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带回了他走失多年的白月光，林楚楚。他让她住进了我和他的主卧，

将我的东西尽数打包扔进了客房。我们的婚礼前夜，他为了安抚受惊的林楚楚，

甩来一张冰冷的支票。「苏晚，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后来，

他发现林楚楚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而我，是沈家老爷子唯一指定的继承人。

1.沈聿带着林楚楚回来那天，我正在厨房里慢悠悠地炖着一锅佛跳墙。

预约的米其林大厨远程视频，手把手教我处理那些名贵的食材。裙边软糯，鲍鱼弹牙，

火腿的咸香和干贝的鲜甜在浓郁的汤汁里交融。这是沈聿的最爱，

也是我们交往五周年的纪念日大餐。为了今晚，我特意换上了一条真丝吊带裙，酒红色的，

衬得皮肤像刚剥壳的荔枝。长发松松地挽起，留了几缕垂在颈侧，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晃动。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精致，身段窈窕，一颦一笑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妩媚。

我对自己这副尊容向来很有信心。玄关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我关了火，

踩着柔软的地毯小跑出去，准备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阿聿，你回来……」

我的话头卡在喉咙里，笑容也凝固在脸上。沈聿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侧着，

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身形单薄，

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血色，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哦，林楚楚。

他那个找了十年，以为早就葬身在山体滑坡里的白月光。我环着手臂，靠在客厅的罗马柱上，

挑了挑眉。沈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似乎不太满意我这身清凉的打扮。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林楚楚瘦弱的肩膀上，

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苏晚，这是楚楚。」他介绍道，语气平淡，

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刚回来，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这阵子，她会住在这里。」我点点头，

表示知道了。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哥们儿，你家是没别的房子了吗？非得往我这儿塞？

再说了，金屋藏娇也得看看原配的脸色吧？「楚楚，这是苏晚。」沈聿又对林楚楚说。

林楚楚怯生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苏**，你好。

给、给你添麻烦了。」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不麻烦，家里空房间多的是。」说着，

我准备叫阿姨去收拾一下二楼最东边的那间客房。那间房采光最好，也最安静。

可沈聿却打断了我。「不用那么麻烦。」他扶着林楚楚，越过我走向主卧的方向，

「就住主卧吧，那里床软，有助于她恢复。」我愣在原地。主卧？我和他的主卧？

那里面的每一件家具，都是我们一起挑选的。墙上挂着的抽象画，

是我拍下来的第一件艺术品；阳台上的摇椅，是他亲手组装的；衣帽间里，

一半是他的高定西装，一半是我的**款包包和礼服。现在，他要让另一个女人住进去？

我跟了上去，堵在主卧门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沈聿，别的房间都可以，

主卧不行。」沈聿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却扑面而来。「苏晚，楚楚她刚从山里出来，受了很多苦，

精神状态很不好。你体谅一下。」「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我气笑了，

「今天是我们五周年纪念日，我炖了你最爱喝的佛跳墙，穿着你最喜欢的裙子等你回来。

结果你带了另一个女人回家，还要把她塞进我们的卧室。沈聿，你觉得这合适吗？」

林楚楚抓着沈聿的衣角，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阿聿，

都怪我……我不该回来的……苏**说得对，我不该打扰你们的……我还是走吧……」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那脚步虚浮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沈聿立刻拉住她，

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责备。「苏晚，你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楚楚她无家可归，我不可能不管她。你如果实在不愿意，

可以先去客房住几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我去住客房？

把主卧让给他的白月光？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耐烦，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女人。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厨房里那锅精心熬制的佛跳墙，此刻仿佛也失去了温度。

2.我最终还是搬进了客房。不是我怂，是我懒得吵。跟一个偏了心的男人争论，

就像在机场等一艘船，纯属浪费口舌。阿姨帮我把东西搬进客房的时候，一脸欲言又止。

我冲她笑了笑：「没事张妈，就当换个环境体验生活了。」张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客房虽然也很大，但终究是客房。冷色调的装修，制式化的家具，闻不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不像主卧，空气里永远飘着我惯用的那款香薰，混杂着沈聿身上清冽的木质香。

我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沈聿护着林楚楚的画面。

我跟沈聿在一起五年，从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创业青年，到如今执掌沈氏集团的商界新贵。

我陪他吃过路边摊，也陪他住过地下室。我以为我们是经历过风雨，

可以同享富贵的革命伴侣。现在看来，我可能只是个陪跑的。正主回来了，我这个「临时工」

就该自觉让位了。第二天我下楼吃早餐时，沈聿和林楚楚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餐桌上摆着白粥、小菜和蒸饺，是中式早餐。而我，是典型的西餐胃，

每天早上必须一杯黑咖啡配一个可颂。这是我们家雷打不动的规矩。

张妈端着我的咖啡和可颂出来，看见林楚楚，表情有些尴尬。

林楚楚柔柔弱弱地开口：「阿聿，我闻不惯咖啡的味道，闻了会头晕……」

沈聿立刻对张妈说：「张妈，把咖啡撤下去。以后早餐都做中式的。」张妈看了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个蒸饺，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行啊。」

我嚼着嘴里的饺子，含糊不清地说，「反正我也不是天天在家吃早餐。」

沈聿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我。我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仿佛丝毫不在意。

心里却已经把这丫的骂了八百遍：好家伙，为了你的白月光，连我多年的饮食习惯都要改？

你干脆把我这个人也一起格式化了得了。林楚楚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一边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我。那眼神，带着几分得意和**。我懒得理她，

低头专心对付我的早餐。一顿饭吃得我味同嚼蜡。吃完饭，沈聿要去公司。他走到玄关换鞋，

林楚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阿聿，你晚上……早点回来好吗？

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她拉着沈聿的袖子，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依赖。这演技，

不去考个电影学院都屈才了。沈聿的表情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我开完会就回来。你乖乖在家，有事给张妈打电话。」我站在一旁，

看着这副「霸道总裁和他的小白花」的真人秀，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等沈聿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楚楚。她脸上的柔弱和依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挑衅。她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轻笑一声。

「苏**，」她开口，声音不再是那副夹子音，清亮得很，「你这条裙子是去年的**款吧？

真好看。可惜啊，再好看的衣服，也留不住男人的心。」我挑眉，觉得有点好笑。「哦？」

我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依林**的高见，什么能留住男人的心？

你这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吗？」林楚楚的脸色白了白。「你！」她咬着唇，「苏晚，

你别得意。阿聿心里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要不是当年那场意外，现在站在这里的沈太太，

根本轮不到你。」「是吗？」我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年出意外的是你，

不是我呢？或许，这就是命吧。」我懒得再跟她废话，踩着高跟鞋，从她身边走过。

「顺便提醒你一句，」我走到门口，回头冲她眨了眨眼，「主卧的床垫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

睡着特别舒服。不过呢，床头柜最下面那个抽屉，你最好别碰。不然，

我怕你那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住。」说完，我潇洒地转身离去，留下林楚楚一个人在原地，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那个抽屉里，放着我和沈聿这五年来所有的合影，

还有他亲手写给我的上百封情书。我倒要看看，她看了之后，还能不能那么理直气壮。

3.我没去公司，而是约了闺蜜姜淼逛街。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姜淼的大嗓门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的宝，你终于想起我了！

我还以为你跟你们家沈总连体了呢！」我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有气无力地说：「分了，哦不，

是快分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更响亮的音量：「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沈聿那孙子把你甩了？他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他白月光回来了。」

我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情况。姜淼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了足足五分钟，

把沈聿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用词之丰富，逻辑之严谨，让我叹为观止。「晚晚，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这种时候怎么能一个人待着！」「别，」我赶紧阻止她，

「我就是出来散散心。你一过来，我怕我忍不住，直接杀回我家，

上演一出正宫手撕绿茶的戏码。」「撕！必须撕！你等着，我带上我的防狼喷雾和电击棒，

给你当后援！」我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些。「行了，我的女战士。你好好上班吧，

我一个人能行。就是……刷个卡，发泄一下。」挂了电话，我开始在商场里疯狂扫货。

从高定礼服到最新款的包包，从珠宝首饰到**版香水，只要是看上的，我眼都不眨一下，

直接让导购全部包起来。刷的是沈聿给我的那张黑卡，没有额度上限。反正他让我不痛快，

我就让他钱包不痛快。大家互相伤害，才算公平。当我提着大包小包，

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家时，接到了沈聿的电话。「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外面。」我言简意赅。「几点回来？」「不一定。」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说：「楚楚把你放在床头柜里的东西都扔了。我让她给你道歉，她不肯，

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你……早点回来吧。」我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扔了？

那些照片，那些情书，他竟然让林楚楚给扔了？「沈聿，」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那些东西，是你默许她扔的吗？」他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说：「苏晚，那都是过去的东西了。人要往前看。」往前看？我陪他走过的五年，

在他眼里，就只是「过去的东西」？「好，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中央，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手里的购物袋，瞬间变得沉重无比。

那些他曾经视若珍宝的誓言和承诺，原来这么轻易就可以被丢弃。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把所有购物袋都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然后打车去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纹身店。

三个小时后，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皙的后腰上，多了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凤凰的尾羽绚烂夺目，眼神桀骜不驯。纹身师是个扎着脏辫的酷哥，他吹了声口哨：「美女，

够野。这图配你，绝了。」我冲他笑了笑，付了钱，转身离开。从今天起，

苏晚也要浴火重生了。4.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外面开了个酒店套房。晚上，

姜淼带着两瓶上好的威士忌和一肚子八卦来找我。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我后腰上的纹身，

眼睛都直了。「**！苏晚晚！你这是要搞事情啊！」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只凤凰，

「疼不疼啊？」「疼，」我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但比不上心疼。」

姜淼给我倒了杯酒，坐在我床边：「说吧，沈聿那孙子又干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了？」

我把照片和情书被扔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姜淼听完，

气得直接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这已经不是渣了，这是又渣又蠢！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皇帝啊？还搞什么追封白月光为皇后的戏码？他咋不上天呢？」

「可能觉得自己挺深情的吧。」我自嘲地笑了笑。「深情个屁！」姜淼白了我一眼，

「他要是真深情，当年就不会跟你在一起。现在又来这么一出，纯纯的感动自己。晚晚，

听我的，这种男人，不值得。赶紧踹了，姐姐给你介绍一打小奶狗小狼狗，

保证个个比他活好不粘人。」我被她逗笑了，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借你吉言。」

我们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从沈聿的渣男行径骂到林楚楚的绿茶演技，

不知不觉就喝掉了一整瓶威士忌。我有些醉了，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突然觉得有些恍惚。我想起了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沈聿的时候。那是在一场商业酒会上，

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站在角落里，显得与周围的浮华格格不入。那时候的他，

公司刚起步，四处拉投资，却处处碰壁。是我，主动走过去，对他伸出了手。「你好，

我叫苏晚。我对你的项目很感兴趣。」后来的故事，就像所有俗套的爱情小说一样。

我动用我的人脉和资源，帮他拉来了第一笔投资。他的公司渐渐走上正轨，

我们的感情也水到渠成。我以为我是他的伯乐，是他的贤内助，

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现在想来，我可能只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如今他功成名就，白月光也回来了，我这块垫脚石，自然就碍眼了。「淼淼，」我喃喃地说，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姜淼摸了摸我的头，声音难得的温柔：「不傻。

你只是太重感情了。但是晚晚，咱们的感情，要给值得的人。」我把脸埋在枕头里，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我拿起手机，

看到十几个来自沈聿的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回家？」

「苏晚，别耍小孩子脾气。」「给你一晚上时间冷静，明天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看着最后一条短信，冷笑一声。好好谈谈？谈什么？

谈如何让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二女共侍一夫」的荒唐局面吗？我直接把他的号码拉黑，

然后给我的私人律师打了个电话。「王律师，麻烦你帮**拟一份分手协议。哦不，

是解除同居关系协议。」「另外，帮我查一下，一个叫林楚楚的女人，

十年前在青川山体滑坡事件中的所有相关记录。我要最详细的。」挂了电话，我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游戏，才刚刚开始。5.我在酒店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没再联系沈聿，也没回那个所谓的「家」。我每天就是做做SPA，逛逛街，

或者去靶场打打靶，把子弹当成沈聿和林楚楚，突突个痛快。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第四天，

王律师把调查结果发到了我的邮箱。我点开邮件，看着那一份份详细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