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9姐姐抽泣着说不出话。裘朗在一旁开口：“婉瑜，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室好。

”“你要是觉得委屈，我们可以补偿你。”“补偿？”我站起来。“怎么补偿？给钱吗？

”“那行啊，我这三年的设计，按市场价算，每套五十万。”“我一共画了三十套，

你们给我一千五百万，我立刻走人。”裘朗的脸色变了。“你疯了？”“我疯了？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骗了我三年，现在还嫌我要价高？

”“那些设计给你们赚了多少钱，你们心里没数吗？”裘朗冷笑道：“苏婉瑜，你别太过分。

”“那些设计是你在工作时间，用工作室的资源画的。”“按劳动法，那些都属于职务作品，

版权归公司。”“你现在反过来找我们要钱，是不是太贪心了？”我被气笑了。“职务作品？

”“那请问，我的职务是什么？”“助理！”裘朗斩钉截铁道。“助理的职责范围里，

有独立完成设计这一条吗？”“而且，就算是职务作品，按照著作权法，设计师也有署名权。

”“这三年来，你们给过我署名吗？”裘朗被问住了。他转头看向姐姐。姐姐咬着嘴唇，

突然说：“婉瑜，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我看着她。

这个曾经温柔体贴的姐姐，现在眼里全是防备和算计。“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要回我的设计版权。”“所有的设计，必须署上我的名字。”“过往的作品，

要公开更正署名。”“另外，我要工作室30%的股份。”“不可能！”裘朗直接拒绝。

“30%的股份？你做梦！”“那就法庭见。”我转身往外走。“苏婉瑜，你站住！

”10姐姐在身后喊。我没理她，直接离开了工作室。出门的时候，

我听到裘朗在里面骂：“都是你惯的！早就该把她踢出去！”我笑了笑，没回头。回到家，

我给大学时的导师打了个电话。“苏老师，是我，婉瑜。”“婉瑜？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导师的声音很温和。“老师，我想问您一件事。”“当年我的毕业设计，是谁交给您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是你姐姐。”导师说。“她说你生病了，让她帮忙交。

”“那设计稿上，署的是谁的名字？”我问。又是一阵沉默。“婉瑜，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导师问。“老师，您就说，署的是谁的名字。

”“......是婉珍的名字。”导师叹了口气。“当时我还觉得奇怪，

这不像是她的风格。”“但她说是你们姐妹合作完成的，我就没多问。”我闭上眼睛。

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老师，学校还保留着当年的毕业设计原稿吗？”我问。

“应该有，档案馆都有备份。”“那我能调取吗？我需要证明那个设计是我画的。

”导师沉默了更久。“婉瑜，你和婉珍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老师，

您以后就知道了。”我不想说太多。“麻烦您帮我调取一下原稿，我明天去学校拿。

”11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登录国际设计师版权平台。

这是一个专门为设计师提供作品版权保护的网站。上传作品后，

系统会自动生成带时间戳的版权证明。这个时间戳无法篡改。我把这三年来所有的设计草图，

一张一张扫描上传。每一张都仔细填写创作时间、设计理念、使用材料。忙到凌晨三点，

终于全部上传完毕。看着那长长的作品列表，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实感。这些，都是我的作品。

不是苏婉珍的。是我，苏婉瑜的。第二天上午，我去了学校。导师已经帮我把档案调出来了。

“婉瑜，我仔细看了当年的原稿。”导师把文件递给我。“确实是你的笔迹，你的设计风格。

”“但提交人是婉珍，署名也是婉珍。”“这件事......”导师欲言又止。“老师，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接过文件。“但我必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这三年，

我过得太憋屈了。”导师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找我。

”“谢谢老师。”我拿着文件离开学校。下一站，律师事务所。律师听完我的叙述，

翻看了我带来的所有证据。草稿本、版权注册记录、劳动合同、工资流水。“苏**，

您的案子很有意思。”律师说。“从证据来看，您确实有很大胜算。”“但我必须提醒您，

一旦起诉，您和您姐姐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已经破裂了。”我说。“那好，

我们开始准备材料。”律师说。“首先，我们要确认所有设计的原创权归属。

”“您的草稿本、版权注册，都是有力证据。”“其次，我们要证明对方侵犯了您的署名权。

”“这一点，从他们对外宣传的资料就能看出来。”“最后，我们要计算经济损失。

”“按照您的设计为工作室带来的收益，您有权要求赔偿。”律师顿了顿，

问我：“您确定要起诉吗？”12“确定。”我没有丝毫犹豫。“那我们开始吧。

”律师函发出去的第二天，姐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苏婉瑜，你疯了吗？

”“你居然要告我？”她的声音又尖又利。“我是你姐姐！”“是你姐姐，

所以你就可以偷我的设计？”我反问。“我没有偷！”姐姐吼道。

“那些设计是我们一起完成的！”“一起完成的？”我冷笑。“那你说说，那个春季系列，

你做了什么？”“你连面料都选不出来，还说一起完成？”姐姐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

半天才说：“婉瑜，我们是姐妹，有话好好说。”“你撤诉，我给你股份，给你署名，

什么都给你。”“晚了。”我说。“我已经受够了。”“苏婉瑜！”姐姐的声音拔高。

“你别逼我！”“你逼我什么？”我笑了。“你还能怎么样？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些年的黑料都曝光？”姐姐威胁道。“什么黑料？”我问。“你说啊，

我有什么黑料？”姐姐说不出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黑料。这三年，

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朋友都没时间见。黑料？从哪来的黑料？“你等着，苏婉瑜。

”姐姐恨恨地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继续整理证据。

第三天，裘朗打来电话。“婉瑜，我们谈谈。”他的语气客气了很多。“谈什么？

”“公司可以给你20%的股份，再加五百万现金。”裘朗说。“你撤诉，我们继续合作。

”“不够。”我说。“我要30%的股份，一千万现金，所有设计重新署名。

”“你......”裘朗气得说不出话。“你这是趁火打劫！”“是你们先趁火打劫的。

”我冷冷地说。“三年时间，我给你们画了三十套设计。

”“每套设计至少给你们赚了两百万。”“你们欠我的，远不止这些。”裘朗沉默了。良久，

他说：“我需要和婉珍商量。”“你们慢慢商量。”“反正起诉书已经递上去了。

”“你们要是不同意，咱们法庭见。”13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很累。这些天，

我几乎没怎么睡觉。整理证据、咨询律师、准备材料。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我躺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发呆。想起大学时候，我和姐姐的关系。那时候我们真的很亲密。

她会给我买奶茶，会陪我逛街，会听我抱怨课业压力。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这样好下去。

没想到，一切都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从她第一次拿走我的设计开始？

还是从她把我的名字从署名里抹去开始？还是从她安排江临渊接近我开始？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个曾经的苏婉珍，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陌生人。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我妈。“婉瑜，你在干什么？”妈妈的语气很严厉。

“你姐姐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告她？”“是。”我说。“你疯了吗？”妈妈吼道。

“那是你姐姐！”“你们姐妹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法庭上去？”“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