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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抽气声。
他走到雅间门口,讥讽:“冉曦,他不过是一介粗人,只会舞刀弄枪,哪懂什么叫疼人?你最喜欢这些首饰,他那点少帅俸禄,够买几样?”
我笑了,笑他的无知。
顾弘时不知道,宫家是老牌的世家,家底厚得能买下整条街,只是向来低调。
宫景澜淡淡开口:“点天灯。”
聚珍阁的规矩,点天灯就是包下全场拍品,价格翻倍。
伙计愣了愣,赶紧应声:“是!少帅!”
顾弘时的脸瞬间白了。
“冉曦,当年你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是你承诺我的......”
我打断他,声音冰冷:“顾弘时,当年的事真相如何你不清楚吗?”
他僵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当年的事?你记起来了?”
我抬眼望他,眉峰挑得更高:
“被你扔下列车时,头撞在石头上,该想起来的,全想起来了,别再拿那些谎话哄我,我不吃这一套。”
他往后缩了缩,手在身侧绞成一团,指节泛白:
“冉曦,我不是故意的......”
“你信我!我流民出身,若不借着那点由头,哪能留在你身边?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我忽然笑出声,笑意却没到眼底。
“怕失去我?”
“怕失去我就九十九次把我丢下,次次护着赖依依?”
我往前逼了半步,语气里淬着冰碴。
“我倒想问问,那些乱兵怎么每次都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把我绑走?”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了滚,最后只低低道:“我真不知道......”
话音刚落,卫队长推门进来,垂手立在一旁。
“少帅,抓到个绑过**的乱兵,就在外头候着。”
宫景澜吩咐:“带进来。”
那乱兵刚被押进门,膝盖一软就跪了,但当他余光瞟见顾弘时后,跟见了救兵似的,连滚带爬往前凑。
“顾副官!您得救我啊!当年都是按您的吩咐绑莫**,您不能不管我啊!”
顾弘时吼出声,脸涨得发紫,却没半分底气:“你放屁!”。
我抓起桌上的茶杯,手腕一扬砸到他身上。
我盯着他,低吼:“到这时候了,还嘴硬?”
正闹着,赖依依扶着腰挪进来,看见我就红了眼圈。
“姐姐,肚子里的小家伙总踢我,许是想他爹了,能不能把弘时哥借我一小会儿?”
她的到来,令心虚的顾弘时瞬间硬气。
“我承认,是我策划的,但我也只是无奈之举!”
“依依说你总看她不顺眼,背着我让丫鬟打她,我欠她的救命之恩,见她受委屈只能这么做替她出口气。”
他撸起赖依依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青印子。
我笑得更冷了:“替她出气?我要收拾她,用得着绕这么大圈子?”
微微倾身,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直接找人把她发卖到关外,你又能知道什么?”
赖依依的脸顿时白了,见装不下去,哭嚎着往柱子上扑。
“姐姐,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弘时哥心里只有你,才挑拨离间......”
她眼看要撞上柱子,我们都冷眼旁观,又硬生生刹住脚,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卫队长唤来卫兵将她拖了出去。
顾弘时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尽:“冉曦,是我误信了她......”
我瞥了眼自己的右腿,那里的筋脉至今还隐隐作痛。
“错?我这条腿,我的眼睛,一句误信就抵了所有?”
顾弘时愧疚万分:“冉曦,欠你的我会一一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