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我买水军造谣，破坏景区设施。把车横在通往云顶山祈福的唯一盘山路上。

喇叭声和咒骂声汇成一片。一个大叔用油腻的烤肠砸我的车窗。

一个大妈朝我的前挡玻璃吐口水。我无动于衷，甚至把音乐调大，跟着节奏摇起了头。

警察来了，我束手就擒。看着他们骂骂咧咧地把我的车推到一边，迫不及待地冲上云顶山。

我露出诡异的笑容。审讯室里。李警官以为我是因为一年前父母的意外疯了报复社会。

我只说了两句话。“我在救人。”“所有骂我、打我、冲上山的人，都会死。

”1.重阳阴谋手机屏幕上，“云顶山重阳祈福大典”的海报显得刺眼。我笑了，福？

我划过通讯录，打开水军群，转账五万。“开始吧。”我叫陈欣，我要毁掉整个重阳节。

消息发出的瞬间，无数水军倾巢而出，社交平台炸了。“青云山祈福是骗局！

去年我朋友去了，回来就破产了！”“就是个敛财的噱头，香火钱比你命都贵！”“别去了，

那山上的神像眼睛会流血，邪门得很！”谣言像病毒一样扩散，一度冲上热搜。然后，

我拨通了市长热线。“青云山景区，设施老化，护栏松动。”“山顶小卖部卖的都是假货，

过期的水，发霉的饼。”“盘山公路有多处塌方风险，存在严重安全隐患！

”消防、质监、卫生，一个不落。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那座沉默的山，还不够，远远不够。

景区管理方很快反应过来，应付举报检查的同时。一篇义正词严的声明稿，进行辟谣，

还说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夜里十一点，我开车上山。

我换上一身黑衣，戴上帽子和口罩，拎着工具箱。熟练地避开所有监控，我拿着锤子和扳手，

把山上能砸的指示牌都砸烂，丢到山路上做路障。砸不了的就它们一一拧松，调转方向。

“往左”变“往右”，“上山”变“下山”。做完这一切，已是凌晨三点。我得抓紧时间。

我在工具箱掏出工业胶水，往山上和山下公厕的门锁挤了个遍。

确保胶水尽数灌进每一个厕所的锁孔里，再无打开的可能。清晨六点，天边泛亮。

最后一步了。我发动汽车，一脚油门，把车横在唯一的盘山路入口。拔下车钥匙，锁死车门，

放着音乐，喝着茶。静静等着。很快，第一辆载着游客的大巴来了。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前面的车搞什么鬼！让开！”我充耳未闻，沉浸在车内的音乐里。接着，是第二辆，

第三辆……私家车、旅游大巴、载着货物的商贩小货车，将我身后堵得水泄不通。

车越聚越多。喇叭声和咒骂声汇成一片。“妈的！有病吧！”“滚下来！”有人拍我的车窗。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冲到我车前，口水喷溅：“**想死是不是？

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耽误了老子祈福，我弄死你！”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个要上山卖烤肠的大叔，也来让我挪车，见我不为所动，

气得用油腻的烤肠往我车玻璃上砸。一个大妈，她要上山卖风车，我隔着车窗，

拿起茶杯向她摇了摇头，气得她在我前挡玻璃上吐口水。还有一个老头，

竟拿着他的拐杖开始打我的车窗。我把车内音乐换成摇滚风，还调高了两档，

头给跟着节奏摇了起来。“我看她就是个疯子！神经病！”“砸了她的车！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们开始砸我的车。鸡蛋、石头、水瓶，应有尽有。人群被点燃了。

商贩们急着上山做生意，游客们急着登山抢头香。我断了他们的财路，挡了他们的“福路”。

我成了所有人的敌人。“臭**！滚下来！”“以为躲在车里就没事了？把她拖出来！

”“打死这个疯女人！”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他们用尽了所有恶毒的词汇来诅咒我。

车窗被砸得砰砰作响，车身在剧烈晃动。甚至有人在疯狂地拉拽我的车门。

他们想把我拖出去，撕碎。车窗即将被砸破，一只手就要伸进来抓住我头发的瞬间。

警笛响了。“都住手！警察！”人群被冲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是李警官。

当年处理我父母和丈夫案子的警察。他敲了敲车窗。隔着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他愣了一秒。

“是你？陈欣，当年的案子就是个意外！”他以为我这样做，因为当年的案子。

我打开了车门锁。冰冷的手铐，铐住了我的手腕。我被两名年轻的警察押着，走向警车。

看着人群骂骂咧咧地把我的车推到一旁，迫不及待地冲上山。我笑出了声。

李警官捕捉到我这个诡异笑容，瞳孔猛地一缩。警车的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

2.审讯对峙审讯室里，李警官坐在我对面，脸色凝重。他眼神复杂看着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将一沓打印出来的资料摔在桌上，“买水军造谣，恶意举报，

破坏公共设施，堵塞交通，引发**。这些罪名加起来，你知道要坐几年牢吗？

”我看了看那些“罪证”，面无表情。“我在救人。”李警官皱眉，猛地一拍桌子，

身体前倾，怒视着我。“你堵路、破坏公物、造谣，这叫救人？”“对。”我点头。

“今天会死，很多人。”他的愤怒，在我意料之中。所有人的反应，都在我意料之中。

“陈欣！”他咆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年前你父母的案子，我们已经定性为意外！

我知道你心里有结，但你不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社会！”“意外？”我重复着这个词，

带着嘲讽问道，“李警官，你真的相信是意外吗？”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他生硬地说。“是吗？”我轻笑一声，

“他们都是顶级的地质学家，他们会不知道雨天山体滑坡的风险？他们会傻到在雷暴天气，

跑到那块最容易被雷击中的‘望天石’上？”“监控说坏了，也没有目击者，

这就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李警官沉默了。这些疑点，也是当年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今天做的这一切，和你父母的死有关，对不对？”他换了一种口气，

试图从情感上突破我。“当然有关。”我坦然承认，“因为今天上山的人，会和我父母一样，

死在上面。”“为什么？”他追问。“你不会相信的。”他再次被我激怒。

“为什么不会相信！”我看着他的眼睛，“无他，就像一年前，

我跟你们说我父母是被人害死的，你也不信一样。”审讯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李警官的脸上，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愤怒有亏欠也有无奈。他感到无力。我看着他，

笑了笑，“时间快来不及了。”他点燃一根烟，表情愈发凝重。“什么时间？你还做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中年男人冲了进来，是云顶山景区的负责人，王志远，

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李警官！”男人一脸焦急。李警官眉头一皱：“王经理？

你怎么来了？”王志远气喘吁吁地跑到桌前，指着我，“李警官！你别信她！她就是个疯子！

”他把一个文件拍在桌上。“这是她的精神病诊断书！一年前她父母死后，她就疯了！

一直说景区害死她父母！”我缓缓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王志远指着我的鼻子。“李警官，

她危险！她今天的行为就是报复！她要毁了我们景区！

”3.疯子的真相李警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拿起那份文件，一页一页翻看，

眉头越皱越紧。上面的白纸黑字，写着诊断结果是“重度偏执型精神障碍，伴有被害妄想”。

“李警官，你现在明白了吧？”王志远立刻乘胜追击，“她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

都是一个疯子的臆想！”李警官放下文件，抬起头看向我。那眼神里，刚刚升起的一丝信任，

瞬间怀疑和审视所取代。我无视李警官的眼神，而是看向王志远，“王经理，

你这么着急地跑来，是怕我说了什么吗？”王志远脸色一变，

随即厉声喝道：“我怕你说什么？我怕你这个疯子再出去害人！”“是吗？”我微微歪着头，

“我还以为，你怕我说出，一年前那场地质勘探的真相。”“地质勘探”四个字一出口，

王志远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足以被李警官捕捉到。“什么地质勘探？

”李警官立刻追问。王志远强作镇定挥了挥手：“什么地质勘探！我不知道！李警官，

你别听这个疯子胡言乱语！她现在精神很不稳定，她说的话完全没有可信度！”他转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威胁：“陈欣，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再敢胡说八道，

我告你诽谤！”“你看，你急了。”我笑得更开心了。我平静，他慌乱。李警官不是傻子，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李警官！”王志远见李警官在犹豫，心里更慌了，他加重了语气，

“李警官，云顶山景区每年给市里创收多少？给GDP做了多少贡献，有什么闪失，

这个责任谁来负？是你，还是我？”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了李警官的心上。

无论我到底是不是疯子，今天我造成的恶劣影响是事实。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陈欣，”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疲惫和歉意，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必须待在这里。”我知道，他最终还是只能妥协。我没有反抗，

也没有辩解。因为我知道，没用的。我已经被贴上了“疯子”的标签。“带她下去，先拘留。

”李警官对门口的警员挥了挥手。两名警员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架住我。王志远见此，

笑容满面。在经过他身边时，我停下脚步，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王经理，你猜，今年的重阳节，

会有多少人和我父母陪葬？”王志远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煞白。我满意地笑了笑，

跟着警员走出了审讯室。李警官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王志远，

眼中的困惑和怀疑，达到了顶点。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4.记忆的赌局**在拘留所墙角，脑海里飞速地计算着时间。上午九点，

第一批游客应该已经到达半山腰的迎客松了。上午十点，他们会开始攀登最陡峭的天梯。

上午十一点，大部分人会汇集到山顶的平台，等待十二点的祈福仪式。我在赌，

赌李警官会不会相信我。但那份精神病诊断报告，无疑把天平往王志远那边倾斜。

我已经麻木了，一切听天由命！“吱呀。”拘留室的门开了。李警官走了进来。“喝点水吧。

”他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的小桌上。“陈欣，我刚刚调阅了你父母的卷宗。”他坐在我对面，

神情严肃，“里面确实提到，你父母当时正在进行一项关于云顶山地质构造研究。”他查了！

他开始怀疑了！“但是，”他话锋一转，“那项研究因为他们的意外而中断，

所有的资料都不翼而飞。我们当年也怀疑过他杀，但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据，

被王志远销毁了。”我冷冷地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王志远做的？”“我没有。

”我摇了摇头，“我只有我的记忆。”“你的记忆……”李警官叹了口气，“陈欣，

王志远给的那份证明，我看过了。我需要相信证据！”“所以，

你还是要等到山顶上死满了人，你才肯相信？”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他。“陈欣！

你冷静点！”“我怎么冷静！”我嘶吼道，“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走向死亡！而你，

却在这里跟我谈证据！”李警官无视我的愤怒，说道，“既然你这么执着，

那试着用你的记忆说服我！”我看着他，有些诧异。天平仿佛又向我这么倾斜了一些。

“一年前我父母的事故发生后，王志远用最快的速度更换了整个景区的设备维护团队，

还花了一大笔钱，买通了第三方安全鉴定方。

”“把那份明确指出祈福台T-3承重柱存在严重结构性裂缝的报告，

强行改成了‘表面风化，不影响使用’。”李警官听罢，疑惑问道，“你看过卷宗？

”我指了指脑袋，认真说道。“我说了，证据在我记忆里！”李警官看了看我，

表情变得严肃。“真会死很多人？”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李警官心中再无怀疑。

他立刻拿起对讲机，对着另一头吼道：“指挥中心！我是李建军！

立刻派一队人火速上云顶山，封锁祈福台区域！重点核查T-3承重柱！”他停顿了一下。

“重复一遍，火速上山！疏散所有游客！”我看着他的一顿操作，眼睛有些湿润。

或许这次能成功！“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我这身皮就得拔下来了。”李警官苦笑着对我说。

“但我赌，你没有疯！”原来他同样在赌！5.崩塌边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拘留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我感到心脏在胸腔每一次跳动都沉重无比。

这是我离成功最近的一次。成败，在此一举。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