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爱的从不是你导语我是镇北将军霍启元明媒正娶的夫人,
却做了他青梅柳如眉三年影子。他娶我,只为气她。婚后为我描眉的手,
转眼就能为柳如眉买下价值连城的凤羽簪。我替他挡尽京中流言蜚语,换来的,
却是怀孕三个月时,因柳如眉一句“身子不适”,被他亲手丢弃在乱葬岗。寒风吹透身,
心早死成灰。一碗落胎药,一封和离书。他双眼通红,质问我为何如此绝情?
我迎着他痛楚的目光,一字一句:“霍启元,你早该明白……”“我爱的,从来不是你。
”“是你那替我死在城楼上的兄长,霍承钦。”1荒唐婚约镇北将军萧启元要娶个卖布的?
京中权贵炸了锅。都说这位爷脑子让门挤了。堂堂手握重兵、圣眷正隆的镇北将军,
八竿子打不着,偏要娶我一个开布庄的商户女。后来我才懂,他这一腔“荒唐”,
全是为了气他心头那抹白月光,丞相府的柳如眉。婚后某一天,他破天荒没去军营,
坐在我对面,温柔为我描眉。那眼神专注得,险些让我当了真,
以为这荒唐婚事里也能生出几分暖意。那日,医女搭着我的脉,笑着道喜:“夫人,
您有身子了。”我拿着他刚用过的眉笔,心怦怦直跳,那股欢喜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提起裙角就想冲去前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将军府后门,
正碰见他小心翼翼扶着柳如眉上马车。女子笑靥如花,他低头为她整理披风的系带,
眉梢眼底的温柔,与我妆台前所见,一模一样。车轮碾过青石,扬起一片呛人的尘灰,
迷了人眼。袖中的眉笔硌得我生疼。原来那描眉画鬓的温柔,不过是柳**不在时,
他随手施舍的赝品。娶我是赌气,对我好这些时日,也不过是场排遣寂寞的戏。
医女口中的“喜讯”,此刻砸在心上,只余下满地冰凉。2宴席风波柳如眉回府那天,
萧启元特意在将军府摆了宴席,对外说是“为故友接风”。
我穿了他前几日让人送来的月白襦裙。那料子软乎乎的,本该穿得舒心,
可坐在主位旁边的小座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宾客刚到齐,就见萧启元亲自去府门口迎人。
柳如眉穿了身水红长裙,一进门就拽着萧凛的袖子,眼眶红红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满座人都偷偷打量我,那眼神里的同情和嘲讽,像小针似的扎在身上。我只能低着头,
假装没看见。酒过三巡,有个纨绔子弟醉了。凑到柳如眉身边,
故意说轻薄话:“柳**这几年没在京中,模样越发娇俏了,不如……”话没说完,
萧启元“啪”地摔了酒杯。杯子砸碎一地,溅了我一裙摆。他一把揪住那纨绔的衣领,
拳头直接砸了上去。“我看你是活腻了!”他下手极重,没几下那纨绔的脸就肿得像猪头。
鼻血顺着下巴往下滴,看着都疼。满座人都吓傻了,没人敢出声。萧启元打完人,
连余光都没给我。只小心翼翼扶着柳如眉,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吓到了吧?我们走,
不跟这些人置气。”两人并肩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满是狼藉的宴席上。
宾客们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人叹气:“说到底,商户女还是比不过丞相府**。
”有人偷笑:“这正主一回来,替身就该挪位置了。”那些话,字字都往我耳朵里钻。
我捏着裙摆的手,止不住颤抖,其实早该明白的。他娶我是为了气柳如眉,如今人回来了,
我这“工具人”自然碍眼。回到房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可笑。
前几天还以为他描眉的温柔是真的,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演给柳如眉看的戏。
窗外的梨花开得正盛,那是他成婚时亲手种的,说要给我“梨花满院”的家。可现在看来,
这满院的梨花,从来就不是为我开的。3流言起朝堂上的风吹得比京里的秋风还快。
前一天我刚让人把澄清流言的帖子递出去,说将军与柳**只是旧识。转天就有人说,
萧启元在朝上跟御史说话时,有意无意提了句“故人重逢,不胜欣喜”。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这是默认了他跟柳如眉的情愫。我颤抖地捏着那张没来得及传遍京城的帖子,满心无力。
合着我费心费力帮他圆谎,在他眼里就是场笑话。更糟的还在后头。当天下午,
柳如眉的丫鬟就堵到了我院门口。叉着腰站在台阶下,
声音大得半个将军府都能听见:“我们家**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个商户女识相点,
早点腾地方!”我隔着门帘听着,没应声。只叫人把院里那几棵启元亲手种的梨花树,
全给我刨了。花瓣落了一地,像极了我这三年里,那些自作多情的期待。晚上我坐在灯下,
一笔一划写和离书。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黑。就像我心里那块地方,终于彻底黑了,
再也盼不来亮。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把笔搁在砚台上,突然觉得松了口气。
这场以赌气开头、以委屈收尾的戏,我不想再演了。
4玉佩之争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将军府理事。毕竟没正式和离,府里的账目总不能撒手不管。
刚进内院,就见柳如眉坐在我常坐的梨花椅上,手里捏着我的团扇,眼眶红红的。见我进来,
她慌忙站起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苏姐姐,我不是故意坐这儿的,
是将军让我等他……”我没接她的话,只淡淡瞥了眼那把团扇:“我的东西,
柳**还是少碰。”她脸色一白,手一抖,团扇掉在地上。
跟着就伸手来抢我腰间的凤凰玉佩。那是我嫁衣上拆下来的,也是母亲当年亲手给我挑的。
我侧身躲开,她没抢到,竟扬手要打我。“住手!”萧启元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我以为他是来拦柳如眉的,结果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柳如眉护在身后。
柳如眉立刻往他怀里缩,哭得更委屈:“将军,我不是故意的,
是苏姐姐误会我了……”萧启元没看我,只对着柳如眉温声哄:“没事了,我在呢。
”转头看向我时,语气却冰冷得可怕:“如眉刚回来,身子弱,你多让着点她。
”我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指尖掐得自己生疼:“让着她?那我这个将军夫人,
该让到哪儿去?”他顿了顿,竟直接说:“等过些日子,我会禀明父亲,你……让贤吧。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我心里,闷得我喘不过气。我解下腰间的玉佩,朝柳如眉扔过去。
玉佩“当啷”一声落在她脚边,她看都没看,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我看着眼前这两人,突然觉得特别可笑。这场闹剧,我是真的不想再陪他们演下去了。
5凤羽簪影我没再多等,当天就从将军府搬了出去。找了处城外的小院,安静,
也没人打扰。收拾东西时,我摸了摸小腹,心里没什么波澜。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没打算留。去医馆定好时间的前一天,我想去坟上看看母亲,买点新糕点,
就绕去了珍宝阁附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启元的马车停在那儿。他穿着常穿的藏青锦袍,
正从阁里出来,手里捧着个锦盒。柳如眉跟在他身边,笑盈盈地挽着他的胳膊:“将军,
这簪子真好看。”萧启元低头看她,语气是我从没听过的柔软:“你喜欢就好,
前朝的凤羽簪,配你正好。”我站在街角的树后,看得清清楚楚。那支凤羽簪,
我前几日还在珍宝阁见过,掌柜说全上京就这一支,要价极高。我当时多看了两眼,
萧启元问我喜欢吗,我没敢说。现在倒好,他眼睛都不眨就买给了柳如眉。也是,
我算什么呢。不过是他赌气娶来的商户女,连替他喜欢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柳如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没躲,就那么看着她。
她却突然往萧启元怀里缩了缩,还故意举起手,让那支凤羽簪在阳光下晃了晃。
挑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萧启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眼神在我脸上顿了顿,没说话,
只搂紧了柳如眉,转身就上了马车。车轮滚滚,很快就没了踪影。我站在原地,
手里的糕点盒子被揉得变了形。也好,这样一来,我心里最后那点犹豫,也彻底没了。
明天去医馆的路,走起来该更踏实了。6锁心缠枝去医馆的前一天,
我总得把母亲的玉菩提取回来。那是她走之前,握着我的手塞进来的,说能保我平安。
到了将军府原来住的院子,才发现院门上的铜锁换了新的。是把雕花铜锁,
锁芯处刻着细碎的缠枝纹,看着倒精致。我让小厮去前院问萧启元要钥匙,
没一会儿小厮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他说,是柳如眉接的话,
还笑着说:“苏姐姐要是想回来,得先问过我。”这话听着就气人,可我没工夫跟她置气。
盯着那把新锁,这缠枝纹!当年在书院,柳如眉总爱描这种纹样,
说像极了她家乡院里的藤花。我鬼使神差地捏住锁身两侧,按她往常描纹的顺序,
先顺时针转三圈对齐最上面的缠枝尖,再逆时针转两圈卡进中间的花苞纹。“咔嗒”一声,
锁开了。我愣了愣,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连换锁,都按她的喜好来。推开门进去,
更是浑身一凉。原来放在架子上的合卺酒坛没了踪影,我养了两年的兰草被拔了,
换成了柳如眉最爱的牡丹。连书房里,我之前写的字幅都被摘了,挂上了她画的仕女图。
整个院子,哪还有一点我的痕迹。我快步走到妆台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
玉菩提一直放在这儿。抽屉是空的!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萧启元陪着柳如眉回来了。
柳如眉看见我,眼神闪了闪,却没像往常那样装委屈,只是轻声说:“姐姐是来拿东西的?
这院子现在我住着,你要找什么,该先跟我说一声。”萧启元站在她身边,没说话,
可那姿态,分明是默认了她的话。我早该明白,萧启元护着她,不只是因为青梅竹马。
柳云溪总能装出一副柔弱又懂事的样子,不像我,连委屈都藏不住,更不会说软话讨他欢心。
他要的,从来不是我这样硬碰硬的性子。我没再找玉菩提,转身就往外走。走出门时,
听见柳如眉在身后对萧启元说:“将军,我不是故意要换姐姐的东西,只是这院子太素了,
我想着……”后面的话我没听,只觉得这将军府,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7玉菩提失玉菩提找不到,我心里堵得慌。想当年,母亲为求这玉菩提,
大冬天跪在寺庙外,整整三天,膝盖都冻紫了。她总说我命苦,有这玉菩提在,能少受点罪。
柳如眉早就看不上我娘俩。以前我娘在将军府当洒扫,她路过总故意把茶水泼在地上,
让我娘一遍遍地擦,还说“商户女的娘,就该干这些粗活”。有次我撞见了,跟她理论,
她倒委屈地哭着去找萧启元。萧启元当时怎么说的?他说“云溪年纪小,你让着她点”。
柳如眉的爹是丞相,能在朝堂上帮他;她还总顺着他的心意,他说喜欢温婉的女子,
她就永远轻声细语,连走路都怕踩疼了蚂蚁。不像我,跟他吵嘴时会红着眼眶顶回去,
连他不爱听的实话都敢说。后来柳如眉知道了玉菩提的事,
当着好多人的面笑我:“苏姐姐真是迷信,一块破石头,还当宝贝似的,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那不是破石头,是我娘用半条命换来的念想。现在玉菩提没了,
我连娘最后一点牵挂都抓不住了。小厮劝我:“夫人,要不咱们先回去,以后再找?
”我摇摇头,没说话。我知道,柳如眉肯定是故意藏起来的。她就是要让我不痛快,
要让我知道,在将军府,她才是能说了算的人。可萧启元呢?
他明明知道柳如眉对我和我娘的态度,却从来没说过她一句不是。或许在他心里,
柳如眉再怎么过分,也是那个需要他护着的青梅;而我,再怎么委屈,
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商户女。想到这儿,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但我没哭,
只是转身走出了将军府。这地方,多待一秒,都觉得窒息。
8夜寻遗物我在将军府外的石阶上坐了半宿。天快黑时,才看见萧启元扶着柳如眉回来,
两人身上都带着酒气。柳如眉看见我,身子晃了晃,往萧启元怀里靠得更紧,
声音软软的:“将军,苏姐姐怎么还在这儿?我有点怕……”她这副模样,我见了许多年,
早就腻了。可萧启元还是吃这套,立刻皱起眉,带着责备的眼神盯着我:“这么晚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我找玉菩提。”我没看他,目光直盯着柳如眉,“柳**,
我娘留下的东西,你放哪儿了?”柳如眉垂着眼,手指绞着衣袖,
语气轻得像风吹:“什么玉菩提?我没见过……哦,好像是有块破石头,
我以为是没用的东西,随手丢了。”“随手丢了?”我腾地站起来,声音都发颤。
那是我娘的命换来的,她怎么敢说丢就丢!我冲上去想跟她理论,萧启元却一把拉住我,
将我抱进怀里。他的胸膛很暖,可我只觉得恶心。“云婉,别闹,”他拍着我的背,