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我成了丈夫眼里的空气,婆婆嘴里的保姆。
当我因为一条没及时回复的短信被赶出家门,净身出户时,他们以为我的人生就此完蛋。
可他们不知道,一份来自远方的巨额遗产,正等着我签字。当我开着跑车,
挽着年轻帅气的男伴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前夫那张悔青的脸,我知道我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1摔碎的鱼手机屏幕亮起时,我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一地狼藉。
那条我特意去菜场最里头摊位买的鲈鱼,现在肚皮朝上,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
鱼鳞和玻璃碎片混在一起,黏腻地贴着冰冷的地砖。“温静!你死了吗?
让你回个信息这么难?”周明凯的咆哮从手机听筒里炸开,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腾出手去捡那块最大的玻璃片。“我在收拾东西没看到。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收拾东西?你有什么好收拾的?
让你去接我妈,你又忘了?我告诉你,我妈要是吹了风感冒了,我跟你没完!
”我捏着玻璃片的手指一紧,尖锐的刺痛传来,一滴血珠迅速涌出,滴落在白色的鱼肉上,
像一朵瞬间绽放的红色小花。我没吭声。今天是我和周明凯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早上我特意提醒过他,他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知道了。我以为他至少会记得早点回家。
我炖了汤,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这条清蒸鲈鱼。结果电话没等到,
却等来了婆婆张翠芬的“突击检查”。她一进门,就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一股子鱼腥味,闻着就倒胃口。温静,跟你说过多少次,明凯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别总在家里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说话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坐下,把爱马仕的包往旁边重重一放。我挤出一个笑,
端着切好的水果过去,“妈您来了。明凯快回来了,我今天特意做的他爱吃的。
”她捏起一块哈密瓜,只咬了一小口就嫌弃地吐回盘子里。“甜得发腻,齁死人了。
你这买水果的钱,又花了不少吧?我儿子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让你这么糟蹋。
”我垂下眼没接话。这种指桑骂槐,我已经听了十年。张翠芬见我不说话,更来劲了。
她站起来,在屋里踱步,像个巡视领地的女王。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那盘准备上锅蒸的鲈鱼上。“就这?结婚纪念日就吃这个?温静,
你可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想当年我们家明凯,多少富家**追着,他偏偏选了你。
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她的声音尖利,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我的心里。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明凯喜欢吃。”“他喜欢?”张翠芬冷笑一声,
突然端起那盘鱼,“他喜欢的是新鲜感,是面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黄脸婆一个,
带出去我都嫌丢人!你配得上我儿子吗?”说完她手一扬。“啪!
”整盘鱼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冰冷的鱼汤溅了我半身,那条本该成为庆祝晚宴主角的鲈鱼,
就这么结束了它短暂的“鱼生”。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十年了。
从我嫁给周明凯那天起,张翠芬就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
足够顺从,总有一天能捂热她的心。我辞掉工作,包揽了所有家务。我学做饭,
学插花学茶道,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配得上他儿子的“贤内助”。可我忘了,
狗是捂不热石头的。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来自小地方,高攀了他们家的外人。
电话那头,周明凯还在不耐烦地催促,“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赶紧去接我妈!
”我看着地上的狼藉,还有指尖那抹刺眼的红,突然就笑了。笑声很轻,
却让电话那头的周明凯愣住了。“你笑什么?疯了?”“周明凯,”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离婚吧。
”2净身出户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然后周明凯的冷笑声传了过来,带着浓浓的嘲讽。“温静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
我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我没开玩笑。”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那个女人面色蜡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眼神空洞得像个木偶。
十年我把自己活成了这个鬼样子。“行啊离婚”周明akai的声音里满是无所谓,
“你提的别后悔。财产你想都别想,这房子是我婚前买的,车在我妈名下。你最好想清楚,
离了我你怎么活。”我没有想。或者说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无数个夜晚。
没有他我可能会活得更像个人。“我什么都不要。”我轻轻地说,“我净身出户。
”这下周明凯是真的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以往无数次争吵一样,哭着求他,
说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但他等来的,只有我的沉默。半小时后,门锁传来声响。
周明凯和他妈张翠芬一起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把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
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张翠芬跟在后面,看到一地的狼藉,立刻拔高了嗓门。“哎哟!
这是怎么了?温静,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寻死觅活,把家砸成这样?
你这是想败光我们周家的家产啊!”她演得声情并茂,仿佛那条鱼是她亲手摔的。我没理她,
只是看着周明凯。他换了鞋,径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他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温静我工作一天够累了,没工夫陪你演戏。
赶紧把地收拾了,给我妈道歉。”他的语气,是命令是不容置喙。十年了他一直都是这样。
我犯了错,他让我道歉。他妈犯了错,他还是让我道歉。因为在他看来,他妈永远是对的,
而我连呼吸都是错的。我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只是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字我已经签好了。”周明凯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一把夺过协议,狠狠地撕成了两半,扔在我脸上。“你来真的?温静,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离开我你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就是!”张翠芬在一旁煽风点火,“翅膀硬了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离了我们明凯,谁还要你这个二手货!”纸片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微微刺痛。我没有躲,
也没有哭。心死了就不会再觉得疼了。“周明凯,这十年我给你洗衣做饭,照顾你妈,
打理家里的一切。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苦劳?那不是你一个做老婆该做的吗?
”他嗤笑一声,“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不过就是个保姆,免费的而已。”免费的保姆。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个定位。我点点头笑了。“好既然是保姆,那我现在辞职了。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拿任何东西。这个所谓的家,
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我的衣服,是他施舍的。我的首饰,是他妈挑剩下的。
就连我的呼吸,似乎都仰仗着他们的恩赐。周明akai大概没想到我走得这么决绝,
愣在了原地。张翠芬却追了出来,在我身后尖叫。“滚!赶紧滚!滚了就别回来!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离了我儿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下蛋的母鸡”这六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们结婚十年没有孩子,不是我的问题。是周明凯。但他为了他那点可怜的男性自尊,
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并且要求我保密。我替他守着这个秘密,
默默承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和婆婆的冷嘲热讽。我以为这是爱。现在才明白,
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愚蠢。我没有回头,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下楼梯。
走出单元门的那一刻,晚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
我突然觉得,无比的轻松。温静从今天起,你自由了。3民政局的陌生人第二天早上,
八点五十五分。我站在民政局门口。一夜未睡,眼睛有些干涩,但我精神却出奇的好。
我穿了一件自己大学时买的风衣,洗得有些发白,但很干净。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
不到五百块。这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可怜得像个笑话。
九点整周明凯的车准时出现。是一辆黑色的宝马,车牌号是他的生日。他从驾驶座下来,
依旧是那副精英做派,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张翠芬也跟着下了车,穿金戴银,
脸上的表情像是来参加一场胜利的庆功宴。“哟还真来了。”张翠芬阴阳怪气地开口,
“不等我们明凯去求你?”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周明凯。他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
“温静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跟我回去,给我妈认个错,昨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的语气,仿佛是在给我天大的恩赐。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十年我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自大又愚蠢的男人?“不必了,”我摇摇头,“进去吧,
别耽误时间。”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好温静这可是你自找的!”他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后悔!”走进民政局,里面的工作人员大概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表情平静地递给我们表格。我拿起笔,手有些抖。不是害怕是激动。周明凯催促着,
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我深吸一口气,一笔一划,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温静。这个名字,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好好叫过了。他们总是“喂”,“哎”或者干脆就是“那个谁”。
盖上红色印章的那一刻,我感觉压在身上十年的大山,终于被搬开了。
我拿着那本崭新的离婚证,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都是甜的。“好了现在你满意了?
”周明凯一把抢过他那本,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从现在开始,你跟我们周家,
再没半点关系。”“求之不得。”我淡淡地回了一句。张翠芬在旁边得意地笑起来,
“明凯走,妈带你去吃好的,庆祝你脱离苦海!有些扫把星啊,就该早点扫地出门!
”他们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在南方的一座城市。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您好请问是温静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恒通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我受您姑婆,林秀芝女士的委托,处理她的遗产事宜。
”姑婆?林秀芝?我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这个名字。好像是我母亲的一个远房表姑,
我小时候见过一两面,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她终身未嫁,后来去了南方做生意,
就再也没了联系。“我姑婆她……”“林女士上个月因病去世了。”王律师的声音很平静,
“她在遗嘱中,将她的全部遗产,都指定由您一人继承。”我的心猛地一跳。“全部遗产?
有多少?”我下意识地问。王律师顿了顿,似乎是在看文件。“根据初步清算,
包括她名下公司的股权、三处房产、以及银行的现金和理财产品,
总价值约在五亿三千万左右。”“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颗炸弹炸开了。
五亿……三千万?我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者这是什么新型的电话诈骗。“王律师,您……您确定没有搞错?”“温静女士,
我们已经通过多方渠道核实了您的身份信息,不会有错。如果您方便的话,
我希望您能尽快来一趟市,办理相关的继承手续。这是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我稍后会发到您的手机上。”挂了电话,我站在民政局门口,
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红色的离婚证,还有一部屏幕都有些裂纹的旧手机。
风吹过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个荒诞的,不切实际的梦。周明凯和张翠芬刚走不远,
似乎是在等红灯。张翠芬摇下车窗,冲我吐了口唾沫,满脸鄙夷。“看她那傻样,
离了婚连家都不知道回了。活该冻死在外面!”周明凯没有回头,一脚油门,
黑色的宝马绝尘而去。我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街角,然后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刚收到的短信。
那是一个详细的地址,和一个律师的联系方式。我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是真的。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我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一丝铁锈味。
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不是为那段失败的婚姻,不是为那对刻薄的母子。
是为我自己。为那个在黑暗里挣扎了十年,终于看到一丝光亮的我自己。
4从头开始去市的机票,花光了我身上最后的积蓄。坐在飞机的靠窗位置,
看着脚下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小,我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过去十年的人生,
就像这座被甩在身后的城市,正在迅速远去。而前方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王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严谨又专业。他在机场接到我,
直接带我去了他的律师事务所。“温女士,这是林女士的遗嘱原件,
以及相关的资产证明文件,您可以过目。”我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
堆着厚厚一沓文件。我一页页地翻看。
公司的股权**协议、房产证、银行的资产证明……每一个数字,都看得我心惊肉跳。
我从没想过,那个只在我童年记忆里留下模糊身影的姑婆,竟然创造了这样一个商业帝国。
遗嘱的最后,是姑婆的亲笔信。信上的字迹娟秀而有力。“小静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去见了你妈妈。原谅我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你,
我只是不想让我的这些俗物,打扰了你的生活。但我一直默默关注着你,知道你过得并不好。
女人这一辈子,不应该只为男人和家庭而活。这些东西,是我能留给你最后的底气。
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吧,不要怕姑婆在天上看着你。”信纸被我的眼泪打湿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在默默地爱着我。手续办得很顺利。
王律师团队的专业性毋庸置疑。一周后所有的资产都转到了我的名下。
当我拿到那张可以无限透支的黑卡时,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我做的第一件事,
是给自己租了一套房子。S市市中心最高档的江景公寓,顶层复式,一个月租金就要二十万。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真实地活着。
第二件事,是去商场。我以前连逛街的资格都没有。周明凯觉得浪费时间,
张翠芬嫌我眼光差,只会买地摊货。我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们挑剩下的,
或者干脆就是张翠芬穿腻了扔给我的。现在我走进市最高端的购物中心。
那些我以前只敢在杂志上看的品牌,现在就陈列在我眼前。“**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一个穿着精致套裙的导购迎了上来,笑容甜美,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风衣,与这里的格格不入。我没有在意,
指了指橱窗里的一件红色连衣裙。“那件帮我包起来。”导购愣了一下,
“**您不试一下吗?这件是我们当季的主打款,很挑身材的。”言下之意,
你这干瘪的身材,撑不起来。我笑了笑,拿出黑卡递给她。“不用试了。从那件红色的开始,
你们店里所有我这个尺码的衣服,我全要了。”导购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脸上的表情从审视变成了震惊,然后是狂喜。“好……好的!您稍等!”她的态度,
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成了整个商场的焦点。我所到之处,
所有导购都对我点头哈腰,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人。我换掉了身上所有的旧东西。
从衣服、鞋子、包,到内衣、袜子。我甚至去了一家顶级的造型沙龙,
剪掉了留了十年的长发,做了一个利落的短发造型。当我在镜子里看到那个全新的自己时,
我几乎认不出来了。镜子里的女人,短发微卷,穿着剪裁合体的香奈儿套装,
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眼神明亮而自信。她和我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黄脸婆,判若两人。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温静欢迎回来。
5瑜伽馆的相遇拥有了财富,只是第一步。我深知一个人的改变,
绝不仅仅是外表的焕然一新。这十年为了家庭,我牺牲了太多。我的身体因为常年劳累,
留下了不少小毛病,腰酸背痛是家常便饭。我的精神世界,更是一片荒芜。
我决定要由内而外地,彻底改变自己。我报了一个顶级的私人健身会所。年费就要几十万,
里面非富即贵。我给自己请了最好的私教,制定了详细的健身计划。
其中我最喜欢的是瑜伽课。在一个洒满阳光的午后,我第一次走进了瑜伽教室。教室很大,
原木地板,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绿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让人心神宁静。我的瑜伽教练叫陆泽远。他很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以上,
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棉麻瑜伽服,长手长脚,身材好得不像话。他的五官很深邃,鼻梁高挺,
嘴唇很薄,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冷。“你好我是陆泽远。”他朝我伸出手,声音低沉,
像大提琴的弦。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很有力。“温静。”他的课是一对一的。
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身体很僵硬,很多基础的动作都做得不到位。陆泽远很有耐心,
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遍遍地为我示范,纠正我的姿势。“放松肩膀下沉。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让我有些不自在。
他会用手轻轻地扶住我的腰,或者调整我手臂的角度。他的触碰,总是很轻,
带着一种职业的界限感,却又无法忽视。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很好闻。
我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十年了我和周明凯之间,早就没了这种亲密的接触。
我们更像是一对合租的室友,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各自玩着手机,连拥抱都成了一种奢侈。
“在想什么?”陆泽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
发现自己还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有些尴尬。“没什么。”他看了我一眼,
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你的身体太紧绷了,心事太重。”他淡淡地说,
“瑜伽不仅是锻炼身体,更是修炼内心。试着放空自己,专注于呼吸。”我点点头,
闭上眼睛,努力按照他说的去做。一节课下来,我出了一身的汗,身体虽然疲惫,
但精神却前所未有地放松。“你的悟性很好。”课程结束时,陆泽远递给我一瓶水。“谢谢。
”我接过来,拧开喝了一口。他坐在我对面的垫子上,盘着腿姿态很放松。
“不像第一次来的人。”他看着我,补充了一句。“可能……是憋得太久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目光很专注,没有侵略性,
却让我感觉自己被看穿了。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我竟然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我刚离婚。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刚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说这些?
陆泽远却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同情的表情。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恭喜你。
”我愣住了。我以为他会安慰我,或者说一些“想开点”之类的废话。但他说的,
却是“恭喜你”。“恭喜你,重获新生。”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那一瞬间,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酸酸的麻麻的还有一丝暖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这个男人,只用了一句话,就说中了我心里最深处的感受。是的重获新生。我看着他,
由衷地笑了。“谢谢。”6餐厅里的闹剧坚持健身和瑜伽一个月后,
我的身体状态好了很多。镜子里的自己,腰线出来了,小腹也变得平坦,
整个人都显得挺拔有精神。陆泽远说我像换了个人。我确实换了个人。这天晚上,
我约了王律师吃饭,商讨一下关于姑婆公司的一些事宜。王律师建议我亲自去公司看看,
以继承人的身份,稳定人心。我采纳了他的建议,准备下周就去公司报到。
我们约在一家高级的私房菜馆。环境清幽,菜品精致。我刚坐下没多久,
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又尖利的声音。“哟这不是我们周家的前儿媳妇吗?怎么,
离了婚还有钱来这种地方消费?”我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张翠芬。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两人正挽着手,亲密得像一对母女。
周明凯跟在她们身后,一脸的不耐烦。真是冤家路窄。我懒得理他们,
低下头准备继续看菜单。张翠芬却不依不饶,直接走到了我的桌前。“怎么?做了亏心事,
不敢见人了?”她双手抱胸,下巴抬得高高的。
她身边那个女孩也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打量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
我猜这大概就是周明凯的新欢了。“张阿姨,”我放下菜单,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请你放尊重一点。”“尊重?”张翠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一个被我们周家扫地出门的女人,也配跟我谈尊重?我告诉你,我儿子现在找的女朋友,
比你强一百倍!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白富美,不像你穷酸又晦气!”那个女孩听了,
得意地挺了挺胸。周明凯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丢人,拉了拉张翠芬的胳膊。
“妈行了少说两句。”“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张翠芬甩开他的手,
“温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从哪儿勾搭了个老男人吧?不然哪有钱来这种地方?
”她的话说得越来越难听。餐厅里已经有不少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跟她纠缠,显得很掉价。我拿起手机,准备给餐厅经理打电话。就在这时,
王律师到了。“温董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他快步走过来,恭敬地对我颔首。“温董?
”张翠芬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笑了起来,“王律师?你可别被人骗了!她就是个穷光蛋,
哪门子的董事长?”王律师皱起了眉头,他显然认识张翠芬。毕竟周明凯也算是个小老板,
跟律师打交道是常有的事。“周太太,请你注意你的言辞。”王律师的表情严肃起来,
“这位温静女士,现在是‘秀芝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和董事长。她的资产,
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秀芝集团?”张翠芬念叨着这个名字,脸色突然一变。
S市的人,谁不知道“秀芝集团”?那是市的商业传奇,创始人林秀芝白手起家,
创造了一个价值数十亿的商业帝国。周明凯的脸色也变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站起身,
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迪奥套裙,淡淡地开口,“周先生,周太太如果你们不吃饭,麻烦让一让,
别挡着我们。”我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张翠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精彩纷呈。她大概是想破口大骂,但在“秀芝集团董事长”这个身份面前,她那些刻薄的话,
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周明凯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拉着他妈和那个一脸懵逼的女朋友,灰溜溜地走了。一场闹剧,
就这么收了场。王律师在我对面坐下,给我倒了杯茶。
“温董需不需要我……”“不用了王律师。”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跳梁小丑而已,
不值得费心。”窗外夜色正浓。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清晰的倒影,突然觉得,这场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