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是在医院,消毒水味刺鼻,姜夏睁开眼,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陆璟舟,还有他几个兄弟。
“璟舟,你也真够狠的,那么大的火,你电话关机,消防车也故意拦着不让来……是真想让她应了你们家那个预言?”
姜夏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凉了。
预言?什么预言?
在场的似乎也有人不明所以,便问出了口,知情人叹了口气,低声回答:“陆家祖上有个预言,第28代长孙的第一任妻子会死于非命,璟舟,不就是第28代?”
姜夏躺在病床上,血液一点点冷下去。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呼吸,怕错过一个字。
“所以他当年娶了姜夏进门,就是给真正喜欢的江知遥挡灾的,可结婚三年了,姜夏还活得好好的,江知遥等不及了,闹了几次自杀,璟舟没办法,正好别墅着火,干脆顺水推舟,直接截停了消防车,想让姜夏顺势死在这场大火中,这样,那死于非命的预言,也算彻底破了,璟舟,也终于能将真正心爱的人娶进门了。”
“卧槽,真的假的,陆家第28代长孙的第一任妻子会死于非命?璟舟,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我不信。”陆璟舟的声音终于响起,清清冷冷的,听不出情绪,“但,事关知遥,我不能赌。”
“可你最后不还是心软冲进去救姜夏了?”兄弟追问,“电话是你关的,消防车是你拦的,可冲进火场把她抱出来的不也是你?璟舟,说真的,三年了,你对姜夏那小姑娘,就没有过片刻动心?”
“没有。”陆璟舟打断他,声音清冷,“从头到尾,我想娶的只有知遥。”
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凿进她心口,留下血肉模糊、滋滋作响的焦洞。
她睁大眼睛,盯着苍白的天花板,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陆璟舟那句清晰又残忍的话——
“从头到尾,我想娶的只有知遥。”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陆璟舟的场景。
高三那年,她被学校几个混混纠缠,砸了他们的车,对方叫嚣着要请家长,姜夏不敢告诉父母,求闺蜜陆安安让她的家长帮忙,最后来的是陆安安的小叔,陆璟舟。
那天他穿着黑色大衣,从车上下来时,整个教导处都安静了。
男人气场太强,连校长都下意识站起来。
混混的家长指着姜夏骂,说她没家教。
陆璟舟听完,没训姜夏,反而让保镖递给她一把锤子。
他站在她身后,声音不大,却压过所有嘈杂:
“我陆家的人,想砸什么砸什么。砸了人的头都行,我兜着。”
姜夏真砸了。
那个骚扰她最久的混混,被她开了瓢。
陆璟舟带她离开学校时,教导主任连个屁都不敢放。
从那以后,姜夏对陆璟舟又敬又怕。
觉得他强大到不可思议,是她触碰不到的世界。
她从未想过和他有什么,平日里能躲就躲。
那条“做吗”的短信,是他们第二次交集。
后来的一切像场失控的列车。
她躲,他追;她怕,他哄;她沉沦,他宠爱。
她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交付真心,笨拙地学着怎么爱一个人。
她记得他所有的喜好,知道他胃不好,每天早起熬养胃粥;他工作忙,她就自学按摩,在他熬夜后帮他放松;他生日,她提前半年准备礼物,跑遍半个欧洲找他要的那幅画。
她以为这就是爱情该有的样子,他宠她,她也疼他……
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为他心上人挡死的挡箭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