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在牛家店,秦家人是断了脊梁的癞皮狗!“地主崽子”的烙印烫穿三代人,爷爷被批斗致死。爹的腿被打断,成了窝囊的“秦瘸子”,熬到四十五岁才娶了个疯婆娘。秦卫东十岁那年,疯娘离世,爷俩守着村西三间破屋,几亩薄田,熬着狗都嫌的日子。可爷俩越唯唯诺诺,村民欺负的越狠。直到村霸郭永财,仗着当所长的舅舅,强占秦家祖屋,逼死秦瘸子,挖了秦家祖坟!秦卫东的世界,“咔嚓”一声碎了!二十年逆来顺受的血,冷了!凝了!烧成了焚天业火!“爹老实一辈子,鸡都不敢杀,却冻死在窝棚,曝尸荒野!”“凭什么老实人活该被踩进泥里?就因你拳头硬、心够黑?”“既然不让我活,那就都别活!”“既然只有恶人得势,那我就做最恶的那个!”
爹咽气那晚,雪像刀子。
窝棚四面漏风,冻土上铺着烂草。
爹蜷在破棉袄里,只剩一把骨头在抽气,每一次都像要扯断。
秦卫东碰了碰爹的脸,冰得像块死肉。
“爹......”声音卡在喉咙里,又干又涩。
老人眼珠浑浊地转过来,嘴唇哆嗦:“…屋…咱家的…屋…”
秦卫东的心猛地被冻透了。屋?哪里还有屋!……
棺材钉贯穿郭永财的头颅,鲜血混杂着白色,从头顶汩汩冒出。
他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身体重重跪地。
旋即扑倒,没了生息。
“噗!”
秦卫东猛地拔下染血的棺材钉,心脏狂跳,血液冲得双眼血红。
他死死盯住剩下的五个泼皮,大口喘着粗气。
天地死寂。
“永财哥......死了?”
泼皮……
“陈木匠?他怎么来了?”
柳琴看着缓缓走来的老者,满脸惊诧和狐疑。
而当碰上老者的目光后,她只觉得犹如一道巨浪扑打而来,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压的她下意识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
这个搬来牛家村十年、平日沉默寡言,几乎不跟村民说话的老头,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杀气?
郭福来猛地抓住郭龙辉的手臂,紧张低吼:“....……
“张云逍?”
秦卫东身体绷紧。
身后那邪性的声音,正是村里臭名昭著的二流子张云逍。
这人和自己年纪相仿,却是个疯子,整日偷鸡摸狗,行事癫狂。
“妈的!眼看就能顺走一只肥羊,全让你搅黄了!真想捅死你!”张云逍声音阴冷。
刀柄狠狠往前一顶,刺尖穿透棉衣,刺入皮肉!
秦卫东闷哼,刺痛让他死死攥住张云逍持刀的……
郭家祖宅院外,秦卫东躲在墙角黑暗中,一动不动的观察。
这是一个三间的瓦房,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
郭福来当上村长后,修葺过数次,但依旧保留了地窖。
而据张云逍所讲,那二十斤白面就在地窖里。
秦卫东捏起石子丢进院内,见没激起任何动静,他轻轻翻过院墙,猫腰来到堂屋前的香台后。
再次拿起一个石子,朝堂屋门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