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杏忙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正院走去。
常玉软转过穿堂,刚走到正堂门口,常清瑀从屋里出来了,看到妹妹,他有一瞬间的慌乱,遂定了心,“你怎么不在屋里歇着,这会过来干什么?”
“哥哥在母亲屋里做什么?”常玉软答非所问。
“没说什么,我前面有事,我去了。”常清瑀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更让常玉软坚定,肯定又发生了什么,绝对不仅仅是栾公子没了这件事。
常玉软揣着一肚子的疑问进了屋,常启霖和何氏正一左一右坐在榻上,看到她来,何氏朝她招了招手,“刚才炖的银耳羹喝了吗?”
常玉软对着父母行了一礼,这才在母亲身边坐下,“喝了。”
她对着常启霖问:“刚才爹娘和哥哥在说什么?”
常启霖看着女儿,目光中满是怜惜,女儿已受了一次打击,难道还要让女儿再受第二重打击吗?
他动了动唇,“栾公子没了,我正和你娘商量,让你哥哥明天上京去奔丧,也把两家的亲事做个了结。”
“就这事?”
常玉软明显不信,刚才哥哥的样子可不像是这样。
“你这孩子,还不信爹的话了。”常启霖朝何氏抬了抬下巴,“要不然你问你娘。”
何氏真想给常启霖一巴掌。
他心疼女儿,要骗女儿,还要让自己当帮凶,可是这事是骗骗就能过去的吗?
况且这件事女儿才是主角,她们不告诉她,自会有人告诉她,根本就骗不过去。
与其让她从别人嘴里知道,还不如自己告诉她。
她瞪了一眼丈夫,常启霖摸了摸胡子。
何氏拉着女儿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这件事,你爹本不想告诉你,可是娘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你长大了,有些事也需要你自己拿主意。”
常玉软直觉又是一个关乎她命运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娘说吧,女儿能受得住。”
何氏看了一眼丈夫,常启霖微点了点头,何氏这才开口,“栾公子没了,栾家派人过来,一是报丧,二是依旧想要你嫁过去。”
常玉软嗖地反抓紧了母亲的手,力道之大,把何氏抓的生疼,她生生地忍着没有吱声。
栾家这是想要她给栾劲松殉葬吗?
这个念头一进入常玉软的脑子里,她立时手脚冰凉。
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爹和娘同意了?”
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咯咯地响。
“你说什么傻话,爹和娘怎么会同意。
只是看栾家的意思,这事不好善了,所以才告诉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打起精神来。”
何氏的话一落,常玉软紧绷的弦“绷”地断了一根,她猛地扑到母亲怀里,哭着说:“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