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彻底昏过去,从始至终,她一次也没有回头。
再睁眼,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呛得他忍不住落泪咳嗽。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耳畔只有护士的窃窃私语。
“这男人就脚踝擦破一点皮,他老婆硬是砸钱把院长叫来看病,啧啧啧,这也太宠了。”
“就是,不像隔壁那个,肋骨断了五根,一个来看的人都没有,真可怜。”
他透过半开的门缝,果然看到傅清玥半跪在地上,正小心翼翼给蒋明修脚踝的伤口擦药。
“疼……”蒋明修委屈地撇嘴。
傅清玥低头,轻轻往伤口上吹气,“乖,我给你吹吹,痛痛都飞走了。”
那温柔的语气像毒针刺入沈时宴的心脏,滚烫的泪水失控奔涌。
去年自己切菜切到手,傅清玥也是这样,一边给他上要一边心疼地责备:“时宴,以后不要进厨房了,这些事让佣人做就好。”
“乖,老公吹吹,痛痛飞走了。”
现实像巴掌恶狠狠扇在脸颊,他曾经以为傅清玥的温柔是独一无二的。
可事实证明,他信奉至死不渝的爱,如此冰冷可笑!
之后几天,傅清玥依旧没有回来。反而是蒋明修每天给他发消息。
第一天发傅清玥踩着单车带着蒋明修掠过他们上学时的梧桐道,后座却已经换了人。
第二天发带他去学校门口糖水铺,亲手喂他吃豆沙汤圆,却不再是他嘴里的那一颗。
第三天发带他走过她们走过的每一寸岁月,甚至还带他去把情侣桥上的同心锁换了,新锁刻着蒋明修,而沈时宴却被钝刀生生刮掉。
照片最后,蒋明修发来一条消息。
“就算她再爱你又怎样?她给我生了小熠,她不可能舍得离开我。”
从最初的冰冷刺痛到如今的心如死灰。
沈时宴眼底一片黑色死寂,最终什么也没回。
傅清玥回来那天,似乎为了补偿他,特意开车带他去市中心顶级的西餐厅吃饭。
当他拉开副驾驶车门,看到蒋明修坐在他的靠垫上时。
只是眉心跳了跳,却并不感到意外。
蒋明修抱歉地笑了笑,“我正好顺路下班,傅总送我回家,等会儿一起吃饭,先生不介意吧?”
沈时宴没有回答,平静地坐到后座。
一边听着他们谈笑风生,沉默地看向窗外。
他哪还有力气介意呢?
见证了傅清玥无数次偏爱他的场景,他的心早就麻木了。
到了定好餐厅,菜也才上完,傅清玥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
她先是朝沈时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起身朝着另一边走去,“你先吃,我去接个电话。”
沈时宴只想安静地吃个饭,谁料蒋明修却不想如他愿。
他看着低头沉默吃东西的沈时宴,突然开口,“沈时宴,你还不死心吗?抢了你的女人,现在连傅家继承人的位置也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