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Excel表格,第108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表格里的数字明明是销售额,可在我眼里,
数字——王总:156天8小时;李姐:362天15小时;就连前台刚入职的实习生小张,
头顶也飘着“7302天”的倒计时。这破能力跟着我三年了,从某天加班到凌晨三点开始。
当时我盯着电脑突然眼花,看见老板头顶的数字从“12小时30分”跳到“0”,
第二天他就心梗没了。从那以后,我成了全公司最准时下班的人。
谁他妈想天天看别人啥时候死啊?地铁里人挤人,我闭着眼靠在扶手上。
旁边大妈的“3650天”,对面情侣的“10950天”和“8000天”,
连起来像串丧气的霓虹灯。手机震了震,组长发来消息:“明早九点交方案,别又找借口。
”我盯着他名字后面的“5800天”,回了个“好”。出地铁时,
巷口的“焚心”酒吧正亮着灯。这是我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不是因为酒好喝,
是因为这里的人倒计时跳得特别快,快到我懒得看。推开玻璃门,
震耳的音乐差点掀了我天灵盖。主唱刚唱完一首,抱着吉他鞠躬,灯光扫过他脸的瞬间,
我僵在原地。那是个穿黑色背心的男人,锁骨陷得很深,汗顺着脖颈往下滑,滴在吉他弦上。
他头顶的数字像个故障的电子钟——7天0小时0分。不是吧?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点了杯最便宜的苏打水。男人已经开始调弦,指尖拨弄琴弦的动作利落又性感,
灯光在他手臂的肌肉线条上流动,像在看一场无声的艳舞。他抬头扫了一眼台下,
视线和我撞上的瞬间,我猛地低头。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活了二十八年,
我见过刚出生的婴儿只有“10分钟”,见过癌症病人的数字以秒计算,
但从没见过谁的倒计时能固定在“7天”。更诡异的是,当他开口唱歌时,
那串数字开始倒跳。“灰烬里长出的花,明天会开吗?”他的声音带着点烟嗓的沙哑,
尾音故意拖长,像羽毛在挠人的耳膜。我盯着他头顶的数字——6天23小时59分。
真的在动。一曲终了,他仰头灌了半瓶矿泉水,喉结滚动的弧度被灯光放大,
台下响起口哨声。他笑了笑,嘴角勾起个痞气的弧度,眼神扫过来,又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我攥紧了玻璃杯,冰块硌得手心发麻。他放下水瓶,抱着吉他走下台,径直朝我这边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烟草混着淡淡的酒气,
还有一种……像是被太阳晒过的皂角香。这味道很冲,却奇异地不让人讨厌。
他在我对面的空位旁停下,没坐,就那么站着,吉他背在身后,阴影把我整个人罩住。
“第一次来?”他开口,声音比台上低了些,带着点刚唱完歌的疲惫。我点头,没敢抬头。
“看你盯我一晚上了。”他笑了,“我脸上有花?”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双很亮的眼睛,瞳孔里像落了星星,可仔细看,又藏着点说不清的落寞。我们离得很近,
近到我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的细小汗珠,
近到我能数清他头顶数字跳动的节奏——6天23小时50分。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你……”我想说“你头顶有数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三年来,我试过跟人说,
结果被当成神经病。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往前倾了倾身子。
距离瞬间缩短到只剩三十公分。他身上的味道更浓了,那股皂角香里,
似乎还藏着点别的什么,像夏天暴雨过后的草地,清冽又带着点危险的诱惑。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敞开的领口,那里的皮肤被汗浸得发亮,
锁骨的形状清晰得让人想伸手摸。操。我猛地往后靠,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他挑了挑眉,没再靠近,直起身,指了指我手里的杯子:“苏打水?”“嗯。”“没劲。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回头看我,“我叫周炽,以后常来。”他走回台上时,
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汗。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像个傻子一样盯着他。
看他唱快歌时甩头的样子,看他唱慢歌时闭着眼皱眉的样子,
看他被台下姑娘搭讪时笑着摆手的样子。他头顶的数字一直在变,6天,5天,
4天……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他刚唱完最后一首歌。
我亲眼看着他头顶的数字从“0天0小时0分”,猛地跳回“7天0小时0分”。
玻璃杯从我手里滑下去,摔在地上碎成渣。周炽的目光立刻扫过来,穿过混乱的人群,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他没说话,只是冲我举了举杯,嘴角带着个意味不明的笑。那一刻,
我突然觉得,这三年来麻木的日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手指被划破也没感觉。血珠滴在地上,和苏打水混在一起,
像朵诡异的花。手机又震了,是组长的消息:“方案呢?别装死!
”我看着他名字后面的“5800天”,第一次没有回复。
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周炽刚才靠近时的眼神,和他身上那股让人发疯的味道。
还有那个跳回7天的倒计时。这世界上,真的有永远死不了的人吗?或者说,
他根本就不是人?我走出酒吧时,天已经开始泛白。周炽背着吉他从后门出来,
和我在巷口撞上。他没说话,只是冲我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晨光落在他脸上,
把他眼尾的那颗小痣照得很清楚。我们并排走了一段路,谁都没开口。快到地铁口时,
他突然停下,转头看我:“你好像很怕我?”我摇头。“那你为什么老盯着我看?
”他又往前凑了凑,这次我们离得更远些,但我还是能闻到他头发里的皂角香。
“你……”我深吸一口气,“你明天会死吗?”他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惊飞了屋顶的鸽子。“你这人挺有意思。”他笑够了,
眼神突然变得认真,“想知道答案?”我点头。“明天晚上,来酒吧。”他转身要走,
又回头补充了一句,“穿件干净点的衣服,你身上的加班味,快赶上我吉他弦上的锈了。
”他走了很久,我还站在原地。手里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可那股混合着烟草、酒气和皂角香的味道,像钻进了我的骨头里。地铁进站的提示音响起,
我却第一次不想上去。看着手机屏幕上组长的夺命连环call,
再想起周炽头顶那串永远跳不完的7天数字,我突然觉得——或许,比起知道别人啥时候死,
更有意思的是,看一个人怎么一遍又一遍地活。而我有种预感,这个叫周炽的男人,
会带我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哪怕那个世界,可能比每天看倒计时,更让人疯狂。
我第二天准时下班,组长在办公室摔了文件夹,骂骂咧咧的声音能传到走廊。
我攥着包带快步走,后背还能感觉到他怨毒的视线。这人头顶的数字已经掉到5799天,
估计是气的。“焚心”酒吧的霓虹灯在巷口晃得人眼晕。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三分钟,
还是推门进去。周炽正在台上调弦,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袖口卷到手肘,
小臂上有道浅浅的疤。他抬头时正好看见我,眼神亮了亮,冲我举了举吉他。
我找了个离舞台更近的位置,心脏没来由地跳得快。旁边卡座的几个男人突然爆发出哄笑。
穿花衬衫的胖子用下巴点我,“看,那小子又来了,盯着周炽眼睛都不眨。
”另一个黄毛接话:“说不定是想跟周哥讨教怎么勾人呢,你看他那怂样。”我攥紧杯子,
指甲嵌进掌心。他们头顶的数字都在1000天以上,却活得像群烂虫。
周炽突然停了拨弦的手,麦克风发出刺啦的杂音。他没看那几个男人,
只是对着话筒说:“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想好好听歌的人。”音乐响起时,
那几个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周炽闭着眼唱歌,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比昨晚更哑,
像砂纸磨过心脏。唱到副歌时,他突然睁开眼,视线直直地戳过来。“灰烬烧不尽的,
是没说出口的谎。”我喉结滚了滚,猛地移开视线。中场休息时,周炽抱着吉他走下台,
径直坐在我对面。他身上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酒气,比昨晚更清晰。“今天穿得挺干净。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痣像活了一样。我没接话,想问他倒计时的事,嘴却像被粘住了。
“怕我?”他前倾身体,手肘撑在桌上,距离刚好够看清他瞳孔里的光,
“还是怕他们说的话?”“都不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他突然伸手,
指尖停在我手腕上方两厘米处,没碰到皮肤。“那你抖什么?”我猛地缩回手,
手背碰到桌沿,疼得发麻。周炽的眼神暗了暗,直起身靠回椅背。“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的倒计时……”我咬着牙问,“为什么会重置?”他刚要说话,
旁边的花衬衫突然凑过来,胳膊肘差点撞到周炽的肩膀。“周哥,这小白脸问你什么呢?
带我们也听听呗。”周炽没理他。黄毛把一杯酒推到我面前,酒液洒了出来。“小子,
跟周哥套近乎呢?知道他是谁吗就敢来?”我盯着他们头顶的数字,花衬衫还有892天,
黄毛756天。真该让他们自己看看。“滚。”周炽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花衬衫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周哥护上了?这小子给你什么好处了?”周炽站起身,比花衬衫高出一个头。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眼神里的火像要把人烧穿。花衬衫的笑僵在脸上,
拉着黄毛往后退了两步。“行,周哥牛逼,我们走。”他们走后,
我才发现自己攥着杯子的手全是汗。“谢了。”我说。周炽坐回座位,给自己倒了杯酒。
“不是为了你。”“那是为了什么?”他仰头喝酒,喉结滚动的弧度看得我心慌。
“他们挡着我看东西了。”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见自己的鞋尖。
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后半场他唱了首新歌,歌词里有句“循环的钟,
藏着没拆的信”。唱到这句时,他又看了我一眼。我掏出手机,把这句歌词记在备忘录里。
午夜十二点快到时,我死死盯着他头顶的数字。7天0小时1分,0分,0秒。
红色的数字像故障的灯泡,闪了三下,跳回7天0小时0分。这次我没失态,
只是手指在桌下蜷成了拳。周炽收拾吉他时,我走过去。“你到底是谁?
”他把吉他背在肩上,拉链划过布料的声音在安静的酒吧里格外清晰。“明天晚上,
带瓶酒来。”“什么酒?”“你平时喝的那种廉价苏打水就行。”他笑了笑,
“顺便告诉你个事,关于你老板的。”我愣在原地。他怎么知道我老板?走出酒吧时,
巷口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来,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王启明。他头顶的数字是365天,
比上次见少了一半。“小江,上车聊。”他笑得一脸褶子。我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平时在公司里眼高于顶,根本不会正眼看我。“不用了王总,我要回家。
”他的脸沉下来,语气却还是软的:“就五分钟,聊聊你组长的事。他最近是不是老刁难你?
”我想起组长那副嘴脸,还有王启明头顶那串刺眼的数字。“没什么好聊的。
”轿车突然往前挪了半米,差点碰到我的腿。王启明的笑彻底消失了:“别给脸不要脸。
知道你天天来这酒吧干什么吗?跟那个唱歌的混在一起,你想毁了自己?”我猛地抬头。
他怎么知道周炽?“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他从车窗里扔出个信封,
“这里面是五千块,明天把你组长的黑料给我,我保你升职。”信封落在脚边,
红色的数字在他头顶闪得刺眼。365天,不多不少。“还有,离那个周炽远点。
”他阴恻恻地说,“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轿车扬尘而去,我捡起信封,
厚度确实像五千块。但我更在意的是王启明最后那句话。他认识周炽。而且,他怕周炽。
第二天上班,组长把我叫到办公室,摔了一叠文件在桌上。“这就是你做的方案?
狗屎都比这强!”我看着他头顶5798天的数字,突然觉得可笑。“做不了就滚蛋!
”他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我没擦,只是盯着他:“王总让我跟你问个好。
”他的脸瞬间白了。我转身走出办公室,同事们都假装看电脑,眼神却往我身上瞟。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个平时任人拿捏的江砚,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午休时,
我去了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冰柜里的苏打水在灯光下泛着光,我突然不想买了。走到酒水区,
拿起一瓶最便宜的威士忌。标签上的价格刚好是我半天的工资。付账时,
手机收到条陌生短信:“晚上别带酒了。”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回了句:“你是谁?”对方没再回复。下午的工作效率出奇地高,我把组长要的方案改完,
还顺便整理了他这几年挪用公款的证据。这些东西,王启明应该会很感兴趣。下班时,
组长在办公室门口堵我,脸上堆着假笑:“小江,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他头顶的数字掉到5797天,比早上少了一天。看来王启明已经找过他了。“不了,
有约。”我说。他想伸手拦我,我侧身躲开。指尖擦过他的袖口,
一股劣质香水味呛得我皱眉。“**别给脸不要脸!”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头顶的数字,掉得很快。
”他愣住了,随即骂道:“**说什么胡话!”我没再理他,走出写字楼时,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手机又震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王启明会去酒吧找你。
”我握紧手机,指节泛白。周炽,王启明,组长,还有这个陌生号码。他们像一张网,
把我缠在中间。而我手里,只有一瓶廉价威士忌,和一叠能毁掉一个人的证据。
走进“焚心”酒吧时,里面异常安静。平时喧闹的客人不见了,只有周炽坐在舞台上,
抱着吉他发呆。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皮夹克,拉链拉到顶,遮住了大半张脸。我走过去,
把威士忌放在他脚边。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没了平时的笑。“你不该来的。”“为什么?
”“王启明要来。”“我知道。”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
“你什么都知道,还敢来?”“我想知道真相。”我盯着他头顶的数字,
7天12小时30分,“关于你的倒计时,关于王启明,关于……这一切。”他刚要说话,
酒吧门被推开。王启明带着两个保镖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敲鼓。“小江,
果然在这。”他笑盈盈的,眼神却像淬了毒,“这位就是周炽吧?久仰大名。”周炽没起身,
只是拨了下吉他弦,发出一声闷响。“别装死。”王启明的声音冷下来,“三年前的事,
你以为躲得掉?”周炽的手指猛地顿住,吉他弦断了一根。他头顶的数字,
突然开始疯狂跳动。7天,6天,5天……我心脏骤停。王启明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周炽的声音,
带着哭腔:“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周炽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王启明一步步逼近,“当年若不是你,我弟弟怎么会死?
”他弟弟?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新闻,某酒吧发生火灾,烧死了一个叫王启亮的富二代。
当时的主唱因为擅离职守被全网唾骂,后来销声匿迹。那个主唱,也叫周炽。
周炽头顶的数字还在跳,已经掉到3天了。他突然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绝望。“江砚,走。
”“走?”王启明笑了,“今天谁也别想走。”保镖上前一步,伸手要抓周炽。我想都没想,
抄起脚边的威士忌瓶,往桌上狠狠一砸。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我握着半截瓶子,
指着王启明。手在抖,心却跳得异常有力。“谁敢动他?”王启明愣了,
随即笑得更凶:“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能看见死期的怪物,也敢管闲事?”我浑身一僵。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我能看见倒计时。周炽猛地站起来,挡在我面前。他没看王启明,
只是背对着我,声音发哑:“你走吧,这事跟你没关系。”“有关系。”我看着他后背,
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应该是被玻璃碎片划伤了,“你的倒计时,我管定了。
”王启明的脸色彻底黑了:“给我打!”保镖冲过来的瞬间,周炽突然转身,一把将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