方式。

“二哥,你别灰心。”李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语气坚定地说道,“惜弱嫂嫂吉人天相,她和孩子一定还活着。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们。二哥,你相信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帮你找到他们,一定会让你们夫妻团聚,让你们一家人团圆!”

这句话,他说得无比坚定,无比郑重,不仅是在安慰杨铁心,更是在对自己许下承诺。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无论会遇到多少阻碍,他都一定要帮二哥完成这个心愿。这是他作为三弟的责任,也是他对自己良心的交代。

杨铁心抬起头,看着李剑那双坚定而真诚的眼睛,心中的失落和绝望,似乎被这几句话驱散了一些。他知道李剑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的承诺,重如泰山。

“三弟……”杨铁心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你……谢谢你……”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么多年的孤独和寻觅,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并肩同行,可以值得信赖的亲人,这已经让他感到无比的慰藉了。

李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决心。

沉默了片刻,李剑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蓝色封皮小册子,递到杨铁心面前。

“二哥,这个给你。”

杨铁心疑惑地接过小册子,只见封面上用古朴的隶书写着三个字——《横练罡》。

“这是……”

“这是我当年修习的一门粗浅功夫。”李剑解释道,“算不上什么绝世神功,但胜在扎实稳健,练到深处,刀枪难入,水火不侵,最是适合防身。二哥你这些年奔波劳累,身边又不安宁,练了这门功夫,也能多一分保障。”

这《横练罡》确实是他当年奇遇所得(系统所赠),虽然不如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那般威力无穷,但其炼体之术极为精妙,注重根基,防御力极强,确实很适合杨铁心目前的状况。

杨铁心捧着这本小册子,手指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的字迹,心中感动不已。他知道,江湖中人,武功秘籍视同性命,李剑能将如此珍贵的东西毫无保留地交给自己,这份兄弟情谊,比什么都重。

“阿剑,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二哥,你我兄弟,何分彼此?”李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这门功夫易学难精,需要常年累月的坚持。你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日后若有机会,我再慢慢教你。”

杨铁心看着李剑真诚的眼神,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小册子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二哥,我也该走了。”李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你要走了?”杨铁心一愣,眼中立刻露出不舍之色,“不再多待几日?”

“不了。”李剑摇了摇头,“江湖险恶,我们目标太大,不宜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之前交了一位朋友,他留下了一位后人,我也需要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免得他年轻气盛,惹出什么麻烦。”

他没有告诉自己的二哥靖儿的下落,这个事不由他去做,他必须去看看郭靖,履行自己对大哥的承诺。而且,他也需要时间,去筹划接下来的事情,去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揭开那些被掩盖的真相。

杨铁心知道李剑说得有理,江湖儿女,聚少离多是常事,可心中的不舍还是难以抑制。他站起身,走到李剑面前,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二哥,保重。”李剑看着他,眼中也充满了不舍。

“你也保重。”杨铁心的声音有些哽咽,“凡事……凡事多加小心。”

“我会的。”李剑微微一笑,“二哥,你放心,念慈姑娘是个好孩子,有她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很放心。你们也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等风头过了再说。”

“我知道。”杨铁心点了点头。

李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里,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三弟!”杨铁心忽然叫住他。

李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杨铁心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我们……我们还会再见吗?”

李剑笑了,那笑容温暖而坚定,如同雨后初晴的阳光。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但缘分这东西,很奇妙。”他缓缓道,“二哥,你我兄弟情深,缘分未尽,自然还会再见。”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广阔的天地,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相见有很多种方式,或许是在繁华的酒楼,或许是在僻静的山村,或许是在刀光剑影的江湖,或许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方式,再次相聚。”

杨铁心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但李剑话语中的那份笃定和信心,却感染了他。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好!好!我等你!”

李剑也笑了,对着他拱了拱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客栈,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杨铁心站在窗前,看着李剑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手中紧紧攥着那本《横练罡》,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如今自己这个三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年轻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他的武功,他的见识,他的沉稳,都远超他的年龄。但他更知道,这份兄弟情谊,是真的。

“惜弱,孩子……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杨铁心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而此时的李剑,已经走出了小镇。

前路漫漫,江湖险恶,未来还有无数的风波和挑战在等着他。但他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他要去见郭靖,要去看看那个和大哥一样憨直,却也一样坚韧的少年。

他要去寻找机会,寻找那个能让二哥一家团聚,能让那些被扭曲的命运,重新回到正轨的机会。

他不知道这条路会走多久,会付出多少代价,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远方,延伸到那波澜壮阔,却又充满未知的江湖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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