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烬,情意决

九尾烬,情意决

主角:慕容珩沈知夏
作者:南枝北枝

九尾烬,情意决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07

“我是青丘最没出息的小狐狸。姐姐说我蠢,为个凡人赔上九条命。可她不知道,

小时候的慕容珩蹲在猎人设置的陷阱旁,用沾着泥的手给我包扎伤口时,

我就认定了——这恩,我用九条命偿,值。他要争皇位,

我便替他挡暗箭(断一尾)、解巫毒(断两尾)、甚至跪到丞相府门口求支持(断三尾)。

他说等登了基,要给我穿最漂亮的凤冠霞帔。我摸着越来越少的尾巴笑,心想只要他好,

没尾巴又怎样?直到那天我和他新封的贵妃同时被绑在悬崖。沈知夏哭着说‘皇上选我吧,

姐姐有九条命,不会有事’,他看我的眼神像看块破布。箭扎进胸口时,

我突然想笑——原来他早把我的命,当算盘珠子拨拉着用了。现在我躺进青丘的冰棺,

听姐姐说他疯了一样翻遍古籍,要找复活狐妖的法子。可他不知道,九条命都喂了狗的狐狸,

哪还有魂能活?帝王的悔啊,来得太晚,太假,也太……疼了。

”1冷宫的破门被太监一脚踹开,风雪倒灌进来,吹得我一个哆嗦。紧接着把我推进去,

铁链哐当锁上,动作一气呵成,只剩下冰冷的绝望。我抬头,借着窗外惨淡的雪光,

看清了破榻上的那少年。慕容珩。他身上盖着打满补丁的旧棉絮,见我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

十年前,还未修成人形,被猎人设置的陷阱所困,

是路过的九皇子慕容珩用半块救命饼换了我自由。他那是眼神干净,说:“万物皆有灵,

困住可怜了”如今他瘦得脱了相,眼睛里多了迷茫绝望。他把盛着冰碴的水碗推到我面前,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没动,笑了笑,

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好的肉干递过去。那是我用一缕狐狸精气凝成的,能补气血,

凡人吃了能吊住一口气。他皱眉看我,眼神里满是戒备与不解,

显然不信这世上会有人自愿踏入活死人墓。殿下你还记得十年前你救过一只白狐吗?

他愣了愣,显然不记得,也是,对他而言是举手之劳,而我来说就是救命之恩。我没在提,

只说:“我叫苏浅浅,天生不怕疼,殿下若不嫌弃,就让我留在你身边。”他看了看我,

没在多言。深夜,杀气破窗而入。刀光如练,刺客的剑直刺他毫无防备的后心。

我几乎是本能地扑了上去。利刃穿透小腹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温热的血溅了他满脸。

他瞳孔骤然紧缩,僵在原地。我忍着痛,冲他咧嘴一笑:“殿下你看,我还是有点用的吧?

”第二天,我醒来时,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极淡的疤痕。慕容珩死死盯着我的小腹,

看了许久,眼里的疑惑满满,却什么都没问,过了半晌才低声开口:“以后,

别再替我挡刀了。”我没应声,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他救的,何况,这才用了一条命,

我还有八条命呢。身体轻轻颤了颤,感受着体内那撮属于第一条尾巴的灰烬。这件事后,

他却没有再赶我走,算是默许了我的存在。他不知道,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明晃晃的刀刃。

2春日宴举报那天是宫里最热闹的一天,灯笼都比以往都多。

在这热闹的日子四皇子慕容昭派人送来了酒,说是让九皇子感受节日氛围。四皇子?

那不是和九皇子有母之仇的吗?就在慕容珩举杯欲饮的瞬间,我感觉酒里掺了东西,

我猛地夺过那樽玉杯,仰头一饮而尽。酒里掺了要人命的“牵机引”世间至毒。

剧痛瞬间从喉管烧到五脏六腑,像有无数只滚烫的虫蚁,啃噬着我的筋脉血肉。

我蜷缩在地上,耳边是慕容珩撕心裂肺的嘶吼:苏浅浅!快吐出来!吐出来!

他想抱住我的身体都在发抖,我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视线模糊中,

看见他眼里的恐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失态。腹下第二尾的印记灼热滚烫,

暖流顺着血管蔓延,一股沛然灵力冲刷四肢百骸。疼痛渐渐消失。我咳出最后一口黑血,

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那被毒药灼穿的脏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轻笑的对他说:“殿下,你看我又没事了。”他却突然抱紧我,

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柔进骨血里:“苏浅浅,我不需要你这样护着我,

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我。”我瞥见房梁上一闪而过的黑影,那是慕容昭的眼线。

我撑着慕容珩的手臂站稳,冲着那方向,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殿下,这毒酒,

可比上次那刺客的刀,要好受多了。”黑影惊惧交加,仓惶遁走。果不其然,

当晚四皇子寝殿方向就传出了摔碎琉璃盏的巨响。我摸着腹部那道新生的狐尾印记,

正渐渐淡去,仿佛从未出现过。我突然觉得着这报恩之路,好像比青丘的修行崖还要陡。

这份压抑的情绪没能持续多久。长信宫的宫门被急促叩响,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跪在殿外,

带来了北境的加急军报。3慕容珩要离开冷宫了,不是他自己要走,而且边境敌军来犯,

皇帝让皇子们领兵平复边境战乱。而四皇子故意也给九皇子求了这“殊荣。

”但没给他备粮草,意欲让他死在半路上。慕容珩的指节,在昏黄的灯下泛着死一样的白。

他盯着边境地图,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浅浅,没有粮,三军会哗变,你留在京城,

等我回来”四皇子这一招釜底抽薪,是想让慕容珩死在自己人的刀下。我没说话,

只转身融入了更深的夜色。皇家粮仓的侍卫认得我,就是上次为慕容珩生生挨了一刀后,

却能笑着站起来,他们当时看我的眼神,便像在看什么不祥的妖物。所以我提着剑摸进去时,

他们只是瑟缩着,竟无人敢拦。可粮仓总管不怕,他尖叫着调来弓箭手,

将我和刚推出库的几车军粮团团围住。“给我射!生死不论!”箭雨破空而来,

我来不及多想,张开双臂将粮车死死护在身后。利箭破开皮肉,钉进骨头的闷响不绝于耳,

一时间,我的后背密密麻麻,像只被激怒的刺猬。剧痛中,

我能感到第三条尾巴的灵力正疯狂燃烧,化作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硬生生扛下后续的攒射。

我点燃了空出的仓库,在冲天的火光和总管惊骇的尖叫中,驾着马车决然冲出,雪地上,

车辙碾过的地方,留下两条蜿蜒的血痕。城门口,

慕容珩的身影在风雪中站成了一座孤寂的雕像。看见我时浑身是血,

他向来沉稳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想碰我,又怕弄疼我,最后你说:“上马车”,马车里,

他颤着手为我拔箭,动作轻的像怕碰碎琉璃。温热的血溅在他那身用玉佩换来的旧龙袍上,

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浅浅,”他声音很轻,“若我能登上那个位子,

定让你……”“殿下别说”我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不要封赏,

我只要你活着。”这是我还不懂,有些承诺,说出来那刻是真的,后来不算数也是真的。

他将我带回府,亲自为我上药。当他的指尖无意中擦过我后心处,那里因灵力透支,

隐约浮现出几点褪不掉的狐毛印记。他动作顿了顿,终究什么也没问,

只是包扎的力道更轻了。我默默数着体内仅剩的七条尾巴,第一次感到,这条报恩的路,

或许比我想象的更陡峭难行。慕容珩有了粮,边境的危机暂时解了。但我知道,

这用我的血和一条尾巴换来的粮,终究会成为四皇子递向金銮殿的一把刀。

4慕容珩打了剩仗,回京时成了功臣,可这更招四皇子嫉妒,朝堂上,

御史们联名参他“私通敌国”,证据是一封伪造的书信。金銮殿上,慕容珩被按在地上,

四皇子拿着书信冷笑:“九弟,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我从殿外冲进去,

抢过书信塞进嘴里。纸页划破喉咙,我用力咽下,指着四皇子:“这信是你仿的!

笔迹里有你独有的‘点墨’写法!”我曾在冷宫替他整理旧书,见过四皇子给太傅的请安帖。

四皇子脸色骤变,挥手让侍卫拿下我:“妖女惑主!拖下去杖毙!”三十大板下去,

我的骨头碎了又合,合了又碎,万般痛苦。回府后慕容珩将我放在榻上,哑着嗓子喊人打水,

拿最好的金疮药。我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虚弱。

第四条尾巴的灵力几乎被抽干了,剩下的六条也黯淡无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青丘的根基。

侍女端来热水,他亲手拧了帕子,想为我擦拭血肉模糊的后背。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声音干涩:“慕容珩,我没事。”可我身上的伤,已经在愈合了。

那点微弱的灵力正缓慢地流转,将碎骨重新黏合,皮肉一寸寸地蠕动生长。我不敢让他看。

我怕他看见那非人的愈合速度,怕他眼里出现看怪物的眼神。慕容珩的手僵在半空,

他眼眶通红,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剜出个洞,看穿我所有的秘密。良久,

他问:“浅浅,疼吗?”我摇摇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疼,习惯了。

”他眼中的痛色更深,像是被我的话刺伤了。他知道我在军中替他挡过箭,

在北境为他守过粮,可他不知道,每一次的“化险为夷”,都藏着我非人的代价。半晌,

他颓然地松开手,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力:“浅浅,有时候我真希望,

你只是个会哭会喊疼的普通丫头。”他不知道,我早就在心里,把血和泪都哭干了。

尾巴只剩五条了,我开始频繁的做噩梦,梦见青丘的族人说:“浅浅,回来吧,

人间不值得”5慕容珩晋为亲王那天,他带回了沈知夏京城下了场小雨,淅淅沥沥,

正如我当时的心情。她是太傅的女儿,她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温婉得像幅画,不像我,

手上只有常年握剑的茧。,身上总有戾气。慕容珩介绍时说:“浅浅,这是知夏,父皇赐的,

我无法拒绝,以后她我们一起生活在王府,你们要好好相处”我看着她手腕上那只玉镯,

与当年慕容珩为我换粮而当掉的那只,一模一样。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从那以后,

王府里的一切都变了。沈知夏很会讨慕容珩欢心。她知他胃不好,

会细细熬上两个时辰的小米粥。她知他厌恶香料,便用最干净的清水洗衣。而我,

只会为他挡刀,为他拼命,像个不知疲倦的护卫。沈知夏“不经意”地捂着心口,

柔柔地对他说:“浅浅姐姐总是受伤,殿下该多心疼啊。”慕容珩却皱起了眉,

看向我:“浅浅,你不必总那么凶狠。”我的心,在那一刻凉了半截。

那天四皇子派人送来一盒知味轩的点心,沈知夏笑着伸手欲接,

我却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甜香。我想也没想,劈手夺过,塞进了廊下打盹的狼犬嘴里。

那狗连哼都未哼一声,当场毙命。沈知夏吓得花容失色,躲进慕容珩怀里。而他,

抱着瑟瑟发抖的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责备:“浅浅,不必草木皆兵。”草木皆兵?

“难道殿下忘了冷宫里那次的牵机引?”我捏碎手里的点心,粉末簌簌落下,

“沈姑娘是金枝玉叶,经不起折腾,这种脏活,还是我来做。”他没说话,

转身扶着沈知夏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风卷起点心渣,迷了我的眼。哎!

原来我拼尽全力的警惕,在他眼中,不过是满身戾气。夜里,我蜷在榻上,

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道代表我第五尾的印记,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原来心凉的时候,

灵力也会比受伤时消耗的更快。第一次问自己,这到底是报恩,还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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