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高门世家圈里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姜书仪是他的正牌女友，

是他内定的——未出生孩子他妈。姜书仪到昧色会所最高层的包房，

手里还攥着一支使用过的验孕棒，她低头看着上面两道清晰的红线，

心中犹豫要不要把再次怀孕这个消息告诉顾裴司。可她刚进客厅，墙壁的主卧大门虚掩着，

里头女人娇喘的声音却掩都掩不住。姜书仪透过门缝看到床上女人模糊的侧脸时，

还是怔了神。那是父母离异后，被爸爸带走的妹妹，姜梦。姜梦身上遍布吻痕，嘴唇微肿。

她的手指在他胸膛不断游走挑火，顾裴司半敞着衬衫，嘴里咬着烟。姜书仪腿一软，

有些不忍直视地别过目光。姜书仪胸口一阵堵得紧，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那支验孕棒。

姜梦推了推他的胸膛，语气娇侬，“我会不会是下一个姜书仪？到时候要是我怀孕了，

你也把我们五个月大的孩子丢进下水道怎么办？”这话刚落地，姜书仪顿时失神，

鼻尖瞬间酸了。那是她和顾裴司的第一个女儿，

那一句话甚至能让姜书仪立即回想起孩子的模样，肉嘟嘟的，眉眼像爸爸，

和顾裴司一样的好看。耳边嗡嗡传来一阵杂音，她甚至有些听不清屋内人的对话。

但定睛一眼，姜书仪看见顾裴司神情一滞，却笑着深吸一口烟，抽狠了他就咳嗽，只笑不语，

让人听着心里又凉又麻。姜梦脸上摆出不悦的表情，顾裴司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行了，

你跟她哪能一样？她那清高劲看上去就让人倒胃口，别总拿自己跟她比，不嫌掉价？

”姜梦闻言笑了，“那也是。那万一你和她再有孩子呢？我就不信那之后你没碰过她。

”顾裴司仰天吐完最后一口烟，眼里是看不透的复杂情绪，语气极淡：“不会。

我把她一侧的卵巢切了，日后她很难再怀孕了。姜书仪太蠢了，只要给她足够的钱，

当初那份切除卵巢的手术单看都没看就签了，以后玩她，更方便。”他嗤笑了一声。

姜书仪在这声轻笑中彻底回神，她下意识捂住肚子下方，手中的验孕棒没拿稳掉在地上。

清脆的一声，却被姜梦的哼笑掩盖过去。姜书仪感觉被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让她透不过气来。而顾裴司的话仍在她脑中回荡。她还记得和顾裴司的第一个孩子，

两人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年少无知，在上大学的第一年发现有了。姜书仪太瘦，

不怎么显怀，一直拖到孩子四个多月大才知道。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感受到孩子的心跳，

姜书仪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顾裴司，而是在一周后的某天被顾家人发现。

她被顾家人绑上了手术台。任凭她痛苦挣扎地喊着“顾裴司，救救我们的孩子”，

可刺眼的手术灯下，是一双被麻药折磨的空洞眼神，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孩子打掉，

然后当着她的面，他们把孩子丢进下水道。麻药散尽，姜书仪捂着刚手术完的小腹，

鲜血已经蔓延至脚踝。顾裴司却恰好此刻赶到！他以为她不要孩子，一场误会因此而生。

顾裴司恨她把孩子打掉，没给她半分解释的机会！丢姜书仪一个人在别墅坐月子，

一个月后他再回来，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去医院，说是一个小检查，让她签一份东西。

但没想到，他报复她的方式，竟是切了她一侧的卵巢！更是在姜书仪逃离后，唱坏她的名声，

让她亲眼看着他每晚翻云覆雨，做一个空有一副躯壳的工具人还债。

姜书仪捡起地上的验孕棒，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身上那个未成形的孩子，闭上眼，

全是他们的女儿那年被下水道冲走的场景。通道狭窄，水流浑浊，散发着恶臭的气味，

和腐烂的老鼠尸体。那是他们女儿的坟墓。姜梦吻过顾裴司，指尖摩挲他的胸膛，“阿司，

这些事被我姐姐知道怎么办？你不怕她会赌气再离开你？

或者让你也……”顾裴司抓住她向下蜿蜒的手，“那你是不了解她，

她要是会走就不是姜书仪了。她没钱，你们的妈又是在我大伯那伏低做小的，

她离开我什么也不是。”“当初不是玩过欲擒故纵逃离那套？没钱就低着头回来，再有下次，

她不会有这个机会了。”顾裴司冷眼勾了勾嘴角。姜书仪始终垂着头，突然苦涩地笑了笑，

把验孕棒揣回兜里。第二章姜梦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得惊呼出声。但她却一脸平静，

目光在空中与顾裴司对视了一眼，互相怔了神，又出奇地像串通好那样挪开目光。

响亮的巴掌声在安静中响起，顾裴司当着她的面打了下姜梦的**，

目光却挑衅地冲着她：“梦梦，你先回去。”顾裴司轻佻地抬了抬下颌，“呵，站着干嘛？

脱啊！她走了，换你脱！”姜书仪平视他三秒，便机械般去脱身上的衣服。

在她解开衬衫上第二颗纽扣时，顾裴司拾起地上的衣服，点燃根烟从她身边掠过，“没意思。

”他指责她突然闯入，像个麻木的机器，害他失去了兴致。

顾裴司从客厅沙发的西装里翻出钱夹，抽出一张卡塞进她蕾丝内衣，“上次的女孩有点棘手，

还是得你亲自处理。”姜书仪瞥一眼，没动。见她不说话，顾裴司猛地挑起她的下巴，

“怎么，你当初不是下定决心离开，后来又因为缺钱回到我身边。这点事都做不了吗？

”姜书仪依旧不语。良久，她直接掠过这个话题，

目光平静地问他：“我们的合约只剩最后一个月了，到时候留学的名额，你会给我的对吧？

”他们早就约定好了，合约期内，姜书仪随叫随到，

顾裴司需要支付她一笔天价费用并提供提供一个留学名额。姜书仪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住，

目光直视他的脸色是如何愈发黑沉，他冷冷盯着她，青筋暴起。那张卡就这样被重重地抽出，

打在她的脸侧，随即就是**辣的疼。“给我滚出去。”姜书仪什么也没说，从地上捡起卡，

就这样狼狈地出了门。直到按顾裴司发来的地址，在餐厅的包厢见到那个女学生时，

姜书仪才知道他口中的棘手是什么含义。姜书仪记得她，

那是顾裴司前段时间在电影学院一见钟情的女生，后来玩了几次就说腻了。

而那个女学生怀孕了，看到姜书仪那刻似乎已经知道她的来意，浑身发抖地躲在父母身后。

姜书仪在这时收到顾裴司的指令是，孩子必须消失。

那女学生的父母听到她冷漠的口吻提出打孩子的事后，她爸爸摔碎了包厢的酒杯，

怒火冲冲地推了姜书仪一把，姜书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小姑娘，你有过孩子吗？

你知道流产对一个女孩的伤害有多大吗？我告诉你，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话落，

那人又朝地上脸色苍白的姜书仪踢了几脚，她下意识护住肚子，

脑海里止不住想起她女儿的模样。男人一口唾沫吐在她身上，“呸！不要脸，劝人流产！

我希望你有了孩子，也能遭到这样的事！”几人说完就夺门而出，

只留下还在蜷缩地上的姜书仪，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看着手机上顾裴司冷漠要求打胎的口吻，那些痛苦的回忆翻江倒海朝她涌来。

姜书仪觉得他们说得对。是她太懦弱，没有保护住她的女儿，如果当时能抢回来，

放在保温箱里，会不会保住她一条命呢。她会怪妈妈吗？可上天让她再次拥有孩子，

还是和顾裴司的孩子。她如今只剩一侧卵巢了，这或许是她最后一个孩子了。她多想保护他，

可为什么又是顾裴司的孩子。姜书仪在身体缓和后站起身，一个人去了医院检查，

好在查出无恙。等她从医院出来，顾家私生子的传闻已在京城满天飞。

顾家长孙女友蛇蝎心肠，以正宫气势逼人流产的头条挤上热搜，高楼大厦，

车站店前全是她不打码的照片，却没有一张顾裴司的。姜书仪是一路挨着非议和指点回家的。

但她不知道，回到家，才是她真正的噩梦。第三章姜书仪从继父房门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紧紧抱着身上衣服凌乱的自己，眼睛红得似泣血。陡然与门口的姜母对视一眼，

她深吸一口气，想叫声“妈”却哽在喉咙发不出声。她不明白，

她的亲生母亲怎么会为了保住顾太太的地位，亲手将她送进魔窟，给那恶心的继父，

一次又一次。姜母下意识伸手拉她，却被姜书仪避开了，“书仪，你别怪妈妈，

你在外面闹出逼人打胎的传闻影响到他的股市，他气不过才……”听到她的解释，

姜书仪没抑制住情绪喊出声：“你是我妈，你怎么可以又迷倒我，做出这种事！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说完，姜书仪就朝楼梯的方向跑出去。

可手却被身后的姜母紧紧攥住，她猛地朝姜书仪跪下来，“书仪，妈妈求你不能报警，

你要报警我们都完了！何况他也不可能让你有这个机会的。”姜书仪瞬间失神。

看着母亲狰狞的脸，她突然想起父母离异那年，本来是她判给了爸爸，

后来姜梦在她书包里放了盒避孕套，这改变了她的一生。姜母前两年还得宠，

但她的继父顾墨深见她年老色衰，便把主意放在年轻的姜书仪身上。

姜书仪第一次被母亲亲手药倒，醒来后满身淤紫，下腹是撕裂的疼。

她第一时间就想告诉顾裴司，但姜母只是跪在她身边以命要挟她别说出去。

她说顾裴司很听他这位叔叔的话，顾裴司也不爱她了，不会帮她的。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姜书仪收集证据，还未过手就被姜母撕了。后来她跑了，又被顾墨深雇的面包车抓回来，

她至今还记得车上几个如饥似渴的乞丐瞅她的模样，

她狼狈不堪地跑到内心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顾裴司的房子，她以为换来的是关心，

却不承想是冷脸。而她这次依旧跑出来，站在他家门口，看着手中的U盘，

怀着心里仅存的一点希冀给他打去电话。第一次，没接。第二次，电话没接，短信无回复。

……直到第九次，顾裴司那终于接起，姜书仪像是抓住希望瞬间哽咽。

但他那边却发出两个女人的低喘，吻着他，还有黏腻的水声。

顾裴司蹙眉不耐烦地问：“你又有什么事？姜书仪，没你这么不解风情的！

”姜书仪被这猝不及防的吼叫吓到，她吸了吸鼻子，突然麻木开口，“没事了，对不起。

”她着急地挂断电话，听筒远离耳边时，依稀听到对面放缓声音“喂？书仪？”，

她心口似是被石头压住，整个人呼吸不畅，浑身没力地沿着房门摔落。

是屋里的阿姨及时发现，将她扶进屋，还给她煮了姜茶。

突然的关心让姜书仪在一夕间卸下防备，躲进被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迷迷糊糊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身下一凉，又从睡梦中惊醒！刚弹起身，

就看见顾裴司拿着丝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他黑沉着脸，

嗤笑一声：“我不在的时候**了？”姜书仪心里一凛，脑中又想起被顾墨深侵犯的画面。

他将丝巾随意丢在地板，抓着她的小腿，跪在她腿侧。姜书仪瞬间睡意全无，

下意识捂住小腹，艰涩开口：“今天不可以，我身体不舒服。

”顾裴司被她往后退无可退的激烈反应弄得失神，嗤笑一声：“为什么不可以？

你身体很值钱？我要看你可不可以才行事？”姜书仪不停地抗拒，想拿开他紧握她小腿的手，

但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做什么？你在外面被人弄过了？”他紧皱起眉，

对她的抗拒十分不耐烦。不等她开口，顾裴司又冷冷道：“怎么，我一个人的钱赚不够，

希望早点找到下家，你忘了离我们约定还有一个月？别闹了书仪，除了我，没人会要你了。

”姜书仪心头狠狠一抽，突然笑了，“怎么，我被人弄过你就嫌弃了？

”顾裴司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你想多了。我无时无刻都嫌弃你，当年，

你不是这样嫌弃我的？”姜书仪一怔，那些逃离魔爪的回忆再次向她袭来。

她竭力逃出顾墨深的魔爪，在面包车上逃回他这，顾裴司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姜书仪，

你就这么喜欢踩着有钱人上位？年过半百的老头都喂不饱你，你得多贪心。”他落下一句话，

就推开她走了。而现在的顾裴司，一样把她丢下，推开门前，淡淡落下一句，

“我回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明天姜梦会搬进来，她怀孕了，你去照顾她。

”第四章姜书仪几乎立刻反应过来，顾不得心里一闪而过的刺痛，

咬牙叫住他：“为什么那女学生的孩子不要，这次却留下姜梦肚子里的？

”她知道顾裴司不爱做措施，四处播种，后来都是要她出面出钱息事宁人。顾裴司脚步微顿，

似乎在思考，眼里也有黑曜石般的光。他很期待这个孩子来临，“我觉得她蛮有意思的，

我和她的孩子，应该也是。”可他对她，永远是事后一板避孕药。百密一疏，

才让她有了孩子。顾裴司的话深深地扎进她的胸口，姜书仪的呼吸紧了紧，最后敛了目光，

“行，但我们的合约只有一个月，到时候我会离开。”话落，男人许久未回应。

正当她想抬眸看向门口时，门“嘭”的一声被大力关上，她望着黑暗里的天花板，一夜未眠。

隔天醒来的时候，姜书仪将行李箱从角落里搬出来，顾裴司让她搬到客卧，

留这间房子给姜梦养身体。她照做了。整理到最后，她发现顾裴司给她置办的东西很多，

衣服饰品过季都用不完。姜书仪没碰那些，打算全部留给姜梦，她知道带不走。翻开抽屉，

把她自己的东西带走，却在看到眼前落灰的礼品盒时，她僵住了。那是孩子流掉那天，

顾裴司满是欣喜带回来，给女儿的平安镯礼物。他没想到等着他的，

是女儿被下水道冲走的一幕，他把平安镯丢进垃圾桶，姜书仪把它找了回来。

脑海中想象着孩子光着脚丫踩在地上，铃铛迎风而响的模样，她忽然感到鼻头一酸。

姜书仪被开门声唤回现实，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手中的平安镯就被猛地拽走。“姐姐，

这是什么东西呀？是送给我孩子的吗？”姜梦骤然出现在她眼前，

手里摇晃着镯子上的小铃铛。姜书仪听着铃铛声下意识去抢，差点被行李箱绊倒在地。

“姜书仪。”背后传来顾裴司的声音，他蹙着眉，“做什么？要演姜梦推倒你的戏码？

”她怔了怔，撑着地面起身，嗤笑道：“那你信了吗？”“你，”顾裴司脸都白了，“有病。

”他陡然注目到姜梦手里的平安镯时，眼神微微一滞，扫过她整理的行李，正欲开口，

却被一道娇气声打断。“阿司，我喜欢这个平安镯，但姐姐好像不是很乐意给我。

”姜梦抚了抚肚子，“小宝肯定会喜欢的。”姜书仪垂落腿侧的双手攥紧拳头，

指甲几乎深陷掌心，最后她像是自我和解般放低声音，“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这个要给我。”顾裴司眸光亮了亮，一时间没出声。“可是姐姐拿这个也没用呀，

这个是婴儿戴的，姐姐又没有孩子。不如留给我和阿司的孩子吧。

”姜梦笑着摇了摇顾裴司的手，又故作好奇地问她，“难道姐姐有孩子了吗？

”姜书仪否认得很快，“没有。”她别过目光，

自然也没有看到顾裴司眼里陡然升起的一丝期盼。他沉下脸，像是做出了判决，

“那就给姜梦！只要是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她喜欢什么都可以拿走。”姜书仪一愣，

彻底沉了心。正当她想再说些什么时，顾裴司方才的一句话，给了姜梦很大的底气，

她又突然盯上她行李箱里的U盘——那是她收集被侵犯的证据！“姐姐，这个是什么呀？

学习资料吗？我也在考研，和你同个专业的，能不能借我看一下。”那一刻，

姜书仪心生后悔，她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姜梦能看见的地方。

她心慌抢过来，“平安镯我不要了，你拿走，这个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顾裴司冷眼扫过来，他的脸色比刚刚更沉了，“我说了，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属于姜梦。

”他硬生生掰开姜书仪的手，将U盘抢了过来，又当着她的面，给姜梦戴上。“想要就拿着。

”他牵起姜梦的手，像是没眼再看她，转身离开。“顾裴司！”姜书仪厉声喊住他，

说着便过来抢，她绝对不能再让证据从手中流走。可她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

更是让她心头一梗。“够了！闹什么？！赶紧搬走让阿姨清扫一遍，

把我和姜梦的行李放进来！”“你要在这里住？”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套别墅自从姜书仪住进来后顾裴司就没怎么回来过了，仅有几次，也绝不在这留宿。

还没等顾裴司开口，姜梦就抚着肚子笑道：“姐姐不知道吧？我和阿司要结婚了，

夫妻住在一起，这有什么奇怪的？”话落，两人便亲昵笑着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在原地浑身打颤的姜书仪，顾裴司要结婚了，从前在一起的时候，

他从不曾给她许诺过，他们会结婚。起初姜书仪以为是门第之别，顾裴司让她等，一等再等。

到头来，只不过是不够爱罢了。第五章姜书仪搬进隔壁的第一晚，隔壁房间的声音没有断过。

像是故意为之，顾裴司一边敲着墙，情到深处时还会提及一些注意事项。“轻点吧，

别影响孩子。”“那你站起来，我自己动手。”顾裴司似乎笑乐了，笑得一声比一声敞亮，

“怕不是妖精吧你。”后面还聊些什么，姜书仪已经不愿意听下去了，

她床头的耳塞将外界的声音尽数隔绝，却不由想起那些和顾裴司放纵的夜晚。

那些封闭的空间，顾裴司在床上曾无数次肯定他对她的爱，声色纵情，

守着彼此把日子过下去。换作从前的姜书仪，她总会莫名对他心软，

只要顾裴司肯花心思哄她，就什么都原谅。但如今，她不会再为他难过了。

姜书仪是被家里的阿姨叫下楼吃早餐的，在楼梯间目光扫下去，顾裴司和姜梦也在。

姜书仪想走，但她现在必须要摄入营养给孩子，又想起被姜梦夺走的项链U盘，

她冷着脸上了桌，给自己夹了个包子。顾裴司和姜梦同时看她一眼，似乎没把她放眼里，

顾裴司耐心地听姜梦说话的同时，又给她盛了碗粥，“伴粥吃没那么噎。”姜书仪没理会，

顾裴司也无甚在意她态度，直接把碗放她手边。“吃快些，等会儿陪姜梦去试婚纱。

”姜书仪怔忡片刻，还是寻常的速度，但目光看了眼姜梦，确认她是真的没有戴那条项链。

或许是那项链的实质是个U盘的缘故，姜书仪想着，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顾裴司蹙起眉，“你最近饭量很大，身体出了问题？”闻言，姜书仪吃了两口就没再吃了，

“昨晚没吃东西，饿的。我吃好了，什么时候出发？”话落，她就从餐桌上站起身。

见她这么积极，顾裴司心里莫名堵得慌，沉下脸刚要出声，

就被身旁的姜梦笑着打断：“不急呀姐姐，下午才去，你要是饿了就再吃点。”“我不饿，

先上楼了。”姜书仪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从刚才顾裴司提起她吃得多开始，

姜梦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怀孕的人对饭量很敏感，姜书仪怕她看出什么，直接上了楼。

半晌后，听到顾裴司离开别墅的动静，她转身走进主卧直奔饰品柜，翻了十几分钟，

也没找到那个U盘。“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姜梦的声音。姜书仪把拉出的饰品柜推回去，

冷眼掠过她走出房间。“你是在找那条项链吧？是个U盘？里面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紧张，

你和顾裴司的小视频？我试过了，需要密码。”说着，她顿了顿。“不过既然是你想要的，

我就偏不如你愿。你放弃吧，项链在我拿到当天就已经从下水道扔进去了，

就像……那年你和顾裴司的孩子一样。”“你真是好命啊，我知道顾墨深那人的姨太数十个，

跟妈妈走不会有几天好日子。但没想到你后来能遇到顾裴司，他宠你爱你，

甚至在你离弃他后还能为你回头，给你女友这个身份护着你。”姜梦的话句句扎进她的胸口，

姜书仪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住，但这时只能强装镇定地看着她。见她还是沉默，

姜梦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姜书仪，你是怀孕了对吧。

虽然顾裴司让你事后吃避孕药，可难说你不会想用孩子来挽回他。我也怀孕了，

孕妇的反常我最是清楚！”听到这里，姜书仪深吸了口气，就在姜梦以为她还要装作哑巴时，

她冷漠开了口。“孕妇最是多愁善感，你顾好自己吧。顾裴司答应娶你，不代表顾家会答应。

小心肚子里的，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姜梦倒抽了一口凉气，忽然笑了，

突然上前来拽她。“行啊，那你就来看看，顾裴司待我和你，有什么不同。”话音落下，

她拉着姜书仪的手走至楼梯口，闭上眼，直接往身后倒了下去！一切发生得太快，

姜书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剧烈的撞击声。姜梦滚下楼梯，腿间缓缓溢出大片鲜血，

刺得姜书仪的眼睛眸光发散。家里的阿姨闻声而来，惊呼一声，

在慌乱中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第六章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

顾裴司是收到风声后匆匆赶来医院的，似是太过着急，领口的领带都未来得及打。

恰逢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赶紧迎上去。手术还在做最后的处理，

孩子没保住。“孕妇小腹有多处撞击，身体也有不同程度的挫伤，出血量有点大，

不过已经止住了，等下出来就能转到普通病房。”姜书仪心头一刺。还未回过神，

就看着他几步上前，周身气压极低地从她的头顶盖下来，脸色更是阴沉至极。姜书仪知道，

若这里不是医院这种公共场合，顾裴司真的会上来掐死她。他咬着牙，

她恍惚间能窥视到他眼底隐藏的痛楚，“姜书仪！你就这么不希望我有孩子吗！

我真是受够你了。”说完这句话，顾裴司红了眼眶背过身，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红灯。

那一刻，姜书仪心里千疮百孔。她本以为不会再为他心痛，她甚至想冲上去拽住他，

强制让他听她的解释。可最后都没有做。姜书仪看到他眼里的，

若是说顾裴司身边无数莺莺燕燕不曾上过心，对曾经的姜梦亦然。那么此刻，

他是真的为姜梦动了心，流了泪。姜梦说的那句，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姜书仪在这时体会到了，她是真的成了顾裴司的过去式。“其实我……”“你给我滚！

”顾裴司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生理的不适猛然回过头，朝她吼道。姜书仪动了动肩，

呼吸变得急促，心里还有对他这声吼叫的余悸。她有些不知所措，停顿片刻，缓缓转过身。

“姜书仪，”顾裴司陡然叫住她，“你把姜梦推下楼害她没了孩子，

她这些天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滚回你家。”姜书仪不自觉攥紧拳头，

最终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怒意：“如果我没有推她呢，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呢？

”顾裴司微怔，眼里掀起的波澜很快恢复平静，蓦然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

”姜书仪心里紧了又紧，不想再和他多说下去，转身离开。她这次怀孕后的身体反应很大，

为了不让顾裴司察觉她早饭没多吃，这会儿突然有些低血糖，扶着墙壁勉强行走，

但视线的可见度越来越低，最终没坚持住，昏倒在地上。倒下去前，

她看到一道身影朝自己冲来，样子却不清。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病房里空无一人。

姜书仪后来听医生讲，顾裴司送她过来后，姜梦做完手术不愿待在医院，嚷嚷着回家，

他早早离开了医院。姜书仪一个人走在路上，想起顾裴司今早说过的话，

拿着身份证到酒店住了一晚。隔日被手机**吵醒，她接过来，听筒里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

“今天我要开会，你陪姜梦去试婚纱，我警告你，别再出岔子。”他像是对她下达了命令，

说完，电话就断了线。姜书仪到婚纱店里时，顾裴司早就清了场。姜梦看到她那刻，

脸上是藏不住炫耀她的胜利。姜梦的孩子“因为姜书仪”流掉了，

换来的是顾裴司的心疼和宠爱。“姐姐，我们身材差不多，这婚纱你替我试吧，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姜梦托着腮朝她挑眉。姜书仪蹙着眉看向她，“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姜梦站起身，拂去婚纱的裙摆，“我是心疼你，嫁不了顾裴司，穿穿新娘子的婚纱不好吗？

”话刚落地，姜梦便朝身边几个销售使了个眼色，随即她们就朝姜书仪走来，架起她。

“姜梦！”姜书仪挣扎着，怒目看她，“你想嫁顾裴司，我不想！给我放开！

”但销售显然不听她的，生掰硬拽她进换衣间。姜梦一点也不理会她的反抗，在她耳边低语，

“安分点！想想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被顾裴司发现会怎样？”她威胁她，

姜书仪看不懂她要玩什么，但一瞬间彻底放下抵抗，被人强制穿上了那件隆重的婚纱。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姜书仪愣了神。原来，这就是成为顾裴司新娘的模样。

第七章舞台周围的帘子被缓缓拉开，顾裴司从沙发上懒懒地抬起头，目光骤然顿住。

纯洁的白纱在地上铺开有八米长，姜书仪微微仰起下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看上去像只高傲又漂亮的天鹅。顾裴司一时间忘记挪开目光。等他反应过来时，

几步上前从身后攥住她，好看的眉眼拧在一起，“怎么是你？姜梦呢？

”姜书仪凝视他的眼睛，用力挣开，“不知道，她说不舒服，让我帮忙试。

你介意我现在就脱下来。”“脱？”顾裴司沉下眸光，戏谑一声，“你穿过，我嫌脏。

”姜书仪浑身一怔，她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垂下眼，像个接受指令的机械准备去拉帘子脱掉。

但下一刻，姜书仪就见到一位知性成熟的女子从大门走来，她熟络地挽上顾裴司的手，

凌厉的目光对着姜书仪，“这位就是你在外面养的三儿？”顾裴司不悦地蹙起眉，

“你怎么来了？”“我的婚纱，不该由我来试吗？”女人冷笑一声。姜书仪愣了好几秒，

突然想起来面前的女人，是顾夫人中意的许家**许柔！而姜梦让她穿上的婚纱，

原来不是她和顾裴司的，是许柔的。怪不得，就算顾裴司想和姜梦结婚，以顾家的身份地位，

怎么可能突然接受姜梦。“不是她。你先回去。婚纱不要了，我给你换新的。

”顾裴司喉结滚了滚，牵起许柔的手便转身离开。可许柔并不想草率让事情过去，

甩开他的手，“你们上去，把婚纱给我扒下来，她的衣服呢？

”身后的销售把姜书仪的衣服递了上去，她直觉不对劲，下意识想拿回来，却扑了个空。

随即便听许柔道：“谁都不许给她衣服，把她赶出店里，就这样回！

”顾裴司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他上去拦，却被女人死死摁下，

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有人上前扒她的衣服，姜书仪紧拽住胸口，咬着唇，

目光紧盯着顾裴司。一瞬之间，她似乎读懂了什么。“别过来！”姜书仪尖叫起来，

“顾裴司，你不能这么对我！放开我！你让我走，我们一刀两断，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想离开你！”然而顾裴司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像是判台上的判官，

给她下了刑，“忍忍吧，书仪。”他任由他们扒去她的衣服，将她推出门外。

顾裴司带着那女人离开前，甚至头也没回过一次。他为什么这么对她？

姜书仪看着路上频频回头的路人，闭上了眼，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的崩溃。后来有人报了警，

说她是暴露癖，姜书仪就这样被带回去，关了一晚上。警方把她送回别墅那刻，

她远远地看到门口的两人，宛若打情骂俏的情侣。姜梦哭到哽咽，推搡顾裴司的肩膀，

“为什么要我去试婚纱？原来你一直都有未婚妻，为什么骗我说结婚，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我……顾裴司，你**！是你让我没了孩子的！”她哭到脱力，再倒下前，

被顾裴司紧紧拥入怀里，轻声安抚，“好了，不哭了。我和许柔只是家里安排，

结婚后各过各的，不会影响我们。”“那我就不想你们结婚呢？”姜梦咬着牙问。

顾裴司只是沉默地笑看她，不回这个话题，“你想要什么我都补偿给你行不行？

”姜梦很会审时度势，一时间明白过来，故作生气：“你只会做这些来哄骗我，

要不是我去了厕所，就……”顾裴司笑了，他握紧她的肩，低头垂下去，

精准地找到她的嘴唇，温柔地吻上她。姜梦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面，与他抵死缠绵。片刻后，

两人分开，姜梦趴在他的肩头，语气咕哝。“顾裴司，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可以做那个见不得光的人，但日后你身边就只有我，不要姜书仪了行不行？

也不要别的莺莺燕燕。”顾裴司沉默了下来。姜梦不依不饶，抓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着，

眼见又要落泪，这一幕深深地刺进顾裴司眼里。他陡然伸出手替她拂去眼泪，笑了笑，

“我答应你。”姜书仪就这样静静地将眼前一幕尽收眼底，她不动也不打扰，

一直等他们进门，她在门外候了片刻，才再次进去。家里阿姨说有她的寄件，

她们放在她的房间。姜书仪心里一顿，便快速上楼想要收拾行李，顾裴司说过，让她滚出去，

她来践诺了。推开门，便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停在书桌前，拾起那份快递，刚打开，

他跟着念了句开头，“Congratulations……”姜书仪没等他继续念，

便快步上前抢过手中，顾裴司被这猝不及防一下整愣了神。紧接着，他毫无情绪地笑了一声，

“恭喜你啊，要出国留学了？”姜书仪拿着录取通知书的手一顿，淡淡“嗯”了声。

暖光灯下，周围气氛却并不如灯光温煦和谐。顾裴司走向床边，扯了扯胸前的领带，

目光紧盯她的背影，似乎带着气意。“姜书仪，你的要求我做到了，还有两个星期，

你是不是应该偿还给我什么？好做公平？”第八章顾裴司的目光从那封录取通知书上挪开，

情绪极淡地说一句，“你得罪了许柔，她找我要你，你去伺候她两个星期，

之后你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了。”姜书仪凝视顾裴司。他的眼神更冷，

甚至捎上一丝姜书仪看不懂的情绪，“怎么，这都不行吗？姜书仪，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本就该是你欠我的。你害姜梦没了孩子，我也留不了你了。”听到这句话，比疼痛先来到的，

是她莫名觉得好笑。没想到有一天，顾裴司彻底厌恶了她。姜书仪平静地看了他好半晌，

语气相当冷漠地说：“好，之后我们各奔东西，谁也别打扰对方的生活。

”顾裴司听出她话里的认真，落在腿间的手突然攥紧，眼中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许柔公寓的地址发你手机上，你明天过去找她。”话落，顾裴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次日清晨，她如约拉着行李箱离开别墅，坐了趟车回到姜母那边，趁家里没人，

她直径走向顾墨深的房间。顾墨深这人的嗜好和他侄子一个样，有时会拍摄小视频，

姜书仪想拿到除了她以外，被他侵犯的其余女子的证据。不曾想，在姜母的首饰盒里，

她找到了曾被姜母毁掉的证据。姜书仪怔在原地片刻，回过神来后，匆匆离开了顾家。

到了约定的时间，姜书仪来到许柔的公寓，家里的阿姨将她接进来，带她上楼上的主卧。

她面无表情地照做，走到房间的门口，甫一推开，有人从后面捂住她的眼睛。

他身上是顾裴司常用香水的味道。男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绑带，遮住她的眼球，动作熟练快速，

和顾裴司当初捆绑别人时一模一样。姜书仪尖叫起来：“顾裴司？你又要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不再打扰对方？！”然而绑着她的男人没有回应任何一句。他把姜书仪推入床上。

姜书仪眼前一片漆黑，内心的不安无限放大，直觉不对，挣脱起来，“顾裴司？顾裴司！

”没多久，就有道重力朝她身上压过来，那感觉瞬间使她全身僵住，这不是顾裴司！

味道身形和刚刚那个人完全不一样。紧接着，门口传来姜梦的声音，“阿司，我们走吧。

我们到隔壁去，不要打扰到姐姐。”姜书仪在这一声中冒出冷汗，再次听到开门声，

她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朝门口大喊：“顾裴司，你放开我，我不做这些，我不要！**！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放开！我肚子里……”顾裴司根本没有给她说完这句话的机会，

冷声打断她：“书仪，你害姜梦流产，总是要付出点代价吧。好好享受今晚吧，书仪。

”话落，门口传来的关门声彻底切断了姜书仪所有的希望。原来那些得罪许家，伺候许柔，

不过是顾裴司为了给和姜梦流掉那个孩子报复她的借口！慌乱中，

她狠狠将陌生男人的嘴唇咬出血，趁他吃痛，用尽全力推开！刚逃出半步，

头发突然被人猛地扯回去：“啊——”那男人突然发了狠，姜书仪眼泪浸湿眼前的绑带，

就被铺天盖地的巴掌打在侧脸，肚子上，拳拳到肉。“我求求你，

我有孩……”姜书仪抵死捂住肚子，却迎来男人更猛烈的拳打脚踢。随即身下传来温热，

她伸手摸到被子，手指沾满了血。“不要……不要。”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边，

声音几近支离破碎。不知过了多久，姜书仪在房间内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