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屿嘴唇紧抿,气笑出声。
可惜下一秒被呛住,猛咳嗽好几声
高荞韵却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拍拍他的背脊想帮他顺气。
许南屿却侧身躲开,缓和咳嗽后,声音坚定又倔强:“你还是去安慰纪东升吧。”
高荞韵的手僵在原地,声音又低又哑:“你不要总是提东升,他只是一个孩子。”
“我也跟你说过,等东升病好了我就会搬回来,我们和以前一样生活。”
许南屿苦笑一声,讥讽反问:“他已经十八岁了,哪个家还会有十八岁的孩子?”
“那纪东升要是一直好不了呢?你是不是就要照顾他一辈子?”
高荞韵喉头一哽,红唇颤了又颤,最后只说了句。
“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许南屿咽下喉间酸涩,别过脸去不想看她:“高荞韵……太晚了。”
他已经决心放弃这段婚姻,调去上海。
无论高荞韵怎么做,这个决定都不会再改变了。
高荞韵敏锐觉察到不对,连忙追问:“什么晚了?”
可话音刚落,聚餐的地方有人喊她。
高荞韵只能放弃刨根问底,深深看了一眼许南屿转身离开。
许南屿也没再回宴会,他身心俱疲,和大队长打过招呼后回了家。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家里已经开了灯,高荞韵和纪东升坐在沙发上。
见他回来,高荞韵站起身来,连忙开口:“你最近受伤不方便,我打算搬回来,东升也没人照顾,所以先暂住在这里。”
“我发誓,我绝对不给南屿哥添麻烦!”纪东升立刻接话,一幅生怕被拒绝的样子。
许南屿握着门把手的手不断收紧,脸色发沉。
“我不需要。”
高荞韵皱眉走上前来,柔声劝他:“南屿,你不要逞强。”
纪东升当即瘪了瘪嘴,嘟囔着声音:“小姑,南屿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我现在就走……”
许南屿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实在不想再看他们唱双簧。
“随你们。”
反正他和高荞韵都离婚了,她想照顾谁都和他没关系。
许南屿丢下这句话,收回视线径直走进卧室,果断上锁。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但还是在看到墙上悬挂的结婚照时,心口发痛……
这个晚上,他辗转反侧。
一想到高荞韵和纪东升睡在外面,就没法阖上眼。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许南屿就又起身去了搜救队,和队员们一起训练。
不是逃避。
他只是不想看高荞韵和纪东升腻歪,也不想看纪东升演戏。
一连三天,许南屿都早出晚归,避免和高荞韵撞上。
结果这天晚上,他口渴起来喝水。
打开门才发现,高荞韵睡在沙发上,纪东升半蹲着身子俯身去吻她。
许南屿心脏一缩,下意识想开口叫住纪东升。
可话到嘴边,他又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身份去叫住纪东升。
许南屿涩然收回目光,打算回房间。
高荞韵却在这时醒了,她一把推开纪东升,低声呵斥:“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的小姑,是你的长辈!”
许南屿脚步一顿,没想到高荞韵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再次看向高荞韵。
就看见高荞韵愤然起身,拉开了与纪东升的距离:“你是不是疯了?你才十八岁,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第一次。
许南屿看见纪东升摔倒在地,而高荞韵却没去扶他。
可她的愤怒真的是因为纪东升的龌龊心思吗?
还是只是在担忧,纪东升是年纪太小,爱她只是一时兴起?
许南屿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可笑。
还有四天他就要坐上绿皮火车去上海,高荞韵和纪东升的事情,和他再也没关系了……
许南屿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再次准备回房。
结果关门时,门突然“吱呀”一声。
气氛一瞬间静谧了下来。
高荞韵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许南屿:“……你都看见了?”
许南屿垂眸敛下情绪点头,声音微哑:“你们继续。”
高荞韵没想到许南屿会这么说,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
她白脸,红唇抿抿正要开口。
纪东升却“嘭”的一声,猛然朝许南屿跪下:“南屿哥,你有工作有队友,我求求你,你把小姑让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