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金陵:裴郎,此恨难渡

旧梦金陵:裴郎,此恨难渡

主角:裴纪安许清婉沈画屏
作者:鑫淇

旧梦金陵:裴郎,此恨难渡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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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金陵城里最后的渡亡师,守着一家叫“忘川渡”的香料铺子,

做的却是渡送执念、引魂归忘川的买卖。上一世,

金陵城的新贵少帅裴纪安一身血污跪在我面前,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求我救他因血崩而亡的白月光。我动了恻隐,耗了半身修为,

硬是从阴司手里抢回了那两条本该离世的命。他抱着那个失而复得的女人,

对我许诺:“画屏,此后我护你一世周全。”我信了。直到我们成婚三周年,

他将我锁进贴满镇魂符的地下室,亲手灌下那碗能焚尽修为的“化骨水”。

灵脉被寸寸烧断的剧痛里,他笑得残忍:“沈画屏,你以为我真谢你?

若不是你强行渡走清婉的执念,她怎会变成一个只会呼吸的木头人!”“你不是能渡人吗?

现在,你渡渡你自己啊!”我在烈火焚身般的痛苦中化为飞灰。再睁眼,

竟回到了他浑身是血,闯进我铺子里的那一天。01“求求你,救救清婉!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裴纪安,这位刚用铁腕手段掌控了金陵城防的青年少帅,

此刻正狼狈地跪在我的面前。他名贵的军服被血浸透,混着泥土,俊朗的脸上满是绝望,

一双鹰隼般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哀求。这场景,熟悉得让我灵魂都在颤抖。

我抓起手边柜上那只用来安魂的铜铃,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砸了过去。“铛”的一声巨响,

铜铃砸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弹跳着滚到角落。

我的声音比那铜**还要冷:“什么渡魂救人,不过是些骗傻子的鬼话!滚出去!

”裴纪安猛地抬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在他的记忆里,我,沈画屏,

永远是那个坐在香炉袅袅的雾气后,穿着素色旗袍,语调平淡却悲悯众生的“渡亡师”。

他见惯了我为那些将死之人点燃引魂香,听他们说完最后的执念,再送他们平静上路。

他以为我是神,是菩萨,是无所不能的救赎。可他不知道,菩萨也会流血,

神明也会被凡人拉入地狱,挫骨扬灰。“画屏……你,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

挣扎着想靠近一步,“清婉她……她在协和医院,刚断了气,

孩子也没保住……你说过你能通阴司,你能把她带回来的!求你了!”我看着他,

心中那股被“化骨水”焚烧的剧痛仿佛又一次席卷全身。上一世,就是这双眼睛,

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让我动了那不该动的心思。我逆天改命,从阴司抢人,

换来的却是他三年的温情假象,和最后地下室里那句冰冷的“你渡渡你自己啊”。

他爱许清婉,爱到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是欺骗一个他根本不了解的女人,利用她,

最后再毁掉她。而我,错在动了凡心。“我再说一遍,”我扶着柜台,

强撑着才没有因为汹涌的恨意而倒下,“这里是卖香料的,不是阎王殿。你夫人死了,

就该入土为安,而不是来我这儿发疯!”“你骗我!”裴纪安的哀求变成了怒吼,

他猛地站起身,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店铺,“三年前,

城东张督军的独子被流弹打穿了心口,是你让他吊着一口气回了家,见了老父最后一面!

半年前,码头王老板的女儿投江,是你让她开了口,说出是被谁逼死的!

现在你告诉我都是鬼话?”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套,那锃亮的黑色牛皮上,

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许清婉的血。“信与不信,随你。”我垂下眼,不再看他。我抬手,

轻轻拨了一下挂在门口的风铃,那是我铺子里的第一道禁制。“裴少帅,金陵城是你的,

但我这方寸之地,还轮不到你撒野。”话音刚落,一阵无形的劲风凭空而起,

将裴纪安和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副官猛地向后推去。他猝不及防,踉跄着退到门外,

而那扇雕花木门,就在他眼前“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外,

传来他惊怒交加的咆哮:“沈画屏!你给我开门!你今天不救清婉,我踏平你这忘川渡!

”**在冰冷的门板上,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在地。重生的眩晕和滔天的恨意交织在一起,

让我浑身发冷。踏平?上一世,他何止是踏平了我的忘川渡,他是将我整个人都碾碎了啊。

我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这双手,曾为他点燃过无数安神香,

也曾为他结下逆天改命的法印。而现在,我只想用这双手,

亲手为他写下一个万劫不复的结局。窗外,

裴纪安的亲卫已经将我这小小的铺子围得水泄不通。我知道,他不会罢休的。这个男人,

偏执如狂。02第二天,忘川渡的门没开。或者说,是开不了。

裴纪安的人将铺子前后门都堵死了,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士兵,那阵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围剿什么江洋大盗。我在铺子里,悠闲地为新到的一批“月下桂”熏香。

这种香,能让离世的魂魄忆起生前最美好的片段,笑着入轮回。这才是我的本职。

而不是逆天而行,从阴司手里抢人。“咚、咚、咚。”门被敲响了,力道克制,彬彬有礼。

我没应声,只是用银签轻轻拨弄着香炉里的灰。门外传来副官陈煜的声音,

带着几分无奈:“沈**,我们少帅有请。他……他只是想跟您再谈谈。”“不谈。

”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了出去,“让他把人撤了,别耽误我做生意。不然,

金陵城今晚怕是又要多几缕游魂了。”这话是恐吓,但他们信。门外安静了一瞬,

接着是陈煜压低声音劝说裴纪安的声音。没多久,脚步声远去。过了一个时辰,又回来了。

这次,门外只剩裴纪安一个人。“画屏,”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没了昨天的暴怒,

只剩下疲惫和沙哑,“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是我昨天太冲动,我给你赔罪。”我依旧没理他。

他继续说:“只要你肯救清婉,金陵城东的半条街,都是你的。黄金、珠宝、洋楼,你开口,

我绝不还价。”我轻笑一声,终于开了口:“裴少帅,你觉得我缺钱?”我这铺子里的香,

随便一两,就够寻常人家吃用一年。我若想要钱,何至于守着这破旧铺子。

门外的裴纪安沉默了。他不懂我,从前不懂,现在更不懂。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以为金钱权势能买到一切。他用这些收买我,我也乐得假装被他收买,只为了靠近他,

感受那一点点虚假的“真心”。现在想来,真是可笑。“画屏,算我求你。

”他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在恳求,“我不能没有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答应过要娶她,

给她全天下最好的生活……可我食言了。”“我把她从乡下接到金陵,

还没来得及给她一场像样的婚礼,她就……”他的声音哽咽了。演得真好。

我慢条斯理地走到门边,隔着门板,轻声说:“裴少帅,你知道‘渡魂’,

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他不解:“不就是……救回来吗?”“错。”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告诉他,“‘渡’,是送走,不是召回。我渡的是将死之人心中最后一口气,

最后一点执念。执念散了,魂魄才能安然入轮回。我不是在救命,我是在送行。

”“强行把一个已经离世的魂魄,塞回一具没了生机的肉体里,你以为是‘复活’?

”我冷笑,“不,那叫‘亵渎’。你得到的,不会是你的爱人,

只会是一个被执念困住、没有神智、不懂悲喜的行尸走肉。”“你所谓的‘救’,

是从一开始,就毁了她转世为人的机会。这,就是你想要的爱?”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裴纪安此刻的表情,震惊、迷茫,或许还有一丝被我戳穿心思的恼怒。

他从没想过这些。他只想她活着,以任何形式,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这是他偏执到疯狂的占有欲,根本不是爱。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干巴巴地辩解:“不……不会的……只要她回来,我会对她好,

她会慢慢好起来的……”真是天真得可恨。“笃笃。”他似乎在门上贴了什么东西。

“这是我和清婉唯一的一张合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希冀,“你看看她,

她才二十岁,她那么好……她不该就这么走了。画屏,你帮帮我,最后一次。”我没有动。

上一世,我也见过这张照片。泛黄的黑白照片上,年轻的裴纪安穿着旧军装,笑得张扬,

身边的少女穿着学生制服,扎着两条麻花辫,眉眼弯弯,温柔娴。那时,我看着照片,

心里泛起的是酸涩。而现在,我只觉得讽刺。我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微不可察的黑气,

对着门板轻轻一点。门外,那张被裴纪安视若珍宝的照片,瞬间化为飞灰。“啊——!

”裴纪安的惊叫声和椅子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他显然是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了。“沈画屏!

”他的声音变成了夹杂着恐惧的狂怒,“你做了什么?!”“送它该去的地方。”我淡淡道,

“裴少帥,回去吧。给你夫人准备一口好棺材,风光大葬,是你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你敢毁了她的照片……你敢!”门外传来他疯狂砸门的声音,“开门!你给我开门!

”我转身,回到我的香炉前,慢悠悠地给自己沏了一壶茶。茶香袅袅,

门外的疯狂叫嚷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杂音。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越是得不到,

就越是疯狂。而我,就等着他一步步踏入我为他设下的地狱。03夜深了。

裴纪安的人还没撤,但砸门声停了。

金陵的夜晚恢复了它惯有的、掺杂着靡靡之音和远处枪炮声的诡异宁静。

我点了一支“安息香”,铺子里弥漫着檀木和龙涎混合的沉静味道。这是给我自己的。

我需要冷静,需要将上一世那些被刻意压下的,甜蜜的假象,一片片剥开,

看清楚里面腐烂的真相。我曾以为,裴纪安是真的感激我。他是在我救活许清婉半年后,

才开始追求我的。那时,许清婉虽然“活”了过来,但正如我所说,

成了一个没有神智的木头人。她不认得任何人,不会笑,不会哭,每天只是安静地坐着,

像一尊精美的瓷娃娃。裴纪安遍请名医,中西医都束手无策。所有人都说,

少帅夫人是伤了脑子。只有他和我,知道真相。他来我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

起初是询问有没有办法让许清婉“好起来”,我告诉他“没有”,执念已渡,魂归忘川,

肉身不过是无根之木,能维持呼吸心跳已是极限。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当时看不懂的阴鸷。后来,他不再提许清婉,只是默默地坐在我对面,

看我调香,看我接待那些形形**的“客人”。他会给我带城西最有名的桂花糕,

会给我寻来早已绝版的古籍,会在下雨天撑着伞在巷口等我。他做得那般自然,那般情深。

他说:“画屏,清婉那个样子,对我而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我守着她,是责任。

但看着你,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他说:“画屏,你和她们都不一样。

你身上有种让人心安的味道。”他说:“画屏,嫁给我。我不能给清婉名分,但我能给你。

我会护着你,没人敢再把你当成异类。”我动摇了。我守着忘川渡百年,渡人无数,

听过太多痴男怨女的执念,却从未亲身经历过。裴纪安的出现,

像一道劈开我孤寂世界的惊雷。我嫁给了他。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几个至交。

他将许清婉安置在城郊的别墅,派了许多人照顾。我们住在他的少帅府,他对我极尽温柔。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会笨拙地学着为我画眉,会在我因为替人渡魂而耗费心力时,

紧张地守在我身边。那三年,是我百年孤寂里,唯一的暖色。我甚至开始相信,

他或许真的放下了许清婉,真的爱上了我。我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直到三周年纪念日那天。他准备了烛光晚餐,亲自下厨。那晚的他,温柔得有些过分。

他说:“画屏,谢谢你,给了我这三年。”我笑着说他傻。然后,

我喝下了他递给我的那杯红酒。再醒来时,我手脚被铁链锁住,身处一个阴冷的地下室。

墙上,贴满了专门用来对付我这种“非人”的镇魂符。裴纪安蹲在我面前,

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药汤。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

冰冷刺骨的笑。“画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晃了晃碗里的药,“化骨水。

专门化掉你这一身修为的好东西。”我看着他,如坠冰窟。“为什么?”“为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毁了我的清婉,还问我为什么?

”他将药碗凑到我嘴边,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恨意:“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

怎么才能让你尝到我心里的痛。看着清婉那副空洞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你以为我真的爱你?沈画屏,你不过是我用来慰藉自己的一件工具!

一个……害死我爱人的仇人!”黑色的药汤被强行灌进我的喉咙,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像是无数烧红的烙铁在灼烧我的五脏六腑,焚烧我的灵脉。

我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他却在旁边快意地大笑。“你不是能渡人吗?现在,你渡渡你自己啊,

渡亡师?”我最后的意识里,是他那张扭曲而疯狂的脸。

……“吱呀——”轻微的开窗声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我猛地睁开眼,

一道黑影已经从后窗翻了进来,动作迅捷如猫。来人不是裴纪安的兵。他穿着一身夜行衣,

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他落地无声,显然是个中高手。他看到了我,

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如此镇定。“沈**,得罪了。”他声音压得很低,

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我们大帅有请。”“你们大帅?”我挑眉,“哪位大帅?

”“去了,你自然知道。”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如猎豹般向我扑来。我没动,

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肩膀的瞬间,我脚下轻轻一跺。铺在地上的青石板,

瞬间亮起一道道复杂的符文,金光流转,形成一个无形的屏障。黑衣人一头撞在屏障上,

像是撞上了一堵墙,闷哼一声,被弹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忘了告诉你们,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这忘川渡,活人想进,得我点头。死人想出,

也得我同意。”“想请我?让你家大帅,自己来。”04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

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忌惮。他大概从未见过这种超乎常理的手段。“你……”“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他咬了咬牙,不敢再上前,一个翻身,又从后窗消失了。我走到窗边,

看着那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若有所思。金陵城里,能养得起这种高手,

又敢在裴纪安眼皮子底下直接来我这儿抢人的“大帅”,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能和裴纪安分庭抗礼的,只有一个人——盘踞在城北,

掌控着金陵军火和漕运命脉的老牌军阀,严鸿山。上一世,这个严鸿山也曾派人请过我,

想让我为他那个据说被“脏东西”缠身的独子看看。当时我一心都在裴纪安身上,便回绝了。

后来听说,严鸿山的儿子疯了,严鸿山自己也因为这件事元气大傷,

很快就被裴纪安抓住机会,吞并了地盘。原来是在这个时间点。我唇角微微上扬。裴纪安,

你想玩,我便陪你玩。只是这一次,棋盘上的人,可不止你我两个了。第二天一早,

忘川渡的大门前,果然上演了一出好戏。裴纪安又来了,脸色铁青,眼下乌黑,

显然一夜没睡。他身后依旧跟着陈煜,只是这次,士兵的数量少了一半。而另一边,

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巷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长衫,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正是昨晚那个黑衣人也在其中。中年男人是严鸿山的军师,

吴先生。两拨人马在我的小铺子前对上了,气氛剑拔弩张。“裴少帅,

”吴先生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这么巧?您也来拜访沈**?

”裴纪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与画屏是旧识,叙叙旧罢了。倒是严大帅的人,

来我南城的地界,有何贵干?”“我们大帅的独子近日身体抱恙,听闻沈**有通神之能,

特来请**移步北城,为公子诊治。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吴先生说着,

目光投向我紧闭的店门,扬声道,“沈**,我们大帅诚心相邀,还请**赏光。

”裴纪安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想独占我,把我当成他复活白月光的专属工具。

而严鸿山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严公子是西医都治不好的疯病,

找一个香料铺的老板娘有什么用?”裴纪安嗤笑一声,话里满是嘲讽,“吴先生还是回去吧,

别在这儿耽误工夫了。”“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吴先生寸步不让,“倒是裴少帅,

您那位许**,不是已经……您还围着沈**的铺子,又是为何?莫非,也想求沈**,

做那逆天改命之事?”吴先生这话,正戳在裴纪安的痛处。裴纪安的拳头瞬间攥紧了,

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算准了时机,将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

我只穿着一件素净的月白旗袍,头发松松地挽着,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有几分慵懒,

又有几分病态的苍白。“吵什么?”**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一大清早的,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的目光在裴纪安和吴先生脸上一转,最后落在了裴纪安身上。

“裴少帅,你的人把我这儿围得和铁桶一样,我这生意还怎么做?”我轻飘飘地问。

裴纪安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画屏,

你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什么?谈你怎么踏平我这忘川渡吗?”我笑了笑,

转向吴先生,“严大帅请我,是吗?”吴先生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

大帅说了,只要沈**肯去,任何条件都可以谈。”“好啊。”我伸了个懒腰,

姿态说不出的妩,“正好,我这铺子被人围着也开不了张,闲着也是闲着。

”我当着裴纪安的面,就这么答应了严鸿山。裴纪安的脸,瞬间黑得和锅底一样。“沈画屏!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然后对吴先生说,“前面带路吧。”吴先生大喜过望,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从裴纪安身边走过,甚至能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就在我即将上车的那一刻,

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极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不准你去。

”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挣扎,只是低头看了看他抓住我的手,然后抬眼,

轻声问他:“裴少帅,你是以什么身份,不准我去?”“是朋友?还是……仇人?

”他愣住了。趁他失神的一瞬间,我手腕一转,如同泥鳅般从他手中滑脱。他的掌心,

只留下一片冰冷的滑腻。我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从车窗里,

看到了裴纪安那张失魂落魄、充满不敢置信的脸。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

我会如此干脆地离开他。这就受不了了?裴纪安,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05严鸿山的帅府在城北,比裴纪安那栋西式洋楼更显森严气派,是座典型的三进四合院,

守卫森严,五步一岗。我被吴先生领着,一路穿过回廊,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跨院。

院子里种满了芭蕉,夏日的午后,阳光透过宽大的叶片,洒下斑驳的光影,

却丝毫驱不散这里的阴冷。一个面容威严,穿着一身戎装,

但两鬓已经斑白的中年男人正焦躁地在院中踱步。他就是严鸿山。看到我,他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和审视。“你就是沈画屏?”“严大帅。”我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严鸿山打量了我几眼,眼神里有几分怀疑。大概是觉得我太年轻,也太过寻常,

不像传说中能通鬼神的高人。“我儿的病,你真能治?”他开门见山。“病,要看是什么病。

疯病,我治不了。但如果是别的……”我没把话说完,只是看向那间紧闭的房门。

门窗都用厚厚的木板钉死了,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缝隙。即便如此,

我依然能感觉到从里面渗透出来的,浓郁的怨气和死气。“带我去看看吧。

”严鸿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示意下人打开房门。木板被撬开,

一股夹杂着药味和霉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房间里很暗,一个年轻人被铁链锁在床脚,

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里衣。他就是严鸿山的独子,严少白。他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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