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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陈清越艰难抬起手,摸上小腹。
“如你所愿孩子留下来了,但作为医生我劝你尽早打掉,否则不仅对母体是一种巨大的损伤,就算孩子生下来也会早夭或伴随各种不可逆的先天性疾病。”医生一脸严肃。
她却忍不住欢喜雀跃。
“这世上终于又有了一个跟我有血缘的人。”她沉浸在自己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医生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心要留下,趁早告诉孩子的父亲提前做好准备吧。”
“不,求你,帮我保密。”
陈清越对上医生的眼睛,双眼噙着泪,像濒死的人渴求最后一缕阳光。
“保什么秘?”傅寒川推开门,打破他们的争论。
在她无声的祈求中,医生沉默不语。
陈清越扯了下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医生说我身体太差,我不想让这种小事影响力的心情,求他替我保密。”
面对这个谎,医生胡乱点头,就匆忙离开。
傅寒川将水果放下,弯腰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这么凉?”
“捂会儿就热了。”陈清越抽回手,塞进被子里小心搭在小腹上,“你怎么没去陪傅**?”
他见她不把身体当回事,反而去关心别人,心底莫名冒出一股邪火。
“凌霜的身体可不像一样,瘦的风一吹就倒了,”傅寒川单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丢在床上,“你好好补补吧。”
瘦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亏待女人。
随**代几句,陈清越始终将话题引到傅凌霜身上。
傅寒川被她不识好歹的样子气的摔门离开。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她拿起那张卡,任由泪水落下。
为了孩子,她不会放弃这些钱。
那天后,傅寒川像是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一样,再无踪迹。
而她在主治医生的强烈要求下,被强制住院半个月。
那张卡她用来买了不少补品,将自己养的终于长了点肉。
出院那天,医生提着两大包补品塞进她怀里,“出了这个院,好好养自己,我可不想在急救室再看到你了。”
那几个小时堪称跟阎王比赛的抢救,让他们那群人连着半个月都没睡好一个安稳觉。
太折磨了。
陈清越从心底里感激这个对自己“网开一面”的医生,对他露出最真挚的笑容。
谁也没注意,这一幕被角落的人悄悄拍下。
等再次被傅寒川联系,已经是一个月后。
“马上到医院来。”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张,说完就挂断电话。
陈清越赶到,傅寒川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大片。
看到她的瞬间,他快步冲上前,“她也是RH性血,抽她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镖压着去了抽血室。
“不能抽。”她疯狂挣扎,保镖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
她瞪大眼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针扎进血管里,看着一袋一袋的血送进抢救室。
护士看着唇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她,吓得魂不守舍,“傅,傅总,不能再抽了,这位女士情况已经很差了。”
傅寒川拧眉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一软。
保镖察觉他的异样,快速提醒,“如果不是她故意在**面前提到您之前带她去滑雪,今天**也不会出这个意外。”
想到凌霜从雪山上摔下来的场面,傅寒川浑身气息骤降。
“她算什么东西,”他厉色警告,“能给凌霜献血是她的荣幸。”
“继续抽!”
连着抽了2000cc后,急救室那边终于结束。
陈清越早就头晕眼花,意识模糊到不知道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赵医生,病人被强抽了2000的血,现在出现晕厥的状态,必须马上采取急救措施。”护士吓得声音都在颤。
赵医生扭头一看,顿时大吼,“逼着一个孕妇强行抽取2000cc的血量,这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