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圣女，任务是去救赎深渊里那个未来会灭世的堕神。

神殿给了我最锋利的圣光净化法术，告诉我，要用痛苦洗刷他的罪孽。但我第一次进入深渊，

看到那个被万千锁链贯穿神骨，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男人时，我没有念出净化咒。

我坐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为他唱了一首我故乡的摇篮曲。他猩红的眼眸里，

第一次有了名为“困惑”的情绪。我以为这是个好开始。直到任务完成那天，

系统提示我即将脱离世界，我向他告别。他却挣脱了所有神明设下的锁链，

用沾满鲜血的手抚上我的脸，声音是淬了冰的温柔：“想走？埃拉拉，

你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现在，该轮到你陪我一起沉沦了。”1.“埃拉拉，你疯了！

那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宠物，那是堕神凯兰！是即将撕裂整个大陆的灾厄之源！”脑海里，

系统的警告音尖锐得像要刺穿我的耳膜。我站在无尽深渊的入口，脚下是翻涌的黑色雾气，

身后是神殿大祭司忧心忡忡的脸。“圣女大人，您真的决定了吗？不使用‘圣光裁决’，

而是用……安抚的方式？”大祭司的声音苍老而疲惫，他看着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执意赴死的孩子。我点点头，握紧了手中那本并非神殿典籍，

而是我从自己世界带来的童话书。“是的，大祭司。痛苦只会滋生更多的仇恨，

我想试试别的方法。”我是个穿书者，三个月前，我还在为毕业论文头秃，

下一秒就穿进了这本名为《神陨》的西幻小说里，成了光明神殿百年一遇的圣女，埃拉拉。

而我的任务，就是阻止书中最大的反派，被囚禁在深渊的堕神凯兰灭世。书里的原主圣女，

是个标准的圣母傻白甜，她坚信神殿的教诲，每天对凯兰使用最痛苦的“圣光净化”，

试图用极致的痛苦“洗涤”他的罪恶。结果，她非但没成功，

反而成了凯出渊后第一个捏碎神格的人。那段描写我至今记忆犹新——“他笑着，

将那颗代表着纯洁与光明的神格，像捏碎一颗糖果般在她面前化为齑粉。

”我可不想落得那个下场。所以，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系统对我这个堪称离经叛道的计划嗤之以鼻：【宿主，我提醒你，

任务失败的惩罚是永久抹杀。你确定要赌上性命，去对一个疯子展现你那不值一提的善意吗？

】“不然呢？”我反问，“用痛苦去交换和平，你觉得那个已经在地狱里待了上千年的神明，

会缺我这一点折磨吗？”系统沉默了。我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深渊。2.深渊里没有光，

只有粘稠如墨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朽的味道，脚下的石路崎岖不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亡魂的骸骨上。走了很久，我才看到我的任务目标——凯兰。

他被囚禁在深渊的最中心。数不清的、镌刻着禁制符文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

如同恶毒的荆棘，深深嵌入他的血肉。有的贯穿了他的肩胛骨，有的钉住了他的四肢，

甚至有一根粗壮的锁链，直接从他的胸膛穿过，将他牢牢地锁在冰冷的石壁上。他低着头，

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苍白削瘦的下颌线。他似乎毫无生息，

像一尊被遗弃了千年的雕像。这就是那个未来会徒手捏爆众神，

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永夜的灭世魔神？此刻的他，

看起来更像一个破碎的、被全世界遗弃的可怜虫。我按照计划，没有靠近，

而是隔着一段安全距离，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用任何神力。

我只是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唱了起来。那是一首非常简单的摇篮曲，是我小时候，

妈妈经常唱给我听的。曲调温柔，歌词朴素，和这个充满神明与魔法的世界格格不入。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的声音在空旷死寂的深渊里回荡，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有任何反应时，那个一直垂着头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

他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抬起了头。当他的脸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时，

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怎样惊心动魄的脸。俊美得不像凡人，

却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骨高挺，鼻梁如削，薄唇是近乎死寂的灰白色。最引人注目的，

是他那双眼睛。那不是黑色，也不是任何我见过的颜色，

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猩红。里面没有愤怒，没有仇恨，

只有一片虚无的、令人心悸的死寂。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仿佛在问，

这是什么？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她为什么不对我用刑？我顶着他审视的目光，

坚持唱完了整首摇篮曲。然后，我站起身，对他轻轻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没有多余的一句话。系统终于忍不住出声：【……就这？你来这里，就为了唱首歌？

】“对啊，”我回答得理所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救赎一个快疯了的神，自然也要一点一点来。”3.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去深渊。

雷打不动。我不再唱歌，而是开始给他讲故事。“凯兰，今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叫《小王子》。”“从前，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星球，上面住着一位小王子，

还有一朵他深爱着的玫瑰花……”他依旧被锁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多数时候都垂着头，

像是在沉睡。但我知道，他在听。因为每次我讲到有趣的地方，

都能感觉到他那几乎凝成实质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不求他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讲着。

从《小王子》到《安徒生童话》，再到我道听途说来的各种民间传说。

我把我贫瘠的知识库都掏空了。“……后来，勇敢的骑士打败了恶龙，救出了公主，

他们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故事讲完，深渊里又恢复了死寂。

我习惯性地准备起身离开，一个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却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幸福？”我的脚步瞬间顿住，心脏狂跳。是他在说话！这是半个月来，他第一次开口！

我猛地回头，对上他那双依旧猩红的眸子。“对，幸福。”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就是……很快乐，很满足，再也不会感到痛苦和孤单。”他似乎在咀嚼“幸福”这个词，

过了很久，才又吐出两个字。“……谎言。”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没有反驳，

只是笑了笑：“或许吧。但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就是因为它给了我们一种可能性，不是吗？

”他没再说话，重新垂下了头，恢复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

已经开始不一样了。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4.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去深渊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神殿里开始有了一些风言风语。

“圣女大人最近总是往深渊跑，她该不会是被堕神蛊惑了吧？”“嘘……小声点！

大祭司说了，那是圣女独特的净化方式。”“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圣女大人不像是去净化的，

倒像是去……探望故人？”这些话，大祭司也旁敲侧击地问过我。

我只是告诉他：“请相信我，大祭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祭司看着我澄澈的眼睛，

最终选择相信。他帮我压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语，给了我最大的自由。我因此更加感激，

也更加卖力地执行我的“救赎计划”。我开始尝试着靠近凯兰。从最初的十步，到五步，

再到三步。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只是用那双红色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那天，我带了一样新东西——一小瓶神殿里最上等的伤药。“凯兰，

”我走到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鼓起勇气说，“你身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我帮你处理一下，好吗？”他依旧沉默。我把这当成了默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想要触碰他肩胛骨上那道最狰狞的伤口。那里的锁链已经和血肉长在了一起，

周围的皮肤溃烂发黑，看起来触目惊心。我的指尖刚要碰到他，一只冰冷的手，

却快如闪电地扼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别碰我。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一丝我听不懂的恐慌。

“我……我没有恶意。”剧痛让我几乎说不出话，但我还是努力解释，

“我只是想帮你……”“帮我？”他冷笑一声，猩红的眼眸里翻涌着疯狂的戾气，

“就像他们一样吗？用‘帮助’的名义，把我骗上神坛，再亲手把我推入深渊？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极不稳定。整个深渊的黑暗都在随之躁动，

那些穿透他身体的锁链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仿佛随时都会被他挣断。

系统警报声大作：【警告！目标情绪失控！危险等级飙升！宿主请立刻撤离！】但我没有。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绝望，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在恨我。他是在害怕。害怕再一次的背叛和抛弃。我忍着手腕上的剧痛，用另一只手，

轻轻地覆在了他抓住我的那只手上。“凯兰，”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看着我。”他似乎愣了一下。“我叫埃拉拉。我不属于光明神殿，

也不属于这里任何一个神明。我只是我。”“我不会骗你，也不会伤害你。我帮你，

只是因为……看你这样，我很难过。”我的掌心很温暖，和他冰冷的手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眼中的疯狂和戾气，在那片温暖的触碰下，竟然真的……一点点平息了下去。

他缓缓松开了我的手腕。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青紫色的恐怖指痕。他看着那圈淤青，

眼神复杂，似乎是想道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他只是别过脸，生硬地吐出两个字。

“……随你。”5.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从那天起，他默许了我的靠近和触碰。

我每天都会带上最好的伤药，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那些陈年旧伤。过程很痛苦。

要把那些和血肉粘连的锁链一点点剥离开，再敷上药，其中的煎熬不亚于凌迟。

但他一声不吭。无论多疼，他都只是沉默地忍受着，猩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为他忙碌。

有一次，我在处理他胸口的伤时，锁链上的倒刺划破了我的手指，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嘶……”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下一秒，我受伤的手指就被他握住了。他低下头，

将我的指尖含进了嘴里。温热湿润的触感传来，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吮吸着我伤口上的血，喉结上下滚动，姿态透着一种诡异的优雅和……魅惑。

直到伤口不再流血，他才松开我，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红眸看着我，舔了舔唇角残留的血迹。

“……甜的。”他评价道。我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这是我两辈子加起来，

第一次和一个男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对方还是个俊美到犯规的堕神。我慌乱地收回手，

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他没有回应，只是眼中那死寂的红色，

似乎……明亮了一分。6.除了上药，我还开始给他带各种各样的小东西。

一朵能在黑暗中发光的月光花。一块用神殿圣泉水做成的、带着甜味的冰晶。

一本画满了外面世界风景的画册。“凯兰，你看，这是大海。是一种很广阔的水域，

颜色是蓝色的，像天空一样。”“这是森林，里面有很多很多高大的树木，

还有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这是城市，有很多人类生活在那里，

他们会举办盛大的庆典，放绚烂的烟花……”我把画册一页一页翻给他看，

给他描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充满生机和色彩的世界。他听得很认真。偶尔，他会伸出手指，

轻轻触碰画册上的某个画面。比如一只飞翔的鸟，或是一片飘落的叶。他的指尖会停留很久，

仿佛想通过那薄薄的纸张，去感受真实的温度。有一天，我给他讲完城市里的烟花庆典，

他忽然问我：“你……喜欢那些？”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嗯，很喜欢。很热闹，

很漂亮。”他沉默了。我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没想到，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

他忽然叫住了我。“埃拉拉。”“嗯？”我回头。只见他抬起手，掌心向上。

一团纯黑色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能量在他掌心汇聚。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失控。然而，

那团黑色的能量并没有攻击我，而是在空中“砰”的一声炸开，

化作了无数细碎的、闪着幽光的黑色星点，像一场盛大而诡异的黑色烟花，照亮了整个深渊。

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也最悲伤的烟花。它只为我一个人绽放。

我呆呆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黑色光点，眼眶莫名有些发热。“……谢谢你，凯兰。”我轻声说，

“这是我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他看着我，唇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

那是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转瞬即逝，却足以让整个深渊都黯然失色。

系统提示音在此时响起：【恭喜宿主！目标人物黑化值下降10%，救赎进度20%。

请再接再厉。】我笑了。原来我的努力，真的不是徒劳。7.救赎进度稳步提升。

我和凯兰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他不再是那个浑身带刺、拒绝一切靠近的堕神了。

他会默许**在他的身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小憩。他会用他那破碎的神力，

为我驱散深渊里最刺骨的寒意。他甚至开始……对我展露出一丝独占欲。有一次，

大祭司不放心，跟着我一起来到了深渊。他站在远处，看到我和凯兰如此“亲密”的姿态，

震惊得说不出话。而凯兰，在察觉到有第三个人存在时，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危险。

他把我往他怀里拉了拉，用一种充满了敌意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大祭司的方向。

那眼神像是在宣告所有权。【她是我的。】大祭司被他那可怕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

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凯兰的手臂：“别这样，他没有恶意，

只是关心我。”“关心？”凯兰低头看我，红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信任，

“所有打着‘关心’旗号的，最后都只会带来伤害。”“我不会。”我认真地看着他，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深深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然后，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那一声“嗯”，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心上。

我以为，我离成功不远了。我以为，我真的可以把他从这座名为“深渊”的囚笼里，拉出来。

8.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年。凯兰的黑化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已经降到了30%。

他身上的伤，在我的照料下，也好了大半。虽然那些锁链依旧穿透着他的身体，

但至少不再流血溃烂了。他的话也变多了。虽然大多时候还是我在说，他在听，

但他偶尔会回应我几句。我们会聊一些很琐碎的话题。比如我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甜点。他会问我：“外面的天空，真的是蓝色的吗？

”我会笑着回答：“是啊，天气好的时候，是那种很干净、很透亮的蓝色，像宝石一样。

”他会沉默片刻，然后说：“我想看看。”每当这时，我的心就会泛起一阵细密的疼。

我多想告诉他，别急，很快了，很快你就能亲眼看到了。但我不能。我怕给了他希望，

最后却让他失望。我能做的，只有更努力地去完成我的任务。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来到深渊。

凯兰似乎在等我，看到我的瞬间，那双总是盛满冰霜的红眸，都柔和了几分。“你来了。

”他说。“嗯，我来了。”我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光明神力编织的小小光球，“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那光球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像一个小小的太阳。“这是……光？”他伸出手，

似乎想触碰，又有些迟疑。他被囚禁在深渊太久，久到已经快要忘记光的温度。“别怕。

”我鼓励他，“它不会伤害你。”他终于鼓起勇气，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光球。

温暖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他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住了那个小光球，像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他低着头，看着掌心里的光，看了很久很久。我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过了许久，我听到他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轻声说：“埃拉拉……如果有一天，

我能离开这里，你会……陪着我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看着他专注而脆弱的侧脸，

看着他眼中对光明的渴望，和对未来的……一丝不确定的期盼。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会”。

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我的任务是救赎他，阻止他灭世。任务完成后，

我就会被传送回我自己的世界。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我不能给他一个我无法兑现的承诺。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而我的沉默，在他看来，无疑是一种默认的……拒绝。

他捧着光球的手，倏然收紧。那双刚刚才染上温度的红眸，一点一点，

重新被冰冷的黑暗所覆盖。9.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沉默可能伤害到了他，连忙补救道：“凯兰，我……”“不用说了。

”他打断我，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冰冷和沙哑，“我明白了。”他明白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感觉到，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亲密，在那一瞬间，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

他松开手，那个小小的光球飘到空中，然后“啪”的一声，碎了。光芒散去，深渊重归黑暗。

“你走吧。”他说，重新垂下了头，不再看我。“凯兰……”“我让你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压抑的暴戾。我知道，我不能再**他。我只能起身，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深渊。那是我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被他“赶”出来。

系统幸灾乐祸地提示：【目标人物黑化值上升5%，救赎进度倒退回15%。宿主，

看来你的‘温柔攻势’，也不怎么管用嘛。】我没有理会系统的嘲讽。

我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是我做错了吗？我不该沉默吗？

可如果我答应了他，给了他虚假的希望，那不是更残忍吗？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10.接下来的几天，凯兰都没有再理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

他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毫无反应。我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不，

甚至比原点还要糟糕。因为现在的沉默里，多了一种名为“失望”的东西。我有些束手无策。

我不知道该如何修复我们之间出现的裂痕。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神殿出事了。

一直对凯兰虎视眈眈的战争之神，联合了几位主战派的神明，突然对大祭司发难。

他们以“圣女被堕神蛊惑，光明神殿包庇纵容”为由，强行接管了神殿，

并软禁了维护我的大祭司。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彻底抹杀凯兰。“埃拉拉，你太天真了。

”战争之神阿瑞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煞气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种骨子里就流淌着黑暗与毁灭的东西，是不可能被救赎的。唯一的办法，

就是在他彻底挣脱束缚之前，将他彻底净化！”所谓的“彻底净化”，

就是动用神殿的禁忌神器“灭神之矛”，将凯兰连同整个深渊一起摧毁。“不！

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激动地反驳，“他没有伤害任何人！他只是……只是病了！

他需要的是治愈，而不是毁灭！”“病了？”阿瑞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圣女大人，你的善良真是……愚蠢得可笑。等他把屠刀架到你的脖子上时，

希望你还能说出这番话。”说完，他不再理我，径直带着他的人，朝着深渊的方向走去。

我被两个神殿护卫拦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不行！

我不能让他们伤害凯兰！情急之下，我调动了体内所有的光明神力。“圣光枷锁！

”耀眼的白色光链从我手中射出，将那两个护卫牢牢捆住。我趁机挣脱，

拼尽全力向深渊跑去。【宿主！你疯了吗？你要和整个神殿作对？】系统在我脑海里尖叫。

“我必须去！”我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奔跑而颤抖，“如果凯兰出事，这个世界一样会毁灭！

我的任务一样会失败！”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他出事。

我不想那个刚刚才对我敞开一丝心扉，为我绽放过黑色烟花的男人，

就这样被那些自诩正义的神明无情地抹杀。11.当我赶到深渊中心时，

阿瑞斯已经举起了那把闪烁着毁灭光芒的“灭神之矛”。长矛的尖端，

对准了被锁链束缚住的凯兰。“堕神凯兰，你的罪孽，今日就由我来终结！

”阿瑞斯高声宣告，神情庄严而冷酷。而凯兰，只是抬起头，用那双猩红的眼睛，

漠然地看着他。那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蔑视。

“住手！”我大喊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挡在了凯兰面前。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瑞斯举着长矛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圣女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说过，不准你们伤害他。”我死死地盯着他，寸步不让。

“让开，埃拉拉。”阿瑞斯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不想伤到你。”“除非我死。”我的决心，

显然激怒了他。“冥顽不灵！”他怒喝一声，“既然你执意要保护这个魔鬼，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他手中的灭神之矛，毫不犹豫地朝我刺了过来。

那上面蕴含的恐怖神力，让我感到一阵窒息。我知道，我根本挡不住。【宿主！快躲开！

】系统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但我没有躲。因为我身后，就是凯兰。我闭上了眼睛，

准备迎接死亡。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在我耳边炸开，

强大的冲击波将我掀飞了出去。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血。

我强撑着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我毕生难忘。

那些禁锢了凯兰上千年的、由众神联手打造的锁链，正在一根一根地……崩断！“铮——！

”“铮——！”刺耳的断裂声不绝于耳。而凯兰，正站在我身前，

单手握住了灭神之矛的矛尖。那足以摧毁神明的力量，却无法伤他分毫。

他周身萦绕着纯粹的、令人战栗的黑暗神力，猩红的眼眸里，是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轻一捏。“咔嚓——”那把禁忌神器“灭神之矛”，

就像一根脆弱的树枝，被他轻而易举地……捏碎了。12.阿瑞斯和其他神明都看呆了。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惧，最后化为绝望。

“不……不可能……封印怎么会……”阿瑞斯语无伦次地后退着。“封印？”凯兰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威压，“那种东西，也配困住我？

”他向前踏出一步。只是一步，整个深渊都为之震颤。“我只是……在等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他转过头，猩红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现在，我找到了。”我的心，因为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