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炼成亲生妹妹的替身灵体,在镜子里活了十八年。她享尽荣华富贵,
我替她承受所有伤痛。宫变那天,她亲手把我从镜中拽出来挡刀。临死前,
我听见太子对她说:「栖儿别怕,这妖孽总算有点用处。」再睁眼时,
我成了权臣府中最重要的幕僚。而妹妹大婚那天,我在她最喜欢的铜镜里现身:「好妹妹,
你的凤冠,该物归原主了。」01到处都是血。喊杀声灌进我的耳朵。
我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镜中猛地拽了出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这是我第一次,
用自己的「身体」触碰到真实的世界。感觉是钻心的疼。一把带着血槽的长刀,
毫不留情地捅穿了我的腹部。温热的液体,应该是我的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带走了我本就不多的力气。我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此生最荒诞的一幕。我的孪生妹妹,
凤栖,那个被誉为「凤命天女」的她,此刻正梨花带雨地被太子萧煜护在怀里。而我面前,
站着一群身穿甲胄、杀气腾腾的叛军。我成了他们的盾。「姐姐,对不起……」
隔着人群和火光,我看见凤栖的嘴唇在动。「……只有你死了,我和殿下才能活下去。」
她说完,依偎在萧煜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萧煜,那个不久前还在镜子前对我许诺,
说等他登基,就想办法让我脱离镜子,给我一个真正身份的男人,
此刻只是冷漠地瞥了我一眼。原来,都是假的。什么姐妹情深,什么海誓山盟,
全他的是假的。叛军的头领显然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东宫里除了太子和凤栖,
还有第三个人。一个和凤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两个凤家**?」萧煜抱着凤栖,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镇定地开口:「此乃妖孽,
是她引叛军入宫,意图谋害本宫与凤姑娘!众将士,还不速速将此妖孽就地格杀!」一句话,
给我定了罪。我成了引来叛军的罪人,成了替他们脱身的完美借口。我看着他们,想笑,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血沫子不断从我嘴里涌出来。我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
我能感觉到,我的「灵体」正在快速消散。我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是「镜中仙」,
是凤栖的伴生灵。她享福,我看着。她生病,我替她疼。她遇险,我为她挡灾。
我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做她的影子,她的替身。现在,
我完成了最后一次使命——替她去死。叛军的刀剑再次向我砍来。我闭上眼睛,
意识在迅速沉入黑暗。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像个物件一样,被他们随意牺牲?
凭什么她凤栖就能拥有一切,而我连站在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我恨!我恨这不公的命!
就在我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一股阴冷但强大的气息突然笼罩了我。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混乱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住手。这个人,我要了。」
……02我的记忆,是从一面冰冷的镜子开始的。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镜中仙」。
我住在一面精致的、被鎏金花纹包裹的铜镜里。这面镜子被放置在凤栖的闺房最深处,
终年不见天日。我的世界,就是镜子里映出的那一小片天地。我能看见凤栖。
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同类」,我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我们的命,却截然不同。
她是凤家捧在手心的明珠,是京城里人人称颂的「凤命天女」,是未来的太子妃,
未来的皇后。而我,是凤家最大的秘密。一个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幽魂」。
我看着她牙牙学语,看着她蹒跚学步。我看着她被爹娘抱在怀里,亲昵地叫着「栖儿」。
我看着她学习琴棋书画,被夫子夸赞天资聪颖。而我,只能在镜子里,像个傻子一样,
笨拙地模仿着她的一切。我学她的发音,学她的走路姿势,学她弹琴的指法,
学她画画的笔触。镜子里的世界,安静得可怕。我唯一的娱乐,就是观察。观察她,
观察所有进入这间屋子的人。我学会了从侍女的窃窃私语中分辨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我学会了从爹娘的眼神中读懂他们的期望和算计。我学会了从凤栖的笑容里,
分辨出哪一分是天真,哪一分是伪装。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我能接触到的一切知识。
因为我知道,我拥有的,只有这些。我和凤栖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着。她快乐,
我感觉不到。但她疼,那份疼,会一分不差地转移到我身上。03五岁那年,
她贪玩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在外面院子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是她,而在阴暗的镜子里,
痛得蜷缩成一团、浑身抽搐的,是我。家族的长老们会围在镜子前,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从他们指尖飞出,烙印在镜面上,也烙印在我的灵体上。他们说,
这是秘法,是「移花接木」,能将凤栖所有的灾厄都转移到我身上。我疼得快要昏死过去,
却连发出一声**的权利都没有。我只能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镜子外,
凤栖被爹娘抱在怀里,喂着甜甜的汤药,听着安慰的话语。她只是受了点惊吓,而我,
却要承受骨头断裂的剧痛。从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它叫,恨。我嫉妒她。
我嫉妒她能跑能跳,能感受阳光的温度,能吃到美味的食物。我嫉妒她有爹娘的疼爱,
有下人的簇拥,有光明的未来。但同时,我又无可救药地依恋她。
因为她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连接。她哭,我会难过。她笑,我也会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我们是双生,却一个是人,一个是影。这种复杂的情感,像毒藤一样,在我心里疯狂滋生,
几乎将我撕裂。太子萧煜,是第一个发现我存在的外人。那天,他来凤府探望凤栖。
凤栖大概是想炫耀她这位未来的夫君,特意将他引到了我的镜子前。「殿下,您看这面镜子,
是不是很特别?」她娇笑着说。萧煜走近,镜子里映出了他英俊的脸庞。我屏住呼吸,
学着凤栖的样子,在镜子里露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温婉的笑容。萧煜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镜子,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探究。凤栖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还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04那天之后,萧煜开始频繁地找借口,避开凤栖,
独自一人来到这间屋子。他会站在镜子前,和我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你和凤栖,
是什么关系?」「你能出来吗?」我不能说话,只能用表情和动作回应他。我告诉他,
我和凤栖长得一模一样。我告诉他,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我告诉他,我很孤独。
他眼中的探究,慢慢变成了怜悯,又从怜悯,变成了炙热的占有欲。「你比她有趣多了。」
他对着镜子里的我说,「她的天真,是装出来的。而你,你的眼睛里,藏着整个世界。」
他开始给我讲外面的故事,讲朝堂的争斗,讲他宏伟的蓝图。我是他最完美的倾听者,
永远不会背叛,永远不会泄密。他甚至偷偷找来古籍,研究我的来历。最后,
他告诉我:「你叫‘镜中仙’,是凤栖的伴生灵。你们命格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古书上说,有办法可以让你脱离镜子。」我的心,在那一刻狂跳起来。脱离镜子,
拥有自己的身体,像个人一样活下去。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等我登基,」
他隔着冰冷的镜面,用手指描摹着我的轮廓,眼神炽热,「等我掌控了整个天下,我就帮你。
到那时,你不再是谁的影子,你只属于我。」我信了。我天真地以为,我遇到了我的救世主。
我开始全心全意地帮他。我利用我能「看」到一切的优势,帮他观察凤府里所有人的动向,
帮他分析朝中大臣的派系。我成了他最厉害的眼睛。我甚至在凤栖和他闹别扭时,
在镜子里模仿凤栖的语气,教他如何哄她开心。我以为,只要他成功,我就能获得自由。
我真是……太傻了。原来,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想要的,
只是一件更有趣、更有用的「工具」。当宫变发生,当他需要一个替死鬼的时候,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而我的好妹妹凤栖,更是亲手打碎了我的「家」,
将我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回忆像潮水般退去,意识重新回到那片血色之中。我没有死。
我被那个声音低沉的男人救了。我能感觉到,我的灵体像一缕即将熄灭的青烟,
被他身上一股强大的、带着威严的气息包裹着,勉强维持着不散。我费力地睁开眼,
看清了他的脸。是御史大夫,秦决。一个以铁面无私、手段狠辣著称的权臣。朝堂上,
他是唯一一个敢和太子萧煜分庭抗礼的人。他此刻正蹲在我面前,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仔细地审视着我。「果然不是人。」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兴趣,「有趣的灵体。
」他似乎把我当成了什么稀有的精怪。「想活下去吗?」他问。我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
「那就乖乖听话。」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我这个近乎透明的「身体」裹住,拦腰抱起,
在夜色的掩护下,消失在了混乱的东宫。05我被秦决带回了他的府邸,安置在一间密室里。
这里没有镜子。离开镜子的我,就像被拔出水的鱼,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灵体溃散的痛苦。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正在一点点变淡,
意识也开始模糊。秦决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他皱着眉,绕着我走了几圈,
像是在打量一件棘手的货物。「真麻烦。」他自言自语道,「没有寄体,
你很快就会彻底消失。」他似乎在犹豫,在权衡我的价值。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他的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我。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用眼神,向他传递我最强烈的渴望。我要活下去。
我的眼神一定很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充满了不甘和挣扎。秦决与我对视了片刻,
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也罢,救都救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看起来很古旧的书册,丢在我面前。书页是打开的,
上面画着复杂的人体经络图,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镜花水月诀》。
「这是我早年无意间得到的一本功法残篇,似乎是专为灵体修炼所创。」
秦决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你自己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命的法子。
如果你连这点价值都没有,那就没必要留着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密室,
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自生自灭。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我挣扎着爬过去,
贪婪地阅读着那本功法。《镜花水月诀》,以气为食,以镜为媒,凝虚化实,万法由心。
功法开篇的几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以气为食!我需要「气」!
功法里说,天地万物皆有气。生灵的阳气,草木的精气,
甚至……权势、地位所凝聚的「气运」,都是大补之物。我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秦决离开的方向。他身上,就有那种「气」。很浓郁,很强大。
那是一种混杂着官威、权势和个人野心的「气运」。
如果我能吸收一点点……或许就能活下去!我按照功法里记载的最基础的吐纳法门,
开始尝试着去感知、去牵引。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我的灵体太虚弱了,
就像一个破了洞的口袋,什么都留不住。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身体越来越透明,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06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密室的门被推开了。
秦决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进来。他大概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在他靠近我的瞬间,
我嗅到了那股诱人的「气运」。我调动起最后一丝神念,按照功法所说,猛地向他扑了过去。
当然,我没有实体,只是我的灵体穿过了他的身体。但在穿过的那一瞬间,
我疯狂地运转《镜花水月诀》,像一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一丝微弱但精纯的「气」,被我从他身上强行剥离,吸入了我的灵体。那感觉,
就像久旱的河床,终于迎来了一滴甘霖。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
却瞬间止住了我灵体消散的趋势。我的身体,似乎凝实了一点点。有用!秦决猛地后退一步,
一脸惊疑地看着我。「你……在吸我的气?」他感觉到了。我紧张地看着他,
生怕他一怒之下,直接将我拍散。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戒备。我完了。
我心想。我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也触碰了他的禁忌。没想到,几息之后,
秦决脸上的戒备竟然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浓厚的兴趣。「有意思。」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算计的笑容,「看来,我捡回来一个了不得的宝贝。」
他非但没有杀我,反而主动走近几步。「继续。」他说,「让我看看,你能吸多少。」
他竟然,主动让我吸收他的气运!我愣住了。「怎么,不想活了?」他挑眉。我不再犹豫,
开始小心翼翼地、持续地从他身上牵引那一丝丝的气运,融入我的灵体。
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近乎透明,慢慢变得凝实起来。虽然依旧虚幻,
但至少不会马上消散了。秦决就那么站着,任由我施为。他的表情很平静,
似乎这点气运的流失,对他来说无足轻重。我知道,他是在评估我的价值。我在他眼里,
不是一个人,是一件工具,一件兵器。而我,需要他这块「磨刀石」,需要他身上的「气运」
来活命,来修炼。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
秦决发话了,「我会给你提供修炼所需的一切。而你,要为我所用。」「我……不会说话。」
我终于能勉强凝聚力量,用神念向他传递了一句话。「无妨。」秦决淡淡道,
「一个会思考的工具,比一个会说话的废物,有用得多。」就这样,我在秦决的府邸,
开始了我的新生。一个依附于权臣气运而活的……寄生者。07日子一天天过去,
靠着秦决的气运,我的灵体不仅稳定了下来,甚至在《镜花水月诀》的修炼下,日渐强大。
我已经能勉强凝聚出一个人形的轮廓,虽然在阳光下依旧会淡化,但在室内已经能自由行动。
我也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声音还有些沙哑干涩,像是许久没有用过的老旧零件。
秦决没有食言,他为我找来了许多关于奇闻异志的孤本,
甚至还有一些修仙宗门流传出来的基础典籍。我像一块干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知识。
我知道的越多,就越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和凤栖的命格相连,她若出事,
我也会跟着遭殃。而我现在,只是一个需要依附他人的弱小灵体,根本没有和她抗衡的资本。
我需要变得更强。秦决是个很好的「宿主」,他野心勃勃,在朝堂上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
他的官威气运也随之水涨船高,为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养料」。但我也知道,
他是个喂不熟的狼。他时刻都在评估我的利用价值,一旦我失去作用,
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抛弃,甚至抹杀。我们只是在互相利用。平静的日子,
在三个月后被打破了。那天,秦决从外面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进密室,
就将一份烫金的诏书扔在了我面前:「看看吧。」我捡起诏书,上面的内容让我浑身冰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氏有女,德才兼备,天降祥瑞,实乃凤命所归。今特册封为后,
母仪天下……」萧煜登基了。他平定了叛乱,坐稳了皇位。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册封凤栖为皇后。我的好妹妹,终于如愿以偿,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这还不算完。」秦决冷笑一声,从怀里又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我。
那是一张从宫里传出来的密令。上面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是凤栖亲笔所书。内容很简单,
只有一句话。「寻东宫妖孽,见之,杀无赦。」东宫妖孽。是在说我。她不放心,
她怕我没死透,她要派人来补刀,要将我这个世上唯一的「污点」彻底抹除。
我捏着那张纸条,心里最后一点点关于「亲情」的幻想,彻底碎成了粉末。原来在她心里,
我从来都不是姐姐。我只是一个威胁,一个必须被清除的障碍。08我替她挡刀,替她去死,
换来的就是一句「杀无赦」?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怨恨,从我心底喷涌而出。
我的灵体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变得极不稳定,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冷静点。」
秦决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说得对。现在的我,拿什么去跟一国之母斗?
「你想报仇吗?」秦决看着我,像一个循循善诱的魔鬼。「想。」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很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但你需要展现出更大的价值。」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需要一把更锋利的刀。「我该怎么做?」「很快,
就是新皇后的省亲家宴。到时候,京城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都会出席。
那是个好机会。」秦决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要你,以我妻子的身份,
去参加这场宴会。」我愣住了:「你的……妻子?」「一个死人是无法参加宴会的。」
秦决淡淡地说,「我需要给你一个身份,一个能让你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的身份。
秦夫人的位置,正好空着。」他要我嫁给他。不是真正的嫁娶,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捆绑。
他要用「秦夫人」这个身份将我彻底绑在他的战车上,
让我成为他安插在权贵女眷圈子里的一枚棋子,一个探听情报、制造混乱的工具。而我,
也确实需要这个身份。一个能让我走出这间密室,能让我接近我的仇人,
能让我窃取更多气运的身份。「好。」我答应了。从他们将我推出去当替死鬼的那一刻起,
镜尘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恶鬼。别说只是当他的假妻子,
就算让我做他的一条狗,只要能咬死凤栖和萧煜,我也心甘情愿。09秦决的动作很快。
半个月后,御史大夫秦决续弦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新娘的身份被他掩饰得很好,
只说是他一位故交的女儿,体弱多病,一直在乡下静养。没有人怀疑。毕竟,
没人会在意一个权臣的后宅多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婚礼办得很低调,我穿着红色的嫁衣,
盖着盖头,被他牵着手,走进了秦府的主院。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见不得光的「镜中仙」。
我是秦夫人。有了这个身份,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分享整个秦家的家族运势。
这比单单吸收秦决一个人的气运,要快得多。新婚之夜,秦决推门进来,遣退了所有下人。
他没有碰我,只是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我:「感觉如何?」「很好。」
我感受着丝丝缕缕的气运从府邸的四面八方汇聚到我身上,灵体前所未有的充盈,
「多谢夫君。」「你我之间,不必来这些虚的。」秦决给我倒了杯茶,「你该知道,我娶你,
不是为了让你在后宅享福的。」「我明白。」我点了点头,「夫君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京城贵妇圈里最受欢迎的人。」
秦决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我要知道她们每个人丈夫的喜好,她们家族的秘密,
她们之间的矛盾。我要你,成为我安插在她们之间的一根刺。」这正合我意。
在镜子里待了那么多年,我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和模仿。我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讨人喜欢。
温柔、善良、知书达理,还要带一点不谙世事的娇憨。这不难。「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