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会好好看的。”

她从陆羡年手中接过书，却再没有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陆羡年也很快收回视线，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

一旁的表姐连忙出来打圆场，另找话题问道：“羡年，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陆羡年低声回：“七天后。”

婚礼结束后，陆羡年留下来帮表姐算礼金。

厚厚的红包堆在桌上，两人费了好大劲才算完。

表姐拿起其中一个格外厚实的红包，感叹道：“顾先生真不愧是我老公直系上司的儿子，你看，光是礼金他就给了五位数。”

“到时候他结婚，我还得加个一半还回去……”

陆羡年手一顿，下意识问：“他……要结婚了？”

表姐嗯了一声，随口道：“听说我老公说，顾先生和那姓江的大律师好事快成了，估计明年就结婚。”

陆羡年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是吗。”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沉默了好久，才说：“那挺好的。”

这一晚，陆羡年躺在熟悉的旧床上，却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是高中母校100周年校庆。

校园里人来人往，陆羡年却第一眼就看见了江婉月。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身姿曼妙，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缝在她身上洒下明明暗暗的光斑，一如他记忆中那个清冷又耀眼的女孩。

鬼使神差，陆羡年走了过去：“江婉月，你也来参加校庆？”

江婉月闻声回头看他：“嗯，我今天有个演讲。”

陆羡年一下了然。

江婉月是他们那一届的高考状元，现在又混得这么好，自然要被叫过来做演讲。

两人说完这话，就沉默了下来。

陆羡年刚想找个借口离开，却听江婉月突然问：“你现在在哪工作？”

“北京。”他回道。

江婉月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可我记得你当年考到了南京。”

陆羡年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他没想到江婉月居然知道这事，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连喉咙都发紧了。

“对，南大。”

陆羡年笑笑：“南大很好看的，金大原址还在，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然而，江婉月几乎是没有犹豫便拒绝了。

“不用了，我去过南大。”

陆羡年心一跳，连呼吸都被攥紧。

“你去过南大？”

江婉月的声音平淡无波：“因为公事去过一次。”

“这样啊。”

陆羡年手指无意识微微蜷缩。

江婉月却又开口问：“但我记得你当初不是想考去北京吗？”

陆羡年一顿。

他当初之所以想去北京，只是因为江婉月说她想去北京。

只是等他填好北京的大学时，他又听班主任说。

“顾星晷和江婉月都填了上海的大学，以后他们在那边也能互相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