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丞相沈砚之,权倾朝野却藏着十年深情,默默守护医女苏清婉一家。
一场刺杀让两人有了交集,可政敌伪造的密信,却让苏清婉认定他是灭门仇敌。
她携毒嫁入相府,步步为营筹谋复仇,却不知沈砚之早已识破毒计,
甘愿以性命换她片刻相伴。待真相撕开时,他已油尽灯枯,只留满箱守护证据,
让她余生都在无尽悔恨中煎熬。第一章:救命之恩,诛心之毒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
沾在相府偏院药庐的窗棂上,晕开一圈圈淡墨似的水痕,像谁在窗纸上悄悄洇开的泪痕。
药炉中艾草煎得滋滋作响,青瓷碗里升腾的白雾裹着苦涩药香,将苏清婉的侧脸笼得朦胧,
连她紧蹙的眉尖都变得模糊。她指尖捏着枚三寸长的银针,
针尾在烛火下轻轻颤动——方才走神时,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封密信又浮上心头,
字迹凌厉如刀,“留之必成大患”那六个字,像要刻进她的骨血里,让她指尖发凉。
“苏姑娘,丞相大人醒了。”侍女春桃的声音带着几分敬畏,脚步放得极轻,
手里端着的铜盆都不敢晃,生怕弄出声响惊扰了里间那位能定人生死的大人物。她垂着眼,
余光瞥见苏清婉攥紧的袖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低低补了句,“相爷醒后,
第一句就问您来了没。”苏清婉深吸一口气,
将袖中攥得发皱的绢帕悄悄塞进腰带——那帕子边缘被指尖磨得起了毛,
上面是她连夜誊抄的半行字:“苏家勾结叛党,留之必成大患”。墨迹早干透,
却像冰碴子似的硌得心口发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推门时,龙涎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那是属于沈砚之的气息,贵气却冷冽。床榻上的男人刚醒,眼帘轻抬间,
狭长眼眸里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慵懒,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面色苍白如宣纸,
唇上却凝着一丝淡红,墨发散在玉枕上,
发丝间还缠着一根未取下的银簪残片——是刺杀时他护着她,被刺客的刀刮落的。
可苏清婉只觉得彻骨的冷。沈砚之,大周朝最年轻的丞相,三年前凭一己之力扳倒专权外戚,
连太后都要让他三分。京城里人人赞他温润如玉,说他握着笔的手能写尽天下太平,
唯有她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三日前,
她在父亲书房暗格最深处找到那封密信,是他独有的瘦金体,笔锋锐利如剑,
盖着“沈氏砚之”的朱红印鉴,连语气里的狠绝,
都和去年处置西北叛党时的圣旨分毫不差。她苏家世代行医,父亲苏仲安背着药箱走街串巷,
寒冬里给乞丐煮姜汤,盛夏时给流民送解暑药,连城门口的石狮子都沾过他的药香,
怎么会勾结叛党?可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医女,既不能捧着密信上金銮殿辩驳,
也调不动一兵一卒护着苏家,除了借着“救命之恩”靠近他、亲手杀了他,
再无别的办法。“是你?”沈砚之的声音低沉如浸了温水的玉,目光落在她脸上时,
竟裹着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像惋惜,又像某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他想抬手,
却因牵动伤口皱了眉,指节泛白,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了床沿。苏清婉垂眸,
将眼底的冷意压进睫毛阴影里,屈膝行浅礼,裙摆扫过青石板,
发出细微的声响:“相爷遇刺重伤,太医院院判说民女擅调内伤,特荐民女前来。
幸得相爷吉人天相,今日总算醒了。”她的声音柔得像窗外的雨丝,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
指甲陷进肉里的刺痛,才勉强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她怕自己一开口,
就泄露出滔天的恨意。沈砚之轻笑,
指腹反复摩挲着床沿的缠枝莲雕花——花瓣蜷曲的弧度,
和母亲柳氏生前最爱的那支银簪一模一样,连花蕊的纹路都分毫不差。“苏姑娘医术高明,
本相……欠你一条命。”他的目光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那支素银簪子簪头已磨损,
是她及笄时父亲亲手给她戴上的,戴了整整五年,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簪尾少了一小块银片。
苏清婉心头一紧,面上笑得更柔,眼底却像结了冰:“相爷言重了,民女不过是尽医者本分。
”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痕——从踏入这相府的那一刻起,她的“本分”,
就早已变成送他去死。第二章:假意温存,步步为营半月后,沈砚之的伤势渐愈,
已能扶着侍女的手在庭院里散步。他走得慢,每一步都要歇口气,
却总以“汤药需专人调理”为由,日日召苏清婉入府,有时是让她诊脉,
有时是让她陪自己看医书,甚至只是沉默地坐着,看她磨药。这日午后,阳光正好,
穿过紫藤花架洒在地上,织成一片碎金。庭院里的紫藤花垂成紫色的帘幕,风过处,
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积成薄薄一层紫雪,踩上去软软的。沈砚之倚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
手里捏着枚黑子,指腹反复摩挲着棋子边缘,楠木棋盘上已落了几子,黑子占尽优势。
见苏清婉捧着药碗进来,他抬眸一笑,墨发半束在白玉冠里,几缕碎发垂在额前,
被阳光染成浅金色,竟少了朝堂上的凌厉,多了些少年人的温和。“苏姑娘,今日天气甚好,
陪本相下盘棋如何?”他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指尖轻轻敲着棋盘边缘,
像怕被拒绝似的,连握着黑子的手都松了些。苏清婉将药碗放在小几上,瓷碗与木几碰撞,
发出一声轻响,惊飞了落在花架上的麻雀。她在棋盘另一侧坐下,指尖捏着白子,
只觉得指尖微凉——那棋子是暖玉做的,却暖不透她的心:“相爷棋艺高超,
民女不过跟着父亲学过几招,怕是扫了相爷的兴。”“无妨。”沈砚之轻笑,
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带着淡淡的墨香与药香,像春日里的风,
却让她浑身紧绷,“本相让你三子,如何?”苏清婉的心跳骤然乱了节拍,
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她心口发疼。她慌忙垂眼避开他的目光,
指尖的白子险些滑落,落在棋盘上发出“嗒”的一声:“相爷说笑了。”她定了定神,
落下一子,刻意落在棋盘边角,走了步明显的险棋——她不想赢,
更不想和他有过多纠缠,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会动摇那份恨意。可指尖刚离开棋子,
就被他轻轻握住。他的手掌温热,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触感粗糙却格外安心,
像父亲生前握着她的手教她认药草时的温度。苏清婉浑身一僵,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那力道不重,却让她挣不脱,指尖传来的温度顺着血脉蔓延,让她猛地攥紧了裙摆。
“苏清婉。”他忽然唤她的全名,声音低了些,眸色沉得像深潭,里面映着紫藤花的影子,
还有她慌乱的侧脸,“你可曾恨过一个人?恨到……想亲手杀了他?
”苏清婉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困难。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里竟藏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悲伤,像被浓雾笼罩的深湖,望不见底。“恨?
”她的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指尖在他掌心轻轻颤抖,“民女不过是个医女,
每日只想着钻研医术,哪敢有这般念头。”她撒谎,可每一个字都像在打自己的脸。
“是吗?”沈砚之松开她的手,指尖轻轻划过棋盘上的棋子,笑意里多了几分苦涩,
像尝了没煮透的药,“那便好。”他落下一子,正好堵死她的退路,棋盘局势瞬间逆转,
可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浅浅的失落。苏清婉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觉得后背发凉。她必须加快计划,再待下去,
她怕自己会动摇——动摇这份咬牙坚持的恨意,更怕自己忍不住生出不该有的心动,
怕自己会忘了父亲书房里的密信,忘了苏家的安危。当晚,
苏清婉在汤药里加了“牵机引”——那是从母亲留下的古医书里看到的毒药,
藏在书脊夹层里,纸页都泛黄了。毒药是白色粉末,撒进汤药里便融得无影无踪,无色无味,
服下后不会立刻发作,只会像藤蔓般慢慢缠绕心脉,三月后必会心口剧痛而亡,
届时连太医院的御医都查不出病因。她配药时,指尖反复颤抖,药杵撞在瓷碗上,
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她慌乱的心跳。她不敢抬头看铜镜里的自己,怕看见眼底的犹豫,
怕自己会倒掉这碗药。端着药碗走进寝殿时,沈砚之正坐在窗边看书,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侧脸上,柔和得不像话。他手里拿着的是本医书,
书页上还夹着她白天落下的一片紫藤花瓣。见她进来,他立刻放下书,自然地接过药碗,
没有丝毫怀疑,甚至笑了笑,眼底映着月光:“今日的药闻着比往日淡些。
”苏清婉站在一旁,看着他仰头喝下汤药,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
每一下都像砸在她心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眼底却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荒芜。
沈砚之,你欠苏家的,总有一天要还。可她没看见,他喝完药后,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
眸色沉得像深夜的海,悄悄将碗底残留的药汁倒在了袖中的绢帕上——那绢帕,
是她上次给他擦汗时落下的,还带着她的药香。第三章:真相撕裂,痛不欲生两个月后,
沈砚之忽然病重。起初只是晨起时偶尔咳嗽,用帕子擦嘴时能看见淡淡的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