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戈在外头站了一会,明晃晃的日头挂在高空,顶楼的空气实在憋闷,他都好奇她怎么睡得着。
他年轻体热,没一会,额头上的汗就细细密密分布在发际线。
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刚看到的画面。
睡眼惺忪的女孩打开门,松软的头发蓬松着,白色的睡裙服帖在她身上,将她身体轮廓展露无遗,肩带细细一根就这么横在锁骨上。
纯情之中又带着风情。
难怪她总被人骚扰,对人的防备心是有,但不多。
在这片地区,漂亮得像泥泞里开出来的花,本身就是一种诱惑。
明窈正在手忙脚乱收拾自己,套上内衣后,为了方便又套上了一条牛仔裤,去浴室洗了把脸,确定没有私密衣物摆在明面上,这才打开门。
裴戈还站在门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阳光遮蔽。
他转过头,“可以了?”
他比她昨晚上在黑暗中看的还要高一些,这会后背都被汗氲湿,白色的运动连帽背心穿在他身上,露出了好看健美的手臂线条。
“嗯,你进来吧,麻烦你了。”
“应该的。”
毕竟交了房租。
裴戈不知道这阁楼也能拿来租,所以刚进门就扫了一眼,室内收拾的很干净,她也几乎没什么东西,除了窗台上一盆捕蝇草。
一张床,门边的折叠桌,还有一个白色行李箱,一个拉链铁架衣柜就是全部。
裴戈拿出工具箱,“水管哪里的问题?”
明窈打开卫生间指给他看,“这,总是漏到屋内,你看这会又有小水注。”
卫生间很狭窄,他妈也算是物尽其用,腾出了一块地来搞了卫生间。
裴戈本来就生得高大,两个人一站更显拥挤,她几乎是贴边从他身前出去的。
裴戈没吭声,单膝蹲下检查,肩胛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
“问题不大,垫圈老化了,你帮我拿一下生料带。”
“哪个是?”明窈看着工具箱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问道。
“那个,像黑色胶带的。”裴戈微微点了下下巴。
明窈给他递了过去,裴戈快速弄好,再试了试,“好了,还有哪的问题。”
“哦这个,这个热水器你会修么?它经常不稳定,突然从热水变成冷水。”
明窈指了指这房子的问题,裴戈先去看了电路,帮她把灯泡路线给接上了,她关了电闸自己先去换灯泡。
裴戈还在看线路问题,抬头就看到她踩在红色塑料凳上。
凳子不大,她站得并不算稳,为了保持平衡,身体不自觉地绷紧。
那双腿又直又长,在窗外光下白得晃眼,肌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瓷器。膝盖和脚踝处透出一层淡淡的粉晕,裴戈默默移开视线,喉结滚了滚。
明窈从塑料凳上下来,打开电闸,房间果然亮了。
“哎呀,今晚终于不用打手电筒了。”她打开小冰箱,给裴戈拿了一瓶冰可乐,“我这房间跟个火炉一样,你降降温。”
裴戈没跟她客气,长指勾住拉环,单手扣开就开喝,汗水顺着喉结滚落衣领,冰凉的气泡水就算进入身体也觉得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
整个人就跟泡在火锅里一样,他都不想说自己**估计都热湿了。
空调是不知道从哪拆回来的,估计就是摆个样子,他妈做事他还是有点分寸的。
他热得厉害,喝完饮料干脆反手抓住衣服下摆,往上一掀,直接将上衣整个脱了下来,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椅背上。
瞬间,年轻男性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明窈被他一惊,差点呛住。
汗水顺着他的曲线滑落,没入裤腰。
“热水器修好了。”
明窈一边看他,一边将电风扇对着他吹,自己拿着手摇小风扇扇了扇,“你怎么会修这么多?学机修的?”
“我妈常年在麻将馆,靠她我早饿死了。”裴戈回答得很干脆。
这话逗得明窈一乐,“你多大?”
“18。”
男人十八一枝花。
明窈挑眉,“我22,叫声姐姐听听?”
裴戈动作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
他额前的碎发打湿几缕,视线带着年轻人少有的锐利跟深邃,突然,他俯下身逼近。
明窈没忍住后仰,随后他轻嗤一声,“就你这胆,还学调戏男人?”
明窈一怔,“18也叫男人?”
裴戈又用那种危险的眼神盯着她,“我缺了哪的零部件让你怀疑我的性别?”
有点过于暧昧了。
裴戈道:“这空调里面太脏了都得洗,制冷剂也没了,我回头去买,你今天要出门么。”
“嗯,要去趟医院。”
见裴戈看她,明窈耸肩,“我去拍个CT,昨晚上被他一拳头打在腹部。”
裴戈道:“那空调我晚上过来给你修,不过不一定弄好,不行的话我让我妈给你换一个。”
那再好不过,要不是图这便宜,她也不用跑到这来,好在离学校还算近。
“行啊,谢你啦小弟。”
“我叫裴戈,金戈铁马的戈。”
明窈手撑在桌子上,笑吟吟看着他,“那你这名字挺占人便宜的啊?”
是个人都得叫他一声“哥”。
裴戈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住校?”
学校至少安全,而且也便宜。
明窈似笑非笑,“被人赶出来了呗。”
裴戈一边收拾工具,闻言睨了她一眼。
“有个**的男友非死缠着我不放,她不找男的愣针对我,人家校董的女儿,教授都得罪不起,我算什么东西。”
“住了三天网吧正好你妈招租,我就住过来了。”
裴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姑娘浑身上下就写了两个字,招惹。
不过确实勾人,漂亮又水灵,站在这筒子楼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她。
“我走了。”
“晚上几点来?”
“给你发消息。”
“谢了小哥。”
裴戈出门的动作一顿,回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明窈等他走了才后知后觉,自己像是在喊他小戈……
啧,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
她到医院开单排片的时候,陈政南正好给她打了个电话,“人在哪呢。”
“医院。”
“这是怎么了?快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
“有个中年咸猪手昨晚上对我**未遂。”明窈说完,就对上了对面一个男人的眼神。
那眼神她可太熟悉了,鄙夷之余还有些嫌弃。
陈政南在那边跳脚,“在哪个医院呢!我这就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