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余欢爱你无悔

烬余欢爱你无悔

主角:苏晚沈知珩苏念
作者:谈机机

烬余欢爱你无悔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1

(一)深秋的雨,总带着股浸骨的凉意。苏晚坐在窗边,看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

像极了那年沈知珩离开时,她哭花的妆。指尖划过微凉的玻璃,触到一片冰凉,恍惚间,

又回到了二十岁的那个午后。那时她还是苏家捧在手心的大**,在金陵女子大学读西画,

日子过得像幅晕染开的水彩,明媚得没有一丝褶皱。第一次见沈知珩,是在学校的画展上。

他穿件深灰色西装,站在她的《秋江独钓》前,指尖轻叩着画框边缘,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苏**的画,匠气太重。”他转过身,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留白处太刻意,

倒像是怕人看穿了心事。”苏晚那时年轻气盛,最受不了别人批评她的画,

当即红了脸:“先生懂画吗?这叫意境。”“意境?”他低笑出声,

声音里带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用颜料堆出来的山水,算什么意境?”她气得说不出话,

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得像株寒松,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后来才知道,

他是沈知珩——那个在上海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沈氏集团少东家,

也是学校新聘的客座教授,教的是她最头疼的经济学。命运偏要开玩笑。第二周的经济学课,

他走进教室,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她身上,停留了三秒。“苏晚?”他念出她的名字,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玩味。全班的目光都聚了过来,苏晚的脸瞬间烧得滚烫,只能低着头,

假装翻书。那堂课,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他的声音像羽毛,在她心上挠来挠去,

又痒又恼。下课后,他叫住她:“苏**,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她捏着书包带,

心里打鼓,却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他的办公室在行政楼顶层,视野极好,

能看到整个校园的红砖墙。他递给她一杯咖啡,黑的,没加糖,苦得她皱紧了眉。“你的画,

我看了。”他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有天赋,但太嫩。

”“沈教授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苏晚攥紧了杯子,指甲泛白。“不。”他抬眼,

目光像淬了冰,“我听说,苏家最近在跟沈氏谈合作?”苏晚一愣。父亲确实提过,

想跟沈氏合作开发城南的地块。“合作可以。”他吐出个烟圈,“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做我的情人。”苏晚像被雷劈中,猛地后退一步,

打翻了手里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溅在他的西装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沈知珩!

你**!”他却不在意,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裤子,

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嘲弄的笑:“苏**,想清楚。是苏家的生意重要,还是你的脸面重要?

”那天,她是哭着跑出办公室的。回到家,看到父亲鬓角的白发和母亲担忧的眼神,

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苏家那时正处在风口浪尖,资金链断裂,

全靠这个合作才能翻身。第二天,她去了他的办公室,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答应你。

但你要说话算数,保住苏家。”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份协议,

推到她面前。“签了它。期限一年。”协议上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抖。

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苏晚,两个字,却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他收起协议,

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的指尖很凉,触得她一颤。“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苏晚别过脸,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冷得像冰:“不必了。我们只是交易。

”(二)沈知珩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套公寓,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像他的人一样,

透着股疏离。他每周会来两三次,大多是深夜,带着一身酒气和烟草味。他从不带她出门,

也从不跟她谈除了身体之外的任何事。他像个精准的计时器,到点来,完事走,

留下一室寂静和她心底蔓延的寒意。苏晚依旧去上课,只是每次在课堂上看到他,

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讲课时目光扫过她,她总觉得那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轻蔑,

像在看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有次画社活动,她不小心把颜料蹭到了衣服上,

狼狈地在洗手间清理。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是沈知珩的声音,

带着惯有的冷淡:“不过是苏家送上门的筹码,玩玩而已。

”另一个声音笑着问:“沈少就不怕苏**动真情?”“真情?”他低笑出声,

那笑声像冰锥,扎进苏晚的心里,“她还不配。”苏晚靠在冰冷的瓷砖上,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来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玩玩而已”的筹码。她抬手,

摸着自己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凉意,如今却只觉得恶心。从那天起,

她开始刻意躲着他。他来公寓,她就说画社有活动;他在课堂上提问,

她就低着头假装没听见。他似乎察觉到了,却没点破,只是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苏晚以为这样就能熬到一年期满,却没料到,命运的网早已收紧。期末画展那天,

她的《冬雪》拿了金奖。站在领奖台上,她看到台下的沈知珩,

他身边站着个穿红色礼服的女人,是上海滩有名的交际花林曼丽。林曼丽挽着他的胳膊,

笑得花枝招展,而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下台后,林曼丽端着酒杯走过来,

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你就是苏晚?”苏晚没理她。“沈少的眼光,

倒是越来越差了。”林曼丽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连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学生都看得上。”苏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正要发作,

手腕却被人攥住。是沈知珩。他的力道很大,捏得她生疼。“曼丽,别闹。”他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曼丽撇撇嘴,没再说话,只是挑衅地看了苏晚一眼。

沈知珩拉着苏晚走出人群,把她塞进车里。车厢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沈知珩,你放开我!”苏晚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他却猛地俯身,吻住了她。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凶狠得像头野兽,几乎要把她吞噬。苏晚拼命反抗,

指甲抓破了他的脖子,他却像没感觉一样,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神暗得像深不见底的潭。“苏晚,记住你的身份。”他声音沙哑,

带着危险的气息,“你是我的人,别给我惹事。”“我不是你的人!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沈知珩,我们只是交易!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让你的女人羞辱我?”“凭我是沈知珩。”他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凭苏家还需要沈氏的合作。”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苏晚。她看着他冷漠的脸,

忽然觉得无比陌生。她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这个把她当成筹码的男人会对她有一丝怜悯?

那天晚上,他留在了公寓。他的动作依旧粗暴,苏晚却没再反抗,只是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她想,就这样吧,熬过这一年,她就自由了。

(三)开春的时候,苏家的项目出了问题。工地上出了人命,家属闹到公司,

媒体也闻风而动,苏家瞬间陷入了舆论的漩涡。父亲急得卧病在床,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苏晚走投无路,只能去找沈知珩。他正在开董事会,她就在会议室外面等,从早上等到晚上,

腿都站麻了。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沈知珩,求你,

帮帮苏家。”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说:“上车。”他把她带回公寓,没提苏家的事,只是让她去洗澡。

等她出来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文件。“签了它。”苏晚拿起文件,

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份股权**协议,要求她把名下所有的苏家股份**给沈氏。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发颤。“帮苏家可以。”他靠在沙发上,语气平淡,

“但这是条件。”“沈知珩!”苏晚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趁火打劫!”“是又怎么样?

”他抬眼,看着她,“苏晚,你该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看着他冷漠的脸,

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沈知珩,你真狠。”“彼此彼此。”他站起身,

走到她面前,“你有的选。要么签,要么看着苏家破产,你父亲坐牢。”苏晚拿着笔,

手不停地抖。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他就是这样的人,冷血,无情,把一切都当成交易。

最终,她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落笔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走了。

苏家的危机果然解除了。父亲病好后,却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眼神里带着失望和责备。

母亲偷偷告诉她,父亲以为是她为了钱,出卖了苏家。苏晚没解释。有些事,解释了也没用。

她搬出了沈知珩给她租的公寓,回到了学校宿舍。他没有来找她,

仿佛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日子像回到了原点,却又什么都不一样了。她的画里,

开始出现大片的灰色,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明媚。画社的同学都说她变了,变得沉默寡言,

眼神里带着化不开的忧郁。初夏的一个傍晚,她在画室画画,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

她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回到宿舍,颤抖着手拆开。两条红杠,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眼前发黑。她怀孕了。这个孩子,是沈知珩的。苏晚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哭得撕心裂肺。她该怎么办?留下这个孩子,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或者生活在那样一个冷漠的男人身边?打掉他,她又舍不得,那是她的骨肉。

纠结了整整一夜,她做了决定。她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独自抚养他长大。她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买了去北平的火车票。离开前,

她最后去了一次沈知珩的办公室,想跟他做个彻底的了断。他不在,办公室的门没锁。

她走进去,看到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个眉眼温柔的女人,

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笑得一脸幸福。照片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知珩,等你回来。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原来他早就有妻儿了。她算什么?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筹码?她拿起照片,指尖冰凉。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沈知珩。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怒意。苏晚转过身,把照片扔在他面前,

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笑:“沈知珩,这就是你说的‘玩玩而已’?你早就有妻儿了,对不对?

”他看着地上的照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与你无关。”“与我无关?”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那我呢?

我算什么?还有这个孩子,他又算什么?”她告诉他,她怀孕了。他愣住了,

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像是没料到会这样。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打掉。

”这两个字,像两把刀,**苏晚的心脏。她看着他,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沈知珩,你真让我恶心。”她转身冲出办公室,没有回头。火车站的风很大,

吹起她的头发,她忽然觉得无比轻松。从今天起,她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四)北平的秋天,比金陵更冷。苏晚租了间小小的四合院,靠着给人画肖像维持生计。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却也平静。她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苏念,

念念不忘的念,纪念那段死去的青春,也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沈知珩带给她的伤害。

苏念出生那天,是个雪天。她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

可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过来,告诉她是个男孩,眉眼长得很好看。

苏晚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眼泪掉了下来。这是她的孩子,

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日子虽然清苦,但看着苏念一天天长大,会笑了,

会叫“妈妈”了,苏晚觉得一切都值了。苏念很懂事,从不哭闹,每次她画画累了,

他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她身边,用小手给她捶背,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累。

”苏晚以为,她可以就这样平静地过一辈子,却没料到,沈知珩会找到北平来。

那天她去给人送画,回来时看到四合院门口停着辆黑色的轿车,很眼熟,是沈知珩的车。

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躲,却看到沈知珩站在院子里,正看着在地上玩泥巴的苏念。

苏念看到她,欢快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妈!”沈知珩的目光落在苏念脸上,

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叫什么名字?

”苏晚把苏念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沈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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