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爱我,那我转身离开

既然没人爱我,那我转身离开

主角:顾延知林若雪
作者:拖拖在努力

既然没人爱我,那我转身离开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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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很安静。身旁的顾延知睡得很沉,他的呼吸均匀,胸膛平稳地起伏,

像一片在无风夜晚静止的湖。我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我们结婚五年,

我像这样独自醒着的夜晚,似乎一年比一年多。我悄无声息地坐起身,

动作轻缓得没有惊动他。床垫只是极轻微地陷落了一下。我的双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那股寒意顺着脚底的皮肤,迅速地、毫不迟疑地窜遍全身,像一杯冰水浇在昏沉的头脑上,

人便清醒了几分。我没有开灯,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那点微光,摸索着走到床头柜边。

他的手机正在充电,屏幕上幽幽地亮着一枚绿色的指示灯,像一只在黑暗中窥探的眼睛。

一个念头攫住了我。这念头来得荒唐,却又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引力。我从未看过他的手机,

正如他从未看过我的一样。我们之间维持着一种成年人式的、心照不宣的体面与距离。

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更像是两个在同一屋檐下合租的伙伴,

共享着物业账单和一套装修得体但缺少人气的公寓。我拔下充电线,

那片冰冷的金属和玻璃便落入我的掌心。屏幕亮起,浮现出密码输入的九宫格。

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在屏幕上平稳地划出了我的生日,四位数字。锁开了。

一种混合着苦涩和荒谬的感觉在我心底蔓延开来。他还记得,他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这算什么?一种残留的温情,一种讽刺的纪念,还是仅仅因为懒得更换的习惯?

我宁愿相信是后者,这会让我好受一些。我点开了那个绿色的聊天软件。置顶的对话框,

是一个没有设置任何亲昵称呼,只备注为"“若雪”"的人。林若雪。我点进去,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

聊天记录没有我想象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调情,反而干净得过分。它们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琐碎、日常,却又亲密得让人窒息。三天前,林若雪发来一张照片。几块刚出炉的曲奇饼干,

随意地摆在白色的骨瓷盘子里,背景是一台崭新的德龙烤箱,

不锈钢的门板还反射着厨房的灯光。【林若雪:新烤箱的脾气终于摸透了,卖相还行吧?

】【顾延知:还是老样子,看着就好吃。下次给我留几块。】【林若雪:才不给你,

除非你拿好东西来换。】【顾延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昨天下午三点,

我记得他下午的日程,是在集团总部开一个冗长的季度战略会议。【林若雪:胃疼,不想动。

】半小时后。【顾延知:叫外卖了吗?别又喝冷饮。】【林若雪:没胃口。

】【顾延知:我让王助理给你订了"“福记”"的暖胃粥,半小时就到。记得趁热喝。

】这些对话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无声无息地扎进我的皮肤里。我们之间,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闲聊了。我想不起来上一次他主动问我,

“今天过得怎么样”是在什么时候。

我们的对话总是围绕着"“今天晚饭想吃什么”、“我今晚要加班,

不用等我”、“明天物业要来检修煤气管道,

你记得留人在家”这类维持一个家庭运转所必需的、毫无感**彩的事务性通知上。

他会记得提醒林若雪喝粥,甚至细致到哪家店的出品更好,却忘了我因为低血糖,

手袋里总是要备着几块水果糖。就在上个月,我去超市采购,因为出门匆忙忘记带糖,

在排队结账时差点晕倒。他后来知道了,

也只是在电话里用一种不耐烦的口吻说:“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都多大的人了。

”我向上滑动着,看到了更多。她会给他发新买的裙子问他好不好看,

他回复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她会抱怨工作上遇到的烦心事,他总能给出恰当的回应,

或是一句简短的安慰,或是一个中肯的建议。他们分享着彼此的生活,

细致到每一分每一秒。而我,作为他的妻子,却像一个住在他们隔壁房间的、沉默的局外人。

我把手机放回原处,插上充电线。屏幕再次亮起,显示正在充电,然后熄灭。一切恢复原状。

我回到床上,躺在他身边,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可这个人,此刻却陌生得让我心慌。

我为什么要看?我在心里问自己。看了又能怎么样?去质问他,然后大吵一架,

把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彻底掀翻吗?2.过去的五年,我早已习惯了隐忍。因为是他,

在我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被所有人当成易碎的玻璃制品,连大声说话都要被家人侧目的时候,

坚定地牵起我的手,对全世界宣布要娶我。是他,在我手术前夜,坐在协和医院的病床边,

握着我的手,一夜未眠,反复说:“别怕,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是他,

通过父亲的关系,跑遍了全国最好的心外科,为我找到了最顶尖的医生,让我在手术后,

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奔跑、呼吸。这份恩情,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牢牢困在原地。

所以我默许了林若雪的存在,默许了他们之间那段被他定义为"“超越友情,

不及爱情”"的青梅竹马关系。我一遍遍告诉自己,顾延知只是习惯了照顾她,

就像照顾一个长不大的、体弱多病的妹妹。3.第二天早上,

我像往常一样在七点钟起床准备早餐。煎蛋,烤两片全麦吐司,还有一杯温牛奶。

他从卧室走出来,领带系得有些歪。我走上前,很自然地替他整理好,

指尖触碰到他衬衫的面料。“昨晚睡得好吗?”他问,拿起一片吐司,咬了一口。“不太好。

”我把那杯温牛奶推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平静说,

"“我看到你和林若雪的聊天记录了。”他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种混杂着被冒犯的恼怒和不耐烦所取代。"“你翻我手机?

”“它没有锁。”"我说,“密码是我的生日。”他把吐司重重地放在盘子里,

骨瓷盘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沈知夏,我们结婚五年,

我以为我们之间最起码的信任是有的。若雪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她就像我妹妹一样。”又是这套说辞,妹妹。多么方便又万能的借口。我应该生气的。

我想。我应该把牛奶泼在他那件昂贵的衬衫上,质问他哪有哥哥会半夜提醒妹妹喝粥,

哪有哥哥会关心妹妹有没有喝冷饮。但我只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以后我不会再看了。”"我的顺从让他有些意外,

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解释和辩白都堵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审视地看着我,

似乎想从我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些裂痕,一些歇斯底里的前兆,但他失败了。

我的脸像一湖静水,倒映不出他想要的任何波澜。“知夏……”他似乎想说什么来缓和气氛,

叫我的名字时,尾音拖得有些软。“快吃吧,上班要迟到了。”我打断他,自顾自地坐下,

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碗里的燕麦粥。沉默在餐桌上蔓延开来,

只有银质餐具偶尔碰撞骨瓷盘的轻微声响。临出门前,他忽然从背后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带着一丝近乎讨好的意味。“下周三是我们结婚纪念日,还记得吗?

”4.我的身体僵了一下。“我订了两张海洋馆的票,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鲸鱼表演吗?

那天我把所有工作都推掉,我们一起去。”"他承诺道,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

去年他也这么说过。可纪念日那天,林若雪一个电话说自己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

他就立刻抛下我赶了过去,留我一个人对着一桌子渐渐变凉的法餐和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

我等了他一夜,他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身上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一脸疲惫地解释说:“若雪她一个人在这边,无亲无故,我不能不管她。”“好。

”我听见自己回答。我已经不在乎了。一个失信过一次的人,他的承诺就像一张空头支票,

兑现与否,全凭他的心意。5.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滑到了下周二,纪念日的前一天。

下午,我正在家里整理书房,把一些旧杂志打包准备扔掉。一个许久不联系的朋友发来微信,

甩了一张截图,问我:"“知夏,这是顾延知吧?”"那是一张朋友圈截图,

发布者是林若雪。照片的背景是一家灯光暧昧的酒吧,顾延知半跪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林若雪抱在怀里,他的深灰色西装外套妥帖地盖在她身上,

遮住了她短裙下**的大腿。他的侧脸线条紧绷,

路易十四式的浮夸吊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眼神里满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和紧张。

照片的配文是:“谢谢知哥,又麻烦你当了一次护花使者。”我想起了很久以前,

我们刚结婚不久,有一次参加他公司的团建,在郊区的一个度假村。

我因为低血糖差点在众人面前晕倒。他扶住我,眉头紧锁,

脸上满是不耐烦和一丝……我当时以为是错觉的嫌弃。他低声在我耳边说:“真麻烦,

出来玩也不知道自己注意身体。”那时的他,和照片里抱着林若雪的他,判若两人。原来,

他不是不懂得体贴和温柔,只是他的体贴和温柔,从来都不属于我。我把手机屏幕关掉,

放在一边,继续整理我的杂志。我把不同类型的杂志按照年份和月份排好,用绳子捆起来。

但我发现我的手在抖,捆了三次才系好一个结。那道名为“恩情”的枷锁,在这一刻,

并没有发出什么巨大的轰鸣声,它只是无声地、悄悄地锈断了。6.晚上十点,

玄关传来密码锁解锁的电子音。顾延知回来了,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另一种女人的香水味,

是林若雪惯用的那款“白夜鸢尾”,清冷又甜腻。他看到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似乎有些意外。“怎么还没睡?”我没有回答,只是把我的手机解锁,推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屏幕亮着,停留在林若雪那条朋友圈。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随即解释道:“你别误会,

她昨晚跟客户应酬,喝多了,我送她回家而已。”“送她回家,需要用抱的吗?”我问,

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茶几上一个看不见的点。“她站都站不稳了,

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躺在路边吧?”他皱起眉,似乎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沈知夏,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顾延知,”我抬起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直视着他,“你还记得吗?

有一次在团建上,我也差点晕倒,你是怎么对我的?”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嘴唇动了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我积压了五年的委屈、不甘和心痛,

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我站起来,但我没有喊叫,也没有哭。我只是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调,

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嫌我麻烦。在你眼里,我的一切都是麻烦。我的病是麻烦,

我的情绪是麻烦,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天大的麻烦。而她林若雪呢?

她喝醉了是需要人疼惜,她胃疼了是需要人照顾,她发烧了你就可以抛下一切去陪她。

凭什么?就因为我欠了你一条命吗?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还给你。”"我说完,

转身就朝阳台走去。“沈知夏!你冷静一点!”他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猛地甩开他,后退一步。“我受够了。顾延知,我们离婚吧。

”最后几个字说出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回沙发上。

他定定地看了我很久,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有震惊,有受伤,

还有一丝被挑战了权威的愤怒。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重重地摔门而去。7.我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一整夜。天亮时,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机械地打开门口的监控回放。我想看看,他昨晚离开后,是否真的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屏幕上,时间跳到凌晨三点零八分。他的那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回了公寓楼下。他下车,

在楼下那棵桂花树下站了很久,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单。然后,

他走到我们的信箱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塞了进去。他没有上楼,

在信箱旁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到车上,决然离去。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了一下。我走到玄关,打开了那个冰冷的铁皮信箱。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信封。我打开它,两张海洋馆的门票滑落在我的手心。

上面印着可爱的蓝色鲸鱼,和明天的日期。那两张海洋馆的门票,被我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我一整晚没睡,天亮后便坐在沙发上,看着它们。

白色的卡纸上印着蓝色的鲸鱼,姿态天真。我设想过很多次,

他回来后看到门票会是什么反应。或许他会解释,或许他会道歉,或许……我们还有可能。

8.我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看到门票了。我们谈谈好吗?】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时钟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走着,从清晨走到了上午。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阴沉,像是要下雨。

我终于坐不住了。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一切。我换了件米色的风衣,拿上包,

决定去他的公司找他。顾延知的公司在国贸三期,宏伟的玻璃幕墙大楼,

反射着灰蒙蒙的天空,显得冷硬而疏离。我走到前台,说要找顾延知。

前台那位年轻的女孩化着精致的妆,对我公式化地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没有,

我是他的……家人。”我说出“妻子”这个词时,感到一阵迟疑。“抱歉,顾总正在开会,

没有预约不能上去。”她的笑容无可挑剔,但眼神里却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

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的价格标签。我只好在大堂的休息区坐下。这里冷气开得很足,

穿着单薄秋装的我感到一阵寒意。不远处,

两个穿着精致职业装的女职员端着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她们的谈话声清晰地飘进我的耳朵。

“听说了吗?顾总昨晚又英雄救美了。”“林若雪呗,还能有谁。朋友圈都发了。说真的,

她跟顾总才叫郎才女貌,比家里那个病秧子强多了。”“可不是嘛,

也不知道顾总当初怎么想的,放着青梅竹马的健康美人不要,非要娶个走几步路都喘的。

那个沈知夏,我见过一次,开年会的时候,死气沉沉的,话也不说,哪有林**活泼爱笑。

”“所以说啊,娶妻娶贤,但男人嘛,心里总有那么一个白月光。你看顾总对林**多上心,

听说林**项目上出了点问题,顾总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金牌团队调过去帮忙了。

”她们的交谈像是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摇曳的火苗。

原来在别人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存在。“病秧子”、“死气沉沉”。我站起身,

没有再看前台一眼,径直走出了那栋让我窒息的大楼。我没有回家,

而是找了一家街角的咖啡馆,给顾延知的助理打了个电话。“王助理,麻烦你转告顾延知,

我同意离婚。让他今晚带着离婚协议书回来,我签字。”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没有给对方任何回应的时间。那天晚上,他果然回来了。很准时,八点整。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将一份文件和一支钢笔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位置就在那两张海洋馆门票的旁边。

“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他说。我没有看协议的内容,

我知道他不会在钱上亏待我,那是一种他自以为是的补偿。我只是拿起了笔。

我瞥了一眼那两张门票,然后对他说:“这对鲸鱼,看来是看不成了。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我打开笔帽,在需要我签名的地方,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沈知夏。写完最后一笔,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像是卸下了压在身上五年的重担。“签好了。”我把文件推向他。他拿起来,确认无误后,

也签上了他的名字:顾延知。字迹锋利,一如他本人。“按照规定,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他将其中一份协议留给我,“这套房子归你,车子也是。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

律师已经清算过,这张卡里的钱,我们一人一半。如果你有其他要求,可以提。”“没有了。

”我站起身,“这三十天,我会搬回我父母家住。”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然后,

他拿起属于他的那份协议,转身离开了。从始至终,我们之间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像是在完成一笔冷冰冰的交易。9.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回到了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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