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辣

姜辣

主角:姜辣萧野
作者:喜欢尼奥的林茴

姜辣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26

1替嫁前夜,辣娘子掀桌腊月二十三,小年。北风卷着雪粒子往破窗里钻,

姜辣被一盆冷水浇醒。“死丫头,起来试嫁衣!明日上花轿,可别丢了我姜家的脸!

”养母王氏尖锐的嗓音像钝刀刮锅,刺得人耳膜生疼。姜辣低头,

身上被套了件褪了色的桃红绸衫,袖口短得露出半截手腕——那是姜白莲去年穿旧的。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记忆汹涌而来:——她在现代加班到凌晨三点,猝死在工位;再睁眼,

就成了种田文里早死的炮灰。原书情节,今日她会被塞进花轿,嫁给县丞岳父赵阎王。

赵阎王前后死了三房老婆,传言他夜里拿鞭子蘸盐水,专抽新娘脚心。“我不嫁。

”姜辣抹了把脸上的水,声音不大,却冷得吓人。啪!王氏甩了她一耳光:“由得你?

赵老爷聘礼都抬进门了!你不嫁,你爹欠的赌债谁还?”“拿姜白莲去还。

”姜辣舌尖抵着腮帮,血丝渗出来,却笑了,“她才是你们亲闺女,与我何干?

”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少女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姜白莲一身雪白狐裘,

衬得小脸楚楚可怜:“妹妹,父母养你一场,你便这般报答?赵家家大业大,

你嫁过去是做正头娘子,享不尽的福……”“福?”姜辣嗤笑,眼神刀子似的,“行,

这福我让你。”她突然抄起桌上的剪刀,一把拽住姜白莲的头发,咔嚓剪下半截。

尖叫声掀翻屋顶。“疯了你!”养父姜老三冲进来,扬起手就要打。姜辣却比他更快,

一脚踹翻炭盆,火星四溅。“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烧了整个屋,大家一起死。”她声音很轻,

可火光映在她眸底,像两簇野火,逼得姜老三生生退了一步。

姜白莲扑进王氏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底却闪过怨毒:——上辈子她嫁给赵阎王,

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她提前设计好一切,让姜辣顶包。

可这个**竟敢反抗?姜辣懒得看他们演戏,转身回屋。门一关,她立刻翻箱倒柜,

找出原主偷偷攒下的三十文钱、一包干辣椒、半吊花椒,还有一把磨得锋利的猎刀。

夜色如墨。她换上粗布短打,把头发扎成男子发髻,背着小包袱翻窗而出。雪深没踝,

她却走得极稳——原主常年砍柴挑水,身子骨结实得很。村口最后一盏灯笼在风中摇晃,

灯下立着一道高大身影。萧野。男人裹着兽皮,肩背弓箭,眉目冷峻得像刀削斧凿。他抬眼,

看见姜辣,微微皱眉:“逃?”“逃。”姜辣答得干脆,把包袱往他怀里一塞,“娶我,

一年之内让你顿顿吃肉。”萧野低头,少女鼻尖冻得通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像雪夜里燃起的火。他想起今早她敲开他门时说的话——“我知道你是燕北侯的儿子,

也知道你娘留下的半块玉佩在我这儿。我们做个交易:你护我一年,

我替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男人喉结动了动,最终侧过身,让出一条路。“跟上。

”雪地里,两道脚印一深一浅,很快就被夜色吞没。而姜家院内,姜白莲攥着被剪断的头发,

指甲陷入掌心:——姜辣,你以为逃得掉?赵老爷的迎亲队,此刻已在路上。远处,

隐隐传来马蹄声。2雪夜猎户家,同床异梦三更梆子响过,雪反而越下越大。

萧野的茅屋立在鹰嘴崖下,背风,却挡不住寒气。一盏松油灯晃得人影斜长,

像张牙舞爪的兽。姜辣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听见“咚”的一声。门被栓死了。“你怕我跑?

”她挑眉。“怕你死。”萧野把兽皮帘子掖紧,声音低哑,“赵家的狗腿子搜山,

火把离这儿不到两里。”姜辣心口一紧,面上却不显,

只把包袱往炕桌上一倒:干辣椒、花椒、生姜、野山椒、橘皮、芝麻……辛辣混着清香,

瞬间在屋里炸开,连灯芯都颤了颤。“先吃饭。”她拍拍手,“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人越货。

”萧野盯着她,像看一头突然闯进领地的小兽。姜辣已经蹲在灶前生火。她动作极快,

舀水、拍姜、切椒,刀背一磕,辣香冲得人眼眶发红。片刻,

一锅红油翻滚的自制辣酱出锅——色泽红亮,椒香扑鼻。她又把白日猎的野兔撕成条,

往酱里一滚——香气炸得屋顶仿佛都在抖。萧野喉结滚了滚。他三天没沾荤腥了。“尝尝。

”姜辣把筷子递过去,指尖冻得微红,却稳得出奇。男人夹一块兔肉,入口先麻后辣,

再是鲜嫩的肉汁,像雪里点了一团火。他抬眼,第一次认真打量她:“你从哪学的?

”“梦里。”姜辣笑得牙尖嘴利,“梦里神仙说,我未来夫君嘴刁,得先拴住他的胃。

”萧野耳根微红,转身去盛粥,动作却明显轻快了几分。饭后,两人围着火盆烤手。

姜辣把半块玉佩掏出来,轻轻搁在桌上。羊脂玉在火光里透出温润光泽,缺了一角,

像一只被折断的鹰翼。“你娘留给你的。”她指尖点了点,“我娘留给我的,

是皇商令的另一半。合起来,可调令天下十三处暗仓。”萧野眸色骤深:“条件?

”“一年之内,护我周全;一年之后,玉佩归你,暗仓归我。我们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若我提前死了呢?”“那就一起死。”姜辣笑得像只野狐狸,“我黄泉路上缺个扛刀的。

”屋外,风雪忽然大作。门板被拍得噼啪响,夹杂着狗吠与人声——“搜!挨家挨户搜!

新娘子跑了!”姜辣脸色一变。萧野已握住弓箭,侧身贴在窗边。火把的光透过窗纸,

映出憧憧黑影。“十人。”他低声道,“带刀。”姜辣眼珠子一转,突然扯开衣领,

把头发揉乱,往地上一滚。“你做什么?”“做戏。”她抓起自制辣酱往脸上胡乱一抹,

瞬间满脸通红,像被毒打的惨样。下一瞬,她扑过去,一把抱住萧野的腰,

声音尖得能刺破屋顶:“夫君!别打我!我再也不敢跑了!”萧野浑身一僵。

门被踹开的瞬间,他顺势把人按进怀里,粗声喝道:“老子教训媳妇,关你们屁事!

”火把的光照进来。只见炕上锅碗狼藉,兔骨横陈,少女衣衫半褪,哭得梨花带雨。

男人满脸煞气,手里还拎着一根烧火棍。领头的赵家管事一愣:“新娘子?”“什么新娘子?

”萧野挡在姜辣面前,杀气腾腾,“这是我花钱买的婆娘,三钱银子,卖身契在此!

”管事狐疑地打量姜辣。姜辣悄悄掐了把大腿,泪珠子掉得更凶:“官爷救命!

这猎户强抢民女,还要拿我去换赏钱……”管事一听“赏钱”,顿时怒了:“赵老爷要的人,

你也敢抢?”他伸手就要抓人。萧野眸色一冷,烧火棍“啪”地敲在管事手腕上,

骨裂声清脆。“滚。”十人对一人,刀光如雪。姜辣却笑了。她指尖一弹,

一包自制辣椒粉撒了出去。“啊——!”惨叫声此起彼伏。萧野趁机一脚踹翻桌子,

碗碟横飞,拉着姜辣破窗而出。雪夜,密林,两道身影狂奔如鹿。背后,

赵家的火把渐渐被风雪吞没。姜辣喘着气,笑得畅快:“萧野,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男人侧头,眸色比夜色还深:“那就用一辈子还。”3雪埋旧债,辣铺开张天色微明,

风雪停了,远近山岭披上银甲。鹰嘴崖后的山洞里,火堆噼啪作响。

姜辣把最后一块烤兔肉递给萧野,自己捧着热姜汤小口啜饮。“赵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萧野用匕首削木签,语气淡淡,“最迟今晚,他们会封山搜洞。

”姜辣抬眼:“那就让他们扑个空。咱们下山,先挣第一笔银子。”“靠什么?”“靠它。

”她指了指火堆旁三罐封得严严实实的自制辣酱——红油透亮,芝麻浮面,

橘皮和野山椒的清香混着辛辣直钻鼻腔。昨夜的混乱里,

她硬是把锅里的辣酱连汤带渣抢了出来。萧野挑眉:“你要去镇上卖?”“不,去府城。

”姜辣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明日腊八,府城有年集。咱们赶早市,一罐卖一两银子,

三罐就是三两,够租个铺面。”男人沉默片刻,突然伸手,用指腹揩去她唇边一点辣油,

声音低哑:“你说了算。”……府城·南市口辰时不到,集市已人声鼎沸。

姜辣裹着萧野的狼皮袄,蹲在最显眼的位置,面前摆着三只巴掌大的陶罐。红纸封口,

上书“姜氏秘制辣酱”。她舀出一小勺,用竹签挑起,在炭炉上烤得滋啦作响,

香味瞬间炸开。“小哥,尝一口,不要钱!”“姑娘,这辣味儿冲鼻,可有名字?

”“自制辣酱,无名却够味。”姜辣笑眯眯,“一两银子一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人群里走出个穿宝蓝绸袍的胖掌柜,鼻尖冻得通红:“小娘子好大的口气,

一两银子买你这小罐?”姜辣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冷硬的杂面饼,掰开,淋上辣酱,

递过去:“掌柜的,试试?”胖掌柜半信半疑咬一口,眼睛倏地睁大——饼皮酥脆,

辣酱先麻后辣,再带出芝麻与橘皮的回甘,冷饼瞬间成了人间至味。“给我留两罐!

”“我也要!”“三罐?不够不够!”眨眼功夫,辣酱被抢空。姜辣手里多了三两碎银,

外加七八个预订。胖掌柜擦着额汗,自报家门:“福满楼采买管事,老周。

小娘子若肯长期供货,价随你开。”姜辣眸光一闪,伸出两根手指:“二两银子一罐,

每月三十罐,先付定金十两。”老周肉疼地咧嘴,却还是掏出银票。萧野站在人群外,

看着她三言两语把围得水泄不通的买家哄得服服帖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傍晚,租好铺面。铺子不大,却位于南市主街,门口正对码头,人来人往。

姜辣用红漆刷了门匾——姜氏辣坊。萧野把最后一袋干辣椒扛进来,看着她蹲在灶台前熬酱,

火光映得她侧脸通红。“赵家的人,也该追来了。”他突然开口。姜辣手一顿,

舀起一勺红油,轻轻吹凉:“放心,我给他们留了份大礼。”她指了指街对面——那儿,

贴着一张新鲜出炉的通缉告示:【缉拿逃妇姜氏,赏银十两】告示下方,

被人用辣酱画了个大大的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想要人?拿二十两来买!

落款:姜辣。萧野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姜辣回头,冲他眨眨眼:“明儿腊八,

咱们开张第一日,顺带给赵老爷送碗腊八粥——加足料的自制辣酱。”夜色降临,

辣坊的灯火却越烧越旺,像一把火,要点燃整个府城的冬。4腊八毒宴,阎王帖亥时,

望江楼。江风卷着碎雪撞在雕花窗棂上,呼啦啦作响。三楼雅座只点一盏琉璃灯,灯火昏黄,

映得桌旁男人半张脸像恶鬼——赵阎王。他五十出头,瘦高,

一把山羊胡被灯火拉出森森阴影。脚边,两个青衣小厮抬着一只朱漆食盒,盒盖虚掩,

里头漆黑如墨,不知装了什么活物,偶尔发出“嘶嘶”声。楼梯响,姜辣到了。

她一身石榴红窄袖短袄,腰间束着鹿皮软带,鬓边别一枝腊梅,像雪中跳动的火焰。

门被推开,她先闻到一股腥甜的药味,再看见赵阎王指尖转动的乌金匕首。“姜小娘子,

果然胆识过人。”赵阎王声音沙哑,像刀刮锈铁,“敢一个人来。

”姜辣笑得牙尖:“带人来,怕您吃不下饭。”她拍了拍食盒,示意小厮退下,

自己从袖里摸出一只拳头大的白瓷罐,揭开——红油翻滚,芝麻在表面跳舞,

正是姜氏自制辣酱。“腊八节,阎王老爷赏脸,尝尝我的新菜?”赵阎王眯眼,

匕首尖挑了一点辣酱,放在舌尖。只一瞬,他眉心皱起,继而眼底掠过狂喜:“好辣!够劲!

”姜辣心里冷笑,面上却温声软语:“这罐酱里,我添了一味‘相思子’,入口生津,

回味断肠。两炷香后若不服解药,阎王老爷可得亲自去阎罗殿点名了。”赵阎王脸色骤变,

猛地起身,匕首直指她咽喉:“解药!”“别急。”姜辣抬手,指尖捏着一枚赤红丸,

轻轻一抛,落在自己口中,咬得嘎嘣脆,“解药只有一颗,我吃了。”赵阎王瞳孔收缩,

额头青筋乱跳。姜辣慢条斯理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黄酒:“想活,

咱们谈笔生意——”“第一,撤销通缉,从此赵家不得踏入姜氏辣坊半步;第二,

借我望江楼后厨一日,我要做‘御用辣酱’的样菜;第三,十日后皇商甄选,

赵老爷替我递帖子。”赵阎王喉结滚动,毒辣在舌尖烧,像一把钝锯割着神经。

他咬牙:“若我不答应?”姜辣抬眼,灯火映在她琥珀色瞳仁里,像两簇幽火:“两炷香后,

您自己下去问判官。”空气凝固,窗外江水呜咽。忽然,楼梯又响,

一阵急促脚步冲上来——“老爷!不好了!福满楼老周带人堵了楼下,

说姜小娘子是他们家贵客,谁敢动她,就是跟府台大人过不去!”赵阎王脸色瞬间灰败。

姜辣轻笑,指尖在桌面敲出清脆节拍:“一炷香,还剩一半。”赵阎王深吸一口气,

猛地收回匕首,嘶哑开口:“成交!”姜辣慢悠悠从袖口摸出第二枚赤红丸,

放在他掌心:“解药。”赵阎王迫不及待吞下,额头冷汗滚落。姜辣起身,拍了拍衣摆,

像拍掉浮尘:“阎王老爷,腊八快乐。”她转身下楼,红裙掠过门槛,腊梅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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