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哲,是个跑腿小哥。今天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刚收购的公司年会办得怎么样。结果,
我被保安拦在门外,被部门经理当成服务员使唤,被女总监指着鼻子骂。
他们说我这种底层人,呼吸都是在污染这里的空气。最后,在全公司的哄笑声中,
他们把一箱洗衣粉当做“特等奖”颁给了我。我没生气,真的。我只是掏出手机,
给我秘书发了条消息。“三分钟,我要这家公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1一进门,
一股混合着香水、酒精和食物的暖风就糊了我一脸。金碧辉煌的大厅,
头顶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男男女女穿着礼服,端着高脚杯,笑得一个比一个标准。
我身上这件蓝色的跑腿冲锋衣,在这里,比一块脏抹布还要扎眼。“哎,送外卖的从后门走!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伸手拦住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上下打量我,
眼神里的嫌弃不加掩饰。“不知道今天这里被盛达集团包下来开年会吗?赶紧走赶紧走,
别在这碍眼。”我点点头,没说话。盛达集团,听着挺耳熟。哦,想起来了,
上个星期我刚让秘书办了收购手续。今天就是想来看看,我花了几十个亿买的公司,
员工精神面貌怎么样。现在看来,至少门口这位,精神头挺足。我掏出手机,
找到年会邀请函的电子版,递过去。“我是来参加年会的。”保安大叔愣了一下,抢过手机,
凑到眼前仔细看。那个眼神,像是在鉴定一张假钞。“姜哲?”他念出我的名字,
又抬头看看我,“你……是哪个部门的?”“后勤部。”我随口胡扯。
他大概觉得后勤部穿成这样来参加年会,也算合情合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
但总算是不情不愿地放我进去了。我刚走进去没两步,
一个端着盘子路过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多看了我两眼。那种眼神我熟,好奇,鄙夷,
还有一点点同情。整个大厅里,我是唯一一个异类。我找了个最不显眼的角落,
想安安静静地观察一下。结果,**还没坐热,一个胖得流油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过来。
他胸前的铭牌写着:市场部经理,王坤。“喂,那个谁。”王坤用下巴指了指我,
语气很不耐烦。“别傻坐着啊,眼瞎吗?没看到那边几位老总杯子都空了?
”他以为我是酒店的服务生。我本来想解释一下。但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还愣着干嘛?
赶紧去倒酒!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说完,他还轻蔑地哼了一声,
仿佛跟我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水。行吧。我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香槟,
给那几位脑满肠肥的“老总”一人倒了一杯。倒完酒,我准备回角落继续待着。
王坤又叫住了我。“站住。”他捏着嗓子,兰花指翘着,指了指地上一点点酒渍。
“这谁弄的?毛手毛脚的!去,找块抹布把它擦了!别让刘总看见,影响刘总心情!
”我看着他,他瞪着我。空气安静了两秒。我没动。我只是在想,一家公司的企业文化,
能从一个部门经理身上看到多少。现在看来,不怎么样。2王坤见我没动,
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嘿,说你呢,聋了?”他的声音提高八度,
瞬间吸引了周围好几个人的目光。那些穿着光鲜的男女,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这边,
像是在看一出免费的猴戏。我是那个猴。“王经理,怎么了?
”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妆容精致,下巴尖得能犁地。
胸牌上写着:销售总监,李芸。李芸的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哟,
这谁啊?我们公司年会,怎么混进来一个送外卖的?”“谁知道呢,一点规矩都不懂。
”王坤立刻向李芸抱怨,“李总监你看,让他干点活跟要他命一样,戳一下动一下。
”李芸捂着嘴笑了,花枝乱颤。“王经理,你跟一个服务员计较什么。
没准人家今天跑了一天腿,累着呢。”她嘴上说着“算了”,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喂,过来。”她朝我勾了勾手指。我没动。李芸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跟你说话呢,
没听见吗?”她走到我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咯咯作响。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我让你过来,把我们王经理的皮鞋擦干净。”她指着王坤那双油光锃亮的皮鞋,
上面确实有几滴刚才溅上去的酒渍。“擦不干净,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他们端着酒杯,窃窃私语,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
我能听到一些零碎的词。“……哪来的愣头青……”“……得罪了李总监,
他完蛋了……”“……活该,穿成这样就该有自知之明……”我看着李芸,
她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很享受这种掌控别人生杀大权的感觉。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羞辱一个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的底层人。这能极大地满足她的虚荣心。我忽然笑了。
李芸愣住了,“你笑什么?”“没什么。”我收起笑容,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你的脸,
好像比他的鞋还脏。”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李芸的脸,
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说什么?!”她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你敢再说一遍!”“我说,”我往前走了一步,凑近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粉底卡粉了,眼角的细纹里都是。还有,
你的口红沾到牙齿上了。真的很脏。”李芸的眼睛猛地瞪大,下意识地就想去捂自己的脸。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强行忍住了。这种想发作又必须维持体面的表情,
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快要爆炸的锅炉。王坤在旁边都看傻了。
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敢这么跟李芸说话的人。“你……你给我等着!
”李芸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转身就走。她要去洗手间整理仪容。我知道,等她回来,
我的麻烦就大了。但我不在乎。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而已,拍死就好了。3李芸从洗手间回来,
脸上的妆补得更浓了,像戴了张假面具。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但她没有立刻发作。她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一个能让我当着全公司人的面,
颜面扫地的时机。很快,机会来了。年会进入了最激动人心的抽奖环节。
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喊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台下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奖品从电饭煲到最新款的手机,甚至还有欧洲十日游。气氛被推到了**。“下面,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盛达华东分公司的总经理,刘海胜先生,
上台为我们抽取今晚的特等奖!”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
满面红光地走上台。他就是刘总,这家公司的最高负责人。“各位同仁,大家晚上好!
”刘总拿起话筒,官腔十足地讲了一大套废话。无非是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感谢大家的辛勤付出。台下的人听得昏昏欲睡,但还是得装出很激动的样子,拼命鼓掌。
**在角落的墙上,看着台上唾沫横飞的刘总。这份收购报告我看过,刘总在任期间,
公司业绩下滑了百分之三十,高管离职率倒是创了新高。就这种人,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
讲了足足十分钟,刘总终于进入了正题。“好了,废话不多说,我知道大家等急了!现在,
让我们看看,今晚的终极幸运儿,会是谁!”他把手伸进抽奖箱,装模作样地搅和了半天。
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在这时,我看到李芸和王坤凑到刘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刘总一边听,一边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果然,刘总从抽奖箱里拿出一张纸条,清了清嗓子,
声宣布:“获得我们今晚特等奖——价值一万元现金红包的幸运儿是……后勤部的……姜哲!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有惊讶,有疑惑,
有不解。然后,不知道谁先带头,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掌声里充满了嘲弄和幸灾乐祸。
主持人显然也懵了,但他反应很快,立刻用激动的声音喊道:“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
欢迎我们的幸运儿,姜哲先生上台领奖!”李芸和王坤站在刘总身边,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让所有人都看看,
得罪他们的下场。一个跑腿的,也配拿特等奖?做梦。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走上台。
刘总笑呵呵地看着我,把一个厚厚的红包递过来。“小伙子,运气不错啊。”我伸手去接。
他却手一松,红包掉在了地上。“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刘总故作惊讶地说。
这是让我弯腰去捡。当着几百人的面,像狗一样,趴下去捡起他们的施舍。够狠。也够蠢。
我看着地上的红包,又抬头看看他们三个。他们的脸上,挂着同一种胜利者的微笑。我没动。
我只是掏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然后,我对刘总说:“没关系,我不缺这一万块。倒是你,
刘总,你的麻烦,可能比这一万块要大得多。”刘总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已经听到了大厅门口传来的,一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好戏,
开场了。4刘总还想说什么,大厅里所有的灯光,突然“啪”的一声,全灭了。
现场陷入一片黑暗和恐慌的尖叫。只有舞台上方的应急灯还亮着,
打在我、刘总、李芸和王坤惨白的脸上。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年会背景墙那块巨大的LED屏幕,又“唰”地一下亮了。但上面显示的,
不再是“盛达集团年会”的喜庆背景。而是一张张清晰的银行流水截图。
每一笔流水的收款方,都指向同一个境外账户。而打款方,赫然写着:盛达集团华东分公司。
转账金额巨大,名目却写着“办公用品采购”、“广告宣传费用”。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做假账,转移公司资产。“这……这是什么?!
”“谁搞的鬼?快关掉!”台下的高管们炸了锅,刘总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指着屏幕,
冲着后台方向声嘶力竭地咆哮:“关掉!我让你们快点关掉!”但是,没用。
后台的技术人员估计也傻眼了,手足无措。屏幕上的内容还在继续。银行流水之后,
是一段段**的视频。视频里,刘总、李芸、王坤,还有公司其他几个高管,
正坐在一个豪华包厢里,和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推杯换盏。桌上摆满了现金和各种奢侈品。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着怎么抬高采购价,吃回扣,把公司的钱装进自己口袋。对话内容,
不堪入耳。“刘哥,这次的单子,咱们又能分不少吧?”“放心,少不了你们的。
那个姓姜的新老板,就是个屁都不懂的冤大头,几十个亿说砸就砸,人傻钱多,不坑他坑谁?
”视频里的刘总,满脸通红,得意洋洋。“还有那个李芸,销售总监?我看是三陪总监吧?
为了个单子,什么都肯干。”视频里,李芸正端着酒杯,往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怀里蹭。
画面不堪入目。全场死寂。针落可闻。所有员工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台上的几个人。
他们平时敬畏的、崇拜的领导,原来背地里是这副嘴脸。刘总的身体开始发抖,
像是筛糠一样。李芸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死人才有的灰败。王坤最不济,
两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裤裆里传来一股骚味。屏幕上的好戏还在继续。
视频播完,又出现了一份详细的审计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了刘总在任期间,
每一笔亏空,每一笔假账。总金额,触目惊心。报告的最后,是一个鲜红的印章。
印章上的名字,是姜哲。下面还有一个签名,龙飞凤舞,也是姜哲。“姜……姜哲?
”台下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颤抖着声音念出了这个名字。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
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了我身上。这一次,眼神里不再是嘲弄和鄙夷。而是震惊、恐惧,
和彻底的难以置信。刘总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你……”我看着他,微微一笑。“刘总,自我介绍一下。
”“我就是你口中那个,人傻钱多的冤大。”5就在刘总的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的时候,
年会大厅的正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粗暴地撞开了。一群穿着黑色西装,
戴着墨镜和耳麦的壮汉,鱼贯而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气息沉稳,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范思哲高定西装的年轻女人。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路带风,气场强大到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度。她叫陈霜,
我的首席秘书。哈佛商学院毕业,精通八国语言,同时还是个格斗高手。最重要的是,
她脾气不太好。尤其是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陈霜径直走到舞台前,
看都没看瘫在地上的王坤和已经快要昏厥的李芸。她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
直直地射向刘总。“刘海胜。”她的声音不大,但清冷得像冰块撞击玻璃。“挪用公款,
侵占公司资产,财务造假,商业贿赂。你做的好事,桩桩件件,证据都在这里。
”她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平板电脑。“按照集团规定和相关法律,你现在被解雇了。接下来,
会有律师和警察跟你谈。”说完,她转身面向我,
刚才那副冰山女王的样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微微鞠躬,语气恭敬到了极点。“姜董,
抱歉,我来晚了。”“不晚,时间刚刚好。”我淡淡地说。这个“姜董”,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人群中彻底炸开。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被他们当成外卖员、服务生,肆意羞辱的年轻人,
竟然是……集团董事长?!这个反转,比任何好莱坞大片都要**。
刘总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到我面前,
抱着我的腿就开始哭嚎。“姜董!姜董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我的裤腿都蹭湿了。我嫌恶地皱了皱眉。
陈霜立刻会意,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上前,像拎小鸡一样,
把刘总从地上架了起来。“堵上他的嘴,带下去。”陈霜冷冷地命令道。接着,
她的目光转向了已经面无人色的李芸。“李总监。”陈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听说,
你刚才让我老板,给你擦鞋?”李芸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牙齿咯咯作响,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好。”陈霜点点头,对旁边的保镖说:“把她带到洗手间,
让她把里面每一个马桶,都用舌头给我舔干净。舔不干净,就别想出来。”这话一出,
连我都愣了一下。我这个秘书,下手是真狠。李芸听到这话,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保镖面无表情地把她拖走了,像拖一条死狗。最后,轮到了瘫在地上的王坤。
他已经吓得尿了裤子,一股恶臭弥漫开来。陈霜厌恶地捏住了鼻子。“这个废物,怎么处理,
姜董?”我看着王坤,想起了他之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王经理,你不是说,我连给你擦鞋都不配吗?”王坤浑身一哆嗦,拼命摇头,
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指了指他因为惊吓而流出来的鼻涕和眼泪。“把我这双鞋,舔干净。”6王坤的脸,
瞬间变得比死人还白。他看着我脚上那双因为跑单而沾满灰尘的运动鞋,
喉咙里发出一阵干呕。让他去舔一个他眼里的“下等人”的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但是,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他犹豫了不到三生,就开始手脚并用地往我这边爬。
那样子,活像一只蛆。“别。”我抬脚,轻轻地踩住了他的头,阻止他靠近。“我嫌脏。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在我眼里,
连当一条狗的资格都没有。”王坤彻底崩溃了,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我没再看他一眼,
转身对陈霜说:“这三个人,还有刚才视频里出现的所有人,全部送去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