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在精神病院里失踪了,我们和院长一起查看监控。监控画面里,
我姐半夜对着空气又笑又跳,然后凭空消失了。我急着报警,院长却拦住了我,说他有办法。
他冷冷地盯着我:「你和你姐是双胞胎吧?今晚你睡她床上,别出声就行。」
我以为他是想引蛇出洞。可当我躺在床上,他却和几个保安一起,用铁链把我锁在了床头。
「别怕,那个东西分不清你们。它带走一个,就得还回来一个,今晚你就替她回来吧!」
1.冰冷的铁链缠上手腕,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我叫乔月,
床上躺着的是我的双胞胎姐姐,乔星。不,现在床上躺着的是我。
院长陆沉面无表情地锁好我,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陆院长,你这是非法拘禁!
我要报警!」我压抑着喉咙里的颤抖,手腕被铁链磨得生疼。陆沉后退一步,站在阴影里,
声音毫无波澜:「报警?警察来了,要怎么解释你姐姐凭空消失?他们只会把我当疯子,
或者把你当疯子。」他身后的几个保安垂着头,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那个东西,
我们称之为『换子』。」陆沉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动什么,「它喜欢成对的东西,
尤其喜欢双胞胎。它带走一个,只要在同一个地方放上另一个,它就会把原来的那个还回来。
」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子时它会来,在那之前,睡吧。」门被关上,落了锁。
整个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窗外惨白的月光,勾勒出房间里单调的轮廓。
这里是姐姐的单人病房,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我用力挣扎,
铁链却纹丝不动,只是把我的手腕勒出了一圈深深的红痕。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根本不信陆沉的鬼话。什么「换子」,什么「带走一个,还回来一个」,
这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邪恶的献祭。他不是想换回我姐,他是想把我喂给那个未知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挂钟的指针每一次跳动,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四周。这间病房很小,一张床,一个床头柜,
一个带铁栏杆的窗户。床头柜上,放着姐姐的素描本。我费力地伸长胳膊,
用指尖将本子一点点勾过来。翻开本子,里面画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和扭曲的人脸,
充满了诡异和不安。姐姐乔星,一个月前因为严重的幻视幻听被送进这家「清源精神疗养院」
。她说,她总能看到一个「影子」跟着她。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现在看来,她看到的,
或许是真的。我飞快地翻动着素描本,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忽然,
我的指尖停在了最后一页。那是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被铁链锁在床上的女孩,
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而在女孩的床边,站着一个巨大的、看不清面目的黑影。
黑影伸出一只长长的、不成比例的手,正要抚摸女孩的脸。在画的右下角,
用红色的笔写着一行小字。「它不喜欢光。」2.「它不喜欢光。」
这五个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我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电灯开关。开关就在门边,
离我足有三米远,我被锁在床上,根本够不到。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
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见。我忽然明白,陆沉关灯,不是为了营造什么恐怖氛围。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那个东西怕光,所以他关了灯,好让它顺利地「取走」我!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秒针在十一点五十九分的位置重合。
还有一分钟。我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在瞬间下降了好几度。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
从脚底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脑。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不是姐姐身上的栀子花香,
而是一种……腐烂的、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嘀嗒。」挂钟的指针,跳到了十二点整。
子时已到。房间里,凭空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穿着不合脚的鞋子,
在地上拖行。声音是从墙角传来的,那个房间里最黑暗的角落。我屏住呼吸,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黑暗中,一个轮廓慢慢地浮现。它很高,几乎要顶到天花板,
身体却像一根竹竿般瘦长,四肢以一种反关节的角度扭曲着。它没有五官,
脸部的位置是一片平滑的黑暗,仿佛一个黑洞,要将所有的光和希望都吸进去。
这就是「换子」?这就是带走我姐姐的东西?它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我「走」来。
每一步,都伴随着那种令人牙酸的「沙沙」声。腐烂的腥气越来越浓,几乎让我窒息。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恐惧,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情。跑!快跑!求生的本能疯狂地叫嚣着,
可我的手腕被铁链死死地锁住,根本动弹不得。黑影离我越来越近。三米。两米。一米。
它停在了我的床边,和我画中看到的位置一模一样。它缓缓地低下头,
那片虚无的黑暗「脸庞」对准了我。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
正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它在分辨。分辨我和姐姐。陆沉说,它分不清我们。可我不敢赌。
就在这时,它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又长又细,像枯萎的树枝,指甲是黑色的,又尖又长。
它朝着我的脸,缓缓地伸了过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完了。
一切都完了。然而,预想中的冰冷触感并没有传来。我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那个黑影,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但它的动作停住了。
它的「头」转向了门口的方向。我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门缝底下,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手电筒的光!是陆沉吗?他良心发现了?紧接着,门锁传来一阵「咔哒」的轻响,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探进头来,她手里举着一个手电筒,
光束正好打在黑影的身上。「滋啦——」黑影被光照到的地方,冒出了一阵黑烟,
发出了类似皮肉被灼烧的声音。它猛地缩回手,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快!跟我走!」小护士冲了进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手忙脚乱地想要打开我手腕上的锁。她的手抖得厉害,钥匙几次都插不进锁孔。「别怕,
别怕……」她一边安慰我,一边给自己打气。黑影似乎极其畏惧光亮,它蜷缩在墙角,
用那双不成比例的长臂挡住自己的「脸」。「咔哒。」锁开了。我猛地抽回手,
手腕上一片血肉模糊。「快走!」小护士拉着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我们身后的病房里,传来黑影愤怒的咆哮。3.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忽明忽灭。
小护士拉着我,在迷宫般的走廊里疯狂地奔跑。她的力气很大,我几乎是被她拖着走的。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喘着粗气问。「我叫林晚,是这里的实习护士。」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看到陆院长把你锁进去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不是第一次?」我的心一紧。「嗯,这半年来,
已经有三个病人在夜里『失踪』了。院里都说是自己跑了,但我们都知道,不是的。」
林晚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有个好朋友,叫小雅,
她就是其中一个……她也是在一个月前不见的。」我们的身后,
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陆沉的怒吼。「站住!把她给我带回来!」
几个保安从走廊的另一头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电击棍。「这边!」林晚猛地一拐,
拉着我躲进了一间杂物室,反手锁上了门。杂物室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器械和床单,
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我们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门外,
陆沉和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咚!咚!咚!」门板被捶得震天响。「林晚!
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打开!」陆沉的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地狱传来,「你以为你能救她吗?
你这是在害她!也是在害乔星!」「别听他的!」林晚死死地抵住门,对我说道,
「他就是个疯子!他想用活人去献祭!」「献祭?」「对!我偷偷看过他的笔记,
他在研究一种古老的邪术,想用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去换回……换回他自己的妹妹!」
我愣住了。陆沉也有个妹妹?「他妹妹很多年前也在这里失踪了,也是双胞胎。
他认为是那个『东西』带走了他妹妹。所以他才当上了院长,他想用同样的方法,
把他妹妹换回来。」门外的撞击越来越猛烈,门锁已经开始变形。
「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六神无主。林晚咬着牙,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笑得很开心。
「这是陆院长和他妹妹陆晴的照片。」林晚把照片塞到我手里,「我从他办公室偷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直觉告诉我,或许能派上用场。」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陆晴,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砰!」一声巨响,
门锁被彻底撞开。陆沉带着几个保安冲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把她给我绑起来!」他指着我,对保安命令道。
两个保安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林晚尖叫着想拦住他们,却被另一个保安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陆沉!你这个杀人犯!」林晚绝望地哭喊着。陆沉根本不理她,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你差点就坏了我的大事!」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照片,
死死地攥在手心,「你知道我为了今天等了多久吗?二十年!我等了整整二十年!」
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往病房的方向拽。「它需要一个容器,一个新的容器!
只要你被它带走,它就会把晴晴还给我!它一定会!」我的头皮被拽得生疼,
双脚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痕迹。绝望再次笼罩了我。
就在我即将被拖回那个地狱般的病房时,走廊的尽头,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放开她。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陆沉的动作猛地一僵。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走廊的尽头,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孩。她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病号服,
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是乔星!我姐姐!她回来了!可是,她的样子很奇怪。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却红得像要滴出血。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仿佛两个漩涡。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姐……」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陆沉的脸上,瞬间涌现出狂喜的神色。「成功了……交换成功了!
晴晴……是你回来了吗?哥哥终于把你换回来了!」他松开我,像个孩子一样,
踉踉跄跄地朝着乔星跑去。他跑得太急,甚至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但他立刻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跑,嘴里不停地喊着:「晴晴!哥哥终于等到你了!」
他冲到乔星面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拥抱她。「晴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乔星缓缓地抬起手,五指张开,轻轻地按在了陆沉的脸上。下一秒,
陆沉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的皮肤迅速失去水分和光泽,变得像枯树皮一样,
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不过短短几秒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干尸。「砰。」
干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那几个保安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四散而逃。
林晚也惊得说不出话来,瘫软在地上。整个走廊,死一般地寂静。乔星收回手,
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朝我走了过来。「月月,」
她开口了,声音还是我熟悉的声音,语调却无比陌生,「我好饿啊。」
4.「姐……你……你怎么了?」我颤抖着后退,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眼前的乔星,
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恐惧。她不是我的姐姐。或者说,不完全是。「我怎么了?」
乔星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个天真的、却又无比邪恶的笑容,「我变得更强了啊。」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那股腐烂的腥气再次弥漫开来,比之前浓烈了百倍。「你不是我姐!
你到底是谁?」我鼓起全身的勇气,大声质问。「我当然是你姐姐。」她在我面前站定,
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指尖冰冷得像一块寒冰,「我也是『它』。」我的大脑「嗡」
的一声。「你……和那个东西……」「融合了。」她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显得格外阴森,「一个月前,我被它选中了。它给了我力量,而我,
给了它一个进入这个世界的『门』。」我终于明白了。姐姐的幻视幻听,根本不是病。
是那个东西在引诱她,改造她。而我姐姐,乔星,她没有抵抗,她选择了接受。「为什么?」
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乔星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
「因为我受够了!受够了当一个普通人!受够了所有人都说你比我优秀,比我懂事!乔月,
我们是双胞胎,凭什么你什么都比我好?」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现在,
我拥有了无尽的生命和力量,而你,将成为我的一部分,永远地和我在一起。」她张开嘴,
嘴里的牙齿变得又尖又长,像一排排锋利的匕首。「不……」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忽然响起林晚带着哭腔的喊声。「照片!用照片!」照片?
我猛地睁开眼,想起了被陆沉抢走的那张旧照片。陆沉的干尸就在不远处,
他的手还紧紧地攥着。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乔星,连滚带爬地扑到陆沉的尸体旁,
掰开他僵硬的手指。照片还在!我抓起照片,看也没看,直接就拍在了乔星的脸上!
「啊——!」乔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脸连连后退。她的脸上,被照片接触过的地方,
冒起了滚滚黑烟,就像被强酸腐蚀了一样。有用!我心中涌起一丝希望,立刻举着照片,
再次向她逼近。「别过来!」乔星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照片,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这张照片……为什么……」我低头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上,陆沉和陆晴笑得灿烂。
而在两个孩子的身后,照相馆的背景布上,
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用朱砂画的、极其复杂的符文。这个符文,和姐姐素描本上的那些符号,
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完整、更加充满了阳刚之气。是这个符文在起作用!
「原来……是这样……」乔星脸上的黑气渐渐散去,露出一张被灼伤得坑坑洼洼的脸,
她喃喃自语,「原来,他一直在找的,不是所谓的『交换』方法,
而是……克制我的『钥匙』。」她猛地抬起头,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疯狂而决绝的眼神看着我。「就算这样,你也别想赢过我!乔月!」
她怒吼一声,身体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她的身体拔高,皮肤变得漆黑,四肢拉长,扭曲。
转眼之间,她就变成了那个我在病房里见到的,巨大的、瘦长的人形黑影!不,
比那个更可怕。此刻的她,身上散发出的邪恶气息,比之前强大了数倍。
她彻底放弃了人的形态,完全变成了怪物。怪物张开那片虚无的黑暗「脸庞」,
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那片黑暗中传来,像一个黑洞,
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进去。我手里的照片被吸力撕扯,瞬间化为碎片。最后的护身符,没了!
我被那股力量拉扯着,双脚离地,一点点地向那张恐怖的「嘴」飞去。
林晚的尖叫声变得遥远而模糊。我的意识开始涣散。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我的身体,忽然被一样东西挡住了。我艰难地低下头。挡在我身后的,是一张病床。
一张普普通通的,带着轮子的病床。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瘦弱的少年,正用尽全身力气,
死死地推着病床,抵挡着那股恐怖的吸力。他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快……快走……」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5.「你是……」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别管我是谁!」少年怒吼道,他的手臂在剧烈地颤抖,
显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往光亮的地方跑!去大厅!」光!我猛然惊醒。姐姐的画上写着,
「它不喜欢光」。林晚用手电筒的光伤到了它。这张照片能克制它,
也是因为上面有特殊的、蕴含着阳刚之气的符文。它的弱点,是光!是至阳之物!而现在,
天快亮了!「月月,你想跑到哪里去?」怪物形态的乔星发出一阵咯咯的怪笑,
吸力陡然增强。少年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推着病床的身体又被拉近了几分。
「快走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头对我嘶吼。我看着他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
心中某个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一起走!」我咬着牙,
转身抓住病床的另一头,和他一起,用尽全力往前推。「你疯了!」少年又惊又怒。
「要走一起走!」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和少年一起,顶着那股恐怖的吸力,
将病床一点点地往后推。我们每后退一步,都像是背着一座大山在行走。
怪物的咆哮声在我们耳边炸响,震得我们耳膜生疼。「没用的……你们都是我的……」
「闭嘴!」我怒吼一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带着这个救了我的少年,
一起活下去!我们退到了楼梯口。「走楼梯!」我喊道。我们合力将病床横过来,
卡在楼梯口的门框上,暂时阻挡了怪物的追击。然后,我们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梯。
疗养院一共有五层,我们在四楼。我们像两只无头苍蝇,在楼梯间里拼命地往下跑。
身后的墙壁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那张病床显然已经被怪物摧毁。令人牙酸的「沙沙」
声再次响起,并且越来越近。它追上来了!「快!再快点!」我们跑得肺都要炸了。三楼。
二楼。一楼!大厅就在眼前!疗养院的大门是巨大的玻璃门,此刻,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第一缕晨光,正透过玻璃门,照射进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了一道金色的光带。
那就是希望!我和少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我们用尽最后的力气,
冲向那道光带。就在我们即将冲进光带的前一秒,一股腥风从背后袭来。
一只漆黑的、如同枯枝般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离那道光带只有一步之遥。冰冷的、腐烂的触感从脚踝传来,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飞速地抽走。「月月……抓住你了……」
乔星的怪笑声在我头顶响起。少年见状,毫不犹豫地返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