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老大爷从他们身边经过,老大爷提着的竹兜子里装着两只看起来瘦趴趴的鹅。
叶蕊蕊拦住他。
“大爷,您好,这鹅一公一母吗?”
老大爷警觉的打量她。看是一个漂亮小姑娘,他笑出一脸朴实的褶子。
“是啊。”
叶蕊蕊将大爷拉到一个角落里。随后小声问道。
“大爷。您的鹅卖不卖啊?”
“俺不卖……”想了想又说道:“那你出多少钱?”
“两只鹅给你十块,再给您两张五斤的全国粮票,您看可以吗?”
大爷一听,浑浊的眼睛突突冒亮光。
“那成啊!你没骗俺吧姑娘。”
“漂亮的姑娘都不骗人。”
叶蕊蕊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和两张粮票,悄悄的塞给他,大爷笑呵呵将两只鹅给了她。
“原本俺是打算送亲哩。俺儿子要娶媳妇哩。”
“得,恭喜你,给钱也一样的。大爷慢走哦。”
送走了大爷。叶蕊蕊将鹅收进了空间。
“翠花,好好的养鹅。回头再弄头老母猪给你。”
“得嘞。主人放心,翠花会照顾好这两只鹅的。
叮!恭喜主人,第一次收纳家禽,成长值1,可兑换奖金一千。目前空间总资产十亿五千八百四十七万零一千。主人是否需要将成长值兑换成钱?”
“暂时保留成长值。”
“好的主人,空间再奖励您暂时的时间加快流速,这两只鹅会很快肥美,四天内会下一窝蛋。祝您生活愉快。呵呵呵呵哒。”
当姐弟俩拿着车票,挤上那列绿皮火车,找到自己的硬座位置时,叶蕊蕊才真正松了口气。
车厢里混杂着各种味道,还好是冬天,不然真是一言难尽了。
人们挤在一起,大声交谈、哄孩子、打扑克,充满了七十年代特有的烟火气息。
这年头卧铺票是不好买的,得托关系。
但李修泽一定可以搞到两张卧铺。就这他都懒得替姐弟俩张罗,让他们在硬座挤着。
叶蕊蕊将装着美食的网兜放在小桌上,准备和叶曜好好享用一顿,安抚一下紧绷的神经。
此时……
“哎呀!挤什么挤!没长眼啊!”一个女人的骂声在旁边响起。
叶蕊蕊抬头,只见一个蓝布棉袄的中年妇女,正叉着腰,对着一个试图从过道挤过去、背着大包袱的农村老汉破口大骂。那老汉黝黑的脸上满是局促和惶恐,嘴里不停地道着歉:“对不住啊大妹子,俺不是故意的……”
“谁你大妹子?对不起就完了?看你那脏兮兮的包袱蹭到我新做的裤子了!乡下人就是没素质!一股子泥腿子味儿!你赔裤子钱!”
老汉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背上的大包袱似乎更沉了。
旁边座位上一个看起来像知青模样的年轻姑娘忍不住小声劝了一句:“这位大姐,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裤子没坏,只是有点脏了,洗一下就好了,还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轮得到你在这充好人?我这条裤子得多贵知道吗,羊毛料的。光布料都得二十五块了,还得找裁缝做。
这给他蹭成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呢!就是得赔!你要是同情人家,你拿钱赔!”
这就是个泼妇啊!
秀才遇到兵,说情的姑娘涨红脸没再吭声。
妇女不依不饶:“哼!现在有些人啊,就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以为自己读了两天书就了不起了?跟这些泥腿子一个鼻孔出气……”
“泥腿子怎么了?”清冷的声音压过了妇女的聒噪。
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了不少。开口的是叶蕊蕊。她慢条斯理的语气。
“这位大婶!”
“什么大婶?你眼瞎啊?”
“呵!自我感觉还挺年轻!”
“你……”
“看你穿着工人阶级的衣裳,嘴里倒是吐不出象牙来!泥腿子?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那不合适。
人家老同志背着那么大包袱,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蹭到你绝非故意,也实在难免。他碰你一下,让你脸上掉漆怎的?
呵,你以为你好看的很,穿什么都土不拉几的,没见过世面。这条裤子二十五,你骗谁呢,羊毛料长啥样,你是没见过吧?张口就来。
知青同志响应号召建设祖国,还要被你这种没素质的骂。人家凭什么赔你钱?要不要我帮你喊乘务员同志来评评理!”
那妇女被骂得面红耳赤,指着叶蕊蕊:“你,你,你……”了半天。
“我什么我?”叶蕊蕊双手环胸,眼神睥睨:“嗓门大不代表你有理!你找骂我代劳!”
她每句话都是平静的说的,就看对面这个妇女自己在那儿鸡飞狗跳的。
这会儿乘务员过来疏通过道,那妇女败下阵来只能离开。她狠狠地盯了叶蕊蕊一眼,有种未完待续的“你给我等着”的暗示。
车厢里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大爷和知青都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叶蕊蕊随后坐了下来,给叶曜拿了一个鸡腿。
“姐,你骂的好。”叶曜说道。
叶蕊蕊眨眨眼:“我也这么觉得。”
叶曜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觉得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可爱。
以前姐姐也常常骂人,但都没什么章法,而今天她很有智慧。
而且她还会医术……
他的目光,有几秒的时间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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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羊城·叶家。
叶蕊蕊姐弟离开已有些时辰。客厅里,董佳梅越想越不对。
“修泽我怎么觉得叶蕊蕊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李修泽还在为密库失窃的事焦头烂额毫无头绪,闻言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耐:“又怎么了?蕊蕊不是已经按计划上车去京都了?还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咋滴声音,没让另一边沙发上坐着的江旭恒听见。
“就是因为她走得太干脆了!她平时是什么性子?一副大**脾气,得理不饶人。
我之前跟她说嫁给厉润之多不好,欣茹多么大义替嫁。软磨硬泡的好不容易让她同意和欣茹换嫁的。
紧接着又让她嫁回去厉家,她接受不了,闹得那么凶。我都做好准备要磋磨些时候的。结果,她突然就想通了,一声不吭、乖乖巧巧地就去京都了。她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