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和白月光HE了

假千金和白月光HE了

主角:顾铮顾凛
作者:糊涂妹妹哇

假千金和白月光HE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12

替身合同曝光我被豪门收养时签了份替身合同。要求在白月光回归后立刻滚蛋。

终于等到真千金回国那天,我麻利打包行李。养父甩出五百万:“演好嫉妒恶毒女配!

”霸总未婚夫深夜敲门:“求你假装爱我**她!”我正愁演技无处发挥,

白月光姐姐却敲开我的门。她晃着收购合同:“搞垮他们,股份分你一半?”——这剧本,

可比宅斗带劲多了。雨下得真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祠堂厚重的青瓦上,

汇成急促的鼓点,敲得人心头发慌。祠堂里那股陈年的木头味儿,混合着雨水带来的土腥气,

丝丝缕缕往鼻腔里钻,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我,苏淼,此刻正跪在冷硬光滑的青砖地上,

膝盖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像两根不属于我的木头桩子杵在那儿。

面前是苏家列祖列宗黑压压一片牌位,烛火在穿堂风里摇曳不定,映得那些名字忽明忽暗,

影影绰绰,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无声地审视着我这个冒牌货。养父苏国栋坐在一旁太师椅里,

面沉似水。他保养得宜的手指夹着一支雪茄,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却半点暖意也无。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精明的算计,只留下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穿透烟雾,冷冷钉在我身上。“顾铮明天的飞机,”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

一个字一个字凿进空气里,“落地时间是下午三点。”我垂着头,

盯着青砖缝里一小片被烛光映亮的湿痕,那是方才我裙摆上滴落的水珠。

心里那点仅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噗”一声彻底熄灭了。顾铮,

苏家真正的、流落在外的明珠,终于要回来了。我这颗占据鹊巢多年的假珠子,滚蛋的日子,

到了。“嗯。”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算是回应。苏国栋似乎对我的平静有些意外,

雪茄在指尖顿了顿。他倾身向前,一股浓重的雪茄味和古龙水味混合着压迫过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得你签过什么吧?”怎么会不记得?记忆猛地被拽回十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傍晚,不过那时下的是初冬的冷雨。我被带进这间祠堂,浑身湿透,

冻得瑟瑟发抖,像只被雨水打蔫的小麻雀。懵懂又惶恐的我,被按在同样冰冷的青砖地上。

面前摊开一份厚厚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条款像爬行的蚂蚁。养父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清晰地告知我存在的唯一价值:成为一个影子,

一个随时准备为真正的苏家大**让位的、名为“养女”的临时演员。那份“替身合同”上,

我歪歪扭扭签下的名字,是我用十年安稳生活换来的卖身契。“记得。”这一次,

我的声音清晰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终于,

这漫长的扮演要结束了。苏国栋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在祠堂的幽暗中弥散开,

像一层无形的幕布。“很好。明天顾铮到家,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又像是在欣赏我即将扮演的角色,“……表现得‘舍不得’一点。”我倏地抬起头,

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写满了精明与操控的眼睛里。“难过,愤怒,嫉妒,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精准地指挥着,“要让顾铮看到,你有多不愿意离开苏家,

多嫉妒她夺走你拥有的一切。”他身体向后靠回椅背,语气带着施舍,“演好了,

自然有你的好处。”一个眼神示意,一直垂手侍立在阴影里的管家老陈立刻上前,

将一张薄薄的、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的支票放在我旁边的蒲团上。五百万。

那串零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买断我十年光阴,买断我此刻的尊严,

还要买断我接下来的表演。雨水敲打瓦片的声音似乎更急了。我盯着那张支票,

心头一片荒芜,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原来十年温床的价码,

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给真千金看的“恶毒女配”独角戏。“明白了,父亲。”我垂下眼帘,

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荒谬笑意,顺从地应下。膝盖下的青砖寒气彻骨,

却远不及心底那片荒原的冰冷。演吧,就当是散伙前最后的“敬业”。---第二天下午,

苏家那座占地广阔、奢华得像个小型宫殿的宅邸,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鲜切花和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期待。

我穿着一身素净得近乎寡淡的米白色连衣裙,

安静地坐在客厅角落那张最不起眼的单人沙发里,努力降低存在感,像个尽职尽责的背景板。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指尖冰凉。心里默默盘算着: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

就藏在衣帽间最深处;那张五百万的支票,也妥帖地收进了贴身的口袋。只等顾铮进门,

我这场“痛不欲生、嫉妒发狂”的戏码一落幕,立刻就能拎包走人,天高任鸟飞。

玄关处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骚动。紧接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客厅里所有佣人都屏住了呼吸,垂手侍立,

姿态恭敬到近乎僵硬。养父苏国栋早已迎了出去,

他那向来威严的声音此刻带着一种刻意放软的、我从未听过的热络与激动。“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阿铮啊,让爸爸好好看看!”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诡异地漏跳了一拍。

脚步声停在客厅入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顾铮站在那里。

和我预想中那种娇弱小白花或者倨傲孔雀般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线条冷硬的铁灰色西装套裙,没有一丝多余的花纹,

衬得她身形挺拔如松。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低髻,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清晰的下颌。她的面容无疑是极美的,

但那种美带着强烈的冲击力和疏离感,像博物馆里陈列的冰冷玉雕,

眉宇间没有丝毫长途跋涉的疲惫,只有一片沉静的、近乎漠然的审视。她的目光,

像手术刀一样,锐利而精准地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掠过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摆设,

掠过垂首的佣人,掠过养父脸上那过于热切的激动,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探究,没有好奇,更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敌意,

就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我的心,像是被那平静无波的目光轻轻撞了一下,

有些猝不及防的摇晃。这剧本……好像从一开始就跑偏了?“爸。”顾铮开口了,声音不高,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玉石相击的冷脆质感,瞬间压下了客厅里所有细微的声响。

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径直走向主位沙发,姿态从容得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那身铁灰色的西装套裙,在满室奢华的巴洛克风格中,显得格格不入,

却又带着一种强大的、不容忽视的气场。苏国栋脸上的热切笑容似乎僵了一下,

但很快被更深的“慈爱”覆盖。他搓着手,跟在她身边,

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和小心翼翼的试探:“阿铮啊,累坏了吧?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

全按你小时候喜欢的风格重新布置的!对了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我这个“道具”,

猛地提高音量,带着一种表演性质的严厉转向我,“苏淼!还愣着干什么?你姐姐回来了,

连杯茶都不会倒吗?没规矩!”来了!导演喊“Action”了!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沙发里弹起来,身体瞬间进入“悲愤交加、强忍委屈”的状态。

眼眶迅速蓄起水汽,鼻尖发酸,嘴唇微微颤抖,

脸上努力挤出混合着不甘和“被抛弃”的哀怨。我垂着头,快步走向旁边的茶台,

手指颤抖地去拿那套价值不菲的骨瓷茶具,试图演绎一个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假千金,

在真千金面前卑微侍奉的屈辱感。“不用麻烦。”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我刚刚酝酿好的情绪。顾铮看都没看我一眼,

目光依旧落在苏国栋身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度:“我回来,

是谈正事的。不是喝茶。”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身体微微后靠,那姿态不像归家的女儿,

倒像一位前来视察的高管。“苏氏集团最近几个季度的财报,我看过了,问题很大。

”苏国栋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那精心准备的“父女情深”剧本显然遭遇了滑铁卢。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顾铮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气场慑住。而我,

手里还拿着那只无辜的骨瓷茶杯,僵在原地。酝酿好的悲愤表情不上不下地挂在脸上,

像个滑稽的木偶。倒?还是不倒?我偷偷抬眼瞄向顾铮。

她正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纤长的手指翻动着纸张,

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神情专注而冰冷。那侧脸的线条,利落得如同刀锋。

这……这和我想象中的认亲现场,差距也太大了点吧?我的“恶毒女配”剧本,

开场就卡壳了?---夜色像浓稠的墨汁,彻底浸透了苏宅的每一个角落。窗外,

花园里精心布置的地灯散发出幽微的光,勉强勾勒出奇花异草模糊的轮廓。

整栋宅子安静得可怕,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极其低沉的嗡鸣,像某种巨兽沉睡时的呼吸。

我躺在自己那张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眼睛瞪得老大,

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石膏雕花在黑暗中形成的诡异阴影。脑子里像跑马灯一样,

反复播放着下午那场堪称“灾难”的表演现场。顾铮……她怎么能那样?

她怎么能完全无视养父精心准备的“亲情攻势”,

无视我这个“恶毒女配”酝酿半天的委屈眼泪,就那么公事公办地甩出一堆财务报表,

开始条分缕析地指出苏氏集团的经营漏洞?她看养父的眼神,哪里像看失散多年的父亲?

分明像是在评估一件投资风险过高的不良资产!而我那个“嫉妒发狂”的表情,

最后只能僵在脸上,像个用力过猛却无人捧场的蹩脚演员,尴尬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呼……”我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胸口那股憋闷感更重了。演砸了。

五百万的尾款估计要泡汤。算了,泡汤就泡汤吧,反正本来也没指望靠这个发财。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带着淡淡薰衣草香味的羽绒枕头里,

心里默默盘算着天一亮就拎箱子走人,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折寿。

就在这时——笃、笃、笃。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敲门声,在死寂的夜里响起。

我的心猛地一跳,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谁?!这深更半夜的!

顾铮?不可能,她那气场,敲门应该用砸的。养父?更不可能,他只会让管家来传话。

我屏住呼吸,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溜下床,蹑手蹑脚地蹭到门边,

耳朵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门外静悄悄的,只有一片更深的黑暗。难道听错了?

我刚想松口气。笃、笃、笃。又是三下!比刚才急促了一点。我咬咬牙,

小心翼翼地拧开了门把手,只拉开一条细小的缝隙,足够我看清外面是谁。

走廊壁灯昏暗的光线下,映出一张我绝对意想不到的脸——顾凛!我那名义上的“未婚夫”,

苏国栋费尽心机给我绑定的“金龟婿”,此刻正站在我的门外!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深色丝绒睡袍,领口敞开着,露出小片紧实的胸膛。

平日里一丝不苟向后梳拢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地垂落几缕在额前,平添了几分……狼狈?

最要命的是他那双眼睛,平日里总是带着上位者的倨傲和疏离,

此刻却盛满了某种近乎狂热的痛苦和……卑微的祈求?“淼淼……”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浓重的、刻意营造的忧郁感,

和他平时低沉磁性的霸总腔调截然不同。他一手撑在我门框上,身体微微前倾,

那股高级须后水和淡淡酒气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门板,浑身的警报瞬间拉到最高。这又是什么剧本?!

深闺怨男夜访准小姨子?信息量太大,CPU有点烧。“淼淼,

求你……”顾凛那双深邃的眼睛牢牢锁着我,里面的痛苦像是要溢出来,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帮帮我!求你……假装还爱我!”啥玩意儿?!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睛瞪得溜圆。假装还爱他?这又是什么新型诈骗套路?

“阿铮她……她回来了。”顾凛的声音染上浓重的苦涩,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里面是**裸的嫉妒和不甘,“可她……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语气急促得近乎哀求,“我知道,以前是我**,

是我眼瞎,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等等!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一片真心”了?!

我内心疯狂吐槽,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只想翻白眼。这霸总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脑子瓦特了?“淼淼,”他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我的脸上,

那双饱含“深情”和“痛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帮帮我!就在阿铮面前,演一场戏!

假装你对我情深不渝,假装你嫉妒她嫉妒得要发疯!让她吃醋!让她意识到她心里是有我的!

只要她肯回头看我一眼,我什么都答应你!”他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薄薄的卡片,

强硬地塞进我另一只手里,语气斩钉截铁,“这是五百万!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万!帮帮我,

淼淼!”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还带着他体温的银行卡,

再看看眼前这张写满了“为情所困”的俊脸,一股巨大的荒谬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一个下午,两份“恶毒女配”合同,一千万片酬?

养父让我演嫉妒,是为了**真千金,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虽然看起来完全没效果)。

未婚夫让我演深情,是为了**真千金,让她吃醋回头?合着这苏家上上下下,

就指着真千金顾铮一个人的情绪波动活着了是吧?!而我苏淼,存在的终极意义,

就是成为一块**顾铮的、价值千万的……人形情绪板?!“噗嗤——”我没憋住,

一声极其不合时宜的嗤笑,像漏气的气球,猛地从我喉咙里冲了出来。在寂静的走廊里,

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且充满了嘲讽。顾凛脸上那精心营造的痛苦面具瞬间碎裂,

他错愕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你怎么不按剧本哭”的震惊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呵…呵呵……”我越想越觉得可笑,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索性破罐子破摔,

索性靠在门板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豪门狗血剧的编剧脑子是被门夹了吗?这剧情走向也太清奇了吧!“顾凛,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晃了晃手里那张烫手的银行卡,

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你们……玩得挺花啊?一个两个的,都拿我当工具人使唤?

”我看着他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心里那点因为下午表演失败而生的憋闷,

奇异地被这股荒诞冲淡了,甚至升起一股恶劣的、想要看看这戏还能怎么演下去的念头。

一千万呢!虽然这钱拿着烫手,但……不拿白不拿?反正都是演,演一个是演,

演两个也是演,就当磨练演技了?“行吧,”我耸耸肩,

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悲壮表情(内心OS:看在钱的份上),“这活儿,我接了!

保证演得让你那位白月光姐姐……醋海生波!”最后四个字,我说得抑扬顿挫,

自己都觉得牙酸。顾凛脸上阴晴不定,显然被我刚才那通笑搞得有点下不来台,

但听到我答应,眼底又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他张了张嘴,

似乎还想说什么“深情”台词来巩固一下。笃、笃、笃。又是三声敲门声!

清晰、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但这次,不是敲我的门。

声音来自隔壁——顾铮的房间!我和顾凛同时像被按了暂停键,

猛地扭头看向隔壁那扇紧闭的、厚重的实木房门。

顾凛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深情霸总”切换成了“被捉奸在床”的惊恐,

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谁?大半夜的敲顾铮的门?养父?

还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演员”?空气瞬间凝固了。隔壁房门被从里面拉开的声音,

在死寂的夜里清晰得如同惊雷。一道冷白的光线从门缝里泻出,落在走廊深色的地毯上。

顾凛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松开钳制我的手,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敏捷向后弹开,

瞬间拉开距离,甚至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敞开的睡袍领口,试图恢复一丝霸总的体面。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剧烈滚动,眼神死死盯着那扇门。我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这苏家的夜生活,也太**了点吧?门开了。顾铮站在门口。

她似乎刚结束工作,身上不再是白天那身锋利的西装套裙,

换了一件质地柔软、剪裁依旧简洁的深色丝质睡袍,衬得她皮肤愈发冷白。

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后,卸去了白天的全部武装,

却丝毫没有削弱她周身那股沉静而强大的气场。她手里端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骨瓷杯,

氤氲着淡淡的热气,像是刚泡好的茶或者咖啡。她的目光平静无波,

先是在走廊里扫视了一圈,精准地捕捉到了僵立在我门口、神色慌张的顾凛,

然后又淡淡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像月光下平静的深潭。“有事?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工作后的淡淡倦意,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顾凛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了,身体猛地一颤,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的笑容:“没、没事!阿铮,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我……我就是路过!路过!”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脚下已经开始不着痕迹地往后挪,

“你早点休息!晚安!”话音未落,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里,

留下我和顾铮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度尴尬的沉默。

我手里还捏着顾凛那张滚烫的银行卡,感觉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顾铮的目光,

似乎在我捏着银行卡的手指上停留了零点一秒,又平静地移开,落回我脸上。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看到“未婚夫”深夜出现在“假妹妹”门口的愤怒,

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解释这诡异的场面时(难道说顾凛梦游?),

顾铮却忽然朝我这边迈了一步。不是走向她的房间,而是走向我!我瞬间绷紧了身体,

后背紧紧抵住门板,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正主来算账了?

她是不是看到顾凛给我塞钱了?要上演豪门姐妹**现场直播了?然而,

顾铮只是在我面前停下。距离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极淡的、清冽如雪松的冷香,

混合着骨瓷杯里飘出的淡淡茶香。她微微侧过头,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直视着我,

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那种玉石相击的清冷质感,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吵到你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顾凛消失的方向,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还是说……”她的视线重新落回我脸上,停顿了一秒,

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丝极细微的弧度,“……你也觉得,

陪他们玩这种无聊又低效的情感游戏,是在浪费生命?”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彻底宕机了。顾铮那清冷平静的问句,像一颗精准投入深水的小石子,

在我心底那片被狗血剧本搅得浑浑噩噩的泥潭里,激起了难以言喻的涟漪。

“浪费生命”……这四个字,像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

瞬间刺穿了我披了十年的“乖巧懂事”画皮,

直抵心底最深处那点连自己都刻意忽略的不甘和憋屈。是啊,十年。扮演一个温顺的影子,

学习各种取悦“主人”的技艺,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精致玩偶。现在,

又要在两个男人可笑的剧本里,扮演“嫉妒狂”和“痴情女”?为了那点买断尊严的钞票?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了上来。我捏着顾凛那张银行卡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薄薄的卡片边缘几乎要嵌进肉里。顾铮并没有等待我的回答。她仿佛只是随口抛下一个问题,

一个足以掀翻整个棋盘的炸弹。她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只是优雅地转过身,

端着那杯散发着清香的茶,从容地走回自己的房间。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

隔绝了走廊的光线,也隔绝了我混乱的视线。“咔哒。”轻不可闻的落锁声。

走廊重新陷入死寂和昏暗。壁灯的光线微弱地洒在地毯上,将我孤零零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良久,才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身上那种清冽的雪松冷香,

混合着顾凛留下的、令人不适的须后水和酒气,形成一种荒诞而刺鼻的混合体。

浪费生命……这三个字如同魔咒,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越来越响。

它点燃了我心底压抑已久的火种,那是对十年傀儡生涯的愤怒,是对眼前这荒诞剧情的厌恶,

更是对自己即将再次沦为他人提线木偶的不甘!去他的五百万!去他的一千万!

去他的恶毒女配和痴情戏码!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像岩浆一样在胸口沸腾、奔涌。

我猛地站直身体,不再犹豫。管他什么后果!管他明天会不会被扫地出门!我受够了!

我一把拧开自己的房门,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目标明确地扑向衣帽间深处那个早已收拾妥当的行李箱。

金属拉链被粗暴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胡乱地把几件常穿的衣服塞进去,

又把那张养父给的支票和顾凛的银行卡胡乱地塞进随身小包的夹层——钱还是要拿的,

精神损失费!然后,“唰”地一声拉上拉链,动作一气呵成。拖着不算轻的箱子,

我大步流星地冲向房门,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即将奔向自由的决绝。

手刚握上冰凉的门把手——笃、笃、笃。三下。清晰,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感。

上一章 章节目录 APP阅读
安装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