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亦满面嫌恶:“你疯了把家弄成这样!”
指间鲜血滴落,洇红大片地毯。
靳以渊惊呼一声冲来,抓住她手腕:“怎么回事?伤哪了?”
她无力挣脱,避开他搀扶的手,声音嘶哑:“劫匪来过,警察带走了。”
靳以渊拧眉盯着她藏在身后的手,语气冷硬:“为什么不立刻打给我?”
简博彦亦觉难堪,高声责难:“就是!一个人发什么疯?不要命了?”
简思言微微仰头,对上靳以渊焦灼的双眼。
声音冰冷如刀:“你会接吗?”
靳以渊眸中闪过一丝迟疑,才沉声道:“会!只要你打!”
她漠然转向神色微变的父母:“你们会为我回来?”
简博彦抢白,语气理所当然:“当然!你是我妹妹!”
简思言冷笑。
他们似乎忘了十八岁生日宴,她被遗弃深海险些溺毙,呼救不及一句甲板上晒晕的简玉。
彼时命悬一线,骨肉至亲尚不如水手。
如今,她同样不抱幻想。
靳以渊凝视她木然的脸,心头莫名抽紧,拧眉欲追问。
简博彦目光一滞,指着房间厉声质问:“这么多行李?你要去哪?”
靳以渊猛地抬眼,这才看见房内几乎搬空的行李。
一把攥紧她未伤的手腕,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疑:“你要去哪?!”
简思言扭动手腕挣扎,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恼怒瞪向他,竟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真切的慌乱。
心软一瞬,又瞥见他身后简玉得意的眼神。
不过是他为了守护简玉血库的戏码!
那点动摇瞬间冰封,她用力甩开:“收拾点旧衣服。”
众人不疑有他。
简思言的事,向来无关紧要。
喧嚣散去。
父母忙着电召佣人收拾残局。
简博彦打横抱起简玉,小心翼翼避开满地狼藉。
靳以渊正欲跟上,脚步稍顿,回望了一眼沉默的简思言。
她面容平静,唯眼神添了一丝认命的倦怠。
他迟疑片刻:“你真没事?”
“嗯。”她抿唇。
靳以渊还想再问,远处简玉一声痛呼,他立刻奔去。
“小叔别担心,只是碰到手了......”
林曼似有触动,踌躇上前,抓住简思言的手。
简思言辨不清真心假意,强扯嘴角:“妈,有事?”
林曼被问得一愣。
安抚这个女儿于她已是逾矩。
简思言目光扫过母亲细嫩的手,轻轻抽离:“您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上楼。
林曼追上半步:“言言…明天生日,你和玉玉一起过吧?毕竟也是你生日…”
简思言身形剧颤!
母亲第一次提及她的生日。
原来不是忘记,是觉多余。
既然她不重要,她的喜悲自然无需在意。
强忍汹涌泪意。
那被漠视二十五年的灵魂,仍不死心想再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