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香樟树下的电话林晚蹲在别墅后院的香樟树下,用树枝在泥土里画着圈。
初秋的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一半是暖的,一半是冷的。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妈”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接起,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的泥土里。“晚晚啊,
你弟下个月订婚,女方要20万彩礼,你看……”母亲的声音带着惯常的理所当然,
背景音里传来弟弟林强打游戏的键盘声,“你跟陈默那么有钱,也不差这点吧?
”林晚握着树枝的手紧了紧,泥土顺着指缝漏下去:“上个月才刚给他买了车,30万。
家里的存款……”“什么你的我的!”母亲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你当女儿的,
不帮衬弟弟帮谁?陈默要是这点钱都不肯出,就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以后你回娘家,
谁给你撑腰?”电话那头传来林强的嘟囔:“姐,你要是不帮我,
我这辈子就完了……人家姑娘说了,没彩礼就不订婚。”林晚闭了闭眼,
想起三年前自己放弃投行工作时,母亲也是这么说:“女人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陈默条件这么好,嫁过去当全职太太才是正经事。”那时她刚拿到哈佛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却在母亲声泪俱下的劝说里,亲手撕了它。“我知道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
“我跟陈默商量一下。”挂了电话,她转身回屋,正撞见陈默站在客厅门口,
手里拿着她的手机——通话没挂。他穿着丝质睡袍,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完澡,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又要钱?”陈默挑眉,走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你那个无底洞弟弟,什么时候是个头?”林晚的眼泪差点涌上来,
却被他指尖的冰凉冻了回去。她知道,接下来又是熟悉的PUA话术。果然,
陈默俯身贴近她的耳朵,声音像毒蛇吐信:“不过也是,除了我,
谁会要你这种被原生家庭拖累的女人?你弟弟娶不上媳妇,你妈又要怪你‘不孝’了吧?
”他轻拍她的脸,“乖乖听话,我明天就让助理转10万给你妈,算是‘施舍’。记住,
是我给你的面子。”他转身走向书房时,林晚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抖。
她想起三天前在他西装口袋里发现的酒店消费单——日期是母亲生日那天,
她独自在家做了一桌菜,从下午五点等到凌晨两点,菜凉了三次,
他回来时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说:“陪客户,没办法。”那天晚上,
她偷偷翻了他的公文包,除了消费单,还有一张揉皱的电影票存根,座位是情侣座,
时间是上周六下午——他说“公司加班”的那天。凌晨三点,林晚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才28岁,
却像提前进入了衰老。她打开抽屉,翻出三年前的照片:穿着职业装的自己站在投行大楼前,
笑容里有锋芒,眼神里有光。“我是谁?”她对着镜子轻声问,“是林晚,
还是陈默的附属品?”手机屏幕亮起,是闺蜜苏晴的微信:“周末同学聚会来吗?
大家都想见你。”林晚打字:“不了,陈默不让我随便出门。
”苏晴秒回:“**是坐牢还是结婚?!”林晚删掉输入框里的“他也是为我好”,
改成:“下次吧。”(新增情节:第一次反抗的萌芽)第二天早上,
陈默的助理送来一个**版铂金包,说是“补偿昨天的不愉快”。林晚看着包,
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女人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她把包扔进衣帽间的角落,
转身打开电脑,搜索框里输入:“婚内财产如何保护?”网页弹出的瞬间,书房门开了。
陈默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查这个做什么?你怀疑我?
”林晚的心脏像被攥住:“没有,就是……随便看看。”“是吗?”陈默走过来关了电脑,
“林晚,我们是夫妻,你该信任我。”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力道却越来越重,“别忘了,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那天晚上,
林晚在日记本上写下第一行字:“笼子再漂亮,也是笼子。
”2毒蛇的獠牙林晚给张琪发微信时,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窗外下起了小雨,
敲打着落地窗,像在为她的犹豫伴奏。“我是林晚,陈默的妻子。有些事,我们需要谈谈。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突然觉得轻松了——就像潜水者终于浮出水面,
哪怕下一秒会被巨浪吞没。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张琪局促地搅着咖啡,
手指上涂着和消费单上一致的酒红色指甲油。她比林晚想象中年轻,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T恤上印着大学社团的logo,眼神里带着未脱的稚气。“晚晚姐,
我……”张琪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是陈默说……说他跟你早就没感情了。
”林晚看着她,突然想起22岁的自己——那时她刚入职投行,也像张琪这样,
对“成功人士”充满盲目的崇拜。“他答应你什么了?
”林晚把打印好的聊天记录推过去——那是她恢复的陈默与张琪的暧昧短信,“离婚娶你?
给你买房?”张琪的脸瞬间白了,眼泪掉在咖啡杯里,
溅起细小的水花:“他说……说等林强结婚,就跟你摊牌。他还说,我年轻,比你‘懂事’。
”“懂事?”林晚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所以他让你偷偷配我家书房的钥匙,
也是因为你‘懂事’?”张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我……我没答应!是他威胁我,
说如果我不听话,就告诉我爸妈我在外面‘乱搞’……”林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原以为张琪是同谋,没想到也是受害者。张琪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故事:她来自小镇,
父母是教师,从小被教育“要乖,要懂事”。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
是陈默通过校招把她招进公司当秘书,给她租了公寓,甚至“好心”帮她父母还了赌债。
“我以为他是好人……”张琪捂着脸哭,“直到上个月我发现怀孕,他才开始对我冷淡。
昨天他突然给我10万现金,说‘我们到此为止’……”林晚看着她护着小腹的动作,
突然想起自己抽屉里那盒过期的避孕药——陈默说“现在不适合要孩子”,让她每天吃,
她吃了三年。“陈默书房的古董钟,”林晚打断她,声音异常冷静,“底座有暗格,
里面藏着他的秘密账本。如果你想保住自己和孩子,帮我拿到它。”张琪犹豫了很久,
最终点了点头:“我……我试试。”三天后的晚上,陈默去参加酒会,
张琪按计划发来消息:“他今晚喝了很多酒,可能会晚归。”林晚握着张琪偷偷配的钥匙,
手心里全是汗。古董钟摆在书房角落,是陈默的爷爷留下的,他平时不许任何人碰。
钥匙**暗格锁孔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林晚屏住呼吸,抽出U盘——入手冰凉,
像一块冰。她刚把U盘**电脑,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陈默回来了!
林晚手忙脚乱地拔下U盘藏进内衣,关掉电脑。陈默推门进来时,她正假装在整理书架。
“在做什么?”陈默的声音带着酒气,眼神却很锐利。“随便看看。”林晚的心跳得像擂鼓,
“等你回来。”陈默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的手滑向她的小腹,“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林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夜深人静时,林晚躲在卫生间,把U盘**备用手机。
屏幕上跳出的财务报表让她浑身发冷:三年来,陈默以“投资亏损”为名,
陆续将夫妻共同财产转移到母亲和妹妹的账户,总额超过500万。
更刺眼的是一个名为“备用金”的文档,
里面写着:“张琪:10万(分手费);林晚:每月2万生活费(离婚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