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借口胸闷,想透透气,悄然走到书房的支摘窗边。
窗外是一小片青翠的竹林,风过时飒飒轻响。
萧彻的书房成了我新的战场。
他默许我在此处「侍奉」,大约觉得一个温顺的花瓶摆在案头也算赏心悦目。
他批阅奏章时,我便垂首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思却在那些摊开的卷宗上飞速掠过。
机会在一个闷热的午后悄然降临。
萧彻被兵部急报请走,临走前,一份关于北境军粮调度的密函被他随手压在几份待批阅的普通奏章下。那奏章里,就夹着一封陆珩写给北狄某位贵族的的密信!这是我前几日趁萧彻醉酒,模仿陆珩的笔迹伪造后,又费尽心机放进去的。
这些年来,陆珩的笔迹我比谁都要熟悉。
可到以假乱真程度。
信中「透露」了陆珩意图与北狄里应外合、扰乱边境的「计划」。
当然这也是我伪造的。
只看萧彻信不信了。
偷龙转凤时心跳如擂鼓,手心沁出冷汗。
日暮天黑,夜凉如水。
萧彻回来时,带着一身肃杀的寒气。
他似乎心情极差,扫了一眼案头堆积的文书,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我适时地奉上一杯刚沏好的君山银针,茶烟袅袅,带着清冽的香气。
「王爷辛劳,喝口茶润润吧。」
声音放得极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他瞥了我一眼,没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了铅灰色的天幕,紧接着,炸雷轰然滚过!
我像是受惊的小兽,手猛地一抖!
「哗啦——」
温热的茶水尽数泼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也溅湿了案头那几份关键的奏章,包括那份夹着我伪造密信的军粮密函!
「奴婢该死!」我惊呼一声,瞬间跪倒在地,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头深深埋下。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惊雷骇人……求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