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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随意挂号的妇科医生是我大学同学,陈良。
那时陈良也算是医学系的天之骄子。
追求我的事很快就传进了陆清河的耳朵里。
也是因为这件事。
陆清河在我一毕业就向我求了婚。
陈良的目光在我们中间来回扫视了一下。
推了推眼镜,“这里是医院,要吵回家吵。”
他拿着我手里的看诊单,示意我跟他进去。
陆清河攥紧我的手腕。
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拉了出去。
“宁羽禾,你当着我的面还真的敢进他的诊室,你是当我死了吗?”
我抬起头,跟他对视。
“管好你自己的事,再来管我。”
“你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去找肖颜。”
陆清河习惯了我的逆来顺受。
听着我回怼的话,他嗤笑一声。
“羽禾,欲擒故纵的招数用多了,就没意思了。”
“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你放心我们的婚礼还会照常进行。”
肖颜在我们身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直接挽起陆清河的手臂,撒娇要回去吃饭。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心好像不会再痛了。
陈良见我又返回,忍不住开口:“宁羽禾,你有点变了,什么时候你能忍受别人踩在你头上了?”
我沉默了。
一直到我躺在手术台上。
我都没有想明白这件事。
小时候被人欺负,我会拿着我的弹弓还击。
就算被亲戚奚落,父亲的殴打,我也从不认为是我的错,是他们无能才会把对母亲的恶意施加在我身上。
也许是这么多年,陆清河说了太多次的此生唯我。
我竟然也开始信了。
因为他,我已经变得不再像我了。
我没有住院。
手术一结束,我就给自己订了一张北欧的机票。
外面天辽地阔,没必要让自己在泥潭里挣扎。
刚回了别墅,我正看到陆清河推着肖颜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清河师兄,我已经怀孕了,为什么你非要执意跟她结婚?”
陆清河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许久才回应。
“我已经跟你领了结婚证,婚礼必须给羽禾。”
“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她!”
肖颜恨恨地问道。
陆清河抓住了秋千,稳稳地停下。
“她跟我在一起二十年,我们早就打断骨头连着筋,分也分不开的。”
“羽禾这些天无非是怕被我赶出去,无家可归而已,毕竟除了我她一无所有,你让着她一点。”
我平静地看了看他们的方向,转身从侧门回了卧室。
看着桌子上我跟陆清河的合照。
顺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原来有些人早就悄无声息地烂掉了。
我一直以为他想先办婚礼再补结婚证,是为了让我先适应婚姻生活。
实际上他早就另娶他人。
看着包里刚调查过的证据,我笑了出来。
既然你们新婚。
那我一定要送上配得上你们的大礼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