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琉璃塔上的假面舞会慕容家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如同一顷凝固的瀑布,
倾泻下亿万点碎钻般的光芒,将每一寸空气都熏染得流光溢彩。
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槟的气泡微响、高级定制香水的尾调,以及被压低的、裹着蜜糖的谈笑。
这是一个用财富与权势构筑的琉璃塔,精致,辉煌,却也易碎。伊凡挽着慕容安的手臂,
行走在这片光影交错之中。她身着一袭深海蓝的定制礼服,没有任何冗余的装饰,
仅凭无可挑剔的剪裁与面料本身的光泽,便已无声胜有声。她的妆容精致得恰到好处,
唇边噙着一抹温婉得体的微笑,每一步都遵循着严格礼仪老师教导的尺度,
像一件与慕容安完美匹配的、有生命的艺术品。今天是慕容安的生日,
这场私密的古典音乐会,是慕容夫人李婉仪一手操办,受邀者非富即贵,更不乏文艺界名流。
“累了?”慕容安微微侧头,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
他今日是当然的主角,一身TomFord晚礼服,将他衬得愈发挺拔矜贵,
眉眼间的疏离感却像是与生俱来的屏障。“不会。”伊凡抬眼看他,笑容加深了些,
眼底却是一片平静的湖,“能和您一起听音乐,是享受。”她的声音轻柔,
带着一种被严格训练过的、毫无攻击性的优雅。慕容安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目光已转向迎面走来的某位银行家。伊凡适时地松开手,退开半步,给他留出交谈的空间,
自己则恰到好处地融入背景,却又在需要时,能立刻上前,精准地叫出对方女伴的名字,
并就对方新换的发型给予真诚而不谄媚的赞美。她的表现,无可指摘。音乐会环节,
请来的是国内颇负盛名的钢琴家,演奏的曲目是肖邦的夜曲。悠扬的琴声流淌,
大多数人沉浸其中,或故作沉浸。中场休息时,慕容安正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交谈,
伊凡安静地陪在一侧。老者是音乐界的泰斗级评论家,陈老。
话题不经意间转到了刚才的演奏。“技巧无可挑剔,
只是这情感……终究少了点肖邦骨子里的那份忧郁与诗意。”陈老微微感慨。
慕容安对商业帝国的运作如指掌,对古典乐却兴致缺缺,
他正准备用一句“陈老您是行家”的万能句式带过,伊凡却轻轻上前半步,
声音柔和地接过了话头。“陈老说得是。肖邦远离故土,这份乡愁与忧思是刻在音符里的。
刚才的降E大调夜曲,Op.9,No.2,右手旋律的装饰音看似轻盈,
实则每一个回旋都藏着不易察觉的叹息,像是月下独步时,对遥远华沙的无声眺望。
”她没有卖弄任何艰涩的乐理术语,只是从情感和意境入手,寥寥数语,
却精准地切中了核心。陈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转为激赏,他看向慕容安:“慕容总裁,
尊夫人真是……见解独到啊!难得,实在难得!如今能静下心来,听懂这些的年轻人不多了。
”慕容安深邃的目光在伊凡脸上停留了一瞬,那里有他熟悉的温顺,
此刻却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他唇角微扬,是一个完美的社交表情:“陈老过奖,
伊凡她只是爱好而已。”这一刻,伊凡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投射过来的目光,带着审视,
也带着新的衡量。她为慕容家,也为慕容安,挣足了面子。三年前,
在一场对她而言原本遥不可及的画廊开幕酒会上。她还是那个为了生计奔波,
却从未放弃对艺术热爱的伊凡。她知道慕容安会出席,知道他虽不精通,
却对真正有深度的古典乐抱有一分尊重。她选择在角落那架看似摆设的三角钢琴前坐下,
没有弹奏炫技的曲目,只一曲德彪西的《月光》,音符在她的指尖下,
化作了朦胧的水波与静谧的月辉。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一曲终了,
才恍然发现身后站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被触动讶异的慕容安。后来的交谈,
巧妙地让自己的“家学渊源”流露出来——提及早已过世、曾是小有名气画家的“外祖父”,
以及家中那些在动荡年代“散失”的收藏。她语气中的遗憾与怀念如此真实,
因为她将自己对现实中热爱艺术却清贫的父母的感情,
完美地投射到了这个虚构的“没落艺术世家”背景之中。她的谈吐,
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各类艺术品的鉴赏力,都佐证着这个背景的真实性。
那是一次精心设计的“偶遇”,也是一场针对性的才华展示。她成功了。
“嫂子今晚真是光彩照人,”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了伊凡的思绪。周慕云端着酒杯走近,
一身**的高定裙装,笑容甜美,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这条蓝宝石项链,
是安哥哥送的吧?真配你。说起来,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做艺术品修复的朋友,姓伊,
说起来和嫂子还是本家呢,不知是否和嫂子的家族有旧?”又来了。这种看似不经意的试探,
三年来从未停止。伊凡心中微凛,面上却依旧是春风和煦,她甚至没有去碰自己颈间的项链,
只微笑道:“慕云有心了。不过家父一支人丁单薄,早年又多在海外,怕是没什么联系。
艺术品修复是门大学问,你这位朋友一定很了不起。”她轻巧地将话题焦点引回周慕云身上,
“倒是你这条手链,是VanCleef&Arpels的**款吧?
上次在杂志上看到就觉得很惊艳,戴在你手上更好看了。”周慕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又绽开更明媚的样子,顺着话题聊起了珠宝。应付完一圈应酬,
回到位于别墅顶层的、堪称奢华的卧室,伊凡才真正允许自己松懈下来。
厚重的隔音门将楼下的喧嚣彻底隔绝。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铺陈开的、无边无际的璀璨灯海,如同坠落人间的星辰,却也冰冷得没有温度。
她缓缓卸下耳环、项链,脱下那身价值不菲的“战袍”,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仿佛要洗去一层无形的、名为“慕容太太”的脂粉。镜子里,水汽氤氲中那张脸,依旧美丽,
却透出一种卸下伪装后的、真实的疲惫。夜深人静,她坐在梳妆台前,没有开大灯,
只一盏阅读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私人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映在她脸上。屏幕上,不再是晚宴的照片或社交动态,
而是一个界面简洁专业的后台管理系统——“繁星艺术教育平台”。
用户注册数、课程完成率、教师入驻申请、营收数据曲线……这些不断跳动的、冰冷的数字,
比慕容安送给她的任何一件珠宝,都更让她感到一种踏实的、滚烫的生命力。
婚姻是她的跳板,让她得以窥见这个顶级圈层的资源与运作模式,
让她有机会接触到原本无法企及的人脉。她利用“慕容太太”的身份举办慈善艺术沙龙,
暗中为自己物色合适的合作者与师资;她将慕容家给她的、用于置装和社交的巨额开销,
悄悄省下一部分,作为项目的启动资金。这桩婚姻,是她为自己选择的,
通往更广阔世界的捷径,一座华丽的桥梁。但她也无比清醒,桥梁终有过完的一天。
依附他人得到的琉璃塔,再美,也随时可能崩塌。真正的路,必须用自己的双脚,
一步步走出来。慕容安,或者说慕容家,给她戴上了一顶令人艳羡的琉璃王冠。而她,
正在无人看见的暗处,默默为自己锻造一顶真正的、或许布满荆棘却坚不可摧的王冠。
指尖轻轻触摸屏幕上“繁星”的logo,伊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而冰冷的光芒。
跳板的价值正在被榨取,终点,在她自己规划的地平线上。只是,她此刻尚未察觉,
脚下这座流光溢彩的琉璃塔,那第一道细微的、决定性的裂痕,
已在周慕云看似甜美的笑容下,悄然蔓延开来。
---第二章:黄金牢笼与无声筑巢慕容大宅的清晨,总是从一种近乎苛刻的静谧开始。
阳光透过巨大的拱形窗,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连空气都仿佛经过精心过滤,带着植物精油的淡香,却缺乏人间烟火的暖意。
伊凡在六点三十分准时醒来,这是她进入慕容家后养成的生物钟。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触手冰凉。慕容安有晨练和早餐会议的习惯,他们之间,
更像是在同一屋檐下恪守协议的合伙人。她起身,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
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毫无野趣的法式园林,每一片叶子都修剪得恰到好处,
如同这个家族对外展示的形象。早餐是分餐制,长长的餐桌,她和慕容安分坐两端。
他面前摊开着平板电脑,浏览着全球金融快讯,手边是一杯黑咖啡。
伊凡面前则是营养师搭配好的餐点,精致,量少,缺乏温度。“母亲下午从瑞士回来,
”慕容安头也未抬,声音平淡地穿透宽阔的空间,“她希望你能去接机,
顺便陪她去新开的画廊看看。”不是商量,是通知。这是她作为“慕容太太”的职责之一。
“好的,”伊凡应道,声音轻柔,“我会安排好时间。”李婉仪,她的婆婆,
一个将门第与声誉刻进骨子里的贵妇。三年来,伊凡在她面前,
如同一个永远在参加终试的考生,一举一动都被放在显微镜下审视。
最初的讨好与小心翼翼早已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卑不亢、却又滴水不漏的应对策略。
下午,机场VIP通道。李婉仪一身香奈儿粗花呢套装,妆容一丝不苟,
即便长途飞行也未见疲态。她看到伊凡,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扫过,
像是在检查一件物品是否完好。“妈,旅途辛苦了。”伊凡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小件行李,
笑容温婉。“还好。”李婉仪语气淡淡,“安儿最近忙,家里的事,你多费心。”“应该的。
”去画廊的路上,李婉仪闭目养神,偶尔开口,问的也是慕容安近期的行程和饮食。
伊凡一一作答,条理清晰。
她早已不是那个初入豪门、会因为婆婆一个眼神而心惊胆战的女孩。她知道,在李婉仪这里,
表现出对慕容安的绝对关怀与辅助,比任何刻意的讨好都有效。画廊之行,
伊凡的存在价值再次凸显。她对几位新锐画家的风格渊源、市场评价如数家珍,
与画廊老板的交谈也显得游刃有余。李婉仪虽未明确赞许,但紧绷的嘴角略微松弛了些。
伊凡知道,自己又一次通过了小考。但这并非她生活的全部。回到大宅,
伺候婆婆用完下午茶,伊凡以“整理艺术基金会资料”为由,
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房——这是她争取到的、为数不多的私人空间。门一关,
她立刻打开了电脑。“繁星艺术教育”的后台界面跳了出来。这才是她真正倾注心血的地方。
她快速处理着待办事项:审核新提交的教师试讲视频,
与技术团队沟通一个页面加载的优化问题,
回复一位有意向投资的、以眼光挑剔著称的女投资人林薇的邮件。
林薇之前对伊凡“慕容太太”的身份有所顾虑,认为这代表着她可能缺乏破釜沉舟的决心。
伊凡需要用自己的专业规划和对市场的深刻理解来打消她的疑虑。她利用慕容家的信息渠道,
了解到目前资本对线上教育领域的关注点正在从K12向素质教育和终身学习倾斜。
她巧妙地将这些信息融入与林薇的沟通中,
并附上了一份详尽的、针对高净值人群艺术教育需求的市场调研报告——这份报告的数据,
部分得益于她以“慕容太太”身份组织的那些沙龙闲聊。风险与机遇并存。
她必须赶在“慕容太太”这个身份失效前,为“繁星”打下足够坚实的基础。晚上,
慕容安难得回来得早。他走进书房时,伊凡正对着屏幕上一份商业计划书凝神。“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伊凡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自然地最小化了“繁星”的界面,
切换到一份关于慕容家族艺术基金会年度慈善晚宴的策划草案。
“在核对晚宴的嘉宾名单和流程,”她转过身,笑容无懈可击,“母亲下午提了些建议,
我想尽快整合进去。”慕容安走近,目光掠过屏幕,又落在她脸上。他的眼神锐利,
带着惯有的审视。“我听说,你最近和‘启明资本’的人有接触?”他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伊凡的心跳漏了一拍。启明资本,正是林薇所在的机构。
她维持着镇定,解释道:“是在一次沙龙上认识的林总,她对艺术教育有些兴趣,
我以基金会名义和她交流过几次,希望能为晚宴引入些新的赞助思路。”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完美地隐藏了她的私人意图。慕容安看了她几秒,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看穿一切,
又像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注意分寸,”他最终只是淡淡地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提醒,
“慕容家的声誉,不容任何闪失。你的身份,决定了你的行为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
”“我明白。”伊凡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他转身离开,
书房里重新恢复安静。伊凡看着重新亮起的“繁星”界面,那不断增长的用户数据曲线,
像是一条奔流向前的溪流,终将汇入大海。黄金牢笼固然华美,但她从未停止过筑巢。
她小心翼翼地汲取着牢笼提供的养分——人脉、信息、见识,
一点点编织着属于自己的、能够承载未来自由的巢穴。
她不知道这个巢穴何时能真正坚固到让她破笼而出,但她知道,那一天到来时,
她必须拥有翱翔的力量。窗外,夜色渐浓,慕容大宅灯火通明,却照不亮某些人心底的路径。
伊凡关掉电脑,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婉顺从的面具,走向餐厅,
去履行她作为“慕容太太”的下一项义务。巢,在无声中一寸寸加固。而牢笼的锁,
看似坚固,却已从内部,开始被一点点撬动。
第三章:假面崩裂与决绝离去时间像是被上紧的发条,在慕容大宅精致而压抑的节奏里,
转眼又过去数月。“繁星”在伊凡小心翼翼的浇灌下,如同石缝里挣扎的草芽,悄然生长。
与投资人林薇的沟通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对方终于松口,愿意在看过详细的商业计划书后,
考虑领投。伊凡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其中,白天是无可挑剔的慕容太太,
夜晚则是“繁星”隐秘的掌舵人。她变得更加谨慎,与林薇的所有联系都通过加密通道,
会面地点选在远离慕容家势力范围的城南创意园区。她甚至准备好了几套说辞,
以应对慕容安或李婉仪可能起的疑心。她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却忘了,
最致命的危机往往来自最不经意的疏忽。慕容家族季度会议前夜,
大宅内的气氛比平日更显凝重。慕容安在书房与核心幕僚进行最后的准备,
伊凡则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最后一次核对“繁星”准备提交给林薇的融资计划书。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窗外夜色深沉,
心里却因为即将到来的、属于她自己的“战役”而泛起微澜。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
不是惯常的佣人,而是慕容安的贴身助理,神色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凝重。“太太,
先生请您现在去一下主书房。”伊凡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瞬间浸透四肢百骸。她稳住呼吸,合上电脑,
面上依旧是平静无波:“好的。”主书房里,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慕容安站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书桌上,摊开着几份文件。
李婉仪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脸色铁青,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射向伊凡。
而周慕云,则站在李婉仪身侧,嘴角噙着一丝几乎无法掩饰的、胜利者的微笑。
伊凡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随即如常走入,轻声开口:“安,妈,找我有事?
”慕容安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
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只剩下全然的陌生和一种被触犯权威后的震怒。他没有说话,
只是将书桌上的一份文件,推向她。那是一份调查报告。封面上,她的照片旁,
清晰地印着“背景尽职调查”字样。伊凡的手指微微发凉,她拿起文件,一页页翻看。
里面详细记录了她父母真实的身份——小城里普通的音乐教师,家庭住址,收入情况,
甚至还有她高中时为了补贴家用,在琴行**授课的照片。
关于她那个精心编织的“没落艺术世家”,报告里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虚构。
旁边还附有她与林薇几次秘密会面的模糊照片,以及“繁星”平台的初步资料。铁证如山。
空气凝固了,每一秒都漫长如同凌迟。“你,究竟是谁?”慕容安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
缓慢,却带着千钧之力,砸在伊凡的心上。他没有咆哮,但这种极致的冷静,
比任何怒火都更可怕。李婉仪猛地站起身,保养得宜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指向伊凡:“骗子!**的骗子!你竟敢……竟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混进我们慕容家!
你把我们当猴子耍吗?!我们慕容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伊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底的慌乱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到了这一步,
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最初的接近,确有目的。”她承认,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但我没有伤害过慕容家,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慕容安的事情。”“没有伤害?
”周慕云尖声插话,带着夸张的嘲讽,“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慕容家最大的伤害和侮辱!
一个底层爬上来的**,也配站在这里?”慕容安抬手,制止了周慕云更恶毒的话语。
他的目光依旧锁在伊凡脸上,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彻底失去价值的物品。“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的语气恢复了商人的冷酷与决断,不带一丝情感,“第一,对外宣布你因身体原因,
需要长期赴国外疗养,从此不再踏足国内,慕容家会给你一笔‘疗养费’,
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但你必须签署保密协议,永远消失。”伊凡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第二,”慕容安顿了顿,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殆尽,“我们现在就离婚。你,
净身出户。为你长达三年的欺骗,付出代价。”净身出户。
意味着她将失去这三年来拥有的一切——优渥的生活,显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