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微,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对家族说“不”。之后的一夜之间。大伯投资暴雷跳楼,
堂哥酒驾撞断双腿,就连最疼我的奶奶,也在骂我“白眼狼”时摔断了胯骨。
他们说我是灾星,毁了整个林家。只有我清楚,我不是灾星,
我是来清算这满门NPD欠下的家族业力的。1腊月二十八的年夜饭,
红木餐桌上摆着十八道菜,可现场的气氛却比屋外的寒风还冷。我爸林建国放下酒杯,
筷子“笃”地敲在骨碟上,声音不大,带着点一贯对我的颐指气使。“微微,下月初六,
跟张局长家的儿子见一面。这门亲事定了,你弟弟明年买房的首付就有了着落。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菜里的油星溅在虎口,烫得我一缩。这话我听了不下十遍,
从上个月我爸第一次提,到昨天奶奶拉着我哭“林家就靠你了”。
再到刚刚大伯拍着胸脯保证“张局长说了,只要你点头,你堂哥的工作也能调动”。
整个林家,像一条咬住猎物的毒蛇,把所有希望都缠在我身上,而代价是我此后的人生。
他们都在算计着,要把我给卖了。“我不去。”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满桌的人都愣住了。
我妈王秀兰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就拧我的胳膊。转头,她脸上堆着假笑:“这孩子,
跟你爸开玩笑呢!张局长家的小伙子一表人才,多少人抢着要……”“我没开玩笑。
”我抽回胳膊,抬眼看向桌对面的大伯林建业,“大伯,您说张局长能帮堂哥调动工作,
可上个月堂哥酒驾被抓,是您托关系压下去的吧?张局长要是知道了,还会帮他吗?
”大伯的脸“唰”地白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林微!你个小姑娘家家胡说八道什么!
谁让你管家里的事了?”奶奶拄着拐杖,狠狠往地上戳了戳,浑浊的眼睛瞪着我:“白眼狼!
我们林家白养你了!你弟弟要买房,你堂哥要工作,你就不能为家里牺牲一点?
当年要不是我拦着,你爸妈早把你送乡下了!”奶奶这话一下激得我我太阳穴突突跳。
我当然记得,我十岁那年,我弟林强出生。他们就嫌我占了“第一胎”的名额是女孩,
想把我送给乡下的远房亲戚。当时还是奶奶“拦着”。可她拦着的理由,
是“女孩养大了能换彩礼,比送出去划算”。这些年我长大后,他们一边对我哭穷,
说家里供我上大学不容易,一边给林强买最新的游戏机,给堂哥林浩买车。
他们说“女孩要懂事”,纵容林强着偷我的奖学金,还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拿去变卖。
以前我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他们不喜欢我。直到去年我在心理课上学到NPD,
才明白这不是我的错。这个家,从根上就烂了。他们都是神经病。只在乎自己的需求,
别人的痛苦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垫脚石。“牺牲?”我冷笑一声,
端起面前的酒杯,将酒泼在桌上,“我牺牲了二十年,还不够吗?今天这婚,我不结,
谁爱结谁结!”说完,我起身就往门外走。身后传来我爸的怒吼,我妈的哭喊,
还有奶奶气急败坏的咒骂。走到玄关时,我弟林强冲过来。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姐!
你疯了?你不嫁,我房子怎么办?”我反手甩开他,力气大得让他踉跄着撞在墙上。
我盯着他狰狞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的房子,跟我没关系。从今天起,我林微,
跟你们林家,也没关系。”我摔门而去,寒风灌进衣领,却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我没看到,在我走后,奶奶捂着胸口倒在椅子上,大伯脸色铁青地掏出手机,而我爸,
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2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场决裂,只是家族业力爆发的开始。
一切都开始清算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堂嫂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微微,
你快来医院!你大伯……他跳楼了!”接到电话时,我正在出租屋煮泡面。
听到“跳楼”两个字,我手里的泡面桶“哐当”掉在地上,汤汁洒了一地。大伯林建业,
那个昨天还在饭桌上拍着桌子骂我的男人,怎么会跳楼?我赶到市一院时,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堂嫂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见我来了,
扑过来就抓我的胳膊:“林微!都怪你!要不是你昨天拒绝相亲,我爸能想不开吗?
他为了给林浩找工作,求了张局长多少次,就差跪下了!你倒好,一句话就毁了所有!
”我推开她的手。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没有半分同情。我清楚记得,
去年堂哥林浩赌输了五万块,大伯没钱还,就来跟我借。我刚毕业,手里只有两万块积蓄,
给他之后,他转头就给堂嫂买了个名牌包,还说“女孩要富养,我家丽丽不能受委屈”。
而我,那个把积蓄都给了他们的人,却被他们说是“应该的”。“他跳楼,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冷冷地说,“是他自己投资暴雷,欠了几百万,跟张局长的亲事不过是他想拉个垫背的。
”这话不是我猜的。昨天吃饭时,我看到大伯手机里弹出的催债短信,上面写着“再不还钱,
就找你家人”。他哪里是为了堂哥的工作。他是想靠这门亲事,让张局长帮他还赌债。
堂嫂愣住了,显然不知道这件事。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患者跳楼时头部着地,送来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爸!”堂嫂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我站在原地。看着抢救室的门。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爸和我妈也来了。我爸看到我,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打得我耳朵嗡嗡响。“你满意了?你大伯死了,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灾星!
”我捂着**辣的脸,看着他狰狞的表情,突然笑了。我是灾星?我看他们才是。
我说:“爸,你别急啊。大伯死了,还有别人呢。你说,下一个会是谁?
”我爸被我笑得浑身发抖,对我竟然久违的有些害怕。他指着我:“你你这个疯子!
”就在这时,我妈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挂了电话后,
声音都在发抖:“建、建、建国,不好了!强子出事了!”我弟林强,
那个昨天还揪着我头发要房子的人,出事了。我妈说,林强今天早上跟朋友去飙车,
为了抢道,跟另一辆车撞在了一起,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双腿可能保不住了。我爸一听,
腿都软了,扶着墙,看着我:“是你,都是你诅咒的!林微,
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们家破人亡?”我没说话,只是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阳光正好,
可这阳光,却照不进林家这满是阴霾的角落。就在我出神时,奶奶拄着拐杖,
被邻居扶着来了。她看到我,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拐杖就往我身上打:“你这个白眼狼!
你害死你大伯,又害你弟弟,我今天非要打死你这个灾星!”我侧身躲开,拐杖打在墙上,
断成了两截。奶奶没站稳,向后倒去,头撞在了墙角上,瞬间晕了过去。“妈!
”我爸和我妈同时尖叫起来。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奶奶,心里默念:奶奶,这是你欠我的。
报应都来了。当年你拦着我爸妈送我走,不是因为疼我,是因为我能给你带来好处。现在,
好处没了,你也该还债了。医生又匆忙赶来,把奶奶送进了抢救室。我站在走廊里,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家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拒绝相亲的第一天,大伯跳楼身亡,
弟弟车祸重伤,奶奶晕倒撞头。3奶奶被送进抢救室后。我爸和我妈守在外面,
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毫不意外地找了个长椅坐下。
这个家就是这样,好事,事事与我无关。可只要有点坏事,那就一定是我的问题。
我拿出手机,翻出昨天刚加的心理医生的微信,发了条消息:“医生,我家人接二连三出事,
我没有感觉,正常吗?”没过多久,医生回复:“林微,你经历了长期的精神虐待,
内心形成了自我保护机制。你现在的‘冷漠’,不是冷血,是你终于开始关注自己的感受,
不再被他们的情绪绑架。这是好事。”看到“好事”两个字,我心里一阵轻松。是啊,
对他们的冷漠,就是对自己的保护。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
说奶奶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就是轻微脑震荡,还有胯骨骨折,需要住院治疗,
以后可能要长期卧床。我妈一听,就哭了起来:“妈这辈子苦啊!好不容易把你们拉扯大,
现在又要遭这种罪!都是你,林微!要不是你,妈能摔吗?”我没理她,跟着护士去看奶奶。
病房里,奶奶醒了,看到我,眼睛里满是恨意。“你还来干什么?滚!
我不想看到你这个灾星!”呵呵。我心里冷笑。这老太太还在我面前托大呢,
可惜我现在不吃这一套了!“我来看看你,顺便跟你算笔账。”我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
“奶奶,你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林强把我的存钱罐摔了,你怎么说的吗?
你说‘男孩子调皮,你让着点他’。”“还有我十五岁那年,我考上重点高中,
你跟我爸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不如早点出去打工,给强子攒学费’。
”“我二十岁那年,我**赚了钱,买了件新衣服,你说‘女孩子要朴素,
把衣服给你堂姐穿,她要相亲,不能丢林家的脸’。”我一件一件地说,
奶奶的脸色越来越白。越说她的嘴唇越哆嗦着:“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我冷笑一声,“你总说我是灾星,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才是真正的‘灾’?你双标,偏心,把我当工具,
把林强和堂哥当宝贝。现在,你摔断了胯骨,要长期卧床,这不是报应是什么?”“你!
你这个白眼狼!我打死你!”奶奶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因为胯骨疼,疼得尖叫起来。
我站起身,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奶奶,好好养伤吧。以后,
没人再给你当牛做马了。”说完,我转身走出病房。刚到走廊,
就看到我弟林强的主治医生在跟我爸说话。我走过去,
听到医生说:“患者的双腿神经损伤严重,就算做了手术,以后也可能站不起来了,
只能坐轮椅。”我爸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我妈扑上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
你再想想办法!我儿子才二十岁,他不能坐轮椅啊!”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尽力了。
患者当时飙车的速度太快,撞击力太大,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我站在旁边,
看着他们崩溃的样子,突然觉得很讽刺。林强从小就被他们宠坏了,逃课、打架、飙车,
他们从来不管。总说“男孩子要野一点,才有出息”。现在,
他终于为自己的“野”付出了代价,他们却受不了了。“爸,妈,”我开口,声音很平静,
“林强变成这样,不是我害的,是你们自己宠的。你们总觉得他是林家的希望,
可你们从来没教过他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对错。现在,他站不起来了,
你们该反思一下自己了。”可我爸怎么会学会反思?他反倒是抬起头,
恶狠狠地看着我:“反思?我反思什么?我反思当初没把你送出去!要是没有你,
我们家能变成这样吗?”“要是没有我,你们早就因为大伯的赌债、林强的飙车被拖累垮了。
”我毫不示弱地回视他,“我不是你们的累赘,我是你们的‘遮羞布’。现在遮羞布没了,
你们就暴露了自己的无能和自私。”我爸气得说不出话,抬手又要打我。这次,我早有准备,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毫不客气。“爸,别动手。你要是再打我,我就报警。你虐待女儿,
纵容儿子飙车,还有大伯的赌债,这些事要是曝光了,你们林家的脸,可就真的没了。
”我爸的手腕在我手里发抖,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仿佛第一次认识我。是啊,
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林微,是个懦弱、听话、任人欺负的女孩。可现在,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要跟他们清算所有恩怨的钮祜禄丶林微。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堂哥林浩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就听到林浩的声音:“林微!我爸死了,我弟瘫了,
我妈现在天天哭,这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不拒绝我们给你安排的相亲,能出这么多事吗?
你赶紧回来,给我爸守灵,不然我饶不了你!”我听着他嚣张的语气,忍不住笑了:“林浩,
你爸死了,你不想着怎么处理后事,反而来怪我?你忘了,你去年偷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卖了钱去赌,是谁帮你瞒过去的?你忘了,你酒驾被抓,是谁帮你找的关系?
”“你……你别胡说!”林浩的声音有些慌乱。“我没胡说。”我冷冷地说,
“你要是再敢来惹我,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都告诉你未来的丈母娘。哦,对了,
你不是要跟张局长家的女儿相亲吗?你觉得张局长知道你是个赌鬼、酒鬼,
还会让他女儿嫁给你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浩气急败坏的怒吼:“林微!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挂了电话,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很清楚,
林浩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不怕。我已经忍了二十年。现在,该轮到他们怕我了。回到出租屋,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搬到公司附近去住。我不想再跟林家有任何牵扯。可我没想到,
麻烦很快就找上门了。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我妈和堂嫂堵在门口。
她们看到我,就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哭喊着:“林微!你跟我们回去!给你大伯守灵!
你要是不回去,我们就闹到你公司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不孝女!
”4我妈和堂嫂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周围的同事都看了过来,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王秀兰,刘丽丽,你们放开我!”我用力挣扎,可她们抓得太紧。
“我们不放!你今天必须跟我们回去!”我妈哭喊着,声音又尖又细,“大家快来看啊!
这就是我的好女儿!她大伯死了,她弟弟瘫了,她奶奶住院了,她却不管不顾,
还躲在这里上班!她是个不孝女!”堂嫂也跟着哭。“是啊!我爸死得冤啊!
都是因为她拒绝相亲,我爸才想不开跳楼的!她现在倒好,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还跟没事人一样!”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的人围观。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有人小声议论:“这女孩怎么这样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回去?”“就是啊,
再怎么说也是亲人,太冷血了吧?”听到这些议论,我妈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抓着我的手更紧了:“林微,你听到了吗?大家都在说你!你要是还有点良心,
就跟我们回去!”我看着她们丑陋的嘴脸,心里最后一点对“家人”的念想也彻底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