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杀:重生后让渣男将军一无所有

锦杀:重生后让渣男将军一无所有

主角:李元盛陆星月萧辰
作者:森林中的动静

锦杀:重生后让渣男将军一无所有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5-23

"夫人,再使把劲啊!"剧痛像一把钝刀,来回切割着我的五脏六腑。

身下的被褥早已被血浸透,黏腻温热的液体正不断从体内涌出。

可产房里除了我这个将死的产妇,只剩下一个慌得打翻水盆的小丫鬟。"将军呢?

"我咬着布巾含糊不清地问,尽管心里早已知晓答案。

小丫鬟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表、表**心口疼,

将军在表**房内照顾"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笑。是了,陆星月永远比我的生死重要。

就像半年前我染上风寒高热不退时,李元盛正陪着他的好表妹在梅林赏雪吟诗。

又一波剧痛袭来,我弓起身子,指甲抠进床柱。腹中胎儿横位,没有产婆相助,

我清楚地感觉到生命正随着鲜血汩汩流逝。"爹,娘"在意识涣散的边缘,

我恍惚看见父兄战死沙场的模样。武阳侯府满门忠烈,换来的竟是我孤独惨死在冰冷产床上。

若有来世...第一章:难产后的重生"少夫人?少夫人醒醒!"清脆的嗓音劈开血色迷雾,

我猛地睁眼,看见小兰完好无损的脸。她手里端着铜盆,热气蒸腾而上,

在晨光中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奴婢备好了玫瑰露,您净面吗?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没有怀孕后的肿胀,没有因久病而泛青的指甲,

是二十二岁那年刚嫁入李府时的模样。"今日是什么日子?"我声音发颤。"回少夫人,

今天是您嫁进李府的第二天啊。"小兰疑惑的取来挂在屏风上的嫁衣,

"按规矩得去给老爷夫人敬茶,奴婢已经熏好衣裳了。"铜镜里映出我惊愕的脸。我重生了,

回到建安十七年四月十八,悲剧开始的早晨。

窗外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将军昨夜根本没进新房。""直接去了西厢。

""可怜这如花似玉的武阳侯府大**了。"我攥紧梳子,木齿陷入掌心。

前世我就是太要体面,假装不知丈夫新婚夜宿在表妹房中,

结果换来的是三年冷落与一条黄泉路。"换那套正红色织金马面裙。"我扔下梳子,

"再取御赐的九鸾金钗来。"小兰瞪大眼睛:"可那套太隆重。

""今日是我作为新妇第一次见全族长辈,不该隆重么?"我冷笑。

既然李元盛敢打皇室赐婚的脸,我偏要把御赐的荣耀挂在头上。梳妆完毕,我特意绕道西厢。

晨雾未散,远远看见李元盛从陆星月院中出来,正在系腰带。

他身后跟着出来的陆星月发髻松散,唇上的口脂都花了。我藏在假山后,

直到他们走远才松开咬破的嘴唇。前世只听丫鬟议论,如今亲眼所见,

恨意如沸水在胸腔翻滚。正堂已聚集了十几位旁支长辈。见我独自前来,

三婶娘用手帕掩着嘴笑:"新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我向众人行礼:"回各位长辈的话,

孙媳昨夜未曾见过将军,以为他军务在身先过来了。"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山羊胡的三叔公拍案而起:"荒唐!昨日大婚哪来的军务?""孙媳也不明白。

"我低头盯着青砖地缝,"许是将军不胜酒力,在别处歇下了?""元盛那孩子酒量极好。

"五姑婆脱口而出,被身旁人拽住袖子。正当议论纷纷时,李老将军携夫人匆匆赶来。

见儿子不在,老将军脸色阴沉如墨:"元盛去哪了?

"我上前跪下:"儿媳请求各位长辈先推迟敬茶,一同寻寻将军。

万一昨夜将军醉酒摔在何处"这话戳中了李家软肋。李老将军当即带人寻去,

我故意引路西厢。远远就听见陆星月娇滴滴的声音:"元盛哥哥,

这就是你送我的李家传家的翡翠镯子么?"众人闯进院子时,正撞见李元盛搂着陆星月的腰,

帮她戴上一支金簪。陆星月腕间翡翠镯水光盈盈,那是李家传给长媳的传家宝。"逆子!

"李老将军的怒吼惊飞满树麻雀。我站在人群最后,看着这场前世让我羞愤欲绝的闹剧,

缓缓勾起唇角。好戏才刚刚开始。第二章:茶中杀机晨雾中,陆星月腕间的翡翠镯泛着幽光。

那抹绿像毒蛇的信子,在我眼前晃动。"元盛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陆星月往李元盛身后缩了缩,却故意将戴镯子的手腕露在外面。李老将军脸色铁青,

指着那镯子厉声问:"这怎么回事?"我站在人群最后,看着李元盛额角渗出冷汗。

前世这一幕发生时,我羞愤欲绝地跑开了,没能看到后续。如今我拢了拢衣袖,

稳稳站在原地。"是星月说想看看家传的镯子,"李元盛结结巴巴地解释,"儿子喝多了,

就""混账东西!"李老将军一巴掌扇过去,清脆的巴掌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这是你祖母传给你娘的,是要给长媳的!"陆星月"啊呀"一声扑上去护住李元盛,

袖子滑落,露出手臂上几处暧昧红痕。几位婶娘立刻交头接耳,三姑六婆们的眼睛亮得吓人。

我适时地轻咳一声:"公爹,时辰不早了,各位长辈还在正堂等着敬茶,要不先去正堂?

"李老将军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甩袖就走。众人跟着离开时,我故意落在最后,

听见陆星月带着哭腔问:"元盛哥哥,怎么办呀?""别怕,

"李元盛的声音黏腻得令人作呕,"不过是个没爹没兄的孤女,能翻出什么浪来?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啊,武阳侯府男丁尽殁,在这些人眼里,

我徐若音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正堂里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李元盛被勒令跪在祖宗牌位前,陆星月则被"请"回了客房。我垂首站在厅中,

听着李老将军向族人赔罪。"新妇敬茶吧。"婆婆秦氏冷冷道,眼睛却不住往西厢方向瞟。

丫鬟端来茶盘,陆星月却不知何时又溜了进来,抢着接过茶盏:"我来帮嫂子奉茶。

"她指尖在盏边轻轻一抹。这个动作让我的后背陡然窜上一股寒意,

前世七爷爷就是喝了她经手的茶后暴毙的!"且慢。"我拦住她递向七爷爷的茶,

"陆**是客,怎好劳烦?"陆星月眨着无辜的大眼:"星月虽与李家是表亲,

但心里早当自己是李家女儿了。嫂子别见外。""哦?"我微微一笑,

"那陆**可知七爷爷惯喝什么茶?用什么水温?"她一时语塞。我趁机接过茶盘,

当着众人的面,将陆星月碰过的那杯茶泼在门外石阶上,

茶水溅起的地方立刻泛起未让人察觉的细小白沫。"小兰,换套雨前龙井,用八分烫的水,

七爷爷的茶要加一钱蜂蜜。"我头也不回地吩咐,眼角瞥见七爷爷猛地坐直了身体。

陆星月脸色煞白,李元盛跪在地上直瞪眼。新妇过门头一天就当众给表**难堪,

这在他们意料之外。敬茶仪式在我的掌控下顺利进行。七爷爷接过新茶时,

深深看了我一眼:"徐丫头,你爹生前最爱喝我带的蜂蜜。"我眼眶一热。

这位老人前世因我而死,现在他粗糙的手掌正温暖地覆在我手背上。礼成后,

婆婆秦氏迫不及待地赶去西厢。我独自回到新房,让小兰守在门外,开始仔细检查嫁妆。

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紫檀匣子静静躺在箱底。我摩挲着匣子上武阳侯府的徽记,

轻轻按下暗格。"咔嗒"一声,一卷明黄绢帛滑入掌心。我颤抖着展开,

是皇帝亲笔密旨:"武阳侯徐氏满门忠烈,特恩准徐若音之夫承袭侯爵,

以慰徐家英灵"我跌坐在脚踏上,突然明白了李元盛为何答应娶我,

他应该有猜到皇帝会重赏娶我的夫婿!窗外传来脚步声,我急忙藏好密旨。门被推开,

李元盛阴沉着脸走进来:"今日你什么意思?""夫君是指?"我假装不解。

"当众给星月难堪!"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别以为有皇上赐婚就能嚣张,

你们徐家已经""已经什么?"我抬头直视他,"已经没人了,所以活该被作践?

"他被我眼中的寒意震得松了手。我揉着发红的手腕,轻声道:"夫君多虑了。

我只是按礼数行事,难道李家喜欢不懂规矩的媳妇?"这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李元盛最在乎脸面,今日之事已经让他在族人面前丢尽颜面。"你最好安分些。

"他甩下一句话,又匆匆往西厢去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他不知道的是,

密旨最后还有一行小字:"此圣旨由徐氏女当众宣读后方可生效"。与此同时,边境军营里。

六皇子萧辰展开刚送到的密信,眉头渐渐拧紧。营帐外风雪呼啸,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信上"徐若音"三字,又拿起案头半块徐家军令牌。"殿下,

徐家旧部又来了三个营的将士。"副将进帐禀报,"他们说,只认徐字旗。

"萧辰将密信凑近烛火:"传令,明日拔营回京。"火舌吞没了信纸,映亮他眼底的寒意。

第三章:**陷阱新婚第七日清晨,我正对镜梳妆,小兰慌慌张张跑进来:"少夫人,

少爷派人送点心来,说是要您务必尝尝。"我手中玉簪一顿,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前世可没这一出。"拿进来。"一个面生的小丫鬟端着描金食盒进来,

眼睛却不住往床榻方向瞟。食盒揭开,四块桃花酥散发着异常甜腻的香气。

"少爷可说为何非要我今日尝?"我拿起一块对着光细看,酥皮上泛着可疑的油光。

小丫鬟低头:"奴婢不知,只说少夫人吃了就明白了。"我冷笑,让她退下,

顺手掰下一小块丢在地上。一只花斑猫从窗外跳进来,三两口就舔了个干净。"少夫人!

"小兰惊呼,"这是?""嘘。"我示意她噤声,盯着那猫。起初它还在悠闲舔爪子,

不到半刻钟却突然躁动起来,在屋内来回打转,发出阵阵呜咽,最后竟抱着我的绣墩蹭起来。

小兰涨红了脸:"这,这点心里加了...""**。"我捻起一点碎屑在指尖搓了搓。

我胸口一阵发闷,李元盛竟用这种手段算计自己的正妻!"少夫人,要不要倒掉?

"小兰伸手就要拿食盒。我拦住她:"别急。"转头把那小丫鬟叫了进来,

"少爷还说什么了?""说您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让李福来办。"李福?

我回忆着这个年轻家丁的模样,二十出头,生得浓眉大眼,是李元盛的贴身小厮。正说着,

门外传来脚步声。李福站在门外行礼:"少夫人,少爷让小的来听差遣。

"我打量着他泛红的耳根和闪烁的眼神,忽然明白了这个局的全部用意,让我误食**,

与家丁苟合,再被"捉奸在床"。好啊陆星月、李元盛,这是要彻底毁了我!"李福,

少爷是不是说,我吩咐你做什么都可以?"我和颜悦色地问。

他头垂得更低:"少爷是这么说的。""那好。"我指着床榻,"这床吱呀作响,

你帮我修修。记住,只修床,其他东西一概不许碰。"李福愣住了:"现在?""现在。

"我起身,从妆奁里取出一把金瓜子塞给他,"修够半个时辰,不许出声,明白吗?

"他捧着金瓜子不知所措。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但别提修床的事。办好了,另有重赏。"说完,我拉着小兰往外走:"我们去给祖母请安。

""可少夫人"小兰急得直拽我袖子,"屋里留个男人""放心。

"我回头看了眼已经开始摇床的李福,"他不敢。"祖母住在李府最幽静的松鹤堂。

前世我因怯生疏于请安,直到她去世都没能亲近。如今我捧着亲手做的安神香囊来,

老太太惊喜得直拍我的手。"好孩子,这针脚跟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她摩挲着香囊上并蒂莲的纹样,忽然压低声音,"听说前几日敬茶时,

你泼了陆丫头端的茶?"我心头一跳:"孙媳只是不想她的出现,

让外人说李府的人不懂规矩。""泼得好!"祖母哼了一声,"那丫头心术不正,

总往元盛房里钻。"她拉着我坐下,"来,给祖母说说这个双面绣怎么做的。"片刻后,

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秦氏身边的周妈妈慌慌张张跑来:"老夫人!少夫人!不好了!

少爷带人去少夫人院里,说是...说是..."我"腾"地站起来:"说什么?

""说少夫人偷人!"祖母的龙头杖重重杵地:"荒唐!

"我扶住气得发抖的祖母:"祖母别急,孙媳跟您一同去看看。"刚到院门口,

就听见李元盛在咆哮:"徐若音,你们武阳侯府就出这种**货色?"院内挤满了人。

婆婆秦氏铁青着脸,陆星月在一旁假意抹泪,嘴角却掩不住上扬。我的房门紧闭,

里面传出有节奏的"吱呀"声,任谁听了都会想入非非。"这是在做什么?

"我扶着祖母缓步走进院子。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陆星月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你...你怎么在这?""我陪祖母说话。"我故作茫然,

"应该在哪?"李元盛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冲过去一脚踹开房门。"吱呀"声戛然而止。

李福举着锤子,满头大汗地从床底下钻出来:"少爷?"满院哗然。"李福!"李元盛暴怒,

"你在这干什么?""修床啊。"李福一脸无辜,"少夫人说床响得厉害,让小的来修修。

"我上前一步:"不是夫君让李福来听我差遣的么?""我今日都没见过李福!

"李元盛转头瞪向陆星月。李福急忙道:"是表**传的话,说少爷让我来的!

"陆星月脸色煞白:"我、我没有啊"祖母龙头杖重重一敲:"都闹够没有?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元盛,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自个媳妇院子,是想干什么?

"李元盛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秦氏忙打圆场:"都是误会,星月也是关心则乱。""关心?

"祖母冷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盯着表哥房里事,这叫关心?

"陆星月"哇"地哭出来,捂着脸跑了。李元盛急着去追,被祖母喝住:"站住!今日这事,

你给我说清楚!"众人不欢而散。傍晚时分,李元盛阴沉着脸来找我。"今日之事,

是你设计的。"他劈头就说。我正给绣线配色,头也不抬:"夫君这话从何说起?

点心不是你送来的?李福不是你派来的?"他一把打翻我的绣筐:"徐若音,

别以为有皇上赐婚我就动不了你!"他凑近我耳边,呼吸喷在我脸上,"实话告诉你,

我要娶星月做平妻,你最好识相些,乖乖的和她好生相处。"我捡起散落的丝线,

慢条斯理地绕成团:"夫君喜欢便娶,何须跟我说?"大概是我的反应太过平静,

他狐疑地打量我半晌,甩袖而去。确认他走远后,我立刻研墨写信。

小兰忧心忡忡地问:"少夫人真要答应娶平妻?""答应?"我冷笑,将密信交给她,

"明日一早,送到城西徐家旧部王参将府上。"夜深人静时,

我翻出母亲留下的密旨又看了一遍。窗外月光如水,

照在那行"此圣旨由徐氏女当众宣读后方可生效"的小字上,泛着冷冽的光。七日后,

我乘车入宫谢恩,在宫门外与一队骑兵擦肩而过。风掀起对方马车的帘子,

我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与我记忆中的少年重叠,

是萧辰!当年在父亲帐中学习兵法的六皇子!帘子落下,马车渐远。我按住狂跳的心口,

前世萧辰一直镇守边疆,直到我死都没回过京。如今他提前返京,命运的轨迹已经开始偏离。

第四章:宫阙博弈清晨的宫道还带着夜露的湿气。我跪在乾元殿外的青石板上,

双手捧着奏折,额头触地。"武阳侯女徐若音,求见陛下。"守卫的禁军交换了个眼神。

按制,命妇无诏不得入宫,但我手中捧着先帝赐给父亲的龙纹玉珏,见此玉先皇亲临。

殿门终于开启,大太监刘德全弓着腰出来:"徐娘子,陛下宣您进去。

"乾元殿内龙涎香缭绕。皇帝萧璟,我父亲生前挚友,如今两鬓已染霜色。他放下朱笔,

目光落在我仍跪着的身形上。"若音丫头,起来说话。"他声音里带着疲惫,

"拿着龙纹玉珏来,是为何事?"我没有起身,

反而将奏折举过头顶:"臣妇恳请陛下为武阳侯府做主。"刘德全接过奏折呈上。

皇帝展开细看,眉头越皱越紧。

奏折上详细记录了李元盛新婚夜宿他处、七日未入正房、用**设计正妻等事,

末尾附上太医验证点心含药的文书。"李元盛好大的胆子!"皇帝一掌拍在案上,

茶盏震得叮当响,"朕的赐婚,他也敢如此轻慢!"我伏地不语。皇帝起身踱步,

十二幅龙袍下摆在眼前来回晃动。"若音啊"他突然长叹,"你父兄去后,

朕本该好好照拂你。但南疆战事刚平,李家军功正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指甲悄悄掐进掌心。果然,皇帝不会为了一个孤女动摇朝局。"臣妇明白。"我抬起头,

眼中恰到好处地含了泪光,"只求陛下,给臣妇一个公道的机会。"皇帝目光一凝,

明白了我的暗示。他走回龙案,提笔在奏折上批了几个字,然后递还给我:"且回去,

静待时机。"我双手接过,瞥见朱批"朕已知晓"四字下方,

还有一行几乎不可见的小字:"证据备全"。退出大殿时,我在廊下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萧辰身着玄色蟒袍,正与兵部官员交谈。阳光穿过廊柱,

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交错的光影。他转头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

微微颔首。我屈膝行礼,错身而过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铁锈与松墨气息,

是常年征战的人才有的味道。回府路上,我反复回想皇帝那句"证据备全"。

看来陛下早对李家不满,只缺一个发难的借口。马车刚停稳,

陆星月就带着丫鬟迎上来:"姐姐可算回来了!我院里牡丹开了,特来邀嫂子赏花。

"她亲热地挽住我手臂,袖中飘出熟悉的甜腻香气,是李元盛常用的沉水香。我强忍恶心,

随她往西厢走去。"元盛哥哥说,过几日就向姑母提娶平妻的事。

"她掐下一朵牡丹别在自己鬓边,"以后我们就一同侍奉元盛哥哥了,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我微笑:"自然不介意。"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对了,

这是昨日在夫君书房拾到的,想必是妹妹的。"帕子展开,

露出一首艳诗:"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落款赫然是"元盛"二字。

陆星月脸色大变,急忙来抢。我假意失手,帕子飘落在地。恰在此时,

七爷爷拄着拐杖从月门后转出。"七爷爷安好。"我行礼,故意用身子挡住帕子。

老人家眼尖,拐杖一挑就将帕子勾起:"这是什么掉在了地上?

"陆星月扑上去要抢:"是我的!"七爷爷眯眼念出两句,胡子都气歪了:"成何体统!

"他将帕子甩在陆星月脸上,"未出阁的姑娘,随身带这种淫词艳曲!""不是我!

是元盛哥哥"陆星月脱口而出,又急忙捂嘴。

我扶住气得发抖的七爷爷:"星月妹妹一时糊涂,您别气坏身子。"当晚,

李府设家宴安抚七爷爷。酒过三巡,几位堂兄弟起哄要舞剑助兴。

李元盛为挽回这些天丢的面子,提剑下场,一套李家剑法倒也虎虎生风。"好!"众人喝彩。

李元盛得意洋洋地收剑,突然看向我:"听闻徐家枪法精妙,夫人可愿赐教?"满座哗然。

女子当众舞枪弄棒,在世家看来有失体统。我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却坦然起身:"取枪来。

"小兰急得直拽我袖子。我拍拍她的手,接过长枪。这杆红缨枪是父亲留给我的嫁妆,

枪身已被摩挲得发亮。我深吸一口气,起手便是徐家枪绝学"回马望月"。枪尖破空,

红缨如血,每一式都带着沙场肃杀之气。最后一式"龙吟九霄",枪尖直指厅中铜灯,

竟将火焰一分为二却不灭。满堂寂静,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李元盛脸色难看至极。

"夫君说要赐教。"我收枪而立,笑意盈盈,"不如共舞一段?"他骑虎难下,

只得提剑上场。我改枪为守,与他过了十余招。在外人看来是夫妻和谐,

实则我每一枪都逼得他手忙脚乱。最后一下,我故意挑破他衣袖,露出他臂上一点胭脂印,

正是陆星月最爱的杏花红。七爷爷重重搁下酒杯。李元盛仓皇退场,宴席不欢而散。三日后,

我收到王参将密信:已联络上十二位徐家旧部,皆愿作证李元盛南疆"战功"有假。

我将信烧掉,灰烬还未散尽,小兰就急匆匆跑来:"少夫人!六皇子殿下在花厅,说要见您!

"我手一抖,茶盏翻倒在裙上。萧辰为何突然登门?整理好衣裙来到花厅,

只见萧辰正背对门口欣赏墙上字画。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徐娘子,

别来无恙。"我行礼:"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不必多礼。"他示意我坐下,

"本王奉旨查南疆军务,有一些徐家军的旧事请教娘子。"侍女上茶后,

他突然压低声音:"李元盛要娶平妻的事,你知道了吧?"我心头一跳:"殿下消息灵通。

""徐家旧部很愤怒。"他指尖轻叩茶几,"你父亲麾下十八将**,

弹劾李元盛冒领军功。"我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原来皇帝说的"证据备全",

是这个意思!"殿下,"我声音微颤,"李元盛那些战功...""假的。"他冷笑,

"他所谓独闯敌营的地点,当时是一片沼泽。"我攥紧袖子。

前世李元盛就是靠这些假军功步步高升,最后害得我父兄旧部死伤殆尽。萧辰忽然起身,

走到我面前:"徐若音,你还记得十二年前,徐帅帐下那个总被你笑话枪法差的少年吗?

"我怔住了。记忆中的瘦弱少年与眼前挺拔的男人重叠在一起。"是你?

"他嘴角微扬:"当年我说要当大将军保护你,现在"话未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

李元盛大步进来,看到萧辰时明显一愣:"不知殿下光临,末将有失远迎。

""李将军不必多礼。本王是来了解一些关于徐家军的旧事的,"萧辰瞬间恢复冷峻,

"本王公务已毕,告辞。"他转身时,袖中滑落一张纸条。我趁李元盛不注意,

用脚尖轻轻盖住。送走萧辰后,我回到房中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三日后宫宴,

备好证据。"我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窗外,暮色中的李府安静如常,

但我知道,风暴即将来临。第五章:暗箭难防父亲的书房钥匙一直挂在我腰间。嫁入李府时,

我什么都没带,只带走了这把铜钥匙和十二箱兵书。寅时三刻,天还未亮。我点燃一盏小灯,

在妆台暗格中取出父亲留下的南疆行军笔记。牛皮封面已经泛黄,

但父亲苍劲的字迹依然清晰如昨。"建安十五年九月初七,

率左翼军驻黑水沼泽..."我对照着李元盛请功奏折上的描述,

指尖在两份文书间来回移动。他的奏折上说,九月初八率精兵突袭敌军粮仓,斩首百余级。

可父亲笔记明确记载,九月初八那日,黑水沼泽连降暴雨,全军困守营地三日。"骗子。

"我咬紧牙关,手指在"暴雨""道路尽没"等字眼上狠狠划过。窗外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收起文书。小兰端着脸盆进来,见状叹了口气:"少夫人又是一夜未眠?

""帮我递个信给王参将。"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问他能否找到建安十五年南疆的天气记录。"小兰刚走,院子里就传来嘈杂声。我推开窗,

看见几个婆子凑在墙角嘀咕,不时往我这边瞥。见我开窗,她们立刻作鸟兽散,

只有一个穿绿比甲的婆子跑得慢了些。"站住。"我唤住她,"刚才在嚼什么舌根?

"绿比甲婆子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就是说少夫人,那个...""说。

""他们说少夫人嫁过来这么久还没喜信,怕是,不能生养。"我冷笑。

前世陆星月也是用这招,逼得我四处求医问药,最后喝苦药喝坏了胃。如今倒要看看,

谁才是不能生的那个!"去请太医。"我吩咐刚回来的小兰,"就说我身子不适。

"不到一个时辰,太医院刘太医就到了。我特意让他在前厅等候,自己则慢条斯理地梳妆。

"少夫人,"小兰急得直跺脚,"太医都等半天了""急什么。"我抿了口胭脂纸,

"去请老夫人和几位婶娘一起来,就说我请太医诊脉,劳她们帮着听听。

"当老夫人带着一众女眷到来时,陆星月也"恰好"来请安。我故作虚弱地靠在榻上,

让刘太医诊脉。"少夫人脉象弦滑有力,只是略有些肝郁。"刘太医捻须道,

"吃两剂疏肝解郁的药就好。""那生育方面?"我怯生生地问,眼角瞥见陆星月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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