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给你三天搬走。"爸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摔在餐桌上。陈欣的筷子掉了，
她看着报告，又看向妈："林姨……""你听你爸的吧。"妈低着头，声音很轻。"凭什么？
"我放下碗，"她在咱家住了二十三年，说赶就赶？""晚晚，这是大人的事。
"爸看我一眼。"我就是想问，"我盯着那份报告，"陈家那边怎么说？""周六上门，
"爸点了根烟，"他们要认亲，办宴会。"陈欣突然站起来："我不去。""你得去，
"爸吐出一口烟，"你是他们的女儿。""可我是……"陈欣看向妈。妈端起碗："吃饭。
"我看着她俩，突然觉得，有些话她们没说。第一章周二晚上，我回家看见陈欣在收拾东西。
"这么快？""你爸说了，不能拖。"她把衣服往箱子里塞。**在门框上："去哪儿？
""先住酒店。""钱够吗？"陈欣停下动作，半天才说："你能借我点吗？""多少？
""五千。"我转账的时候问她："陈家那边，你联系了？""联系了，
"她接过手机看了眼，"他们让我等通知。""周六的宴会——""我不想去，"她打断我，
"晚晚，你能跟林姨说说吗？我可以不认亲，但能不能……""不能，
"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端着个果盘进来，"欣欣，这事没得商量。
"陈欣咬着嘴唇不说话。妈把果盘放下："房间留着，想回来随时回。""妈！"我瞪她，
"爸不是说——""我知道你爸说什么，"妈打断我，看着陈欣，"但这是我的房子，
我说了算。"陈欣眼圈红了："林姨……""别哭，"妈抹掉她的眼泪，"周六我陪你去。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一件事："妈，那个亲子鉴定，谁做的？""你爸。
""什么时候？""上个月。""为什么？"妈没回答，转身出去了。我追到客厅："妈，
我问你话呢！""因为陈家找上门了，"爸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文件，
"他们说当年医院抱错了孩子,让我们做鉴定。""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告诉你干什么？
"爸坐到沙发上,把文件摊开,"这是我们的事。
"我看了眼那些文件,全是合同:"陈家给钱了？""补偿金，"爸头也不抬,"八十万。
"我笑了:"所以你就把她赶出去了？""晚晚，说话注意点。""我注意什么？
"我指着陈欣的房间,"她叫了你二十三年爸爸!""但她不是我女儿!"爸拍桌子。
妈突然开口："够了。"客厅安静下来。妈看着爸："那八十万，你打算怎么用？
""还房贷，"爸别开眼,"还有晚晚的婚礼——""我不结了，"我打断他，
"我跟陆恒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上周。"爸愣了几秒："为什么？
""他劈腿了，"我耸耸肩，"跟他秘书。"妈脸色变了："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我看着他们，"反正你们也忙着处理陈欣的事，哪有空管我？
"陈欣从房间出来,拎着箱子："我走了。""不吃晚饭？"妈问。"不了,林姨。
""那我送你——""不用，"陈欣打断她，看向我，"晚晚，能送我吗？"我拿起车钥匙。
在车上,陈欣突然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你跟陆恒分手的事,我知道。
"我踩了脚刹车："你怎么知道？""他跟我说的。"我看着她："什么时候？""上周三。
"她咬着嘴唇，"晚晚,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什么？""我怀孕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孩子是陆恒的，
"她眼泪掉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我打断她："你说什么？
""两个月了，"她摸着肚子，"我本来想打掉的，但他不让。
"我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你要搬走？""知道。""他怎么说？"陈欣不说话了。
我突然明白了："所以他让你等等，等我们分手，然后——""晚晚，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我发动车子："下车。""什么？""我说下车！"陈欣哭着推开车门，箱子还在后备箱。
我一脚油门开走，后视镜里，她站在路边，越来越小。手机响了,是妈。"欣欣到了吗？
""没有。""那她在哪？""不知道，"我挂断电话。三秒后,妈又打过来。我接起来，
她第一句话就是："你把她丢哪了？""妈，你很担心她？""废话！这么晚了，
她一个女孩——""她怀孕了，"我打断她，"陆恒的孩子。"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妈，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第二章周三早上,我是被电话吵醒的。"晚晚，快来医院！
"妈的声音很急。"出什么事了？""欣欣出事了！"我到医院的时候,陈欣躺在病床上，
脸色惨白。"怎么回事？""昨晚在酒店晕倒的，"妈红着眼，"先兆流产。
"我看着陈欣："孩子还在？
""保住了,爸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单子,"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住院费谁出？
""我出，"爸瞪我一眼,"你少说两句。"我笑了："爸，八十万够吗？""你什么意思？
""陆恒呢？"我问陈欣,"他知道吗？"陈欣转过头不看我。"我打电话给他了，
"妈说,"他说马上来。"我坐下等。一个小时后,陆恒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他妈。"欣欣，
"陆恒走到床边,"你还好吗？"陈欣点点头。
陆母看了眼周围："这病房条件不行,我让人安排VIP。""不用了，
"爸说,"这个就行。""怎么能行？"陆母不满,"欣欣怀的可是我们陆家的孙子。
"妈脸色变了："你说什么？""我说，"陆母看着她,"这孩子得生，而且，
我们要娶欣欣进门。"我笑出声。"你笑什么？"陆母看向我。"笑你们打的好算盘，
"我站起来，"陆恒，你真行啊。""晚晚，我知道对不起你——"陆恒开口。"对不起我？
"我打断他,"你对不起的人多了,排队去吧。""晚晚！"妈拉住我。我甩开她："妈，
你到底站哪边？""我没有站边，"妈深吸一口气，"但欣欣现在怀孕了，这事得好好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指着陆恒，"他出轨，她插足，现在还怀孕了，你让我好好谈？
""林晚晚！"爸吼道，"你够了！"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陈欣哭了："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陆母拍拍她的手，看向我爸妈，"两位，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爸妈跟着陆母出去了。病房里只剩我们三个。"晚晚，"陆恒开口，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恨你，"我打断他，"我只是想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恒没说话。"半年前，"陈欣突然开口，"我去你们公司找你，碰到他。
"我看着她："然后呢？""然后他开车送我，我们聊天，觉得……挺聊得来的。
""所以就睡了？"陈欣脸红了："不是，我们是后来才……""后来是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陆恒接话，"那天你出差，我喝多了，她来照顾我——""够了，
"我举起手，"我不想听细节。""晚晚，"陆恒走近一步，"我跟她是真心的。
"我笑了："真心？你订婚的时候怎么不说真心？
""因为那时候我还不确定——""不确定什么？"我盯着他，"不确定我家有没有钱？
还是不确定陈欣是不是假千金？"陆恒脸色变了。"你都知道了？""我猜的，
"我看着他的表情，"但现在确认了。"陈欣坐起来："陆恒，你——""欣欣，
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打断他，"解释你是看上陈家的钱了？"陆恒沉默了。
门突然开了，爸妈和陆母回来。"谈好了，"陆母笑着说，"我们决定，
周六的宴会改成订婚宴。"我看向妈："你同意了？"妈避开我的眼神。"不可能，
"我看向陆母，"周六是陈家认亲的宴会，怎么可能改成订婚宴？""陈家同意了，
"陆母说，"我们已经联系过了，他们说这样更好，一箭双雕。"我看向爸："八十万不够，
所以你们要卖女儿？""晚晚！"爸吼道，"你说什么呢！""我说错了吗？"我看着他们，
"第一次卖陈欣，换八十万。第二次卖陈欣，换聘礼，换人脉，对不对？
"妈突然扇了我一巴掌。病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你给我出去，"妈的声音在发抖，
"出去！"我捂着脸，看着她，半天才说："妈，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怀孕？
"妈脸色变了。"因为她要留在这个家，"我盯着陈欣，"对不对？"陈欣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以为怀了孩子，陆恒就会娶你，然后你就能继续当林家的女儿，"我一字一句说道，
"但你没想到，我爸妈会把你赶走，对不对？""你胡说！"陈欣哭着喊。"我胡说？
"我看向陆恒，"那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怀孕的？"陆恒不说话。"说啊！"我吼道。
"是我没做措施，"陆恒低着头，"不怪她。"我笑了："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说完我转身要走。"站住，"爸叫住我，"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卖女儿？
"我回头："你敢说你不是为了钱？陈家的补偿金，陆家的聘礼，你心里没算过？
""我是为了欣欣好！"爸拍桌子。"为她好？"我指着病床上的陈欣，
"让她嫁给一个出轨的**，这叫为她好？""陆恒不是**，"陆母不高兴了，
"他只是爱错了人。"我看着她："那我呢？我算什么？""你是受害者，"陆母叹气，
"但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各退一步——""我退什么？"我打断她，"我没做错任何事，
凭什么我退？""那你想怎么样？"陆母脸色冷下来。"我想，"我看着陆恒，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说完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半年前开始，
两个月前怀孕，这些你们自己说的。"陆恒脸色惨白。"你要干什么？"陆母质问。
"周六不是有宴会吗？"我笑着说，"我也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这段录音。""你敢！
""我不敢吗？"我看着她，"你试试。"第三章周四早上，我收到了律师函。
陆母要告我侵犯隐私权。我把函件拍照发到家族群里。十分钟后，我姨打电话来。"晚晚，
这怎么回事？"我把事情说了一遍。"陆家太过分了！"姨在电话里骂，"我马上找律师！
"挂断电话，爸打来了。"把录音删了。""不删。""你想害死你妈吗？"爸的声音很冷，
"她昨晚心脏病犯了，你知不知道？"我愣住："什么时候？""凌晨三点，"爸说，
"现在还在观察。"我挂断电话，赶去医院。妈躺在病床上，脸色很差。"你来干什么？
"爸看我一眼。我没理他，走到床边："妈……"妈睁开眼："录音删了吗？""妈，
你——""删了吗？"她重复。我咬着嘴唇："删了。"妈闭上眼："出去吧。
"我站在原地，半天才问："妈，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你要护着她？
"我的眼泪掉下来，"我才是你女儿。"妈没说话。"妈！"我提高音量，"你回答我！
""因为她需要我，"妈睁开眼，看着我，"你不需要。"我愣住了。"你有工作，有朋友，
有未来，"妈一字一句说，"但欣欣什么都没有。""那是她自己作的！""她没有作，
"妈打断我，"她只是想留下来。"我笑了："想留下来，所以就勾引我未婚夫？
""不是勾引，"妈叹气，"是陆恒主动的。""你怎么知道？""欣欣跟我说的，
"妈看着我，"她说陆恒知道她是假千金之后，就一直追她。"我脑子嗡嗡响。
"什么时候的事？""两个月前，"妈说，"就是亲子鉴定出来之后。
"我突然想起来："所以，陆恒早就知道陈欣不是你们亲生的？"妈点头。"是谁告诉他的？
"妈不说话了。我盯着她："妈，是你？""不是我，"妈别开眼，"是你爸。
"我冲出病房，在走廊里找到爸。"你为什么要告诉陆恒？
"爸在抽烟："因为他是生意伙伴。""什么意思？""陆家想跟陈家合作，
"爸弹了弹烟灰，"需要一个中间人。"我明白了："所以你把陈欣卖给他当筹码？
""不是卖，"爸看着我，"是合作。""合作？"我笑出声，
"你把自己养了二十三年的女儿送给别人，叫合作？""她本来就不是我女儿，
"爸冷冷地说，"早晚要走的。""那我呢？"我盯着他，"我是你女儿，你有为我想过吗？
"爸沉默了。"你没有，"我自己回答，"因为在你眼里，女儿只是交易的筹码。""晚晚，
你太天真了，"爸摇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必须学会——""学会什么？"我打断他，
"学会像你一样，把亲情当生意？""是，"爸看着我，"如果你想活得好。"我转身要走。
"等等，"爸叫住我，"录音，真删了？"我没回答，直接离开。在电梯里，
我接到了陈欣的电话。"晚晚，我们能见面吗？""见什么？""我想跟你道歉。
"我挂断电话。但三秒后，她又打来了。"晚晚，求你了，"陈欣的声音在哭，
"我真的必须跟你说清楚。""有什么好说的？""关于你妈，"她停顿了一下，
"她有秘密瞒着你。"我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什么秘密？""见面说。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陈欣已经出院了，脸色还是很差。"说吧，"我坐下，
"我妈有什么秘密？"陈欣咬着嘴唇："你知道为什么当年会抱错孩子吗？""不知道。
""因为不是抱错，"她看着我，"是故意换的。"我愣住："你说什么？
""当年陈家生的是女儿，林家生的也是女儿，"陈欣一字一句说，"但陈家想要儿子，
所以花钱买了一个男婴，把我送出去。"我脑子一片空白。"等等，"我打断她，
"你的意思是，陈家故意换掉了你？""对。""那我妈——""你妈知道，"陈欣打断我，
"不仅知道，她还是帮凶。"我站起来："你胡说！""我没胡说，"陈欣拿出一封信，
"这是你妈写的，我在她房间里找到的。"我接过信，手在发抖。信的内容很短："欣欣，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真相已经暴露。对不起，是我把你换给了陈家。不是为了钱，
是因为我真的很想要个女儿。你爸一直想要儿子，但我生不出来了。我知道这很自私，
但我不后悔。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妈"我的手在抖。"所以，"陈欣的声音传来，
"你妈一直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但她故意不说，因为她想留住我。
"我抬起头看她："你想说什么？""我想说，"陈欣盯着我，"你妈从来不爱你，
她只爱我。"我一巴掌扇过去。陈欣捂着脸，眼泪掉下来："你打我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
""事实？"我冷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封信是真的？""你可以去问你妈，
"陈欣站起来，"看她敢不敢承认。"她走了。我坐在原地，盯着那封信，脑子一片混乱。
手机响了，是姨。"晚晚，我找律师看了，那个录音可以——""姨，"我打断她，
"我问你一件事。""什么事？""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怎么知道的？"我心脏狂跳："到底怎么回事？
""你妈生你的时候大出血，"姨叹气，"差点死了，后来医生说她不能再生了。
"我挂断电话，直接冲去医院。妈还在病房，看到我进来，愣了一下。"这么晚了，
你——"我把信摔在她床上。妈脸色变了。"解释，"我盯着她，"解释你为什么要换孩子！
"第四章妈盯着那封信，半天没说话。"妈！"我提高音量。"是我写的，"妈终于开口，
声音很轻，"但不是我换的孩子。""那是谁？""陈家，"妈看着我，"他们想要儿子，
我想要女儿，所以——""所以你们一拍即合？"我打断她，"然后就把我扔了，换了陈欣？
""不是扔，"妈急了，"晚晚，你听我说——""我不听！"我吼道，"你从来没爱过我，
对不对？""我爱你，"妈哭了，"我怎么会不爱你？你是我的女儿——""但你更爱陈欣！
"我指着那封信，"你自己写的，她是你最大的幸福！""因为她是我选的！
"妈突然大声说。病房里安静下来。妈捂着嘴，眼泪不停地流："对不起，晚晚，
对不起……"我听着她的哭声，突然觉得很累。"妈，"我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怎么想的？
"妈擦掉眼泪，看着我："你爸一直想要儿子，但我生完你之后不能再生了。他怪我，
说是我的错。我也觉得是我的错，所以当陈家找来说想换孩子的时候，我答应了。
""你答应了？""对，"妈点头，"我想，既然给不了他儿子，至少给自己一个女儿。
"我笑了："所以你就把我换出去？""没有换你，"妈急忙解释，"是陈家把儿子送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