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了,还是普通朋友吗

接吻了,还是普通朋友吗

主角:李康康吴美丽
作者:木千

第七十八集

更新时间:2025-08-21

他说婚后要AA,我没吵没闹,甚至带着一丝笑意点头同意。

他得意洋洋地出门,以为我从此会乖巧听话。

六周后,他带着一身疲惫回家,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门被焊死了一半,只留下窄窄的一条缝。

他透过缝隙往里看,发现卧室、厨房甚至卫生间都被精准切割。

他彻底慌了,冲我嘶吼:“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淡淡一笑,指向墙上的字:“你说的,AA到底。”

01

新婚夜的红烛还在角落里淌着泪,空气里弥漫着玫瑰与香槟混合的甜腻气息。

陈宇解开领口的第二颗扣子,靠在沙发上,用一种讨论天气般的轻松口吻,对我投下了一枚炸弹。

“溪溪,我们聊聊婚后的财务问题吧。”

我正弯腰收拾着餐桌上的狼藉,闻言直起身,温顺地应着:“好啊,你说。”

我以为他要说的是共同储蓄,是家庭理财,是我在心里构想了无数遍的,两个人为了一个共同的未来而努力的蓝图。

他清了清嗓子,那张在婚礼上还让我觉得英俊无匹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精明。

“我觉得,为了我们感情更纯粹,也为了各自的独立自由,我们婚后实行AA制,怎么样?”

我的动作僵住了。

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那股甜腻的味道变得令人作呕。

“AA制?”

我重复了一遍,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点点头,似乎对我的反应早有预料,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优越感。

“对,就是AA制。房贷我们一人一半,水电煤气网费这些,月底出账单了平摊。至于日常开销,各用各的。你看,这样多好,账目清晰,谁也不占谁便宜,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因为钱产生的矛盾。”

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一个布道者,在宣讲着婚姻的终极真理。

我看着他,感觉心脏的位置空了一块,有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烛光跳跃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深处那抹算计的光。

我试图沟通,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

“陈宇,我们是夫妻,婚姻不是合租,不是这样的……”

他立刻打断我,眉毛不耐烦地拧了起来。

“林溪,别那么老套,思想能不能现代一点?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样。难道你想让我养你一辈子吗?你也有工作,有收入,凭什么要我单方面承担家庭开销?”

“难道你想让我养你一辈子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最柔软的心房,然后狠狠地搅动。

我曾以为嫁给了爱情,此刻才发现,我嫁给的,可能只是一个找好了合伙人的风险投资家。

他见我沉默,脸色稍缓,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个文件夹,递到我面前。

“你看,我都准备好了,这是‘婚后财产AA协议书’,细节都写在里面了,很公平。签了吧,签了我们就是新时代独立夫妻的典范。”

我低头看去,白纸黑字,条款清晰,每一条都像一个冰冷的镣铐,锁住我对婚姻所有美好的幻想。

原来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所有的震惊、委屈、愤怒,最终都沉淀成一片死寂的冰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胸腔里翻涌的恶心。

我抬起头,冲他挤出一个笑容,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冰冷的笑容。

“好啊。”

我拿起他递过来的笔,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秒。

陈宇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我看着他,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渺小的、顺从的我。

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签下了我的名字。

林溪。

那两个字,笔锋凌厉,几乎要划破纸张,像一个刽子手,亲手终结了那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自己。

他满意地收起协议,像完成了一项重大交易,得意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这才是我明智的妻子。”

我看着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笑容未变,但心里,一个疯狂的、破土而出的念头,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0A

第二天清晨,我被闹钟吵醒时,陈宇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旁。

他面前放着一个便携电子秤,手里拿着计算器,正在一丝不苟地计算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看起来人模人样。

我走过去,看到他正在称量盘子里的两颗煎蛋。

“早。”

我木然地打了个招呼。

他抬头看我一眼,指了指电子秤上的数字,又指了指我。

“早。昨晚买的鸡蛋,一盒12块,10个。平均一个1块2。我吃了两个,你一个。你的早餐成本是鸡蛋1块2,面包两片8毛,牛奶半盒1块5,总共3块5。记得转给我。”

他的语气那么自然,仿佛我们不是新婚夫妻,而是拼单点外卖的同事。

我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可怕。

我什么也没说,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沉默地把3.5元转给了他。

“叮”的一声,他心满意足地收了款,然后才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他的那份早餐。

我没有动我的那份,只是转身回了房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

吐出来的,除了昨晚的香槟,还有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点点期待。

从那天起,我开始扮演一个“明智的妻子”。

陈宇的AA制,被他执行得淋漓尽致,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家里的水电煤气账单,他会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然后除以二。

超市买回来的日用品,哪怕是一卷卫生纸,他都要拍下小票,然后发给我,让我转一半的钱。

周末一起看电影,他买了两杯可乐,在我喝之前,他会先提醒我:“这杯18,你的那份,9块。”

我全部照做,从不争辩,甚至连一丝不悦的表情都没有。

我的顺从让他越发得意。

他开始在朋友面前炫耀他的“先进婚姻模式”,电话开着免提,声音里满是炫耀。

“我跟你们说,我老婆林溪,那叫一个通情达理!我们家现在AA,账目清晰,一点矛盾都没有!女人啊,就不能惯着,你得让她知道,这年头谁挣钱都不容易!”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翻着一本室内设计的杂志,听着他高谈阔论,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口中的那个“懂事”的林溪,正在心里一笔一笔地,给他记着账。

这天晚上,他打完一局游戏,意犹未尽地把手机丢在一边,对我说:

“老婆,我刚才充了500块游戏点卡,你转250给我。”

我从杂志上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

他理直气壮地摊开手:“这属于我们的共同娱乐啊!我玩的时候,你不是也在旁边看了吗?你享受了观看的乐趣,就应该分担成本,这很公平。”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看着他那副“我绝对正确”的嘴脸。

我忽然就笑了。

不是那种温婉的、顺从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公平和独立。

他想要的,是一个打着AA旗号,可以让他进行单方面剥削的免费保姆和情绪价值提供者。

他要我承担一半的开销,却要我一个人包揽全部的家务。

他要我为他的“娱乐”买单,却从未问过我是否真的享受。

我站起身,没有理会他的要求,径直走向厨房。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宵夜。”

我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一如既往。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以为我又一次“懂事”地妥协了。

“好啊,做个海鲜面吧,冰箱里有虾。”

他重新拿起手机,投入到他的虚拟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转身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淬着冰的锋利。

他为自己掘好了坟墓,现在,我该为他准备一块合适的墓碑了。

03

婚后的第一个周末,我病了。

病毒性感冒,来势汹汹,我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

我躺在床上,给陈宇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我发烧了,让他下班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点药。

他回得很快:“什么药?多少钱?记得留好小票,我们AA。”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被这句话冻得又冷又硬。

我没有再回复他。

傍晚,他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药店袋子。

他把一盒感冒药和一支体温计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一张皱巴巴的小票递到我面前。

“药28,体温计15,一共43。你的那份,21块5。你记得报销,别忘了我的那份。”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看着他那张毫无关切之情的脸,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硬生生被我逼了回去。

我知道,眼泪这种东西,对他这种人来说,一文不值。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把21.5元转给了他。

他确认收款后,就转身出了卧室,客厅里很快传来了他打游戏的声音,和他跟队友的嘶吼。

“打野会不会玩!”

“上啊!怂什么!”

我躺在床上,听着那喧嚣的声音,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遗弃在孤岛上的病人,四周是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海水。

就在这时,闺蜜李娜的电话打了进来。

“溪溪,周末干嘛呢?出来嗨啊!”

她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一道光,刺破了我周遭的黑暗。

我的喉咙瞬间哽住,半天说不出话。

“喂?溪溪?你怎么了?说话呀?”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感冒了?严重吗?陈宇那家伙呢?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我沉默了。

我能说什么呢?

说他正在客厅里为了虚拟世界的输赢而咆哮,而他的妻子,正独自一人在高烧中挣扎?

说他连一盒感冒药,都要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我怕李娜会当场气得从电话那头冲过来,把陈宇撕成两半。

“还好,他去帮我买药了。”我撒了谎。

挂断电话后,我再也忍不住,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任凭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也任凭无声的眼泪汹涌而出。

那是我们婚后,我第一次哭。

也是最后一次。

哭过之后,我擦干眼泪,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自己,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开始刻意减少与陈宇的交流,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我是个室内设计师,工作需要极度的专注和创造力。

我把自己埋在图纸和模型里,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也用工作来积攒我的“复仇基金”。

业余时间,我不再看那些情情爱爱的电视剧,而是开始秘密学习建筑结构和装修工程的知识。

我买来厚厚的专业书籍,在网上看各种施工视频,研究承重墙的分布,水电管线的走向,以及各种新型的切割和隔断技术。

陈宇对此毫无察giác,他反而觉得我变得更加“懂事”了。

“我老婆现在都不粘我了,也不吵不闹,每天就知道工作,特别省心。”

他在饭桌上这样对他的朋友炫耀。

我低头吃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省心?

很快,你就要操心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

陈宇因为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需要去外地出差六周。

临行前,他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像一个即将远征的将军,意气风发地对我下达指令。

“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我们的家。水电费记得按时交,别给我添麻烦。”

“我们的家?”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讽刺。

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温柔贤淑的笑容。

“放心吧,老公。我会把‘我们’的家,照顾得好好的。”

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深不可测。

六周。

足够了。

04

陈宇出差的日子,我的生活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轻松。

因为他开启了“云端AA”模式。

他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发来各种Excel表格,上面详细记录着他远程估算的、我在家里产生的各种开销。

“今日预估电费:冰箱运转24小时,约1.2度电;照明5小时,约0.3度电;你使用笔记本电脑8小时,约0.4度电……共计1.9度电。按每度电0.68元计算,总电费1.292元。你的一半是0.646元。”

“今日预估水费:冲马桶5次,约30升;洗漱,约20升;洗碗,约15升……共计65升。按每吨水5元计算,总水费0.325元。你的一半是0.1625元。”

最让我觉得荒谬的,是他甚至计算了卫生纸的费用。

“我查了我们买的那款卫生纸,一卷180节。根据大数据分析,女性平均每天使用12节。我不在家,这卷纸就是你一个人在用。一卷纸2.5元,你用了12节,成本是0.166元。这笔钱你先记着,等我回去一起算。”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他发来的各种“温馨提示”,心如死灰。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远在千里之外,坐在酒店房间里,一边敲着计算器,一边为自己的精明而沾沾自喜的模样。

这个人,已经不是抠门了。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被金钱异化了的怪物。

我拉出抽屉,看着里面那份被我裱起来的“AA协议书”,再看看手机上的转账记录。

我忽然想起他追求我的时候,在漫天烟花下对我说:“溪溪,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也想起我自己,曾经满心欢喜地规划着我们的未来,畅想着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温馨的家。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就在这时,李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溪溪,你还好吗?陈宇那个**出差了,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这一次,我没有再隐瞒。

我把陈宇的“云端AA”清单,原封不动地截图发给了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然后爆发出李娜惊天动地的怒吼。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林溪!你嫁的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是人间奇葩!是会计专业的毕业设计吗?!”

听着闺蜜为我抱不平的怒骂,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些被我强行压抑的委屈、愤怒、绝望,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娜娜,我好累啊。”我哽咽着说。

“离!马上离!这种男人留着过年吗?!”李娜在电话那头比我还激动,“你别怕,你搬出来住我这儿,咱们一起撕了他!”

我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声音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不。”

“离婚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知道,AA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语气异常坚定,那股决绝让电话那头的李娜都感到了心惊。

“溪溪……你,你想干什么?你别做傻事啊!”

我笑了笑,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和解脱。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是……在搞一个艺术项目。”

挂断电话,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仿佛获得了新生。

我打开电脑,翻出之前联系过的一个特殊装修团队的联系方式。

这个团队,专门接一些“非常规”的改造项目,以大胆和精准著称。

我拨通了负责人的电话。

“喂,是王工吗?我是林溪。我之前咨询过的那个‘艺术项目’,现在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头,王工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林**,想好了?你那个方案,可是我们接过最大胆的构想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神坚定得像一块磐石。

“是的,我想好了。”

“我要把我的家,从物理上,一分为二。”

我拿出了我熬了无数个夜晚绘制出来的详细图纸,每一条线,每一个尺寸,都精确到了毫米。

我向王工强调:“所有的改造,必须在不破坏承重结构的前提下进行。而且,要做到绝对的、彻底的分割。水电、燃气,都要独立。”

王工看着我的图纸,又看了看我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光芒,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被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的气场所折服。

他拍着胸脯保证:“林**,你放心。这个‘艺术项目’,我们接了!保证给你做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05

复仇的蓝图,在我脑中早已演练了千百遍。

现在,是时候将它付诸现实了。

我利用自己作为室内设计师的专业知识,结合这栋楼的原始建筑图纸,设计出了一套堪称完美的“AA切割方案”。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加一道墙。

这是一次对空间、功能、乃至生活本身的彻底解构与重组。

我将整个房屋的平面图,用一条精准的红线,从正中间一分为二。

这条线,穿过玄关,劈开客厅,横贯卧室,最终在阳台收尾。

它像一把手术刀,冷酷而精准。

我仔细研究了水、电、煤气的管道走向。

我设计的方案里,需要在墙体内重新铺设独立的线路和管道,确保切割后,两边的生活系统完全独立,互不干扰。

陈宇的那一半,保留原有的水电表。

而我这一半,我将以新户主的名义,申请安装全新的、独立的计量表。

我甚至考虑到了隔音效果。

那道贯穿全屋的隔断墙,我选用了双层隔音板,中间填充吸音棉,确保我们未来即使在各自的空间里开派对,也听不到对方的一点声音。

真正的“老死不相往来”。

为了掩人耳目,我提前向物业提交了装修申请。

申请的理由是“个人艺术空间改造项目”,并附上了一份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设计说明,里面充斥着“解构主义”、“空间叙事”、“边界探索”等词汇。

物业的经理看得云里雾里,但看我态度专业,手续齐全,也就大笔一挥,批准了。

我还特意向邻居们打了招呼,说家里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短期噪音作业”,并送上了一些小礼物,以表歉意。

一切准备就绪。

施工队进场的那天,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心情却异常平静。

工人们按照我的图纸,开始用墨斗在地上弹出笔直的黑线。

那条线,就是楚河汉界。

我全程亲自监督,对每一个细节都严格把控。

墙体的厚度,插座的位置,龙骨的间距,甚至每一颗螺丝钉的拧紧程度。

我像一个冷酷的监工,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

施工队的王工都忍不住咂舌:“林**,你这比我们做商业项目还较真。这哪是搞艺术,这简直是在造潜水艇啊!”

我只是笑笑,不作解释。

他们不懂。

这不是艺术,这是一场战争。

而我,必须确保我的堡垒,坚不可摧。

随着工程的推进,那个我曾经满怀爱意布置的家,正在一点点地被解体。

温馨的墙纸被撕下,露出冰冷的水泥。

柔软的地毯被卷起,露出坚硬的地板。

整个空间里,充斥着电钻的嘶鸣,切割机的轰响,和敲敲打打的噪音。

这声音,对我来说,却像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交响乐。

它在为一段错误的过去,奏响送葬的哀歌。

也在为一个崭新的未来,拉开序幕。

06

施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娜不放心,特意跑来看我。

她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的天!林溪!你这是要干嘛?拆迁啊?”

她看着满屋的建材和灰尘,以及那道已经初具雏形的、从客厅中央拔地而起的墙,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递给她一瓶水,平静地解释:“我在进行一个艺术项目,关于空间的解解构。”

李娜显然不信我这套说辞。

她拉着我走到一个角落,压低声音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这哪是搞艺术,你是不是要跟陈宇那个王八蛋彻底闹掰?”

我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她:“娜娜,如果一只蚊子总是在你耳边嗡嗡叫,还吸你的血,你会怎么办?”

“一巴掌拍死它!”李娜想也不想地回答。

“可如果它是保护动物,不能拍死呢?“

李娜愣住了:“那……那就把它关起来,或者离它远远的。”

我笑了,指了指那道墙。

“你看,我正在做的,就是这件事。”

李娜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看着那道冰冷的、坚硬的、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的墙,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的脸上,震惊、疑惑、担忧,最终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溪溪,你……你真的想好了吗?婚姻不是儿戏,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握住她的手,语气平静而坚定。

“娜娜,我最后悔的事,是嫁给了他。现在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纠正那个错误。”

“我从不后悔我的决定。我只是在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AA。”

李娜看着我那副决绝的模样,知道自己再也劝不动了。

她只能紧紧地抱了抱我。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保护好自己。”

“嗯。”

送走李娜,我继续投入到我的“艺术项目”中。

施工队在我的“变态”要求下,工作进行得一丝不苟。

卧室里那张我们一起挑选的、价值不菲的实木双人床,被一把工业级切割机,从中间精准地一分为二。

切口光滑平整,像镜面一样。

厨房里,定制的整体橱柜,连体的水槽和燃气灶,也都被用同样的方式处理。

甚至连卫生间里的那个马桶,王工都找来了最专业的师傅,用金刚石锯片,将它完美地分成了两半。

当然,只是象征性的。

我已经在墙的另一边,安装了一套全新的、独立的卫浴系统。

陈宇归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而我的“杰作”,也即将完工。

07

在陈宇回来的前一天,所有的施工都结束了。

工人们撤场后,我一个人站在这个被彻底改造过的家里。

这里安静得可怕。

原本宽敞的客厅,被一道从天花板延伸到地板的厚实隔断墙一分为二。

墙的两边,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世界。

我这一边,我重新粉刷了墙壁,铺上了温暖的木地板,摆上了我喜欢的简约家具。

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架。

简单,却充满了生机。

而墙的那一边,属于陈宇的那一半,我保留了它被切割后的原始样貌。

半张床,半个衣柜,半个沙发,半个电视柜……

所有的家具,都像被拦腰斩断的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静静地躺在那里。

墙壁上,是施工时留下的各种划痕和污渍。

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无法清理干净的灰尘。

整个空间,像一个被洗劫过的、破败的废墟。

充满了后现代的荒诞感和一种冷酷的、几何学的美。

我走到属于陈宇的那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罐红色的喷漆。

我摇晃着罐子,听着里面钢珠碰撞的清脆声响。

然后,我对着那面苍白的、分割我们世界的墙壁,一笔一划,喷上了几个醒目的大字。

“你说的,AA到底。”

字体张扬,颜色刺目,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我站到房间的正中央,那条无形的分割线上,环顾四周。

左边是我的新生。

右边是他的地狱。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甚至没有复仇的**。

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的平静。

我终于,亲手杀死了那段让我窒息的过去。

然后,我回到属于我的那一半空间,打开音响,放了一首我最喜欢的爵士乐。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边,静静地等待着明天,等待着审判日的来临。

0_

六周后,陈宇回来了。

他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脸上带着出差归来的疲惫,和一丝即将见到“懂事”妻子的期待。

他走到家门口,哼着小曲,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他像往常一样,将钥匙插入锁孔。

“咔哒。”

一声清脆的、金属被阻挡的声音。

钥匙,插不进去。

他愣了一下,**,又试了一次。

还是不行。

他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锁坏了?”

他疑惑地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扇门。

然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熟悉的防盗门,好像……变窄了?

门的右半边,出现了一道清晰的、从上到下的焊接痕迹。

那条焊缝,像一道狰狞的疤,将门硬生生地分割成了两部分。

原本在中间的门把手和锁孔,现在都挤在了左边。

右半边,则是一片光滑的、冰冷的金属。

陈宇的心头猛地一紧。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抬头看了看门牌号。

没错,1602,就是他家。

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毒蛇一样,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用力地推了推门,那扇被焊死了一半的门,纹丝不动。

他开始感到一丝恐慌。

“林溪!”

“林溪!开门!你在家吗?”

他一边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一边用力地拍打着门板。

“砰!砰!砰!”

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死一般的寂静。

他把眼睛凑到那条窄窄的门缝上,试图往里看。

屋里光线昏暗,视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拨通了我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直接挂断了。

他再打,我又挂断。

反复几次后,他终于放弃了。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地在门口踱来踱uo,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搞什么鬼……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在他几乎要崩溃,准备打电话报警的时候,那扇坚固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

缝隙很窄,只够一个人侧身挤过去。

我清冷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像冬日里的一缕寒风。

“门没坏。”

“只是你的那部分,稍微调整了一下。”

09

陈宇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那条狭窄的门缝里挤了进来。

当他站直身体,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他整个人,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像,僵在原地。

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

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个被肢解的家。

原本温馨宽敞的客厅,被一道冰冷的、灰色的墙壁,从中间硬生生地劈开。

墙壁的一侧,是他熟悉的、却只剩下一半的沙发,一半的茶几,一半的电视。

那些切口,光滑、笔直、冷酷无情。

他顺着那道墙壁往里看,视线所及之处,无一幸免。

卧室,厨房,卫生间……

所有的一切,都被那道墙无情地贯穿,精准地切割成了两半。

他的那一半,空荡荡,冷冰冰,像一个巨大的、充满了荒诞感的装置艺术。

而墙的另一边,林溪的那一半,却窗明几净,整洁温馨。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提醒他,这不是梦。

这不是他疲惫归来后产生的幻觉。

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滔天的愤怒。

他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红着眼睛,试图冲向我。

但那道厚实的、冰冷的隔断墙,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死死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只能用拳头,疯狂地捶打着墙壁。

“砰!砰!砰!”

“林溪!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疯子!你对我的家做了什么?!”

我站在属于我的那一半空间里,隔着那道墙,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笑意。

我的平静,与他的癫狂,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也成了点燃他怒火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彻底慌了,也彻底疯了。

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只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个被他亲手“逼”上绝路的女人,看着这个被她亲手肢解的家,看着自己亲手导演的、最盛大的一场噩梦。

10

“你疯了!林溪!**的到底做了什么?!”

陈宇的嘶吼声,带着哭腔和绝望,在被分割的空间里回荡。

我只是淡淡一笑,抬起手,越过那道墙的界限,指向他那半边墙上,那几个用红色喷漆写下的、触目惊心的大字。

“你说的,AA到底。”

陈宇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死死地钉在了那几个字上。

那红色,像新鲜的血液,刺得他眼睛生疼。

一瞬间,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有了答案。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你……你这是在报复我?!”

他的声音因为气急败坏而变得尖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再次试图冲过来,想抓住我,想撕碎我脸上那副该死的平静。

但那道墙,坚固得让他绝望。

他所有的冲撞,都只是徒劳。

我缓缓地走到墙边,与他隔墙相望。

我们的距离那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眼中爆出的血丝。

我们的距离又那么远,远到我们之间,隔着一个被彻底撕裂的世界。

“你不是一直强调要AA吗?”

我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现在,我满足你了。”

“我们的一切,都AA了。”

“房子、家具、电器、空间……所有的一切,都一分为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看,多公平。”

我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两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从墙上预留的一个狭窄的递物口,塞了过去。

“这是房产分割协议,我已经请律师拟好了,我们各占50%的物理空间和产权。这是水电煤气独立账户的申请书,我这一半的,已经办好了。你那一半,需要你本人签字。”

陈宇看着那两份文件,气得浑身发抖。

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是在闹脾气。

我是认真的。

而且,我准备得如此周全,如此……狠毒。

“你毁了我们的家!你这个毒妇!”他咆哮着,像一头困兽。

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家?”

我轻轻地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

“陈宇,你扪心自问,从你拿出那份AA协议书开始,你还把这里当成过家吗?”

“在你眼里,这里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你规避风险的投资项目。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你降低生活成本的合作伙伴,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为你省钱的工具。”

“现在,工具觉醒了,合作伙伴要求清算资产了。”

“你得到了你最想要的AA,你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

陈宇看着我那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从脚底升起的、彻骨的寒意。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溪。

冷静,强大,陌生,而且……不可战胜。

他所有的精明,所有的算计,在我这极致的、具象化的反击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堪一击。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11

陈宇做的第一件事,是报警。

他站在他那半边废墟里,对着电话那头的警察,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暴行”。

警察很快就来了。

两位穿着制服的民警,站在那道分割墙的两边,看着这堪称奇观的景象,也是一脸的错愕。

但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查看了我提供的、由专业机构出具的“房屋结构安全鉴定报告”后,他们也只能爱莫能助。

“陈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太太的改造,并没有破坏房屋的承重结构,不涉及公共安全。而且,这套房子的房产证上,是你们两个人的名字。这属于你们夫妻双方的内部纠纷,我们警方,实在无法干预。”

“建议你们,还是通过协商或者法律途径解决。”

警察走了,留给陈宇一个无能为力的背影。

他做的第二件事,是聘请律师。

他找了本市最贵的律师,试图通过法律途径,告我恶意损毁共同财产,要求我恢复原状。

但开庭那天,当我的律师,将那份他亲笔签名的“婚后财产AA协议书”作为证据呈上法庭时,整个法庭都安静了。

我的律师条理清晰地陈述:“我的当事人,林溪女士,只是严格地、忠实地、且极具创造性地,履行了双方约定的AA协议。协议中明确规定,婚后财产独立,开销均摊。既然财务可以AA,那么作为最大宗的共同财产——房屋,进行物理上的AA分割,完全符合协议精神。”

法官的表情,精彩得像一出默剧。

最终,法院驳回了陈宇的全部诉讼请求。

理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且被告行为虽显极端,但未违背双方协议核心原则。

陈宇输了官司,还赔上了高昂的律师费。

这件事,很快就在社交媒体上发酵了。

不知道是谁,将我们家被切割的照片,和那份奇葩的AA协议书,一起发到了网上。

标题是:《史上最强硬核反击!当你的丈夫要求AA,那就把家也AA了吧!》

帖子瞬间引爆了网络。

网友们一面倒地站在我这边。

“干得漂亮!对付这种极品自私男,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位姐姐是我的偶像!杀伐果断,智商在线!这才是大女主!”

“陈宇?这名字我记住了。哪个公司的?大家注意避雷!这种男人谁嫁谁倒霉!”

舆论的風暴,很快就吹到了陈宇的公司。

他成了全公司的笑柄。

同事们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领导找他谈话,措辞严厉地暗示他,尽快处理好个人私事,不要影响公司的形象。

陈宇的生活,彻底陷入了一团糟。

他住在那半个被切割的家里,没有独立的厨房,没有完整的卧室,甚至上个厕所都要侧着身子。

他试图联系我和解,电话里,他的语气软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溪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不AA了,好不好?你把墙拆了,我们回到以前。”

我只是冷冷地回复他一句:

“晚了。”

“AA到底,是你说的。”

然后,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将我那半边装修一新的房子,挂在了短租平台上,因为独特的设计和背后的故事,很快就成了网红民宿,租金收入相当可观。

而陈宇的那半边,那个充满了后现代主义废墟感的空间,也曾有人好奇想租,但看过现场后,都摇着头走了。

谁会愿意住在一个半残的房子里呢?

他尝试卖掉他的那一半产权,但咨询过的所有中介都告诉他,这种房子,根本不可能卖得掉,除非我和他一起,将整套房子出售。

他彻底被困住了。

被困在他自己一手打造的、名为“AA”的牢笼里。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自作自受”。

12

我用那笔可观的租金收入,和我自己多年的积蓄,辞去了原本的工作,开了一家属于我自己的独立设计工作室。

我的“AA到底”的故事,在业界不胫而走。

很多人被我的创意、我的魄力、和我那份决绝的态度所吸引。

他们认为,一个能把自己的家都设计得如此“硬核”的设计师,一定能给他们带来与众不同的东西。

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我的事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蓬勃发展。

我变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独立。

我的身边,也开始围绕着一群真正欣赏我、尊重我的朋友和伙伴。

我终于活成了我一直想成为的样子。

而陈宇,则以一种与我截然相反的轨迹,迅速地坠落。

他在公司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挤,业绩一落千丈,最终,因为一个重大失误,被公司劝退了。

失业、官司、舆论压力,像三座大山,将他彻底压垮。

他变得憔悴不堪,曾经的精明和傲慢,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悔恨和疲惫。

他曾不死心地跑到我的工作室楼下堵我,看到我从车里下来,他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溪溪,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我只是淡淡地挣开他的手,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陈先生,我们之间,早就AA到底了。”

我留下这句话,转身走进写字楼的大门,再也没有回头。

我听说,他的父母得知了这件事后,气得大病一场。

他们打电话来骂我,说我心狠手辣,毁了他们的儿子。

我只是平静地听着,等他们骂累了,才开口说:

“毁了他的,不是我。”

“是他自己。”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个被我亲手切割的家。

但我心里很清楚。

那不是我的家。

那只是我用来终结一段错误关系,用来完成自我救赎的一件工具。

现在,工具完成了它的使命,我也彻底摆脱了过去。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13

几年后,我的“溪石设计”工作室,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

我的作品,拿了好几个国内外的大奖。

我偶尔,还会在一些社会新闻的角落里,看到关于陈宇的零星报道。

他彻底跌入了谷底,失业后一直找不到像样的工作,投资失败,还背负上了巨额的债务,被列入了失信人名单。

生活潦倒,狼狈不堪。

那套被切割的房子,因为他欠债不还,最终被法院强制拍卖。

因为房子的特殊性,拍卖价格被压得极低。

最终,一个开发商以一个令人咋舌的低价将其拍下。

他们的计划,是把整栋楼买下来,然后推倒重建。

就好像,那段荒谬的AA婚姻,和那个被切割的家,从未存在过一样。

一个周末的下午,李娜来我的新家做客。

我的新家,是一个顶楼的复式,带着一个洒满阳光的大露台。

我们坐在露台的藤椅上,喝着下午茶,谈笑风生。

李娜看着我,满眼感慨:“溪溪,我现在觉得,你当初那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和英明。”

我笑了笑,端起茶杯,看着杯中漂浮的、舒展开的茶叶,眼神里是看透世事的平静和释然。

我知道,那场“AA到底”的风波,不仅仅是对陈宇的惩罚。

它更像是一场成人礼,一场我为自己举办的、盛大而决绝的自我救赎。

它让我彻底明白,婚姻不是扶贫,更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一个不懂得尊重你、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不配拥有你的任何一丝爱与温柔。

学会爱自己,尊重自己,才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课题。

至于陈宇,他将永远活在那个由他亲手打造的、被精准切割的AA地狱里,日日夜夜,品尝着自私和算计种下的苦果。

一个关于AA的故事,最终,成为了一个关于自由和代价的寓言。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的未来,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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