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步伐，黑眸逐渐幽深。

纪尧一路都没察觉，直到上了楼，她停在门口拿出钥匙。

却突然被人拽住手腕转过身来，被压在墙上。

走廊的声控灯刚好亮了起来，下一秒，薄凛西掐住她下巴就吻了下来。

这吻浓烈又绵长，叫纪尧几乎快呼吸不过来。

许久，他才终于松开，明明强吻的人是他，他却眼尾泛红，语气颤抖：“总是装成这样，是想惹我心疼吗？别人挖你怎么不走，纪尧，你为什么还不走！”

纪尧喘着气，竭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我要留下来偿罪。”

这话又激怒了薄凛西，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

眼中的恨意宛如利刃，将她寸寸剥离：“那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纪尧苦笑，如他所愿，她真的快死了。

刚要开口，薄凛西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一低头，也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江欢，他现在的未婚妻。

看到江欢来电，薄凛西呼吸沉了几分，他背过身去，似是在整理情绪。

电话接通后，他语气低沉而又温柔，似乎又回到了人前那个儒雅的薄总。

“欢欢。”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微微变了几分，下一秒，他松开了纪尧，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纪尧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终于忍不住，打开门冲进卫生间，剧烈的呕吐起来。

她吐得天昏地暗，直到很久之后，抬起头看到马桶里全是自己吐出来的血。

一大片，一大片……

触目的红色。

纪尧麻木的按下冲水键，想站起来，却因虚脱彻底晕了过去。

纪尧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还在大学的时候，梧桐树下，她和薄凛西、薄清若走在一起。

薄清若扯着她的胳膊不停撒娇：“尧尧，周末我们院跟法学院有联谊，你陪我去好不好？”

薄凛西脸色微沉，立刻把纪尧拉过来，“薄清若，我同意你借我女朋友了吗？”

“哥你真小气！”

那时候……多美好的时光啊。

纪尧从小就是孤儿，上学的时候认识了薄清若，跟她成为闺蜜。

薄凛西是薄清若的哥哥，学校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清冷矜贵，不近女色，每天情书都能扔掉一大沓，纪尧一开始甚至不敢跟他说话。

可薄凛西却总是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会为她整理笔记，会陪她去图书馆，会接送她回家。

有一次，他冒着大雨去接没带伞的她。

两人站在同一所伞下，纪尧终于忍不住问：“凛西哥，你是因为清若才对我这么好吗？”

少年冷着脸将她堵在墙角，“纪尧，你真是笨的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说完，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