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也有人提边关。说鞑靼扰边,粮草不济。李崇业捻着酒杯,笑微微听着。不置可否。一个络腮胡的武将灌多了,大着舌头:“……兵部那群蠹虫!克扣粮饷,他娘的……送到雁门关的棉衣,里面塞的是芦花!”席面静了一瞬。李崇业眼皮都没抬。“张参将,醉了。”那姓张的参将涨红了脸,还要再说。旁边人忙扯他袖子,灌他酒。沈知意添...
天没亮,沈知意就站到了铜镜前。
镜面模糊,映出一张素白的脸。没有脂粉,眉眼间还留着将门女的硬朗。月芜给她一套衣裙。桃红色,滚着银边。料子轻软,像第二层皮肤,贴着身子滑了下去。
“穿上。”月芜说。
沈知意手指扣在衣带上,紧了又松。父亲说过,沈家女儿,**这等轻浮颜色。
她闭上眼。陈叔被野狗啃噬的腿。父亲刑场上的血。
她睁开眼,利落地系……
剪刀的尖锋,抵在沈知意喉间皮肤上。一点冰凉的刺痛。
月芜的话悬在空气里。血仇。
沈知意的手指绷紧。骨节发白。
“报仇?”她声音嘶哑,“我怎么报?用这把剪刀,去捅李崇业的喉咙?还是用这身皮肉,去求哪个男人?”
“你可以试试。”月芜说。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楼下传来跑堂的吆喝,车马的轱辘声。寻常的人间烟火。“从这里跳下去。运气好,摔断脖子。运气不……
我是将门孤女,她是青楼花魁。
她教我魅惑人心,我授她权谋。
我们约定只为复仇,直到我发现,她的棋盘上,早就写好了我的结局。
簪子断了。
赤金衔珠的凤钗,如今只剩一只翅膀。另一只,连同父亲最后那句“知意,不怕”,都碎在了刑场的血泊里。
沈知意睁开眼。
陌生的甜香缠上来,丝绒被褥贴着皮肤,滑腻得像蛇。窗外飘进破碎的调笑,夹杂……
她一次次倾倒。手腕从酸到麻,再到失去知觉。她看着酒液,想起血。
终于,酒线稳稳注入白玉杯,恰至七分。
月芜看了一眼。“尚可。”
晚上是琴。
沈知意会鼓。军中战鼓,节奏分明,杀气腾腾。月芜要她学的是琵琶。五指轮拨,欲说还休。
她抱着琵琶,手指粗硬,拨不动那纤细的弦。
“不是用手弹。”月芜按在她肩头,“用这里。”指尖轻点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